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出了宮女這事,風千雪不得不放棄了原有的計劃。
夜洛塵到的時候,她已經將現場都整理乾淨,而那宮女的遺體,也被妥善的置於席上。可此時她的樣貌,幾乎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五官已面目全非,皮膚也腐爛變黑,怎麼看,都沒有一處完整。
“腐毒散,用七種已死亡的毒蟲的毒囊製成,服用的人會在五步之內身體即刻發生潰爛,血液變黑。這是致命的毒藥,我也無解。”風千雪淡淡的看了夜洛塵一眼,率先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夜洛塵眉頭緊皺,朝宮女的傷處看了一會,“這次不是二皇子的人做的。”
“你也覺得不是?”她擡頭。
“嗯。”他蹲了下來,用手帕將宮女上的飛刀拔出一把,細看。
“知道是誰?”她問。
他搖頭,“我沒見過這刀,不好判斷。”
很快,風千雪險些遇害的事在宮裡火速傳了開來。有人說,下毒之人是在嫉妒她的美貌,所以用了能令五官潰爛的腐毒散,讓她死後無一完整之膚。也有人說,下毒之人是故意不讓她醫治南軒帝,這樣,大皇子就能繼續替父監國,不是太子,也過了太子的癮。而這一說法產生以後,朝廷內二位皇子勢力的擁護者,分幫結派的大臣們就又開始了相互猜忌和彈劾。
而在這件事裡,最冷靜的,卻還是差點成爲受害人的風千雪。
因爲這事,她身邊除了多配備一名宮女以外,詠春殿的門口還多放了兩名護衛。這是夜洛塵替她安排的,而她也沒有過多的異議。
只是,她也沒有想出,究竟是誰對她下的殺手,只能讓自己加倍小心。
三天後,軒澈帝大壽,南炎熙爲了替父慶生,特地準備了一場盛大晚宴。他這個長子,爲了取得父皇的信任,確實做足了樣子。
但最吸引風千雪的消息是,據說,二皇子南炎睿也會在這次的晚宴上出席。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是她這幾天日夜守在二皇子的永和殿內都等不來的機會!
於是,她提前出了詠春殿,守候在即將舉辦晚宴的大殿內。
她的位置被安排在官臣之後,而坐在最上面正中間的,自然是軒澈帝。左右兩旁,應該先是嬪妃,再到皇子。她還在揣摩着二皇子可能會坐的位置,衆官員和妃子們就走進來了。
賓客很快入座,就連南炎熙也早早就入了席位。風千雪的視線,即刻向與南炎熙平行的另一方向看去,沒見有人。
坐那個位置,應該就是二皇子了。
她期待着,今日一見,散席後無論怎樣她都要跟上他的腳步。
再過一會,樂師的琴聲娓娓響起,琴藝頗佳的夜洛塵此刻也充當了一次樂師,在軒澈帝和他的愛妃入座後,驟然彈起了當下頗爲盛行的蘭陵王《入陣曲》。
驀地,數名舞者飛入殿中,張揚着身姿,愉悅又激情的跳起舞來。
風千雪的位置或許太靠近殿門,所以當舞者們進來的時候,便已擋住了她看向前方位置的視線。
她沒想到二皇子居然會到現在還沒出現,是遲到?還是突然不打算來了?
正疑惑間,忽然舞者們身子一轉,差點嚇了風千雪一跳。
舞者們個個都戴着一直遮到下巴的鬼臉面具,並且那些面具,和她上次在御花園裡見到那舞劍之人的面具,都是同樣的銀白色。
他們也在舞劍,她試圖在他們中找出與那晚身形相似的舞劍之人,可他們的每招每式,卻都和那人截然不同。
失望之餘,她再一次擡眼朝位置看去,猛一發現,那戴着光亮的銀狐面具之人,居然坐在了本該是二皇子所坐的位上!
風千雪大驚!莫非,他就是南陵國的二皇子——南炎睿?
她有些不可置信,千想萬想,都不會想到這個二皇子,居然是個戴着面具的人!
可他又是什麼時候進入殿內的?她坐在最靠近門口的位置,居然都沒有察覺!
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以至於她的視線,一直定格在那閃着銀光的狐面之上,她甚至能從舞者穿插的縫隙中,目測到他的身形,確實,和那晚看到的,一模一樣!
她激動得幾乎要站起,而這首《入陣曲》,也隨着舞者的散去,漸漸終結。
雖然距離遙遠,但這一次,她將他看得更是仔細。月白色的綢製衣袍,繡着祥雲的寬邊袖子,還有那微露的瘦削下巴,緊抿的嘴脣性感卻涼薄。他這麼靜靜坐着,不需裝飾,他已然是一道特殊風景。
或許他是最英俊的,又或許他是最醜陋的,否則他爲什麼會戴着面具呢?
也不知是否是她的視線太過專注,銀狐面具上的那雙眼睛,也驀地朝她看來。她心下一跳,下意識的別開視線,可轉念一想,這不是放棄了和他正面交流的機會嗎?於是,她又重新將視線移了回去。
可惜的是,殿內又出了一批新的舞者,將他們相對的視線擋了開去。就這樣一批接着一批,好不容易等到所有的舞蹈全部跳完,輪到妃子大臣逐一向軒澈帝賀壽的時候,二皇子又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風千雪猛地從位上站起!
殿內頓時靜了下來,目光紛紛朝她看去。
她這才察覺自己失態,醞釀了一會,向軒澈帝說了些“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賀詞,再借口一句“身體不適先行退去”,懇請恩准。
軒澈帝允了,風千雪便即刻起身,像是生怕再耽擱一秒,再次錯過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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