腹黑郡王妃195 下媚藥
“痛,肚子好痛!”小腹痛如刀絞,麗妃雙手抱着腹部,額頭滲出豆大的冷汗,美麗的小臉都痛的有些扭曲。
“麗妃娘娘流產了!”夜千媚望着那滿地的鮮血,滿目驚恐着,驚聲尖叫。
衆人低頭望去,一縷縷鮮血順着麗妃的裙角流下來,滴落在青石地面上,眼中滿是震驚與不解: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流血了?
皇后站起身,端莊嫺雅,有條不紊的指揮宮女們:“太醫,快叫太醫……你們幾個……快扶麗妹妹到那邊躺好……”
宮女們以最快的速度搬來幾張餐桌,拼湊成一張簡易的小牀,鋪了幾層衣服,小心翼翼的擡着麗妃躺到小牀上。
鮮血順着衣角快速流淌,麗妃面色蒼白,虛弱無力,嘴脣翕動着,不停低喃:“太醫,救救我的孩子,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太醫急步走了過來,輕握着麗妃的手腕把脈,感覺着手指下的脈搏越來越弱,他的目光也越來越凝重。
“太醫,麗妹妹怎麼樣?”皇后輕聲詢問。
太醫收回手指,拿出了銀針包,閃亮的銀針扎入穴道,血流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他搖頭輕嘆:“回皇后娘娘,麗妃娘娘的胎兒本就不太穩,血又流的很急,孩子保不住了。”
什麼?她的孩子沒有了?
麗妃只覺轟的一聲,身體瞬間僵硬,入宮幾年,一朝有孕,她欣喜若狂,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她能清析的感覺到太后重視她,嬪妃們讓着她,皇帝寵着她,事事以她爲先,她如入天堂。
她還沒享受夠孩子給她帶來的希望與喜悅,眨眼之間,孩子就消失不見,她失去最引以爲傲的身孕,從高高的雲端,直直墜落堅硬的地面,摔的粉身碎骨。
目光呆滯着,面如死灰,怎麼會這樣?
“沈璃雪,你不想送紫玉珠給麗妃娘娘,可以直說,爲何心狠手辣害死她的孩子?”夜千媚氣呼呼的怒瞪着沈璃雪,義憤填膺般高聲怒吼。
“夜千媚,你不要血口噴人。”沈璃雪清冷的眼瞳冷如臘月寒冰:“麗妃娘娘的孩子流掉時,我離她最少也有三步遠,衆目睽睽之下,我怎麼悄無聲息的害她?”
“娘娘剛纔好好的,戴上你的紫玉珠,孩子就沒有了,你敢說不是你做的手腳?”
夜千媚唯恐別人不知道麗妃的孩子是沈璃雪害死的,尖銳的怒斥聲陡然擡高,響遍宴會廳的每一個角落:“你當我沒看到你交出紫玉珠時的憤怒與不甘嗎?你恨麗妃娘娘搶了你的紫玉珠,就心狠手辣的害死了她的孩子。”
衆人狐疑的目光全都望了過來,紫玉珠是安郡王送給郡王妃保胎的,麗妃要來保自己的胎,是奪人所愛,做的過份了,沈璃雪短暫的猶豫,她們也看在了眼裡,說她由此生恨,暗害麗妃的胎兒,不是沒有可能。
沈璃雪冷冷看着夜千媚:“那串紫玉珠在我手腕上戴了至少也有半個時辰了,我安然無恙,足可見紫玉珠沒有任何不妥……”
夜千媚冷哼一聲,傲然道:“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你戴着的時候,紫玉珠是乾淨的,你褪下手腕,送給麗妃娘娘時,做了手腳……”
“夜千媚,你見過哪家孕婦隨身戴着暗害胎兒的藥物的?”沈璃雪清冷的眼瞳冷若冰霜:“更何況,麗妃娘娘剛剛戴上紫玉珠,就出事了,就算放了東西,也不可能這麼快起效……”
衆人贊同的點點頭,青焰子嗣爲重,有身孕的女子都會特別注意,穿的衣服,戴的首飾都要經過仔細的檢查,確認無毒無害,沈璃雪身懷有孕,戴着害胎兒的藥物害自己孩子麼?真的說不通。
“青焰京城誰人不知安郡王妃醫術高超,你特製上一副毒藥,事先服下解藥,戴着那紫玉珠三天三夜都不會出問題,只是可惜了沒有解藥的麗妃娘娘,孩子就這麼無辜被害了……”
夜千媚輕聲嘆息着,手中絲帕輕輕拭了拭眼角,一副傷心、同情的模樣。
“夜公主說的真是惟妙惟肖,好像親自做這種事情,連我都要忍不住相信,自己真的在紫玉珠上做了手腳了……”沈璃雪看着夜千媚,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夜千媚一張小臉瞬間陰沉下來,狠瞪着沈璃雪,厲聲怒斥:“沈璃雪,你不要含血噴人,剛纔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麗妃娘娘除了戴上你的紫玉珠外,什麼都沒接觸過,足可證明就是你的紫玉珠在害她,你也是要做母親的人,居然這麼心狠手辣,就不怕你的孩子會遭報應嗎?”
“宴會廳裡那麼多人,麗妃娘娘沒接觸別人,不代表別人沒接觸她。”沈璃雪淡淡看着夜千媚:“既然夜公主懷疑我的紫玉珠有問題,就讓太醫仔細檢查檢查。”
“好啊,等紫玉珠查出問題時,看你還如何狡辯。”夜千媚高傲的冷哼着,俯身去摘麗妃手腕上的紫玉珠,暖暖的陽光透過格子窗照進房間,她白皙的小手泛着瑩潤的光澤,細若凝脂。
沈璃雪美眸一凝,蓮步瞬移,在夜千媚手指碰到紫玉珠的剎那間,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夜公主,太醫檢查紫玉珠,又不是你檢查,你碰紫玉珠做什麼?”
“我幫太醫摘下來而已,有什麼不對?”夜千媚目光微閃,語氣高傲,底氣稍稍有些不足。
“太醫就站在麗妃娘娘旁邊,他自己會摘,就算男女授受不親,還有宮女在,您是西涼國尊貴的公主,這種事情,怎麼能麻煩你。”沈璃雪冷冷說道:
“更何況,紫玉珠只有我和麗妃娘娘碰過,太醫檢查後,誰是誰非一看便知,如果千媚公主也接觸紫玉珠,出了事,是我的錯,還是千媚公主的錯?”
“我和麗妃娘娘無冤無仇,甚至於,我們還是朋友,我豈會害她?你是怕紫玉珠查出問題,故意栽贓陷害我吧。”夜千媚美眸噴火,陡然提高了聲音,尖銳,凌厲,怒氣衝衝。
看着沈璃雪玻璃般清透的清冷眼瞳,沒來由的一陣慌亂,彷彿心底的秘密被她看穿。
“碰過紫玉珠,就有嫌疑,夜公主不想沾染事非,就老老實實站着別動,等候太醫的檢查結果。”沈璃雪冷冷說着,眼瞳冷若幽潭。
“等就等。”夜千媚輸人不輸陣,轉頭看向太醫,冷聲道:“太醫,紫玉珠上放了什麼東西?”
一串紫玉珠共有二十顆,太醫拿在手裡,仔細檢查,瑩潤的紫色在陽光的照耀下就像水晶葡萄,美麗的讓人窒息,太醫望着紫玉珠,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沈璃雪目光微凝:“太醫,串珠可有塗抹什麼害胎兒的藥物?”這串紫玉珠,並不是東方珩送她那串,而是一串普通的紫珠,她褪下紫玉珠時,趁着麗妃不注意,悄悄掉包了。
她穿着淺紫色的湘裙,戴着紫色髮簪,耳環,珠花,用着紫色的絲帕,全身都是紫色,調包進行的很順利,無人發現。
皇宮的太醫們見多識廣,他仔細檢查紫玉珠時,發現這不是真正的紫玉珠,猶豫着要不要說出此事,沈璃雪適時的詢問,他茅塞頓開,他是在檢查珠子上有沒有藥物,其他的,不必理會:“回郡王妃,串珠很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衆人瞭解的點點頭:紫玉珠沒問題,麗妃流產和安郡王妃沒有關係,那她又怎麼會好端端就流掉孩子的?一個多月的胎兒,再不穩,也不可能說沒就沒了?
“紫玉珠沒問題,那一定是你遞珠子給麗妃娘娘時,在她身上做了手腳。”夜千媚瞪着沈璃雪,毫不留情的控訴,她一定要讓沈璃雪坐實暗害麗妃胎兒的罪名。
“衆目睽睽之下,我送紫玉珠,半分都沒碰到麗妃娘娘,麗妃娘娘流掉孩子,的確是有人在暗中做手腳,不過,那人不是我。”
沈璃雪微微笑着,墨色的眼瞳中卻折射出幽暗的冷芒,看的夜千媚心裡發寒,沈璃雪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自己一定要先下手爲強,將事情栽到她身上。
夜千媚嘴脣動了動,正欲怒斥沈璃雪,沈璃雪突然抓緊她的手腕伸到了太醫面前:“太醫看看,這隻手可有問題?”
夜千媚大驚,小手瞬間緊握成拳,拼命掙扎着,卻掙不開沈璃雪的鉗制,美眸中怒火翻騰,厲聲怒斥:“沈璃雪,你幹什麼?”
“夜千媚,若是你心裡沒鬼,爲何不敢讓太醫檢查你的手掌?”夜千媚俯身摘紫玉珠時,陽光剛好照在她手掌上,掌心非常細膩,就像塗抹了什麼藥粉之類的東西,沈璃雪方纔阻止她碰紫玉珠。
讓太醫檢查她的手掌,是爲驗證自己的猜測,沒想到她這麼大反應。
“男女授受不親。”夜千媚目光閃爍,隨便找了個理由。
沈璃雪冷冷看着夜千媚:“太醫是大夫,在他們眼裡,只有病人,沒有什麼男女之分,更何況,只是看看你的手掌而已,又不做什麼親密動作,夜公主的激烈反對,只會讓人覺得你心裡有鬼。”
衆人覺得沈璃雪言之有禮,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夜千媚,皇帝威嚴的目光似乎也落到了她身上,夜千媚一陣心慌意亂,故做鎮定道:“我……我能有什麼鬼?沈璃雪,你不要胡亂冤枉人,我和麗妃娘娘可是……”
“千媚公主的手上,有麝香氣息。”
太醫驀然開口,輕飄飄的話像一道驚雷炸了下來,震的衆人半天動彈不得。
夜千媚手上有麝香?害了麗妃娘娘孩子的人是她!她爲了掩飾自己的罪行,賊喊捉賊,誣陷安郡王妃,真真是可惡至極,不要臉到極點。
夜千媚心急如焚,小臉紅一陣白一陣,事情居然被拆穿了,但她絕不能承認:“太醫,沈璃雪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誣陷我?我和麗妃娘娘是好朋友,豈會暗害她的孩子?”
“千媚公主暗害麗妃娘娘的原因,下官不知,但下官從公主的指縫裡聞到了涌出的麝香氣,氣息很淡,量較少,但聞的時間長了,卻足以害死胎兒!”
太醫們經常混於藥堆裡,對藥香十分敏感,只要有淡淡的氣息,就能分辨出是哪種藥材,不一定非要掰開夜千媚的手仔細檢查:“若是公主懷疑下官,可再命太醫仔細查看。”
太醫目光真誠,胸懷坦蕩,又是當着皇帝和諸多太醫的面,他定然不會說謊。
麗妃胸中的怒火騰的燃燒起來,銳利的目光猛的射向夜千媚,咬牙切齒:“枉本宮將你引爲知已,爲你報不平,你居然爲了一已私慾暗害本宮的孩子,真真是禽獸不如。”
她的孩子,才一個多月,她這個做母親的剛剛發現他的存在,還來不及爲他做任何事情,他就消失不見了,他死的好冤啊!
夜千媚用力揉了揉額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麗妃娘娘,我的座位距離你的座位有三、四米,我手掌上的麝香氣息極淡,透過十多個人飄到您那裡時,都沒有多少殺傷力了,更何況,您有身孕又是剛剛纔宣佈,我一直沒出過宴會廳,如何弄來麝香害您的孩子?”
“若是夜公主的麝香是一開始就帶進宴會廳的呢?”沈璃雪微微笑着,墨色的眼瞳中瀰漫着漫天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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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千媚恨恨的瞪着沈璃雪:“好端端的,我帶麝香來宴會廳做什麼?”
“因爲,宴會廳裡的孕婦不止麗妃娘娘一個,昨天中午我回京時查出身懷有孕,大半條街道的百姓都知道,你就在對面的酒樓裡用膳,肯定也是知道的。”夜千媚的麝香不是害麗妃的,而是害沈璃雪的,麗妃離的近,中招了。
“我和你冤無仇,爲何要害你的孩子?”夜千媚目光閃爍着,不死心的狡辯,衆目睽睽之下,沈璃雪只抓了她的手腕,沒動她的手掌,她不能再將麝香之事推到沈璃雪身上。
害死麗妃胎兒,罪大惡極,她又沒了西涼國估後盾,皇上一氣之下,肯定會將她斬首示衆,她才十幾歲,正值青春大好年華,她不想死,不想死啊,要如何才能脫罪呢?
無冤無仇?
淑妃,六皇子斬首,沐國公府被滅九族,有沈璃雪,東方珩的一分功勞,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事情原委,夜千媚肯定清楚,沈璃雪和她之間的仇冤大了去了。
“夜千媚,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殺了你!”麗妃想到冤死的骨血,美眸噴火,對着夜千媚撲了過去,她流血過多,身體虛弱,離牀後,沒能撲到夜千媚,而是撲通一聲栽到了地上,摔的全身疼痛,眉頭緊皺着,昏死過去。
“娘娘……麗妃娘娘……”宮女們蜂擁而上,七手八腳的擡起了麗妃。
“送麗妃娘娘回宮……太醫,快開藥方……”皇后臨危不亂,有條不紊的指揮着,麗妃流產,失血過多,急需服藥休息,送回宮殿,是最好的做法。
宮女們擡走麗妃,拿走桌子上染血的衣物,撤下桌子,快速清理着宴會廳裡的血跡。
衆人嘲諷,指責的目光全都落到了夜千媚身上,沈璃雪和她有什麼恩怨,他們不知道,麗妃流產後,她迫不及待的將罪名推到沈璃雪身上,足可見她和沈璃雪矛盾重重,若說她手掌上的麝香是爲害沈璃雪準備,完全說的通。
“夜千媚,你可知罪?”皇帝目光銳利,不怒自威。
夜千媚受不住他冷冽的注視,雙腿一軟,撲通跪到了地上,纖細的身體輕輕顫抖:“皇上,千媚沒害麗妃娘娘,千媚都不知道手上的麝香是怎麼來的。”
“手長在你身上,別人還能瞞着你偷偷抹上去麼?”皇帝目光冰冷,明顯不相信夜千媚的謊言。
“皇上饒命,千媚真的沒有帶麝香。”夜千媚俯身於地,頭磕的咚咚作響。
皇帝不爲所動,厲聲道:“來人,將夜千媚拉出去,斬了。”
西涼沐國公府已滅,淑妃,六皇子也被斬首,西涼皇帝不再認夜千媚這個女兒,她嫁給東方湛,也不能再給他任何幫助,皇帝更不希望她做東方湛的正妃,麗妃流產,倒不失爲一個除去她的好契機。
“是!”兩名侍衛走進宴會,一左一右的抓了夜千媚胳膊,向外拖去。
夜千媚拼命掙扎着,不想被拖走,長長的指甲在青石地面上劃出幾道深深的痕跡,她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宴會廳:“皇上,饒命,饒命啊,千媚沒害麗妃娘娘,真的沒有……”
她還年輕,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求救的目光看向東方湛,他靜靜坐着,優雅的端着酒杯輕抿,深邃的目光看向一處,彷彿沒察覺到她的求救。
大臣,家眷們看着她,雖有惋惜,卻沒有半分同情,狠心害人者,終將不會有好下場,況且,她害死的又是皇室子孫,皇上絕對不會放過她。
沈璃雪挑眉看向悠閒品酒的東方湛,真沉住氣,夜千媚馬上就要被斬了,他不準備搭救麼?
正想着,一道熟悉的男聲突然響起:“這是什麼味道?”
沈璃雪轉頭看去,秦君昊一手持酒壺,一手拿酒杯,眉頭微皺着,彷彿聞到了什麼不好的味道。
大炮已經尋回,沒有直接證據證明秦君昊偷了大炮,青焰皇帝就沒有揭開那層薄薄的窗戶紙,像往常一樣招待秦君昊,大炮的慶功宴,也給他下了貼子,心裡早就對他戒備了起來。
有味道嗎?
大臣,家眷們蹙了蹙眉頭,深深呼吸幾下,沒聞出空氣中有何不同。
參宴的御醫們眉頭卻都皺了起來,仔細聞了片刻,相互對望一眼,揭曉答案:“皇上,空氣中有麝香氣息。”
衆人震驚,空氣裡有麝香?這又是怎麼回事?
太醫深深呼吸着,循着香氣緩步前行,越過重重人羣,來到了房間的小角落,角落的雕花圓几上,放着一尊金色的得爐,陣陣香氣飄出,在空氣中快速擴散“稟皇上,麝香是從香爐裡飄出來的。”
夜千媚眼睛一亮,拼命掙扎着,驚聲高呼:“皇上,那香爐離千媚很近,肯定是飄出的麝香氣息縈在了千媚手上……千媚冤枉,冤枉啊……”
沈璃雪揚脣冷笑,燃香的角落離夜千媚兩、三米遠,確實很近,不過,夜千媚手上的麝香氣息很濃,身上卻沒有多少,若麝香氣息真是爐香所致,氣息應該遍佈全身才是,不可能只集中在手上。
東方湛剛纔沒有出手救夜千媚,並非是想要放棄她,而是虛晃一槍,讓秦君昊出手救人。
東方湛是皇帝的兒子,麗妃肚裡的孩子也是皇帝的孩子,他的未婚妻害死了他未出世的弟弟,他再替未婚妻求情,別人肯定會懷疑他是幕後主謀。
青焰京城知道東方湛,秦君昊聯手合作的人並不多,秦君昊聞到麝香救人,只是出於偶然,並非受人指使,更和他青焰湛王爺扯不上任何關係,真是聰明。
“是誰燃的香?”皇帝威嚴的目光掃過宴會廳,森冷的寒芒讓人不寒而慄,衆人全都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是……是奴婢!”一名小宮女從角落中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撲通跪到了地上,纖細的身體輕輕顫抖。
“你可知自己該當何罪?”皇帝看着小宮女,咆哮如雷。
“皇上饒命,當時公公催的急,奴婢一時慌張,拿香時,一不小心混入了少量的其他香,奴婢不知那是麝香,皇上饒命,饒命啊。”小宮女磕頭如小雞啄米,細弱的身軀抖如篩糠。
“麗妃胎兒因麝香喪命,安郡王妃的孩子肯定也受了傷害,你犯下致命錯誤,罪無可恕,拉出去,斬首。”皇帝冷聲下了命令,冷眸中閃過道道銳利光芒。
那兩名侍衛放開夜千媚,急步走向小宮女。
“皇上,饒命,饒命啊!”小宮女哭的梨花帶雨,顫抖着身體被侍衛們拖了下去,片刻後,一道利風颳過,哭聲戛然而止。
小宮女死了,但麗妃的孩子永遠也回不來了,皇帝餘怒未消,賓客們誰都沒有說話,低頭想着剛纔的事情,宴會廳裡靜的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到,氣氛詭異的讓人窒息。
沈璃雪蹙眉:麝香屬大寒之物,孕婦聞的多了,輕則身體不適,重則流掉孩子,慶祝宴上有許多女家眷,難保哪個就身懷有孕,宮裡的宮女們都是經過重重選拔的,不可能在宴會廳的香裡混入麝香,犯這麼致命的錯誤。
小宮女沒有辯駁,痛痛快快的承認了,肯定是被人收買,找來做替死鬼的。
“千媚無罪,宴會繼續。”皇帝威嚴冰冷的聲音在宴會廳緩緩響起。
大臣,家眷們全都鬆了口氣,宴會廳裡的空氣繼續流通。
“多謝皇上。”夜千媚高懸的心瞬間放了下來,長長的舒了口氣,輕輕擦拭着額頭的冷汗,憤怒的目光透過鵝黃色的衣袖,狠狠瞪向沈璃雪,沈璃雪害她擔驚受怕,險些去了鬼門關,她絕不會輕易放過沈璃雪。
衣裙飄飛間,宮女們拿走有麝香的香爐,換上一爐新香,香氣撲鼻的各種美味佳餚也擺了上來。
夜千媚坐回原來的座位,微笑着和周圍的女眷們閒聊,笑容中明顯加了幾分小心,衆人也是避重就輕,聊着一些不着邊際的話題,明明是宴會,卻失了應有的韻味。
太后身體弱,回了宮殿休息,皇后也離開宴會廳照看麗妃。
飯菜上齊,陣陣香氣瀰漫,沈璃雪胸中又是一陣翻江倒山,以絲帕緊緊捂住了嘴巴,美眸中閃過絲絲無奈:宴會上美味的雞鴨魚肉居多,膩味很重,她聞到就想吐。
“璃雪,身體不舒服?”眼前飄過一道白色衣袂,是東方珩走了過來,強勁有力的手臂輕攬着她的小腰,如玉的手指撫摸着她的額頭,深邃的眸中滿是擔憂。
夜千媚發難時,他本想過來幫忙的,想到這隻小狐狸很狡猾,從來不會吃虧,他就耐着性子坐等着,結果如他所料,小狐狸贏了,雖然沒能除掉夜千媚,也讓她嚐到了絕望的味道,她心有餘悸,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掀風浪。
“這裡香氣太濃了。”沈璃雪拿着淺紫色的絲帕緊捂着口鼻,美眸中瀰漫着一層水霧,胸中翻江倒海,但她早晨沒吃東西,剛纔也是什麼都沒吃,胃裡空空的,想吐,又吐不出來,很難受。
“那咱們去未央宮休息。”宴會廳裡各種飯菜香氣極是濃郁,東方珩聞着都有些膩,更別提身懷有孕的沈璃雪了。
他輕攬着她的肩膀,將她護在懷裡,在走道上緩緩前行着,走出了宴會廳,白色的衣袂和她淺紫色的湘裙融入暖暖的陽光中,極是相配,衆人看的又是羨慕,又是忌妒。
夜千媚目光閃了閃,緩緩起身,嫋嫋婷婷的走向宴會廳外,路過秦君昊時,絲質的衣袖一甩,一陣香風飄揚着,一團紙條丟到了他桌案上。
秦君昊挑挑眉,側目凝望夜千媚走出宴會廳,悄悄打開紙條看了看,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望望周圍的客人都在用膳,聊天,無人注意他,他起身離開了宴會廳。
東方湛看了看秦君昊遠去的背影,目光凝了凝,沒有說話,繼續低頭,飲酒。
未央宮裝飾豪華,東方珩以前參宴時,經常在這座宮殿休息,院裡的景緻,屋內的裝飾都很符和他的喜好。
沈璃雪有孕在身,又大半天沒吃東西,腹中飢餓,東方珩便讓宮女端來了八寶粥,蓮子粥,南瓜粥,很清淡,也很適合孕婦食用。
沈璃雪簡單吃了幾口,就飽了,命人端了出去,陣陣睡意襲來,她朦朦朧朧着,想要休息。
“你很困?”東方珩抱着沈璃雪坐到了大牀上,見她點點頭,如玉的手指輕輕捏捏她粉嫩的臉頰:“真是小豬,剛醒沒多久,又想睡覺。”
“沒辦法,誰讓我有身孕了,現在也快到午休時間了,休息一下,並無不妥。”沈璃雪撇撇嘴,解開衣釦,脫掉外衣,滾進了錦被裡,頭沾着枕頭,陣陣睡意襲來,上下眼皮直打架,她輕輕閉上了眼睛。
東方珩坐在牀邊,如玉的指尖輕滑過沈璃雪細膩如瓷的美麗小臉,早知道懷孕這麼辛苦,他們就過幾年再要孩子了。
“珩,你不午休嗎?”沈璃雪的聲音低低的,悶悶的,快要睡着了。
東方珩躺在了沈璃雪身側,不過是躺在被子上面的,沈璃雪在被子下面:“我在想事情。”
沈璃雪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是東方湛和秦君昊的事情?”夜千媚在香爐裡放麝香,害死了麗妃的孩子,犯了死罪,東方湛身爲皇帝的兒子,夜千媚的未婚夫,身份特殊,不能爲夜千媚求情,衆人的目光也緊盯着他,他不能做任何手腳,夜千媚本是死路一條。
哪曾想,關鍵時刻,秦君昊出來攪局,說服了小宮女做替罪羊,夜千媚得以逃過一劫。
西涼沐國公府已滅,淑妃,六皇子也斬首示衆,夜千媚公主之名,名存實亡,對東方珩,沈璃雪造不成多大的影響。
不過,這件小事情卻準確的反映出,東方湛,秦君昊合作的非常愉快,配合的也極是默契,東方湛不方便出手的事,秦君昊可以代他去辦,這樣的兩人聯手,實力不容小視。
大炮失蹤案,秦君昊牽扯進來了,東方湛肯定也脫不了關係,他們在對付東方洵麼?
“你有孕在身,就別想那麼多事情了,好好休養身體,生個白白胖胖的女兒,東方湛,秦君昊的事情,我來解決。”東方珩俯身,蜻蜓點水般在沈璃雪額頭輕輕一吻。
“你喜歡女兒?”沈璃雪睜大眼睛看着東方珩,古代人一般都是喜歡兒子的,因爲男子可以傳承子嗣。
“咱們的女兒肯定長的像你,聰明,可愛,我也能順便看看小時候的你是什麼樣子。”
東方珩對小沈璃雪的印象,僅限於她滿月時,那軟軟的一小團,再見她,已是十四五歲的大姑娘了,她孩童時的模樣,他沒見過,狐狸般狡猾的大眼睛?聰明?可愛?還是其他樣子的?
“生個兒子也不錯,應該是你小時候的模樣。”沈璃雪被東方珩勾出無限幻想,捏捏他一側的俊臉,深邃的眼睛,詩畫般優美的面部線條,英挺的劍眉,高挺的鼻樑,青焰第一美男子小時候肯定也非常可愛,再加上他腹黑的性子,絕對是個小魔君,如果他們的兒子像東方珩,聖王府可就熱鬧了。
看着沈璃雪清亮眼眸閃爍的疲憊,東方珩隔着被子抱緊了她,俊顏輕觸她細膩如瓷的半邊側臉:“你先睡會,三時刻鐘後,咱們回府休息。”
“好。”沈璃雪點點頭,閉上了眼睛,孩子還小,距離出世有好幾個月,是男是女猶未可知,他們現在想像他的模樣,爲時尚早了些。
懷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東方珩低頭一看,沈璃雪睡着了,長長的睫毛卷捲翹翹,美麗的小臉白裡透紅,安然恬靜的睡顏讓人不忍褻瀆。
輕輕俯身,性感的薄脣印到她香甜的脣瓣上,瑩潤的脣就像櫻桃,香香軟軟,清甜可口,不知不覺的,他想要更多,輕巧的啓開她的檀口,輕輕吸吮着獨屬於沈璃雪的味道。
沈璃雪喘不過氣,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睫毛顫了顫,像要睜開眼睛。
侍衛的稟報聲突然在外響起:“安郡王,皇上請您去御書房。”
“知道了。”東方珩親吻的動作一頓,不悅的皺皺眉,依依不捨得離開沈璃雪。
璃雪有孕,非常嗜睡,短時間內不會清醒,皇帝找他,應該只是一些小事,不會耽擱多長時間,他回來再叫醒璃雪即可。
東方珩心裡想着,翻身下了牀,細細爲她拉好被子,確認她翻身也不會凍着,東方珩整了整衣着,緩步走出房間,前往御書房。
未央宮主臥房的內室很大,雕花大牀也大的離譜,熟悉的氣息遠去,沈璃雪獨自一人,睡的很不安穩,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了眼睛,內室裡空蕩蕩的,東方珩不見了蹤影。
珩呢?難道是去哪裡處理事情了?
疑惑間,只聽:“砰!”的一聲,緊閉的內室門被人大力推開,一道白色身影闊步走了進來。
沈璃雪一驚,急忙側目望去,秦君昊白色錦袍上的藤蔓花在淡淡的陽光下折射着詭異的光芒,看的人心底發寒,瞳孔猛然一縮,警惕的坐了起來,冷喝道:“秦君昊,你來幹什麼?”
秦君昊站在門內,微微一怔,留紙條約他來未央宮的明明是夜千媚,睡在房間裡的,怎麼是沈璃雪?
沈璃雪正在午休,外衣已經脫下,裡衣鬆鬆的扣着釦子,露出片片緋紅色,如瀑的墨絲有些凌亂,清冷的眼瞳還有着淡淡的迷濛,憑添着說不出的嫵媚,精緻的鎖骨,細膩如瓷的肌膚,由於氣憤微微起伏的胸口……
秦君昊突然間有些口乾舌燥,體內騰的升起一陣熱浪,瞬間襲遍全身。
該死的!他被人下了媚藥,還是烈性媚藥,發作後,必須要與女子交合,拖的時間越長,他受的折磨就越多,未央宮的位置偏僻些,附近沒有宮女,他已經來不及去找其他女子解媚藥。
秦君昊在心裡暗暗咒罵了幾句,身體不受控制的向裡走。
沈璃雪心裡越加不安,見秦君昊隨手關上了房門,眼睛迷離着,步步逼近,心頭一緊,冷聲道:“秦君昊,滾出去。”
秦君昊看着沈璃雪櫻紅的脣,口乾舌燥的更加厲害,一陣熱流在體內不斷翻騰,他難受的無以復加,緊盯着快速穿外衣,準備掀開被子翻身下牀的沈璃雪,更加的心猿意馬,再也顧不得其他,飛身撲了過去。
沈璃雪雙腳剛剛落到地毯上,身後突然襲來一股強大的力道,她一驚,快速轉身,秦君昊抱了個空,半倒在牀上,眼神更加迷離,她隨手抓起牀上的枕頭,對着他劈頭蓋臉的砸了下去。
枕頭砸到秦君昊臉上,卻被他一把抓住,用力甩到了一邊,大手緊緊抓住了沈璃雪的手腕,眼眸中閃爍着濃濃的情慾:“沈璃雪,你逃不掉的。”
“未必。”沈璃雪冷冷說着,纖手揚起尖銳的銀針,狠狠扎到了秦君昊手腕上。
秦君昊彷彿沒有感覺到疼,翻身坐起,欺向沈璃雪。
沈璃雪一驚,快速後退,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後背生疼,頭昏眼花,濃濃的酒氣噴灑在臉上,秦君昊擋住了她的去路,手腕也被他緊抓着,掙脫不開,她擡眸瞪向近在咫尺的禍首,厲聲道:“秦君昊,誰指使你來這裡的?”
“無人指使,我自願來的。”體內慾火翻騰,秦君昊快要忍不住了,看着沈璃雪一張一合的香軟紅脣,他眼睛迷濛着,口乾舌燥的更加厲害。
沈璃雪嗤笑一聲:“秦君昊,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中了媚藥,難道那媚藥是你心甘情願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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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貌似到下旬了,弱弱的問下,親們有票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