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偉的心中異常的惆悵,他把我拉了起來,想着列車長走了過去,“列車長,這裡有沒有一些很大的車廂,足以容下這麼多的人?”
列車長裝的很驚慌的樣子,站起來像這所有的人看了一眼,他搖了搖頭,“車輛的每節車廂都是一樣的,除了這節車廂安排人們吃飯,稍微多了幾個座位,其他的車廂恐怕都不能容納這麼多的人。”
所有的旅客眼巴巴的看着石偉,石偉不忍說出任何話來拒絕大家。
“我說小夥子,你快想辦法啦,看着太陽就要落山了,馬上車廂就再次陷入了黑暗。”領頭的大叔催促着。
“是啊,是啊,小夥子,我們的命就全靠你了。”所有的旅客都苦着臉哀求,這一刻,他們對生命是異常的渴望。
石偉轉過頭,看着車廂裡的每一張臉,感覺自己肩上的任務異常的重。
我看着大家殷切的眼神,都替石偉捏了一把汗,“石偉,咱們把他們都聚集起來,在車廂裡貼上符,能過一晚是一晚吧。”
石偉點了點頭,看了看情況,也只能這樣。
石偉站起來,站在座位上,看着所有的旅客,“大家現在抓緊時間,拼命的擠入到這節車廂,進來最後的人把門給關上,車廂會非常緊,大家可能沒有地方去做,儘量找空間站在那裡。
同樣,你們需要抓緊周圍人的手,緊緊的拉着他們,進行你周圍人的面孔,然後我清點數目,明天早上再清點一遍。
無論發生什麼情況,第一時間向我彙報,即使是上廁所也要跟我說一下。”
旅客們點了點頭,向中間的車廂開始記錄,誰都想走到石偉的身旁。
最後進來的旅客從後邊緊緊的關上了門,是爲從包裡拿出了墨盒和毛筆。
我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黃色的符,遞給了石偉。
石偉接過符,衝着我點了點頭,那提毛筆在墨盒裡蘸一下,紅色的硃砂出現在筆尖,石偉大筆一揮在符上畫了,詭異的符號。
所有的符被畫好以後,捏在石偉的手心,他站在了座位上,雙手在心間盤旋,突然符紙向着各個方向飛了出去,貼在各個角落。
車廂內被密密麻麻的服務包的嚴嚴實實,這時旅客們終於可以喘一口氣。
天漸漸的暗了,車廂裡再次陷入了黑暗,大家過着伸手不見五指的生活。
到了後半夜,車廂的味道異常的難聞,由於所有的旅客都擠在一起,車廂裡充滿了汗水味兒,還夾雜着鮮血味道。
人們捏着鼻子強忍着,到了後來所有的旅客都累了,他們在原地打起了盹兒,腦袋放在前一個人的後背上,不到一會兒就睡着了。
我和石偉仍然坐在原地,連眼都不敢閉一下。
石偉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轉過頭看着我,“林冉,現在沒事兒了,你想睡就睡一會兒,放心,我在這裡看着。”
我看着石偉,搖了搖頭,伸出自己的手指撐在眼皮上,我不敢睡,害怕那一隻無形的手再次來到我的後邊。
石偉一直拍着我的頭髮,我的精神像是得到了安撫一樣,漸漸的閉上了眼睛,腦袋一歪,靠在石偉的肩上就睡着了。
夢中我旁邊的阿姨向我走了過來,還樂呵呵的看着我,向我伸出了手,“林姑娘,你抓着我呀,我害怕。”
我看着阿姨突然皺了一下眉,向後躲了一下,驚慌的問:“你不是死了嗎?”
阿姨也感覺很疑惑,她皺着眉看着我,“我哪兒死了,我沒有死,領姑娘你肯定是搞錯了,快過來抓住我的手。”
我搖着頭,一直向後退,瘋狂的躲着他的手,“不,你就是死了,死在我的旁邊,我記得我的手上還沾着你的血。”
阿姨向我追了過來,“我真的沒死,你姑娘你肯定搞錯了,剛纔你肯定做了一個夢,夢裡夢見我死了,人都說夢是反的,這不,我依然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面前。”
阿姨的話把我都搞糊塗了,我站在原地,歪着腦袋,想他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阿姨看見我放鬆了警惕,小心翼翼的向我靠近,這時我恍然大悟,向後退了一步,伸手指着他,“你別過來,你肯定是死了,我還記得你的腦袋在車廂裡拱來拱去,你不要過來,你不是人。”
阿姨突然停在了原地,他看着我一直笑,一直笑,突然腦袋從脖子上斷裂下來,滾到了地上,向着我的腳邊過來。
我瘋狂的逃跑,腦袋一直醉在我的後邊,他張着嘴咬着我的褲腿死死的,怎麼也不肯放。
我伸手摸着我的包,想找一張符把他攆走,可是我的手在包裡怎麼尋找服務都掏不出來,他就在我的面前我就拿不到。
沒頭的身子一點一點向我靠近,距離我一尺的地方,突然向我倒了過來。
我一下蹲坐在了地上,雙手雙腳同時用力,身體不停的向後退,我急忙的呼喊着石偉。
因爲就站在遠處,他聽不見我的聲音,看不見我的影子。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像是爲跑過去,想去拍打他的身體,他和我之間好像隔着什麼,我一直排打在屏障上。
這時阿姨的身體和腦袋,同時向我撲了過來,腦袋突然張開了大口飛到了半空中,向着我的脖子猛然撲來。
就在這時,我“啊”的一聲大叫,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石偉轉過頭看着我,他輕輕的拍了拍我。
我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落了下來,眼睛瞪得如同銅鈴,大身體一直在發抖。
“林冉,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石偉的眼中溢滿了擔心。
我大口大口的喘氣,對着石偉點了點頭,“我夢見了那個阿姨,他的腦袋從脖子上掉了下來,同時追着我,向我張開了大口,像是要把我吞進去一樣。”
石偉笑了笑,“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看你是想他想多了。”
天漸漸的亮了,太陽升上了東方,陽光照進了車廂裡,驅散了黑暗。
石偉拉着我己過了人羣,向着列車長走了過去。
操作室裡空空如也,根本沒有列車長和,1米八零的男人,他們就如同憑空消失了。
石偉走進了操作時向着每個角落仔細的看看。
“怎麼回事,他們是消失了嗎,好像沒有聽見任何動靜。”我看着操作室提出了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