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冤枉了你……就同樣也罰五十大板,面壁思過一年!”田淑芬對自己有信心,便毫無顧忌的誇下海口!
聞言宋璃淡淡一笑,知道魚兒上鉤了,“那母親如何驗證?”
“還是去請張大夫,他在京城頗有名氣,由他查驗大家都心服口服。”田淑芬以爲宋璃仍矇在鼓裡,便是欣然愉悅的開展一步步計劃。
聞之宋璃沒有反對,而是靜坐着等待。
“成梅,去請張大夫。”田淑芬下令,就等着好戲上演。
此時,場上人都心懷各異,唯獨五姨娘林文秀緊張不已,是真心替宋璃着急。
“夫人,張大夫來了。”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成梅成功將張大夫請來。
於是乎田淑芬拿着藥瓶,上前開口求驗:“張老,麻煩你幫着驗驗,看看這裡面到底有沒有麝香之類的陰毒之物!”
“麝香?好,老夫看看。”
接過藥瓶,打開,伸手沾了點放進嘴裡嘗試,接着再將剩餘的倒出,用火烤一下,然後探鼻上去聞……張大夫的這一系列動作,做的嫺熟,凝神關注分外認真。
“怎麼樣?接過如何?”
田淑芬自信滿滿,立刻上前詢問。
聞之那張大夫頓了一下,捋了下鬍鬚十分肯定道:“夫人無需擔憂,這是上等的金麟散,其間沒摻雜任何不好的東西,可以放心使用。”
“什麼?沒有!”
簡直是晴天霹靂,完全出乎自己的預料!聽到張大夫這樣的話,那田淑芬感覺自己眼前一黑,雙腳都幾乎有些站不住了,不可置信的搖着頭:“不,這不可能……”
“確實沒有夫人。老夫不管用聞還是嘗,都找不到任何麝香紅花之類的藥跡。如果你不信,大可再請人來驗,老夫不認爲自己會錯。”張大夫明顯對自己很有信心,放了話在這裡。
聞之呵呵笑起,一旁的柳杏陰陽怪氣,說的調侃諷刺:“哎喲,感覺是誰自稱是行家?說自己肯定不會錯的?
呵結果怎樣?根本什麼都沒有……真是笑死人了!”
柳杏奚落,話毫不客氣。而看着她那得意的表情,田淑芬幾欲吐血,氣的滿臉通紅!
“張老,你確定你沒有驗錯?”不死心,再一遍確認,田淑芬不知道事情爲什麼突然之間會變成這樣?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僵。
“夫人,該說的老夫都已經說了,這藥確認無疑,沒有一點問題。”對田淑芬懷疑的態度感到不悅,張大夫再一次申明。
見此,踉蹌了兩步,知道自己是上當了,田淑芬怒恨交加,臉上表情變化複雜!
“哎,真的沒錯唉?那可就不好辦了,這麼一來,姐姐她豈不是要……”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柳杏一旁挑着事端,就想要看田淑芬出醜!
“要是沒其他事,老夫這就回去了,告辭。”張大夫依然那個性子,不摻合別人的家醜。見此成梅依言送其出去,留下場上一干人等神情不一。
“姐姐,杖責五十可是很疼的,你……不會忍不住吧?”柳杏幸災樂禍,再一次出口挖苦。
聞之大怒,田淑芬心頭一口邪火無處發泄,頓時朝柳杏吼了過去:“你閉嘴!”
“老爺,姐姐她兇我……”立刻轉換了表情,表現的委屈難過,走向宋仁修,似要投進他懷裡,柳杏一臉可憐兮兮的告着狀,滿口無辜。
“老爺,杏兒沒有說錯啊,是姐姐她先前自己說的--錯了就要受罰!難道這話用在別人身上就行,用在她身上就不行了嗎?有道是人無信不立!尤其姐姐她還是我宋府的主母,若也這般出爾反爾食言耍賴,那她還怎麼有臉擔當我宋家的嫡母?怎麼有能力帶好我宋家的子孫!”
柳杏抨擊,一聲高過一聲!
見此,在場誰都不說話了,因爲他們不知道是否真的要對田淑芬用刑。
“爹,娘她剛纔是在和璃兒開玩笑的,不作數的。”宋珍護着田淑芬,站出來打圓場,甚至爲了到位,她還向宋璃使着眼色:“璃兒你說,剛
才你是在和娘說笑的多不對?”
一般而言,宋珍這個時候扯上宋璃,宋璃不管是出於禮貌還是客套,都該順勢應下充當好人。
然而,並未如其所願,只見宋璃輕笑了一下,話說的似是而非,諱莫如深:“是開玩笑嗎?我可一點都沒看出來,還當真呢,想着萬一藥裡出了狀況,是一定得接受懲罰。不過……璃兒是璃兒,無法同母親比擬,既然母親不想受罰那就算了吧,母親是嫡母,要真打上去也不像話。”
宋璃的話說的很有水平,欲抑先揚,以退爲進,看似好像同意,但無處不突顯是因爲對方嫡母的身份所以自己才被迫無奈……
“璃兒說的對,淑芬是嫡母,若真打上去也不像話,但是--”這場鬧劇進行到現在,宋仁修很少開口,但眼下他站了出來,似有所決斷。
“人無信不立,更何況她還是嫡母,管理我們這整個宋府,若是說話做事都不能讓人信服的話,將來還怎麼給小輩們做榜樣?所以……杖責免了,但改成掌嘴,然後回到房裡閉門思過,一個月之內不得出來,期間府上就交給七姨娘打理。”
本來還很有興致,但被這麼一大攪頓時什麼都沒了,話語說罷,宋仁修便頭也不回的走出大廳,徑直往書房去了。
“老爺--”真的不敢相信,宋仁修是叫她掌嘴嗎?本來她還以爲他會幫她說話,免去所有的責罰,可誰曉得--
這麼多年,雖說她不見得一直得宋仁修寵愛,但至少他心裡是有她的,從不曾委屈虧待過她!更別說責罰!可是今天,他竟然下令罰她?甚至還讓柳杏那個賤人暫代她的職位?不行,不可以!
無法接受這一事實,田淑芬僵立在當場。
而見此,一臉的笑逐顏開,就像撿了蜜般燦爛無比,七姨娘柳杏慢走上前,表面上似一團和氣,但實則暗壓下聲音,話裡暗自挑釁:“呵,沒想到吧?這就叫做此一時彼一時!田淑芬,你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就等着將來被我取代吧,呵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