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張珩的臉,他戲謔的話卻讓我臉色忍不住的變得通紅。
沒等我回答,張珩突然專注的看着我,接着他竟然伸手,輕輕的將我的下巴勾了起來。
我想要躲閃張珩的目光,可他勾着我下巴,讓我無處可躲。
我已經開始後悔,後悔剛纔那樣說話了。
張珩還是一言不發,可他卻突然往前湊了一下,我瞪大了眼睛。他微微有些涼意的脣,便吻在了我的脣上。
當時我的腦子直接空白了,張珩卻並沒有停下來,另外一隻手摟住了我的腰,將我緊緊抱在懷中的同時,深吻到了我幾乎不能呼吸。
我也本能的抱住了他,生澀的迴應了起來。
良久,脣分,我已經臉紅的發燙,感覺要滲血出來了似得。
低着頭,我不敢看張珩。
張珩輕聲在我耳邊說,他其實早就知道,我喜歡他了。
我更加羞的說不出話來了,同時我很害怕,張珩喜歡我嗎?
猶豫了好久,我才聲音微弱的問出來,他對我又是什麼感覺。
張珩的聲音格外的有磁性,說道:“你那麼完美,你覺得,我還會有其他念頭嗎?”
我的眼淚沒有控制住,直接就流了出來,喜極而泣的那種流淚,緊緊的把頭埋在張珩的肩膀,我沒有想到壓抑了自己那麼久,其實張珩也是喜歡我的。
張珩輕輕的拍着我的後背,讓我別哭了,要是哭的暈過去了,晚上我們都要被魑魅當做大餐一口給吞了。
這句話讓我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恐懼的感覺被衝散了很多,只剩下淡淡心頭的陰雲。
這一切都是源於張珩的自信表現,還有我對他的信任,以及對王婆婆的相信。
她的刻字,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在我出神的時候,張珩突然攔腰將我抱了起來,我驚呼了一聲,立刻摟住了他的脖子,問他想做什麼。
張珩大步的往牀邊走去,我的心頓時砰砰砰直跳了起來,不過他將我放到牀上之後,在我鼻頭輕吻了一下,就鬆開了我,接着他告訴我,讓我先睡一覺,等下午的時候,再去河邊,足夠時間讓他佈置了。
我沒敢去看張珩的眼睛,因爲他之前太大膽了,大膽到我下意識的覺得,剛纔他想對我做點兒更過分的事情……
可他卻並沒有,就讓我覺得自己的念頭太齷齪,太沒底線。
眼睛留了一點兒虛縫,去看張珩,卻發現他坐在了桌子旁邊,桌子上面放着不少東西,都是寫蠟燭,銅錢,還有線,都是驅鬼用的物品。
我睡不着,一直就這麼看着張珩,他也一直在鼓弄他手上的這些玩意兒。
這麼久以來,我第一次感覺到時間過的這麼快,當張珩站起來之後,我趕緊閉上了眼睛,結果腳步聲卻來到了牀邊,他溫柔的聲音還有略微讓我覺得耳朵麻癢的呼吸,讓我睜開了眼睛。
張珩說的是:“你不睡覺,今晚也應該沒得睡了。”
我的目光和張珩對視,我微咬着脣,說你怎麼知道我沒睡?
張珩低頭覆蓋住了我的脣,手放在我的腹部,片刻後我有些窒息的推開他,紅着臉說你怎麼這麼壞。
張珩笑着說,我不是一直都這樣的嗎?
我翻身從牀上起來,說我們該出發了。
張珩也沒有繼續逗我了,而是把那些東西都裝好,期間我發現那個裝着男鬼的布袋不見了。
我問了張珩,張珩告訴我,他把布袋留在了王婆婆家的房子裡面,那個男鬼幫我們,其實也是因爲女鬼死了,大部分的原因都是魑魅。可魑魅如果死了的話,他依舊會找我們報復,所以問清楚男鬼,我們需要知道的事情之後,他就直接將布袋埋在了那裡。
我鬆了口氣,張珩做事兒的時候,也的確是滴水不漏的。
從房間出去的時候,我媽在院子裡面做活兒,張珩和她打了招呼,她讓我們晚上早點兒回來吃飯。
我沒有回答。
本能的扭頭去看了一眼那個半高的房子,可是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直到和張珩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纔想起來,張珩之前好像是說過,裡面不只是埋了王婆婆這麼簡單,只是我有些記不起來具體怎麼說的了。
現在這個狀況,也不是問張珩的時候。
我們一路上重新來到了河邊,張珩在蘆薈之中穿梭,我也不知道他都放了些什麼東西。
他花了約莫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從蘆葦中鑽出來,這個時候,太陽已經有些斜斜的落下來了。
我在原地左右四看,最多的是去看那條河,這條河下面應該是沒有死人的,而那個魍魎,應該只要是河,都能夠從裡面出來吧?
張珩卻拉着我的手,將我拉到了河邊蘆薈前面的一顆歪扭着脖子的野樹下面,他讓我站在這裡,一直就不能夠離開了。我有些害怕,問他說那他呢?
他笑了笑,說當然在這裡陪我,我才鬆了口氣。
張珩在樹邊圍着一圈兒放滿了銅錢,蠟燭,還用樹枝綁着紅線,在地上也插了一圈兒。
最後他將那些首飾,放在了河邊石頭臺階上面,我問張珩會不會離得太遠了?
張珩告訴我不會。
天色,已經越來越陰暗,太陽終於徹底的落山了。
張珩回到了我的身邊,我下意識的去握住了他的手,我們兩個就這麼站在這裡。
黑夜慢慢開始降臨,並且吞噬了最後一絲白晝的光。
蘆葦之中發出簌簌的聲音,還有頭頂的樹葉,也被風吹得簌簌作響。
我有些害怕的靠近了張珩,張珩聲音很冷靜,讓我別害怕。我只能一直用力的呼吸,平靜自己的情緒……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卻突然聽到了摩托車的聲音。
我先是愣了一下,扭頭就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結果卻看到的是一陣刺目的強光燈。
下一刻,一輛摩托車停靠在了河邊,車上的人是林濱!
我面色變了,林濱下車之後,竟然直接就去拿地上的首飾。
張珩瞳孔也緊縮了起來,我不安的說怎麼辦?
張珩說:“不能出去,他自己找死,也怪不了我們了……”
林濱把地上的首飾拿了起來,還用一股諷刺的目光看我們,他說了句你們最好乘早滾吧,說完之後,就要上車。
而河水錶面,卻開始微微翻動了起來,就像是有個東西,要鑽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