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郡王妃163 洞房花燭夜
沈璃雪睜大眼睛看着東方珩:“天還沒黑,賓客們也都在宴會廳用膳,你就不怕再有人趁機搗亂?”
“東方湛被算計,大敗而歸,今天之內,沒精力再捲土重來,其他名門貴族的賓客,不會,也不敢在聖王府搗亂!”
東方珩沉聲說着,嘴角揚起一抹悠美的弧度,深邃的目光如一汪深潭,大步走到牀塌前,小心翼翼的將沈璃雪放在了正紅色錦褥上,伸手摘下她烏髮上的髮簪。
瞬間,如瀑的墨絲徐徐散落,如一匹上好的錦緞,徑直垂在沈璃雪身後,柔軟順滑,映着她美麗的容顏,高貴中透着說不出的清靈,優雅。
東方珩利眸中閃過一絲驚豔,如玉的手指在她白嫩如瓷的臉頰上輕輕摩挲,光滑細膩的觸感讓他流連忘返。
掌心的溫度,透過小臉滲入肌膚,暖暖的,沈璃雪擡頭,清澈的眼瞳水潤盈動,閃爍着流光溢彩,對東方珩來說,就像是無聲的誘惑,看她的目光,越發的熾熱,低頭,重重的吻上了她的櫻脣。
東方珩的吻熱情如火,激烈的如同暴風驟雨,強勁有力的手臂一隻緊箍着她的小腰,一隻緊扣着她的腦後,不容她退縮,毫不客氣的恣意品嚐着她的甜美。
他身上獨特的松香氣息如潮水一般,迅速將沈璃雪淹沒,她脣齒間,呼吸裡都是松香氣,所有感官全都被他侵佔,身體綿軟無力,微微有些發顫,纖細的手臂潛意識的慢慢伸出,輕輕攀住他的脖頸,慢慢迴應他的吻。
東方珩修長的身軀猛然一震,翻身將沈璃雪壓在牀上,火熱的吻落在她欣長的脖頸上,如玉的手指快速扯開她腰間的衣帶,探上裡衣的扣子,意亂情迷的低聲呼喚:“璃雪……”
“嗯!”沈璃雪心跳如鼓,臉紅如霞,雙臂緊抱着東方珩,承受着他的熱情。
正紅色的外衣,裡衣,不知不覺間被東方珩褪下,她光滑嬌嫩的肌膚,在他指尖如一捧雪,柔軟的不可思議,彷彿下一秒就會化去。
滾燙的吻落在她纖細的脖頸,精緻的鎖骨上,不停在她身上製造着獨屬於他的痕跡。
沈璃雪半眯着眼睛,意亂情迷,恍惚間看到屋內明亮的光線,低喃:“天……還沒黑……”
“沒人敢闖進來!”東方珩輕柔的吻落在沈璃雪額頭,溫柔的低語。
“我……我是說……光……太亮了……”沈璃雪磕磕巴巴的說着,一張小臉瞬間紅透,第一次和心愛之人坦誠相對,行夫妻間最親密的周公之禮,她不想有太亮的光線。
東方珩看着她嫣紅的小臉,知道她是年齡小,沒經歷過這種事情,小女兒家的心思在害羞,眸中笑意淺淺,彈指一揮,大紅色的帳幔脫離銀鉤,緩緩合攏,遮住了滿牀璇旖的春光。
天色尚早,屋內也燃着紅燭,帳幔落下,光線昏暗,更讓人浮想連翩,沈璃雪胸口隨着急促的呼吸,不斷起伏,繡有鴛鴦戲水的正紅色肚兜遮住了她胸前的美好,卻更大程度的刺激着東方珩的感官。
如玉的手指順着她嬌嫩的肌膚,緩緩來到柔美的後背,輕輕扯開了肚兜的帶子,胸前傳來陣陣涼意,她微閉着眼眸,小手下意識的緊揪住身下的錦褥。
散發着少女芬芳的嬌美身體綻放在眼前,東方珩墨色的眼瞳瞬間變的深不見底,修長的身軀感覺到她的僵硬,輕顫,他忍着體內不斷奔騰的慾望,輕吻着她的眼瞼,柔聲安慰:“別怕,我會很小心的!”
“我知道!”沈璃雪點點頭,緊閉的眼眸,輕顫的睫毛泄露了她心中的緊張。
東方珩揚脣淺笑,滾燙的吻越發輕柔,溫柔的話語不斷安撫着,沈璃雪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下來,柔軟的身體漸漸軟如一汪春水,紅脣輕啓,潛意識的低喃:“東方珩!”
“怎麼還叫我東方珩?”東方珩利眸中閃爍着不悅,懲罰般用力咬了咬她的嘴角。
“珩!”沈璃雪迷離的眸中泛着盈盈水氣,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就像一把小扇子,俏麗可愛。
東方珩的目光又深了幾分,薄脣含着她的香脣,細細品嚐,慢慢描繪着她的脣形,見她已經完全放鬆,目光猛然一沉。
撕心裂肺的疼痛猛然傳來,沈璃雪瞬間清醒,痛呼聲尚未出口,已被東方珩緊緊噙住香脣,將呼痛聲悉數吞入腹中,眼角微微溫潤,長長的睫毛上也染了點點水珠……
擡眸看向東方珩,卻見他額頭佈滿了汗珠,如玉的手指輕撫她美麗的小臉,眸中也閃爍着少有的焦急:“你還好嗎?”
誰說女子初次痛一下就會沒事的,他看沈璃雪疼的小臉都要變色了。
“沒事!”沈璃雪嘴角揚揚,牽出一絲淺淺的笑,慢慢伸出手臂,緊緊抱住了東方珩,靠着他滾燙的身軀,緩解身體的疼痛。
親密的動作對東方珩來說無異於無聲的邀請,他高懸的心漸漸放下,放輕了動作,和她真正融爲一體。
坦誠相對,滾燙的肌膚上傳來東方珩的重量,脖頸上噴灑着灼熱的氣息,沈璃雪緊緊皺起眉頭:怎麼這麼疼?
難道是因爲這具身體還太小的緣故?十五歲,在現代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學生,到了古代居然可以成親生子了。
“別走神!”東方珩低頭,吻住那兩片香香軟軟,讓他欲罷不能的櫻脣,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兩人一起共舞,怎麼能走神。
沈璃雪小臉嫣紅,眼神迷離,帶着疼痛、甜美與東方珩盡情纏綿,漸漸的,疼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像翱翔在雲端,自由自在的飛,欲生還死,欲顛還狂……
高桌上,紅燭跳躍,搖曳生輝,大紅的帳幔裡,璇旎無限,春色無邊……
纏綿過後,沈璃雪累極,閉了眼睛,疲憊的躺着,一動也不想動,美麗的小臉上浮現着情慾過後的紅暈,玉臂潔白一片,沒有了那點暗紅色的硃砂,宣召着她告別少女時代,成爲了別人的妻子。
“還疼嗎?”東方珩輕吻着沈璃雪香甜的脣瓣,如玉的手指輕撫她微皺的眉頭,慢慢抹開。
“還好!”沈璃雪又累又困又疼,沒精力多說話,微閉着眼睛,緊靠了東方珩,準備入睡。
突然,身上一涼,薄被被扯開,身體一輕,她被橫抱了起來。
沈璃雪一驚,猛然睜開了眼睛,疑惑不解的看着東方珩:“你幹什麼?”
“聽聞,熱水可止疼!”不知是不是沈璃雪的錯覺,東方珩說這句話時,英俊的容顏上染了一層幾不可見的紅暈,抱着她大步走進了屏風後。
泡在溫暖的熱水中,血液快速流動,沈璃雪全身輕鬆,微閉着眼睛,脣間溢出一聲謂嘆,意識淡淡渙散。
朦朦朧朧着,東方珩身上獨特的松香氣息將她重重包圍,感覺到身下是柔軟的錦褥,她放心的沉沉睡去,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
東方珩側躺在牀上,看着懷中睡着的沈璃雪,臉頰緋紅,睫毛長長卷卷,安然恬靜的睡顏讓人不忍褻瀆,嘴角揚起一抹輕輕淺淺的笑,慢慢低頭在她額間印下輕輕一吻,抱緊美人,閉了眼睛入睡。
朝雲疏散,薄霧消退,點點金光,照射大地,新房的高桌上,紅色蠟燭還在燃燒,溫暖的光透過格子窗照房間,明媚溫暖。
陣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小臉上,沈璃雪悠悠轉醒,用力睜開疲憊的眼皮,大紅色的帳幔映入眼簾,她眨眨眼睛,想起她現在的身份不止是戰王府郡主,還是聖王府的安郡王妃。
孔武有力的手臂緊擁着她,小腰又酸又疼,昨夜瘋狂的一幕幕在腦海浮現,她個思想開放的現代人也不由得微微紅了臉頰。
“醒了?”頭頂傳來東方珩輕柔的聲音,一個淺淺的輕吻落在她額頭。
沈璃雪美麗的小臉越發嫣紅,輕輕點點頭,不自然的輕咳幾聲:“什麼時候了?”
“巳時(上午九點到十一點)過半!”東方珩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頭髮上。
沈璃雪一驚:“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叫醒我!”新婚第一天,新娘睡過頭,起晚了,傳揚出去,肯定會惹人笑話。
翻身欲坐起,卻被東方珩緊抱着,動不了半分:“昨晚你很累,休息夠了再起不遲,爺爺心胸開闊,不會介意的!”
他沒告訴沈璃雪,昨天老王爺把他叫過去,反覆叮囑,一定要多多努力,爭取早些讓他抱上重孫,他們起晚了,老王爺不但不會怪罪,還會心中喜悅。
沈璃雪一張小臉瞬間紅透:“我們還要敬茶,不能再休息了!”聖王爺,聖王妃雖已身故,但老王爺還在,該有的禮節都不能少。
“那我們起身!”沈璃雪一再堅持,東方珩沒有阻止,翻身下了牀,拿過準備好的衣服,三兩下穿上,動作嫺熟,乾淨利索。
知道東方珩長於軍中,一向都是自己穿衣服,沈璃雪並未驚訝,不過,古代的衣裙穿起來很繁瑣,她獨自一人穿戴,要花費很長的時間,正準備叫秋禾,燕月進來幫忙,東方珩走到她面前,如玉的手指拈着鈕釦,一顆一顆,快速扣上。
沈璃雪擡頭看東方珩,劍眉如墨,斜飛入鬢,鼻樑高挺,眼眸幽深似潭,白玉雕的容顏,雪玉般的面孔讓天地爲之失色,忍不住暗暗讚歎,他真是上天最完美的傑作。
“你在看我?”東方珩猛然低頭,利眸中染着淡淡的笑意,沈璃雪躲閃不及,被他抓了個正着。
“沒有!”沈璃雪慌忙收回目光,未退的嫣紅再次遍佈臉頰,目光閃爍着,大步走向明亮的鏡子:“我在看這件衣裙合不合身!”
銅鏡裡,沈璃雪粉面桃腮,雙目含情,一舉一動,優雅中透着說不出的風情,她猛然一驚,小手撫上小臉,這是她?模樣和以前一模一樣,只是這氣質……
東方珩走上前來,輕擁了沈璃雪在懷,光潔的下巴輕擱在她肩膀上,看着鏡中一對璧人,笑道:“你現在是安郡王妃!”
沈璃雪挑挑眉,審視鏡中的自己,褪去了少女的青澀,有一種說不出的優雅風情,難道這就是女人和女孩的區別?
“我幫你綰髮!”東方珩吻吻沈璃雪的臉頰,將她按在凳子上,拿起了檀木梳,烏黑順滑的墨絲在他手中上下翻飛,不消片刻就綰出一個精緻的髮髻,髮簪,珠花輕輕點綴,鏡中的女子明豔動人。
沈璃雪站在鏡前,仔細打量,笑意盈盈的開玩笑:“你對女子的穿衣,梳髮髻都精通,看來我以後不用叫丫鬟進來服侍了!”
“做一世夫妻綰一生髮髻,這主意倒是不錯!”東方珩英俊的側臉輕觸着沈璃雪美麗的小臉,情意濃濃。
沈璃雪心中滿滿的全是幸福,餘光看到窗外的天色,猛然站起身:“時候不早了,咱們快去敬茶吧!”
屋外,燕月,秋禾嚴陣以待,見東方珩,沈璃雪穿戴整齊的出來,微微一怔,郡主一向不太會扣衣釦,可現在,她的衣釦扣的比她們服侍的還齊整,髮髻比她們梳的還精緻,是郡王幫忙的嗎?
“秋禾,燕月,你們進去收拾房間,我們去前廳敬茶!”沈璃雪輕輕吩咐一句,目光含笑,挽着東方珩的胳膊走出了楓鬆院。
看着兩人漸行漸遠的親密身影,秋禾忍不住讚歎:“郡主和郡王真般配!”
燕月揪了秋禾的衣袖,大步向前走去:“羨慕你也去找個如意郎君嘛,現在咱們快去收拾房間!”
老王爺早就用過早膳,坐在了前廳裡,新人遲遲不來,他不急不惱,也不讓人催促,就那麼坐着,悠閒自在的品茶,突然,明媚的陽光中,走來兩道熟悉的身影。
男子身着白色蛟龍紋的雪緞外衣,上面繡着大氣磅礴的雲海圖,是郡王的常服,女子一襲淺紫色的阮煙蘿,裙襬微微拖地,優雅清新,與男子的衣服相得益彰,走在一起極是般配。
老王爺眸中閃過一絲欣慰,東方珩成親,他也算了了一樁心願。
老王爺是東方珩的親爺爺,聖王府名正言順的主人,東方珩,沈璃雪身爲晚輩,磕頭,敬茶,中規中距。
老王爺喜笑顏開,送了一對世間罕見,喻意吉祥如意的明月珠!
東方洵送了一對南海玉珊瑚,精美絕倫,看沈璃雪微微笑着,站在東方珩身側,眼角眉梢間盈滿了幸福,眸中的神色微黯。
“珩兒,璃雪,戰王爺來信了!”老王爺放下茶杯,拿出一隻信封:“他在青州遇到了棘手的事情,需要儘快處理,暫時抽不出空隙來參加你們的婚禮,讓人送了禮物過來!”
沈璃雪接過信封,打開來快速瀏覽,內容和老王爺說的差不多,心微微高懸了起來,戰王是青焰戰神,能讓他感到棘手的事情,絕對不簡單。
“別擔心,再棘手的事情,六皇叔也能應付!”東方珩緊握着沈璃雪微涼的小手,輕聲安慰。
“我知道!”沈璃雪點點頭,青焰戰神,沒有事情能難倒他們。
“咳咳咳!”老王爺輕咳幾聲,提醒東方珩這房間裡還有人,從小到大,東方珩一直冷冰冰的,即便是面對他這個爺爺,態度不說淡漠,話也不多。
如今,成了親,他的感情有點熱了,話也有些多了,這是好事,都是沈璃雪的功勞,老王爺看她的目光很欣慰,語氣也越發慈祥:“璃雪,你還有個三叔,正在外縣上任,家眷也都帶過去了,過段時間就會期滿回來……”
沈璃雪仔細聆聽着,輕輕點頭,她曾聽東方珩提過,老王爺有兩個庶子,一個是已死的東方易,還有一個就是老王爺口中的三叔了。
這時,管家走進房間,手裡拿着一張燙金請貼:“郡王,郡王妃,淮王府送來貼子,邀請你們過府一敘!”
東方珩接過請貼,快速掃了兩眼,看着等在門口的管家,輕聲道:“淮王府很少設宴,四皇叔的邀請,自然要應!”
辭別老王爺,沈璃雪,東方珩出了客廳,前往淮王府赴宴。
“東方珩,那個三叔,是怎樣的人?”豪華的馬車在大道上快速行駛,馬車裡平平穩穩,沒有絲毫顛簸,沈璃雪依偎在東方珩懷裡,半眯着眼睛,神情慵懶。
“他,比東方易聰明!”東方珩略一斟酌,給出評價。
沈璃雪蹙了蹙眉:“你是說,他做事刁鑽,讓人抓不到把柄?”
東方珩目光凝深:“我很少回聖王府,對他的印象,僅限於兩次的見面,他處事很圓滑,是個八面玲瓏之人,倒是沒做過小動作,不像東方易,總是和我們兄弟兩人暗中起矛盾。”
“這樣的他,要麼就是爲人正直,沒有任何壞心,要麼就是隱藏的太深,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沈璃雪目光一凝,這樣的人,纔是真正的厲害。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陣陣吵鬧聲透過簾子,傳入耳中。
沈璃雪直起身體,掀開了車簾:“出什麼事了?”
車伕與行人低語幾句,又仔細看了看正前方:“回郡王妃,前面出了點事情,馬車全都堵在了這裡,暫時走不動!”
沈璃雪望望天空高懸的太陽,建議道:“東方珩,淮王府離的也不遠了,咱們下車走過去吧!”
“好!”東方珩率先下了馬車,伸臂將沈璃雪抱了下來,輕擁着她的肩膀緩步前行。
街道兩旁商鋪林立,不少小販都在叫賣東西,沈璃雪看到一個小攤前站滿了行人,那小販拿着扇子在叫賣,扇子是綢緞所制,上面繡着各色山水花鳥圖,頂端鑲着一圈軟軟的毛,白色,藍色,黃色,紅色都有,很是漂亮。
現代有電動的空調,風扇,手動的扇子極少見,來了古代後,沈璃雪倒是見過不少紙扇,但這種綢緞扇,她是初次見到。
“扇子真漂亮!”她快步走過去,拿起幾柄扇子看了看,選中一面白色的綢緞扇。
東方珩付了銀子,擁着她走出人羣,正準備去淮王府,迎面碰上了老冤家東方湛。
九月天買綢緞扇並不是用來扇風,而是用來裝點,沈璃雪眼光極好,那面白色綢緞扇配上她的淺紫湘裙,是優雅中透着清純,又與身旁東方珩的一襲白衣相得益彰。
他們兩人就像是某個左右旁的漢字,因這隻白色綢緞扇,融合的更加般配,更加完美,更加和諧。
扇子的手感極好,沈璃雪輕輕扇了扇,白色的毛毛隨風輕飄,非常漂亮,她滿意的點點頭:“東……”
話出口,看到了正前方的東方湛,微笑的目光瞬間沉了下來,冷聲道:“湛王爺!”
東方珩英俊的容顏也有些陰沉,沈璃雪搖扇子時清新可人的笑容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一隻破扇子,一兩銀子而已,她居然這麼高興,真是好騙。
“我們還有事,告辭!”東方珩淡淡看了東方湛一眼,擁着沈璃雪越過東方湛,緩步向前走去。
他沒有刻意炫耀,也沒有刻意的秀恩愛,就那麼自自然然,是最普通的夫妻相處,卻多了普通夫妻沒有的幸福與默契,只一個眼神,他們就知道對方想要什麼,想做什麼,般配的讓人忌妒,讓人發狂。
東方湛看着東方珩搭在沈璃雪肩膀上的手臂,覺得格外礙眼,恨不得衝上前,將那胳膊生生扯斷。
更可氣的是,東方珩一襲白衣,沈璃雪一襲淺紫湘裙,走在一起,顏色非常般配,身形也很般配,尤其是,兩人邊走邊低頭說着什麼,白色綢緞扇不時閃現,親密無間,真真是刺痛了東方湛的眼。
“王爺,時候不早了!”身旁,侍衛看看天空,小聲的提醒着。
“走!”東方湛皺緊眉頭,大步前行,走出一段距離後發現,他和東方珩,沈璃雪前行的,一直是同一個方向。
沈璃雪,東方珩再次拐進一條小巷,回頭一望,東方湛和幾名侍衛仍然不近不遠的走在後面。
沈璃雪蹙蹙眉:青天白日,東方湛沒必要跟蹤兩人,就算是跟蹤,也不會用這麼愚蠢的方法,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也要去淮王府赴宴。
東方珩彷彿不知道身後有人,徑直前行,擁着沈璃雪的肩膀緊了緊,成功察覺到,身後射來的視線又憤怒了幾分。
“珩堂兄,璃……堂嫂,你們終於來了!”淮王府門口,東方玉兒一襲紅衣,笑嘻嘻的迎了上來,她在這裡站了小半個時辰,腿都要站酸了,終於等到兩人了,曖昧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來的這麼晚,早晨肯定起的也晚。
“玉兒,你怎麼等在門口?”東方玉兒是郡主,身份高貴,不必站在門口迎客。
“悶在房間沒事做,我就來迎迎你們!”東方玉兒笑呵呵的說着,看到了沈璃雪手中的綢緞扇,眼睛閃閃發光:“好漂亮的扇子,在哪裡買的?”
“就在前面的大街上!”沈璃雪指指來時的方向,見她緊盯着扇子看,輕輕笑笑,合上扇子遞了過去:“送給你,我回去時再買一柄!”
“不用不用。”東方玉兒急忙擺手:“你喜歡的扇子,我怎麼能搶,我讓人去買!”
這時,一名小廝走了過來:“安郡王,湛王爺,淮王爺在書房!”
“我先去書房!”東方珩放下搭在沈璃雪肩膀上的手臂,看了東方玉兒一眼。
東方玉兒急忙保證:“我會照顧堂嫂的,你放心好了!”語氣誠懇,字字鏗鏘,就差對天發誓了。
沈璃雪揚揚嘴角,東方玉兒特意等在門口,是東方珩讓她照顧自己?
她是女子,見的多是女長輩,東方珩是男子,會拜訪男長輩,宴會期間,兩人會分開很長一段時間,淮王府的家眷她沒見過,怕她尷尬,就讓東方玉兒照顧她,東方珩真是細心。
東方珩走上青石路闊步前行,東方湛走過沈璃雪旁邊時,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也走上了去書房的路。
“堂嫂,半個時辰後纔會開宴,我帶你參觀參觀淮王府!”東方玉兒看着沈璃雪,目光閃閃。
“好!”沈璃雪點點頭,名門貴族性子不同,府上的景緻也不同,沈明輝的丞相府,戰王府,聖王府身份,地位相差不多,景緻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淮王府裡綠樹成蔭,亭臺樓閣一應俱全,景緻美麗,與聖王府,戰王府卻沒有多少相似之處。
不知不覺間,沈璃雪和東方玉兒來到一座假山前,望望假山後的滿池碧水,東方玉兒眼睛一轉:“堂嫂,你等着,我去拿最新鮮的水果!”
沈璃雪挑眉:“去哪裡拿?”
“就這裡!”東方玉兒輕輕一躍,窈窕的身影落在了假山最底端,用力移開一塊石頭,頓時,僅容一人通過的小道出現在眼前。
東方玉兒身體一彎,緩緩走了進去。
“小心點兒!”沈璃雪提醒。
“知道!”東方玉兒的回答隱隱帶了沉悶的迴音,儲藏水果的石室,絕對夠大。
淮王府的丫鬟們都忙着布宴,假山旁靜悄悄的,不見半個人影,沈璃雪輕扇着綢緞扇,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陽光暖暖的照射着,灑落點點金光。
突然,一陣猥瑣的嬉笑聲傳來:“少爺,少爺,快看那裡!”
“喲,是個絕色美人啊!”男子搓搓手,聲音沙啞。
沈璃雪側目一望,一名年輕男子在幾名家丁的簇擁下,快步向她走了過來,那男子相貌清秀,但舉止極是不雅,就像禁慾許久的和尚,遇到了十八歲的黃花閨女,一舉一動,都透着說不出的輕挑與急切,典型爲非作歹的貴族公子哥。
“姑娘一個人啊,不如哥哥我陪你說說話!”男子指揮着家丁將沈璃雪團團圍住,閃閃發光的眼睛毫不避諱的在沈璃雪身上來回掃視着,落在她飽滿的胸前,尖利的目光彷彿要刺透那層層衣服,窺視最真實的美好。
“滾!”沈璃雪沉着眼瞼,聲音冷若寒冰。
“真是隻小辣椒,不錯不錯,我喜歡!”男子不怒反笑,看沈璃雪的目光更加灼熱:“你看這太陽高懸着,你還穿這麼厚的湘裙,肯定很熱,來來來,我幫你脫下來!”
男子色眯眯的笑着,挽了挽袖子,爪子就欲伸向沈璃雪的衣帶。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甩到了男子臉上,打的他旋轉了兩圈,踉蹌了好幾下方纔停穩腳步,腦子暈糊糊的,臉頰火辣辣的疼,眼閃金光閃閃,看人都重影。
“少爺,少爺!”家丁們紛紛涌了上來,扶住男子,看着男子臉上的紅色巴掌印,嘴角抽了抽,這女子真大膽,居然敢打他家少爺。
男子摸摸紅腫的臉頰,看沈璃雪的目光帶了一絲憤恨:“你們幾個,把她給我按住,本少爺今天就要嚐嚐,她到底是什麼味道!”
“是!”家丁們得了命令,小眼睛內閃爍着光芒,蜂擁而上,去抓沈璃雪。
沈璃雪冷冷一笑,手腕一翻,青色的長鞭揮出,在半空中揮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狠狠打在了衆家丁們身上。
“啪啪啪!”長鞭所過之處,家丁們全部被抽飛,清脆的響聲在這寂靜的假山旁格外響亮,驚起一羣飛鳥。
男子捂着被打腫的臉,看着倒在地上,不停翻滾哀嚎的家丁,再看看手持長鞭的沈璃雪,滿目錯愕:“你是東方玉兒?”
沈璃雪一怔,隨即明白,這男子只知道東方玉兒懂長鞭,見她拿着鞭子打人,就以爲她是東方玉兒。
“我不是東方玉兒!”
男子嘴脣一挑,眸中的擔憂瞬間消失無蹤,看沈璃雪的目光又多了幾分輕挑:“我就說嘛,這才一年不見,你怎麼長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原來你不是她!”
男子眯起了眼睛,眸底色光漸濃,她不是東方玉兒,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挽挽袖子,男子眸底色光閃爍,足尖一點,對着沈璃雪衝了過去,他也是習武之人,武功還不錯,絕對能收拾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剛纔被她甩耳光,是一時沒注意,才被她得逞,這一次,他凝聚着全力,絕對能制服她。
看着急速衝來的男子,沈璃雪冷冷一笑,擡腳對着男子狠狠踹了過去。
這時,東方玉兒提着一籃新鮮水果從假山裡走了出來,正準備招呼沈璃雪食用,卻見她飛起一腳,將一名男子踢出四、五米遠,重重掉落在地,殺豬般的慘叫聲隨之響起。
東方玉兒嘴角抽了抽,急步跑上前,看清倒地男子的相貌後,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李凡,怎麼是你?”
“東……東方玉兒,她踢我!”叫李凡的男子手指着沈璃雪,惡人先告狀。
東方玉兒嗤笑一聲:“李凡,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暗中做的齷齪事,被送到鄉下,關了一年,你居然沒有好好思過,狗改不了吃屎的又來調戲人,她踢你是你罪有應得,沒踢死你,算你命大!”
說着,狠狠踢了他幾腳,疼的他又是一陣嗷嗷叫,瞪着東方玉兒咬牙切齒:“東方玉兒!”
東方玉兒頭一昂,傲然道:“我父王可沒請你,你來淮王府幹什麼?”
“我急事來找我表弟!”李凡恨恨的說着。
“你表弟?”東方玉兒一怔:“湛堂兄在我父王書房……”
東方湛是李凡的表弟!
沈璃雪目光一凝,他姓李,難道是李幽蘭的……
“出什麼事了?”伴隨着威嚴的男聲,淮王大步走了過來,身旁走着東方珩,東方湛,南宮嘯,還有兩名沈璃雪叫不出名字的年輕男子。
李凡恨恨的瞪了沈璃雪一眼,咬牙切齒道:“你敢踢本少爺,等着倒黴吧!”
東方玉兒無奈的搖搖頭,悄悄狠踢了李凡兩腳,看他的目光充滿了同情:“倒黴的是你,不知輕重的笨蛋!”
“湛……王爺!”看到東方湛,李凡像找到了主心骨,慘兮兮的向他求救,有東方湛在,肯定能制住這名不知好歹的女子,到時,他定要將她綁在柱子上,狠狠折磨。
“璃雪!”東方珩大步走了過去,緊張的上下打量沈璃雪:“沒事吧?”
他陪沈璃雪一起參宴,淮王府守衛森嚴,又有東方玉兒陪着,他覺得不會出事,就沒帶暗衛,沒想到被人鑽了孔子。
“還好!”李凡連沈璃雪的衣服邊都沒碰到,哪會出事,一直都是她在痛打李凡和家丁。
“怎麼回事?”東方珩看到李凡時,就猜到了事情原委,不過,想重重懲罰壞人,就要聽受害者親口說原因。
“李凡調戲堂嫂!”東方玉兒搶先一步,給出答案,得意,‘同情’的目光看向李凡,可憐的傢伙,有眼不識泰山,等着倒黴吧。
堂……堂嫂!
李凡只覺轟的一聲,瞬間震驚的目瞪口呆,他從小在京城長大,名門貴族家的千金小姐幾乎都認識,看到沈璃雪那張生面孔,他以爲是某個小官員家的千金,來巴結東方玉兒,方纔大着膽子上前調戲。
他爺爺是朝中的老丞相,威望極高,又有王爺表弟,擺平一個小官,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哪曾想,這個陌生女子會是東方玉兒的堂嫂!
還是青焰戰神東方珩剛娶的郡王妃,早就想好的辯駁,全都蒼白無力,再也吐不出一個字。
“來人,將李凡押下去,重打!”東方珩冷冷下了命令。
兩名侍衛走上前來,抓了李凡,按到凳子上痛打起來,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大半個假山。
淮王爺看着慘叫的李凡,眉頭微蹙,他早知道李凡品性不端,可這裡是淮王府,他居然敢明目張膽調戲女子,分明是在挑釁皇室的尊嚴,尤其是,調戲的還是東方皇室的媳婦,真是無法無天了。
南宮嘯不緊不慢的搖着摺扇,神情慵懶,嘴角微微上揚着,邪魅的目光瞟向東方湛。
“湛表弟……救我……救我啊!”板子一下又一下,打的極重,李凡覺得,自己的屁股都要被打爛了,悽慘的高叫着,哀聲求救。
東方珩只說讓侍衛們將他拖下去打,沒說打多少板子,他暗中的意思,打到他滿意爲止,說不定就是想趁機打死他。
“犯錯受罰,天經地義,板子打夠了,侍衛們自然會停手!”東方湛目光看向一邊,置之不理,李凡調戲沈璃雪,他心裡也憋着一股氣,這纔打了幾十板子而已,還不夠解氣。
況且,沈璃雪是皇室兒媳,李凡和皇室沒有任何直接關係,這裡站的幾乎全是東方皇室的人,如果他開口爲李凡求情,就是與衆人爲敵,成爲衆矢之的,他纔不會蠢到爲了一個無能之輩,將自己陷入尷尬境地。
“湛王爺公私分明,大義滅親,本世子佩服至極!”南宮嘯怪怪的腔調,讓人聽不出是貶是褒。
東方湛皺皺眉,正欲開口,一道蒼老的聲音搶先響起:“住手,快住手!”
沈璃雪側目,一名五十多歲的老年男子在侍衛的攙扶下快步走了過來,相貌和李凡有兩三分的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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