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昭的話讓我驚訝住了,這個把我困在裡面的牢籠除了困住我之外,竟然還能保護我?
我擡頭看着天空上的上官謹,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可惡了,心裡那一陣陣的酸澀早就已經告訴了我心裡的選擇,但是我卻寧願讓我以爲的一切來矇蔽我的雙眼,那把匕首不止插進了上官謹的胸口,也同樣的插進了我的胸口。
我搖着頭,我想起了之前周海向我求婚時候他的話,他說我是賤人,我真的是,我竟然見一個愛一個,這纔多長時間,周海離開後我對張珩產生了依賴,並且還向他表白了,可是現在。
看着那半空中如神如魔的上官謹,我的心裡泛着疼,我到底做了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斷的在心裡大叫着,可是,我也知道,上官謹這回,不會再原諒我了。
那無數的人影飛到了上官謹的身邊,上官謹將那些人影都吸進了自己的身體,濃重的黑霧將上官謹整個人都給包裹在裡面,他就像沒有發現我這邊跟上官昭的情況一樣,兀自立於半空。
黑霧片刻之後終於散去,露出了上官謹的臉,他的雙瞳此時已經沒有了眼白,呈現出一片黑色,他的眼神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冰冷陰森。
然後他對着那剛進到這裡的張珩他們衝了過去,隨手一揮,一顆顆黑色的頭顱就從他的衣袖中飛了出來,直直的攻向了張珩他們。
張珩手中一把銅錢劍,另一隻手拿着一條黑紅色的帶子,朝着天空中一揮,一顆黑色的頭顱碰到那黑紅色的帶子便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
一邊的宋開元則一手一隻瓷瓶,別一隻手裡拿着一顆金色的鈴鐺,不斷的搖響起。
“竟然是宋家人,怪不得會有這把匕首。”上官謹的聲音冷冷的響了起來,帶着難以錯辨的殺意。
接着,上官謹又是一揮手,一道道光影浮現,就像是流星一樣,朝着那個宋開元的方向丟了過去。
宋家人?這是什麼意思?我的雙眼緊緊的盯着那邊。
“哼,既然你知道我是宋家人,你就應該知道,我有什麼手段。”宋開元冷哼一聲,然後那手裡的瓷瓶微微一晃,之前上官謹放出來的那些黑色的頭顱竟然一顆顆的都朝着宋開元手裡的瓷瓶飛了過去。
上官謹的臉色十分的凝重,但是也沒有跟宋開元再說什麼,一雙手掌就對着宋開元打了過去,而一邊的張宇就趁着這個時候上前一步擋在了宋開元的身邊,然後手裡一抖,一袋黑色的豆子就從袋子裡飛了出來,全都散在了上官謹的身上。
上官謹的身體一接觸那些黑色的豆子就發出了噼裡啪啦的聲音,一口黑色的血液從上官謹的嘴裡吐了出來。
晦澀難懂的咒語一樣的聲音在這片廢墟這中響起,那宋開元的嘴裡不斷的念着什麼,接着,我看到上官謹胸前的那把匕首竟然不斷的朝着外面的發向退了出來。
那宋開元是要把那把匕首拿回來嗎?可是,爲什麼我看着不像呢?尤其是那個上官謹的表情,我還看到上官謹的手竟然握住了那把匕首,不讓匕首離開,而且,他握上匕首的手不斷的冒着黑色。
上官謹痛呼出聲,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上官謹竟然會受了這麼重的傷。
在我身邊的上官昭聽到上官謹的聲音,一雙紅眼竟然滴出了紅色的血淚。
“你該死,你該死。”上官昭頭髮一甩,那長長的頭毛直接就纏繞上了包裹着我的黑霧牢籠,她的十指不斷的舞動着。
“上官昭,你告訴我那把匕首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這樣?”聽上官昭話裡的意思她應該是知道那把匕首的來歷。
“你還裝什麼?明明就是你把這些人引來的,甚至把我們上官家的仇人都給引了過來,當年的你就是這樣,害得我們上官家上下幾十口人全都死了,如今,他們都已經成爲鬼魂無法投生了,你竟然又把宋家人引來,你就這麼想滅了我們上官家嗎?”
上官昭對着我大吼大叫,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化成了一把匕首深深的刺進了我的心裡,上一世,宋家人。
我的腦海一下一下的跳了起來,我覺得頭痛極了,我蹲下身體,緊緊的抱着自己的頭,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我穿着藍色的儒裙從上官家的門口走了進來,然後從裡面出來了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孩,溫婉高貴,她對着我笑了一下,然後對着我張口說了什麼,我什麼都聽不到,然後她帶着我進去了上官家裡。
上官謹的院子裡,那棵瓊花樹下,上官謹正拿着一把劍在那裡舞動着,我身邊的女孩一臉的愛慕之情,接着,我看到上官謹發現了我們,對着我們笑了一下,然後朝着我們走了過來。
畫面一轉,那個美麗的女孩就躺在了上官謹的懷裡,嘴裡不斷的吐着鮮血,然後,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站在院子裡,手裡的一把劍不斷的揮舞着,每一下都會有一個人倒下去。
上官昭也被老道給殺了,死前,她對着我的方向大聲的叫着什麼,我還是聽不見,接着,那老道長劍直指上官謹,上官謹跟老道打了起來,而我,正站在大門口的地方朝着裡面望了過去。
最後一個畫面,我的手裡拿着一把匕首,然後狠狠的插進了上官謹的胸口,上官謹的臉上帶着笑容,他的眼裡沒有怒氣與怪罪,只有溫柔。
上官謹倒在了我的腳下,我的手上全都是鮮血,還有那把不斷在我的眼前晃動的匕首。
我驚叫一聲從我腦海裡的畫面中退了出來,那把匕首竟然跟我在剛纔的幻想裡看到的一模一樣,這個宋開元到底是誰?還有剛纔,那就是我的記憶嗎?
上一世也是我親手殺了上官謹嗎?用的是同樣的一把匕首嗎?
上官謹,上官謹,我對着上官謹大叫,但是他再也沒有朝我的方向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