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想通了這一切的時候,我的心裡又活了過來,我又不想死了,可是,我清楚的記得我自己跳進了那墨綠色的潭水裡。
可是我轉念一想,不對啊,如果我此時已經死了的話,那麼我爲什麼還能夠想事情?如果我死了的話,我不是應該變成鬼魂嗎?
不對,這不對。
我的意識在掙扎,我的身體也在不斷的顫抖着,我想醒過來,我不會死的。
恍惚中,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耳邊不斷不斷的響起,他告訴我不要放棄,要我一定要活下來,是誰?這個人是誰?
我費了很大的力氣,終於眼開了我的雙眼,我的雙眼有些模糊,看不清楚東西,我的耳邊好像有人在說話,但是卻好像是被人蒙上了一層膜一樣,聽着不是很清楚。
只能隱隱約約的聽到了醫生、醒了之類的話。
我眨了眨雙眼,感覺眼前越來越清晰起來,我的耳朵也聽得越來越清楚。
小楠、張宇、張珩,他們三個人都在,小楠緊緊的握着我的手,張珩則是一把就將我給抱進了他的懷裡,我能夠清楚的感覺他們的心情,他們是擔心我的。
而張宇雖然臉上沒有什麼太明顯的表情,人也是站在小楠的身後,但是我卻看到他的臉上帶着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可是,我明明是在那片潭水裡的,我又是怎麼出現在醫院的呢?他們又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的腦子裡全都是問號,我張了張嘴,想要問他們,可是,說出口的卻只是一個字,水。
是的,我感覺自己快要渴死了,嘴皮都乾裂了,微微的動一下都感覺到幹痛。
一口溫熱的水喂到了我的嘴裡,我連着喝了好幾口,然後就聽到門口推門和說話的聲音,然後就看到好多醫生走了進來,嘴裡說着什麼這簡直就是奇蹟之類的話。
醫生把張珩他們都給趕了出去,然後給我做了很多很多的檢查,而中間我因爲太累了,又睡着了,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就只有張珩一個人,小楠和張宇兩人都不在。
見我醒了,張珩連忙問我感覺怎麼樣,然後把我小心的扶了起來,然後在我的背後放了一個枕頭,讓我能夠好好的休息一下。
我對着張珩道了謝,然後感覺到他的手在我的身後明顯的僵了一下,然後聲音有些低沉的開口,“你不要對我這麼客氣。”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對着張珩應了一聲。
“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看着張珩,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然後問張珩。
張珩皺着眉頭看我,“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我對着張珩搖了搖頭,說我只記得被人從宋開元給帶走,之後來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方。
我沒有說方家,只說了我在方家被打昏之後遇到的事情,當然也直接跳過了那些畫面,還有我的那片殘魂的事情。
張珩的眉頭越來越緊,最後對着我搖了搖頭,他說他也不清楚我到底遇到了什麼,是有人在河邊發現了我,發現我的時候,我只剩下了微弱的呼吸,然後就被人給送到了醫院。
她說我從宋開元家被人帶走之後他們就報了警,所以,一接到有關於我的消息之後他們就趕了過來,在給我檢查的時候,醫院一度已經宣告了我的死亡通知,但是卻在我死亡後的十分鐘之後,我竟然又奇蹟般的恢復了心跳。
之後,醫生又說因爲我腦缺氧的時間過長,就算我活過來了,但是我醒過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張珩說的時候,他的眼圈紅了起來,聲音也幾度哽咽起來。
我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張珩的手,之前不管張珩對我到底抱着什麼樣的想法和態度,但是在這一刻裡,我真的看到了張珩對我的關心與擔心,他是真的害怕我出事情。
我現在已經不是之前的我了,已經死過一次的我對於很多的事情看得淡了的同時也看得更加的清楚了,我能夠用我的心來看待張珩,不管他之前面對我是存着什麼樣的心思,但是在這一刻,他對我的心,是真的。
相信自己的心,只要它不痛,就說明我的選擇是對的。
從這一刻起,我對我的心表示出完全的忠誠,而這個時候,我並不知道,因爲我的這個決定,之後我又躲過了多少次的困難。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握了握張珩的手,既然他也不清楚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就不要再去提這件事情了。
“小楠和張宇呢?”從我剛纔醒來就沒有看到他們兩個。
張珩說小楠回去給我做點粥,我睡了這麼長的時間,醫生說讓我吃點流食。
我點了點頭,然後問張珩,我到底睡了多長時間?
張珩說我從到醫院之後到我醒過來,我一共睡了整整四天時間,他們都很擔心。
我眨了眨眼睛,我已經昏迷了四天了嗎?可是,爲什麼除了第一天口很渴之外,我就再也沒有什麼過於飢餓的感覺,按理來說,睡了這麼長的時間,我都沒有吃任何東西,就算有打了營養針我現在也不應該這麼精神纔對。
起碼我應該是全身無力的,畢竟胃裡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可是,爲什麼我只是微微有一點餓,就像我只是沒有吃早飯一樣,難道是我身體裡的那個殘魂的原因嗎?
我不得不這麼想,至於殘魂說的那個能力,我則是一點頭腦都沒有,除了我沒有太大的飢餓感之外,我沒有別的感覺,難道那個特殊的能力就是不會餓?
這個能力也真的是太過雞肋了,應該不會是這個。
我暗自想着什麼,直到張珩的手在我的眼前揮了起來我纔回過神來看向他。
“你怎麼了?你沒有事吧。”張珩擔心的看着我,那眼裡帶着濃濃的關切之色。
我搖了搖頭,然後問他宋開元呢?畢竟之前我是在他家裡直接就離開了,還有那個離魂符,還有之前牀下的那個東西,上官謹一直都不肯告訴我,可是,我的心裡就是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那東西恐怕是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