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襄不僅沒能從程悅口中問出自己想要的消息,還被她弄得自己心下都有些怕了,她悄悄的往白青檀那邊看了一眼,見他正閉着眼,心下鬆了口氣,轉身便要離開,不想走了一步便被白青檀叫住,“你過來,我有話要說。”
白紫襄心下怕極了,轉身面向白青檀的時候卻硬是逼着自己扯出了一抹笑意,走到白青檀所坐的桌旁,垂下頭,小聲道:“不知太子殿下尋我有何事?”
白青檀淡淡道:“你是我東海國的郡主,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莫非還要我教你,將軍府的六姑娘確實是我邀請她隨我們一同回東海國的。”頓了下,他又道:“我不希望在回東海國的路上再見到你找她麻煩。”
他說這話並不是爲了幫程悅,天知曉他是多想立刻就殺了她,若是有人找她麻煩自己自然樂見其成,只是這找麻煩的人卻反被欺負,且還是他東海國的人,那東海國的面子往哪擱,如此蠢笨,還不如給他安分點,省得將東海國的皇家顏面全都丟盡!
白紫襄一聽立刻點了頭,乖巧的應道:“太子殿下放心,其實我方纔只是想和她說說話而已,並不是想爲難她,只是這大周國將軍府的六姑娘似乎對我存有敵意。”心下卻掀起驚濤駭浪,莫非從一開始程悅對自己說的就是實話!
白青檀淡淡的‘嗯’了聲,並不曾追究她話裡的真假,只道:“你心下有數便好,用飯去吧。”
白紫襄躬了躬身趕緊走了。
用過晚飯後,在衆人準備離席的時候,白墨卿忽然開口道:“悅兒,我有話想和你說。”頓了下,他又補充了句,“單獨說。”
不等程悅開口,程子瑜立刻皺起眉來,拒絕道:“不行,天色已晚,還請成王自重。”
白墨卿只看着程悅,彷彿不曾聽到程子瑜說的話,再開口語氣中已帶上了委屈,“悅兒,好嗎?”
被白墨卿黑漆漆、深不見底的眸子可憐兮兮的看着,再聽他那語氣,縱使知曉有五分是他裝的,程悅不免還是有些心軟了,她咳了聲,對程子瑜道:“哥哥,我與他說會兒話就回來,就一刻鐘。”
程子瑜心下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程悅的頭髮,鬆了口,“去吧。”他重新看向白墨卿,眯了眯眼,警告道:“若是被我知曉了你對我妹妹行了什麼不軌之事,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話音剛落,程子瑜的袖子便被程悅用力扯了扯,他微低下頭,不解道:“悅兒,怎麼了?”
程悅耳朵紅了,一句話都沒說,只狠狠瞪了程子瑜一眼便和白墨卿出了客棧。
白紫襄特意選了個離程子瑜一行人不遠的位置坐下,且她雖在用晚飯,可心思卻全落在程子瑜他們那一桌上,見程悅和白墨卿一同出去了,便也想着擱下筷子跟出去看個究竟,可又想起自己剛被太子殿下警告過,心思不免歇了下來,面上不顯,心下卻着實對太子殿下生
出了點怨恨,爲何偏偏要將那厚顏無恥的臭丫頭一併帶回東海國,若是路上沒有這臭丫頭,指不定她就能讓白墨卿對自己動心了!
程悅剛出客棧,原本走在她前面的白墨卿便突然轉過身來,他微微彎身,一手勾住她的腰,一手勾住她的腿彎,將程悅打橫抱起,隨即腳尖一點,人已躍上客棧的屋頂。
只是人到了屋頂上,卻依舊沒有將程悅放開的打算,直接抱着程悅就坐了下來,還順便低頭親了親程悅的脣。
從被白墨卿抱起的那一瞬就開始愣神的程悅直到此時纔回過神來,她伸手便掐在了白墨卿白皙的臉頰上,咬牙切齒道:“白墨卿,有話就給我好好說,別給我耍流氓,快放開我。”
白墨卿沒鬆手,嘴角竟還扯出了一抹笑意,“若是悅兒喜歡捏的話,盡情的捏,你若是想捏一整晚也可以。”
程悅:“……”她真想掐死他!鬆了手,咳了聲才道:“你有什麼話非得和我單獨說?”
話音剛落,她的脣便被封住了,白墨卿的吻來得又兇又猛,過得好半響才放過程悅,“我想你,只是想和你獨處,你難道就不想我?”一開口便是帶着委屈的控訴。
程悅氣還沒喘勻,就被白墨卿的這一番話刺激得差點暈過去,明明受‘欺負’的是她,聽這話怎麼感覺受委屈的全成了他,便宜他全佔了,反過來還不滿足,她忍不住揚起手便朝那俊美的臉上拍了過去,到底不忍心,落到他臉頰上與摸無異!
白墨卿彎了彎眼,臉頰在程悅掌心蹭了蹭。
程悅面無表情的收回手,淡淡道:“白墨卿,你不是狗,我家旺財才喜歡這麼蹭我手掌心。”
見白墨卿臉色一僵,程悅心下滿意了,她就是故意這麼說的。
白墨卿抿了抿脣角,過得片刻才道:“以後只許給我蹭,若是再讓我知曉旺財蹭了你的手掌心,那我不能保證下一頓午飯你會不會吃到狗肉。”
程悅額角的青筋跳了兩下,終於忍無可忍的吼了句,“白墨卿,你丫就是個變態。”竟然連狗的醋都要吃,混蛋啊!
白墨卿一點兒也不生氣,見程悅瞪着他,心下一癢,喉結滾了下,便又要低頭來親,程悅趕緊伸手捂上他的嘴,警告道:“白墨卿,現下我們獨處的時間可不多,你也別想着再半夜摸進我的房,現下約莫還剩一盞茶的功夫,你有話就快說。”
白墨卿眼神一黯,惋惜之情溢於言表,程悅琢磨着他大概不會再親過來便也鬆了手。
白墨卿果真沒有再做什麼,他皺了皺眉,問道:“在來東海國之前,你是不是又遇上麻煩了?爲何不同我說?”
程悅愣了下,意識到他問的應該是程薇那件事,便笑道:“算不上是麻煩。”她大抵將事情起因經過說了一遍,“到得最後我不僅沒受傷,還平白得了兩百兩銀子,若是真有大事,我定會告訴你,怎麼着,也
得讓你爲我心疼一下不是?”
程悅之所以沒受到傷害是因爲先程薇一步認識了含情,若是不相識,那此刻程悅還能不能站在這裡都是個問題,白墨卿怎麼可能不心疼,他牽起程悅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以後只要有事都必須告訴我,不然我會更擔心。”
程悅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臉有些燒得慌,“你尋我就這事?”
白墨卿搖了搖頭,“還有一件事?白青檀尋你作甚?他真的不曾爲難於你?你究竟用了什麼法子讓他同意你去東海國?”
程悅忍不住眯眼笑,白墨卿雖知曉白青檀被她抓了,卻不知曉他中了‘毒’,她雙手勾住白墨卿的脖子,湊到他耳邊低語幾句。
程悅灼熱的呼吸全噴在白墨卿的耳朵上,瞬間耳朵就紅了,他雖聽清了程悅說的話,可心下一直壓制着的一把‘火’同時也被程悅的‘耳語’給撩撥了起來,等程悅說完剛與白墨卿拉開點距離,眼前一暗,脣又被封住了。
程悅火了,擡手便推白墨卿,可終究她的力氣對於白墨卿來說無異於撓癢癢,根本沒什麼效果,趁着白墨卿離開她脣的空隙,她喘着氣道:“白墨卿,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說話?”
白墨卿的脣又壓了上來,含糊道:“我全聽清了,也記在了心裡,悅兒,我們時間不多了,做點有意義的。”
等程悅被白墨卿從屋頂上抱下來的時候,整張臉都是黑的,她看都沒看白墨卿,大步往客棧裡走,白墨卿嘴角勾着一抹吃飽饜足後的笑意,慢悠悠的跟在程悅身後。
一進客棧,程子瑜就迎了上來,剛想開口臉色便是一沉,隨後怒視着程悅身後的白墨卿,“成王,我們去外面說話。”
白墨卿點頭,兩人迅速出了客棧,程悅蹙了蹙眉,不解道:“哥哥有什麼話要對白墨卿說?”
萬軒逸勾了勾脣,但笑不語,只伸手在自己脣上一點,程悅愣了下,繼而明白過來,下一刻臉‘騰’的一下就漲紅了,低下頭便匆匆上了二樓,心下默唸,哥哥,你還是替妹妹打死那個流氓吧!
翌日,程悅洗漱好下樓用早飯的時候便見白墨卿右邊臉頰顴骨處明顯有一塊淤青,他一見程悅,便笑道:“昨晚睡得可好?”
程悅點了點頭,其實她睡得不大好,任誰突然睡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第一夜總會有些不適應,“你睡得怎麼樣?”
白墨卿‘嗯’了聲,“睡得很好。”其實昨晚他和程子瑜一直打到半夜。
程悅沒吭聲,喝了口粥才道:“今天不用你趕路,到馬車裡睡一覺吧。”
白墨卿立刻就應了,語氣中帶着毫不掩飾的歡喜,“悅兒,你這是在心疼我嗎?”
程子瑜夾了一筷子菜放到程悅的碗中,嗤笑道:“成王,東海國的馬車多的是,你可不要睡錯馬車,尤其是悅兒所坐的馬車,你若是敢進來,我定將你打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