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已經僵直,渾身的鮮血好像抽乾了一樣,面膜蒼白,已漸漸趨於灰色,身上的肉以肉眼可憐的速度消失,頃刻之間化成了一堆白骨。
等石偉站起身的時候,地上只對這一堆着一推白骨。
房間裡,非常安靜誰都沒有說話,只聽見雙腿抖動的聲音和上下牙齒打縮哆嗦的聲音。
我感覺自己的腳腕非常的涼,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都被嚇了一跳,背手骨抓痛的地方異常的紅,好像身體所有鮮血都聚集在了一處。
我拉着石偉衣襬的手有些抖動,我能感覺到腳腕的地方,絲絲的涼氣,穿進了我的身體,瀰漫到我身體的每一處。
石偉感覺到它的衣襬被我緊緊的揪在手裡,轉頭擔心的看着我。
我面色蒼白,精神恍惚的看着自己的腳腕,身體像一個小馬達一樣不停地抖動。
石偉轉過身抓着我的雙腳,“你怎麼了,是不是被嚇倒了,到旁邊坐一會兒。”
我根本沒有聽到石偉的聲音,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呆呆地站在原地,感覺自己的腳腕被勒得生疼。
石偉這才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蹲下來看着我的腳腕,眉心擰的老緊,像一股繩兒一樣。
我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石偉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我。
“你們有沒有感覺很冷,感覺四面都透風。”王南環抱着自己的身體,打量着周圍。
“是啊,哥我也感覺身體很涼,你摸我的手,比浸了涼水還涼。”歐陽楠把自己的手伸到了歐陽玉的面前。
歐陽玉心疼的拉着自己妹子的手,放在嘴邊哈着氣。
王處機被地上的白骨下的團坐在地上,他捂着自己的雙眼,就留着一個縫隙,“白癡,你們才發現啊,我早就發現了。”
歐陽楠怒瞪回去,“你發現了,你不早說。”
我感覺我的雙腳都被凍僵了,站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石偉平靜的臉上,有不容抗拒的威嚴,“好了,都別吵了,大家先離開這裡。”
房間裡一下安靜了下來,大家一瞬間把嘴閉上。
石偉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的雙腳像似定在了地上,有在地上生根發芽的趨勢。
石偉感覺我原地不動,轉過頭看了一眼我的腳,瞬間把我扛在肩上,打包帶走。
我渾身僵硬的猶如磐石,直挺挺的被石偉扛在肩上。
大家紛紛跟在我們的身後,把陳翔留在原地。
我費力的看着陳翔,想開口說話,突然感覺嘴張不開,我只好甩了甩頭髮。
石偉停下了腳步,看着陳翔,對王處機吩咐道,“把陳翔擡出來,要是不去,你就和那一堆白骨呆着。”
王處機縮了縮脖子,看了看身後的白骨,她搖了搖頭,急忙跑了回去,拖着陳翔的身體。
陳翔的身體非常的重,人們都說死人的身體纔會很重,俗稱死沉死沉。
王處機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雙手在這陳翔的衣服使勁的往外拖。
終於把陳翔拖出了門外,一把關上了門。
白骨被王處機隔絕在盟之內,陰氣也被關了回去。
石偉從口袋裡拿出七張黃色的符,附上便紛紛用硃砂寫滿了咒語,符以北斗七星的方式貼在了門上。
我曾聽說人死之後在棺材底下,會用北斗七星的方式擺上一個鎮,說是鎮壓死人的陰氣。
人們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三三兩兩靠在一體,用身體取暖。
石偉看着躺在門外的陳翔,把他拉了起來,扔出來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的身體仍然沒有緩過來,渾身僵硬動都不能動。
石偉面上的表情異常嚴肅,一刻也沒有鬆懈過,他抓過我的腳腕,一根銀針拿在手裡,分別在這腳慢的紅掌印刺死了七針。
黑色血從針眼滲透了出來,石偉連忙掏出自己的紫丁香爐,把鮮血接到了香爐內。
紫丁香爐以詭異的速度,吸收着我的腳腕流出的黑血,袖珍的一個紫丁香爐接了那麼多血,從來都不會滿。
大家紛紛圍了過來,看着石偉手中的紫丁香爐。
王南碰了碰歐陽玉,好奇地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王處機不動聲色的走了過來,站在王南的背後,伸手拍了拍王南的肩膀,“小子,知道那麼多幹嘛,反正不會害你就是了。”
王南衝着王處機做了個鬼臉,“不說就不說,我還懶得問呢,到時候別告訴我,告訴我,我也不想聽。”
王處機看着王楠欠揍的樣子,伸出了自己一張厚實的手,在王南的面前晃了晃,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面門上。
“哎呦,我說你個死女人還真打呀,怎麼說咱們都姓王,說不好還是本家呢。”王南抱着自己的臉痛苦的哀嚎。
我腳腕的鮮血有之前的暗紅色恢復了本色,我開心的看着自己的腳腕。
石偉擡起頭看着我,“之前我給你的符呢,快點拿出來。”
我在身上摸索了半天,終於找見了石偉給我的符,符淋過雨已經變得皺皺巴巴。
石偉擡頭看了我一眼,結過了符,“歐陽玉過去拿一個碗來。”
歐陽玉連忙答應一聲,轉身就走到了廚房,飛快的拿過了一隻碗,她蹲在地上,把碗遞到了石偉的面前。
石偉把符在紫丁香爐的上面一晃就着了,石偉拿着符在我的腳邊晃了一圈,接着扔在了碗裡。
符燃成了灰燼,是爲把碗接了過來,紫丁香樓衝着碗裡一倒,新鮮的血液就滲倒進了碗裡。
真正的一大碗濃縮的鮮血,泡着燒盡的灰塵,發出一種刺鼻的味道。
我默默的在心裡禱告,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
可是石偉的下一個動作,就像一盆涼水一樣,把從頭澆了下來,“拿着它,喝了。”
我看着面前的碗,抽了抽嘴角,堅決的搖了搖頭,“不要我不要喝,聞着我就噁心。”
石偉嘆了一口氣,好聲好氣的和我說:“這必須得喝,你的身體裡流出了那麼多的陰險,必須把它補回去,不然身體會特別的虛弱,很容易被陰氣入體。”
我依然執着的搖了搖頭,看着面前的鮮血,噁心的捏住了鼻子。
王處機翻了個白眼,伸手就端面前的鮮血,被石偉一個眼神瞪了回來。
王處機轉頭瞪了我一眼,“剛纔你是陰氣入體,知道這一碗血多寶貝嗎,接着一碗血需要耗費他的多少珍惜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