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見了!”高氏陡然提高聲調,一臉震驚!
聞之,另外兩位大夫也相繼上前,輪流把脈,給出結論:“回稟老夫人,宋夫人如今……確實沒有喜脈,沒有懷孕。”
“沒、沒有懷孕?!”子嗣事情,關乎香火,高氏聞言愣一下,緊接着勃然大怒:“田淑芬,你給解釋,到底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沒有經驗的人,高氏其實立刻就想通了--看來從頭到尾田淑芬都沒有懷孕,她是假孕,是在欺瞞大家!
“放肆!田淑芬,你簡直膽大包天!”臉色拉下來了,用力拍着桌子!高氏有了發難的機會,又怎會輕易錯過!
“田淑芬,枉你還是一家之母,可你看看你自己幹出來的事?簡直令人髮指!你爲了不讓碧娥鴛鴦成爲平妻,明明沒有身孕,卻假裝自己懷上而來?我問你,等以後日子一長了你準備怎麼辦?是想從外面隨便抱個野種回來充當我宋家嫡孫是不是?你當真好大的膽子!”
高氏還不知道宋璇的事,以爲田是這樣打算的!
聞之,一旁的宋仁修情緒激動,搖着頭感覺自己失望透頂:“真的嗎淑芬?真的是這個樣子嗎?想不到你竟是這種人?這麼多年來,我錯看你了!你爲了一己之私保住自己的主母之位,竟然妄圖混淆我宋氏血脈?該死,你真該死!”
“哼,修兒,你現在知道了吧?我早就跟你說過這個田淑芬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寵了她十幾年,她就是這樣回報你的!”高氏落井下石,一個勁的煽風點火!
聞言宋仁修整條手臂都在顫抖,說不出話,受打擊太大!
“修兒,常言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以前,我怎麼勸你你都不聽,現在可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吧?你要知道,你爹早逝,我們宋家就只你這一根獨苗!你身上肩負着延續我宋家血脈的責任!尤其是對於嫡子,更是尤爲重要!因爲,他今後將會繼承我宋家所有的東西,傳延我宋家
香火!但是現在,這個蛇蠍婦人,她竟妄圖混淆我宋氏血脈?要領別的野種回來,從此斷了我宋氏子孫?天吶,這若一旦發生,我宋家今後還後繼有人嗎?一定是斷子絕孫,愧對各位列祖列宗!”
高氏越說越激動,生生的掉了幾滴淚下來!古人重血統,重子嗣,田淑芬這般--實在是罪大惡極,罪無可恕!
“娘……”看到高氏落淚,宋仁修心有不忍,一方面懊惱自己,一方面又怨恨田淑芬!
“田淑芬,你這個賤人!”
上前,毫不猶豫的甩對方一個耳光,宋仁修是恨急了,根本顧不得有外人在場!
“呃,我等告辭……”見着情形,不想摻合人家的家務事,幾位大夫連連出聲,欲行走人。
然而,宋璃不着痕跡的上前,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時攔下了他們,讓他們在外候着,還有事需要。
“賤人,你太令我失望了!我今天要打死你--”怒氣沖天,人一旦衝動起來便很容易失了理智!眼下,宋仁修喝出劉管家,要讓他拿家法鞭子!
“不,老爺,不是這樣的……”害怕極了,這輩子沒捱過鞭子,眼下田淑芬有點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老爺,給。”劉管家是宋仁修的死忠,說拿就拿了,不一會兒便來了。
這時,拿起鞭子,宋仁修二話不說,直接在空中空甩了一下,那“啪”的一聲響,震顫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老爺……”嚇得面色慘白,田淑芬不斷的退着。可是這時,不由分說,宋仁修的鞭子已經揮上來了,抽得她直嗷嗷亂叫!
“救、救命!啊--”
痛的扭來扭去,田淑芬面色猙獰,四處亂竄中,她一下子衝到宋仁修的身旁,用力的抱住他的手,痛苦哀求!“老、老爺,你聽我說,事情不是這樣的,妾身也有苦難言啊--”
哭得淚流滿面,什麼頭髮珠釵啊,全都亂了!
見此,用
力的一把甩開她,宋仁修拿着鞭子直指着,怒聲而道:“賤人,你能有什麼苦衷?!”
“老爺,事情是這樣的……”急中生智,田淑芬開始編造,保命要緊,眼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老爺,大夫不是說了嗎,淑芬之前是有身孕的!對,他沒有說錯,淑芬那會兒確實是懷上了,可是、可是誰想得到--孩子……孩子居然在半途之中流掉了,嗚嗚……老爺,你也知道的,淑芬如今年紀大了,本就受孕困難,後來承蒙老爺福澤,勉強懷上--但誰知上天終不眷顧,讓我兒夭折!我,我……”
哭得好不傷心,也不管什麼形象面子了!爲了博取同情,田淑芬扯開嗓子嚎啕大哭,就好像她曾真的經歷喪子之痛,無法自拔!
“這……”好像這個理由說得通,一時間宋仁修遲疑了,不知道自己是否該聽?
“哼,流掉?那你爲什麼當時不說?還繼續掩飾隱藏,妄圖混淆我宋家血脈!”一旁,高氏是不相信的,冷哼一聲反駁。在她看來,即便田淑芬說的都是真的,但她也依舊有罪,洗脫不了!
“不,不是這樣的!娘,淑芬中年喪子,本就受了很大的打擊,自己心裡都沒有平復好,又怎麼來得及向你們稟報?真的,請您相信我,淑芬真的沒想要混淆子嗣,只是說的晚了一步,情有可原!”
比起擔上混淆子嗣的罪名,還是孩子流掉,讓高碧娥她們當上平妻來的划算!眼下,田淑芬快速在心裡做好衡量,準備按自己的劇本去開始演!
“老爺,對不起,淑芬沒能保住我們的孩子……剛纔那幾鞭,就當是對淑芬的懲罰,淑芬心裡,無怨無悔……嗚嗚……”
果然是口吐蓮花,三寸不爛之舌!那理由,那神情,都演繹的十分到位!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田淑芬有田淑芬的張良計,又怎知宋璃沒有自己的過牆梯?當即微微一笑,站了出來,“父親,祖母,璃兒有一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