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悅看了眼跪在齊貴人身旁的周劭雲,齊貴人便偏頭看向周劭雲,溫柔道:“皇兒,孃親要和這位姐姐談些事,你去那邊玩好不好?”
周劭雲是個極聽話的孩子,他雖然反應慢,但片刻後還是站起身走到不遠處,他也沒玩,就是定定的看着這邊。
程悅笑道:“齊貴人快起來吧,你若是再跪着,我可真要走了。”
齊美人笑了,程悅心下不由得感嘆,美人一笑簡直能將人的心都笑得酥麻了!
待她站起身後,程悅便直接開口問道:“你可知你的皇兒從生下來身體裡就帶着毒?”
齊美人臉上的笑意沒了,眼裡帶上哀愁,她緩緩道:“我知道,御醫們皆說皇兒右半張臉上是胎記,可我心下清楚得很那是從我身體裡帶出來的毒,是我沒有護好他,纔會害得他到了五歲都不會開口說話,反應也比普通孩子要慢上許多。御醫們皆說他沒有得治,但我心下卻明白得緊,哪裡是沒有得治,而是上頭有人壓着,他們不敢給我皇兒治病,我又是個不受寵的,平日裡根本就見不到皇上,就算說出實情,皇上又就會信我幾分!”
程悅沒立刻接話,過了片刻才道:“你難道不覺得他現下才是最好的,有時候一個傻子纔會有命活。”
齊貴人輕微的點了點頭,“我自然知道,可是我不甘心我皇兒就這麼一直傻下去,我不甘心啊。”
程悅接着問道:“若是我治好了他,你要教他什麼?扯入朝廷的爭鬥中?”
齊貴人搖了搖頭,“不,待他長大後,我會讓他自請離開京城,我相信憑皇上就是再撐個十年也沒問題。”
程悅挑了挑眉,這齊貴人看得還真挺明白的,她笑道:“我可以幫你治好他,但是在這之後的十年裡,我希望他就算裝傻也得給我裝下去。”
齊貴人臉上又有了笑意,就要跪下身拜謝,程悅趕緊扶着她道:“現在跪可還太早了,我若是不曾治好他,你這一拜豈不是虧了。”
齊貴人忍不住笑出聲來,這真是個嘴甜貌美的丫頭。
眼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程悅道:“你明日能出宮嗎?或者你能找個信得過的將十八皇子送到京城裡的回春堂嗎?”
齊貴人點頭道:“我雖不能,但是皇兒卻是能的。”
程悅笑道:“那便好,明日我在回春堂等他,今日我該回府了。”
晚上,程悅剛準備放下手中的碗筷,白墨卿便推門進來了,嚇得她差點摔了手中的碗,她看了眼野香,野香便捂着嘴笑着退了下去。
程悅放下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嘴,無奈道:“你怎麼過來了?沒被人瞧見吧?”
白墨卿坐到她身旁,伸手就要抱她,手剛搭上程悅的腰,便被她拍了下去,“你給我規矩點。”
白墨卿收回手,笑道:“放心,你哥哥並不曾看到我過來。”
程悅:“……”難道你會讀心術嗎?她咳了聲,“你今日到底來做什麼的?這天都黑
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白墨卿又伸出手去抱程悅,任程悅拍了兩下都不曾放開,直到將程悅抱進懷裡,他才心滿意足道:“自然是因爲想你。”頓了下,他試探着開了口,“悅兒,我今晚想留在這裡,我胸口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了。”
程悅的臉漸漸漲紅,但她依舊板着臉道:“不行,你傷口才剛剛癒合,還需要修養一段時日。”
白墨卿將下巴抵在她的頸窩邊,委屈道:“你就不怕我憋壞了?”
程悅:“……”這個不要臉的臭流氓!過了片刻,她確保自己的聲音不會抖,才道:“你自己不是有手嗎?自力更生!”這話說完她真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將自己埋進去。
偏她這邊羞惱得要命,白墨卿那邊還在繼續不要臉道:“可是我想你用手幫我,我自己弄了不舒服,你幫幫我,好不好?”
這下程悅的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好?好你個頭!她的聲音有些抖,“白墨卿,你……你不要臉。”
白墨卿親了親她的耳垂,沒說話,追媳婦能要臉嗎?
程悅渾身顫了顫,繼而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白墨卿輕笑一聲,開始親她的手背。
程悅忍無可忍,“白墨卿,你夠了啊。”
白墨卿心想,我真想現在就將你吃進肚裡去,他眼神越發幽暗起來,光是親她的手背已不能滿足自己,他站起身來,一隻手搭在程悅的腰上,另一隻手則拖着程悅的屁股。
程悅不妨他突然站起身,下意識便摟住了他的脖子,當感受到他的手放在哪裡時,她忍不住磨了磨牙,警告道:“白墨卿,你若是再敢亂碰一下,下次別想再進我的屋。”
白墨卿輕笑一聲,人已繞到了裡間,將程悅放到了牀上,人隨之壓了上去,開始親她的嘴,親了片刻他忽而擡起頭來,手撐在程悅肩膀的兩側,問道:“你第一次偷親我的時候有什麼感受?”
程悅眼神有些迷茫,臉頰透着誘人的粉紅,如被剛摘下的水蜜桃,誘引着人想上前咬上一口,那滋味一定是美妙至極。
過得片刻,她才反應過來白墨卿問的是什麼,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強調道:“我那是救你,人工呼吸知道嗎?罷了,我也不指望你能懂人工呼吸是什麼意思!”
白墨卿呼吸一下子就變重了,程悅氣還沒喘勻,他便又親了下來,又含又舔時不時的還會咬一口,等他再次放開程悅時,程悅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過了半響才無力道:“你是狗啊!”
白墨卿眼裡全是柔情,聲音暗啞,“都說了不要瞪我,你若是再瞪,我憋不住了你可別怪我!”
程悅:“……”特麼的,明明吃虧的是自己,現下好像受逼迫的成了他!
白墨卿又湊上來親她的脣瓣,一邊親一邊道:“悅兒,幫幫我,我真的好難受。”
程悅:“……”我也很難受好不好,心理上比生理上更難受!
白墨卿不依不撓道:“你之前答應
過我的,說是等我傷好了之後就幫我。”
最後,當白墨卿伺候着程悅洗了好幾遍手後,她才漸漸回過神來,等回過神來後,她整個人都不怎麼好了,再看一旁春風得意,志得意滿的流氓,她擡腳便將他給踹了出去,接下來的半個月,她都不想再見到他!
這一晚,程悅睡得不安穩,做了些亂七八糟的夢,翌日清早醒來後,又不由得強打起精神,可一想到現下白墨卿和她同在書齋讀書,心下便打了退堂鼓,想着能逃一時是一時,果斷去了回春堂。
到回春堂的時候,她便直接去了後院,剛準備進屋,隔壁的屋門便開了,葉歡走出來看見她後詫異的挑了挑眉。
程悅轉過身,乖巧道:“師叔好。”
葉歡:“……”過了片刻,他才皺着眉道:“你莫不是生病了?”
程悅嘴角的笑意僵了僵,接着說起了正事,“今日宮裡頭的十八皇子會過來,他中了毒,是自小從孃胎裡帶出來的毒,如今已有五年了,右臉頰青黑,導致現下還不會開口說話,腦子反應比普通孩子要慢,他來了,您能先幫他看看究竟中了什麼毒嗎?”
葉歡道:“看可以,但這毒首先要能引起我的興趣,若是我沒興趣,你便一人給他治吧。”頓了下,他又道:“我準備十日後離開京城。”
程悅詫異道:“這麼快?”不過很快她便笑道:“離開那日我爲你送行?”
葉歡的眼神黯淡下來,等程悅進了屋,要將門關起來的時候才道:“你就沒有一丁點捨不得我?不想我留在京城?”
程悅沒有回頭,聲音裡帶着笑意,“我自然捨不得師叔,可這小小的京城並不值得師叔爲它停留,師叔應該去看看這個天下。”
葉歡沒有再說話,轉過身直接去了前院。
程悅關上門,深吸了一口氣,如此纔是對他最好的,但終究眼眶有些發紅,葉歡於她來說就是親人一般的存在,她能給他的一定會給,不能給的則一分都不會給。
巳時,十八皇子到了回春堂,送他過來的是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程悅牽過他的手來到後院,走進屋內的時候,葉歡已經在裡頭等着了,十八皇子一看到葉歡就忍不住呆了下。
程悅笑道:“他長得很好看吧?”
周劭雲用力的點了點頭。
程悅又笑道:“先讓這位哥哥替你瞧瞧,過去吧。”
周劭雲慢慢的往葉歡那邊走。
葉歡自他進門起就一直在打量他,此時見他走到自己身邊,葉歡便伸手將他抱起來,放到牀榻旁坐下,伸手碰了碰青黑一片的右臉,他忍不住‘嘖’了聲,“這毒有些奇怪,只右張臉有毒,左半張臉卻一點毒素都不曾沾染上,我懷疑他身體裡有別的東西壓制着,不然五年下來,這小子早該死透了!”
程悅走到桌旁坐下,“你這意思是對這毒感興趣了?”
葉歡不置可否,只問道:“他能留在回春堂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