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沒有答話,他直接領着白無常和石羽涵,就往院子裡他們的房間方向去了。外面很黑,一出門就看不見他們了,只有我和石處機還傻傻地坐在桌前。
“搞什麼嘛!”我不滿地叫出聲來,這麼着急休息,又不管我們了!
“別生氣了,我們也回去好了,”石處機安慰我說,他倒是一直沒力氣的樣子,手始終扶着額頭。
既然如此,我只好摸着黑,往房間走去。院子裡此刻什麼也看不見,還好小二給走廊上點了蠟燭,不然連房間在哪,都搞不清呢!
我一回客房,就把門給關好,不讓門外寒風吹進去。桌子上點燃一根蠟燭,發出微弱的燭光,藉着這一絲光,我看見蠟燭邊的桌面上,竟然又有一封信!
還真是沒完了,寫上癮了不成!
我快步前去,兩下就把信打開,上面又是隻有兩個字:當心!
這倒是算有意義的詞了,之前寫的內容,什麼客棧名字,還有溫度,到現在也不明白指的意思,起碼這個當心,便是提醒自己小心咯。只不過要小心什麼,並沒有說清楚,在這奇怪的靈城,自然是得處處當心的。
反正我已下定決心,在白天來臨之前,不再出房間門一步。
我慌忙回頭,黑暗中看不清整個房間,於是拿起蠟燭,向另一側靠去,只見石處機已經躺到了牀上,並且沒有反應,看上去已經睡着了。
暈死,這傢伙睡得咋這麼快,秒睡的節奏!不過只要不是突然不見就好,我也只睡了半夜,在黑暗中更加睏倦,本來打算睡地在的。
我覺得也太不正常。是不是發燒了?我摸像他的額頭,還真是挺燙的,怪不得她一直有氣無力地樣子,原來是生病的呀,都怪我不心細。
我戳了戳他,想把他叫醒,問問病情,可他只是哼了哼,沒有轉過身來。我是不會治病的,可我記得他身上不是帶了好多藥嗎,也許有治這個的。我乾脆自己開始翻找,可找遍了她身上的每個角落,也沒發現一顆藥丸。
這可咋辦呢?總不能讓他一直這樣燒下去,會把腦袋燒壞的。
看來只有去找石偉他們了,可找他們就得出門,還要穿過院子,想想外面的環境和剛剛下的決心,我又打起了退堂鼓,真是爲難啊!
不行,還是得去!
我鼓足勇氣,穿好衣服,把自己給塞嚴實,然後提着蠟燭,準備打開房門。可奇怪的是,門居然打不開,不管我怎麼用力拉,都紋絲不動。這種感覺,像極了在地獄塔裡沒闖關成功前,無法開門的局面。
也就是說,我被困在了這房間裡,我舉起蠟燭,朝門邊仔細看去,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身影,可這門就是打不開。
我有點着急,用腳踹了兩下,依然沒有反應。
不會吧?
我有些泄氣,只好扭頭回去,但當我把目光再次放在牀上時,石處機又沒了蹤影。
真是見鬼了!我在心裡罵道,他又一次憑空消失,而且這次是在密室,絕無其他出路。
一陣寒風吹到我的身上,刺骨的冷,我頓感不妙,大門被打開,而在燭光下,一個巨大身軀的影子倒立在地面上。我不敢回頭,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夢境。
可是……
“林冉,你好!”
那傢伙說話了,語氣很溫和,完全不像有惡意的樣子。
我這纔敢轉身,伴隨着屋外巨大的寒氣,我隱約看見她的輪廓。是個女子,很瘦,個子蠻高,在燭光下顯長,所以纔會看着是個巨大影子。
我稍稍平復了些心情,問道,“你好,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放心,我不是來傷害你,而是來歡迎你的。”
“歡迎我?”
她的嗓子很清脆,也很好聽,“記得那些信嗎?都是我讓阿林傳給你的哦!”
原來那個小男孩叫阿林,原來是眼前這個女子給自己寫的信,這一點倒是知道了,可……
她慢慢走近我,臉色很白,但笑容可掬。我不自覺地靠近着她,因爲她給我一種親切感,也有一種在這黑暗裡的安全感。
突然,她伸出一隻手臂,將我直接拉到她身邊。我大驚失色,以爲要遭殃了,不過她只是把我拉了過去,並沒有做其他,而是對着那空蕩蕩地牀說,“出來吧……”
我大惑不解,把她拉在手裡,又不好問。只見本來空蕩蕩的牀邊,從另一側的地下,一隻手扒在了上面。接着,又是另一隻,然後是頭部和身子。最後,整個身軀都回展現在了眼前,居然是石處機!
“石處機,原來你躲牀底下了,你搞什麼呀?”我忍不住發問。
她沒有回答,而拉着我的女子卻對我說道,“林冉,你沒有發覺,他有些不同尋常嗎?”
因爲光線很微弱,真的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看樣貌和身形,確實是石處機呀!
“那我就讓你看清楚點,”她舉起蠟燭到嘴巴前,然後輕輕吹出口氣,蠟燭的光芒立刻便大了許多,而我也看到,石處機的額頭上,長了一塊疤。
我大惑不解,便問她,“石處機,你頭上,怎麼會有疤?”
“我來告訴你,她根本就不是石處機!”女子大叫說道,與此同時,她嘴裡吹出更多的氣息,蠟燭的火苗被分解成好多塊,直直衝向了她。
石處機張大嘴巴,很輕鬆地就把打過去的火焰,吞了進去。
我被這一幕嚇着,這石處機竟然會吃火?不可能呀,難道真的不是她本人?
見被識破,她不再掩飾,終於開口說話,“果然是你多事,我看見那信,估計就是阿林送來的!”
“哈哈,你的靈力是很厲害,但要想傷害林冉,也沒那麼容易!”
聽他們的對話,我總算明白了,這個女子是來保護自己的,而那個一直牽着自己、裝扮成石處機的鬼,纔是敵人。
“既然你多事,今天就跟這丫頭一塊去死吧……”
說完,一道白色發亮的激光,直接從那疤痕裡射了出來,這邊女子早有準備,把蠟燭的火焰吹足,然後構築成了一道巨大的火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