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嗎?”
有人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是一名老者。
風千雪的意識漸漸回籠,緩緩的張開了眼。
有人拉開了窗簾,金黃的陽光刺眼的從窗外照射進來,正好落在了她的臉上。
她,回來了嗎?
這裡是……
“你還沒清醒嗎?”
那個聲音又在問,風千雪這才轉眼看他。
鬢鬢的長鬚老人,淺色的道袍,慈祥的雙眼。看着她,那目光像是逾越了千年,恆久的保持着原有的平靜。
“太悟大師……”她微微張了張口,喊出聲來。
老人輕笑,轉頭對後面的兩個人道:“她回來了。”
一聽這話,上官越和司徒靜面色一喜,竟爲自己的教主高興起來。
風千雪撐着身子,目光好奇的在四周一陣打量。這裡,和她之前躺入的古屋房間似像非像,她一時竟也分辨不清。可是,面前除了太悟大師,還有兩個看着十分眼熟的人,那不是……
“左護法、右護法?”
銀白的蓮蓬衣,寬大的帽檐此刻並沒遮住他們的額,她看清了他們長着的模樣,果然是一對俊男美女。
“風姑娘!”
兩人齊齊做聲,向她行了一禮。
她再往老者看去,目中滿是感激,“感謝大師,將千雪送回來了……”
太悟真人撫了撫自己的銀白長鬚,微微眯了眯眼,卻是在問:“小雪回來,最想做的是什麼事呢?”
風千雪這才發覺,這房間裡,好像少了一個人。
她又將目光在四周巡視許久,也沒見到那挺身玉立的雪青身影,他,去哪裡了?
“若寒呢?”她起身問,“他爲什麼不在?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她不知道自己回到現代的那段時間,這裡究竟是過了多久?可她看那左右護法的樣子並未變老,想來,她應該並沒有將他錯過。
可是,他人呢?
見她詢問,上官越和司徒靜相互看了看,最終,還是司徒靜忍不住開口回道:“教主他說出去散心了,叫我們都不要去找他……”
什麼?散心?
他爲什麼要去散心?
她擔憂着,又轉臉看向太悟真人。
“你們的事,我這老傢伙不便插手。他去哪也是他的自由,你不出去找找,又怎會知道?”老者眉目和善,雖未作出回答,卻在提醒着她。
風千雪明白的點頭,再次感激的對太悟真人行了一禮,起身就朝着門外跑去。
“風姑娘,小心啊!”司徒靜見她動作利索,不由在後面喊了一句。
上官越拍了拍她,“叫什麼風姑娘,叫了!教主夫人!”
司徒靜一愣,竟是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當風千雪奔出那屋子後,意外的竟發現,如今所處的地方,竟和南書航帶她進入的古城一模一樣!
她猛一回頭,錯愕的看着那間屋子,還真的是……太悟大師的住所,113號?
這裡,難道就是時空交錯的地方嗎?
怎麼會這樣?
這古城,竟原本就在南陵國內!
這一切,竟是這樣的機緣巧合。而她和南炎睿,無論是在哪個時空,彷彿都是命中註定,她和他,總會相見!
想到這,她又更急切的想要找到他!
出門不見,風千雪腳步輕擡,一下就躍到了衆瓦房的屋頂,
夕陽的餘暉已將天空照得一片赤橙,西邊的晚霞猶如仙女飄逸的金黃霓裳,隨着紅日的下沉,慢慢的在山巒身後消失無形,美麗而不可觸及。而屋頂上的塊塊磚瓦,更是反射着落日映下的點點金鱗,害得她差點睜不開眼。
這古城本就不大,她努力舉目遠眺,終於在那紅火的圓暈下,看到了那背光的挺拔身影。
霞光掩蓋了他的真實顏色,雪青的衣裳被迫披上了一層濃厚金光,閃爍奪目,惹得人的視線彷彿也被罩上一層迷霧。但她知道,那就是他!
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究竟在那幹什麼呢?
她加快速度向前飛奔,而他竟是毫無察覺,好像已是神遊太虛,一直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她終於躍到了他的身後,稍無聲息的落在瓦上,踩着他被夕陽映射的斜長身影,慢慢的朝他的身軀靠近。
南炎睿也不知爲何,站着站着,竟是覺得一陣恍惚。這個石川鎮,他在玉峰山學藝的時候,雖然沒從山上下來幾次,但也在山上看了整整七年了,說陌生,還真是不陌生。只是爲何,這個小鎮給他的感覺,並沒有熟悉的親切感,反而是,一旦進入,就讓人心中倍加惆悵。
他已在這裡站了好幾個時辰了,從清晨就一直站到黃昏,想必這個時候,師父也已經替她破了陣法。
那他,此刻站在這,等來的答案,到了嗎?
心底又是一陣失落,如果她回來後,還是那樣恨他……
那……
突然,腰後似有什麼鋒利的東西抵住自己!聽那劃破氣流的聲音,像是一把極長的劍!
怎會有劍?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隨身佩戴的銀白長劍,那是自他向風千雪表明身份後,就一直肆無忌憚的它了。果然,觸及的是一個空虛的劍鞘。
他神色一凝,剛想轉頭,卻聽一聲音攸地在背後清亮的響起。
“你說,你該不該死!”
他眉頭突地一跳,心,真正從懸崖處墜了下來!
於是,他僵直了身子,沒有轉頭,只滾了滾喉結,低沉的道:“你真要殺,我也不阻攔你。”
她聲音冰涼,像在生氣,“你真那麼想死?”
他又道:“我做錯了事,死在你的劍下,也是應當。”
她真的將那劍鋒朝他腰後多接近了些,“這樣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便宜?
原來他在她心中,真真是殺千刀都不解仇恨!
“那你想怎樣?”他再問。
可她這次不答反問:“你的理想,你的承諾呢?你答應我的事,還算不算數?”
他皺眉,“什麼理想,什麼承諾,我又答應了你什麼事?”她都想要殺他了,還提這些作甚?
“你說,你的理想,就是登基爲皇。你又對我承諾,登基後一個月內,就會和我一起離開皇宮。你答應過我,如果我想過平凡,就住在那能看到白皚山的村莊裡,那裡,有你替我買的房子!如果我想住城裡,你說這就更加簡單,保證我能過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生活!難道,這些都不算數了?你就打算這樣一死了之?”
他聽得迷糊了,她這是要殺他,還是要留他?還是等讓他替她實現完這些,再報復他?
突然,那長劍換了方位,竟直直朝他的頸脖橫去!
他躲都沒躲,就沉默的看那晃着落日餘暉的奪目光影,和自己的皮膚來個親密接觸。
可那劍鋒剛剛要碰到自己,突然,她長劍一收,竟一腳把他從房頂踢了下去。他一個重心不穩,摔落到屋檐下面的泥地上。好在這兩天沒下雨,否則,定是一身溼濘。不過,他俊俏的臉,倒是和那泥土來了個熱情親吻,害他差點誤吸了泥粒。
“呸!還武功高強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她輕輕一躍,又從屋頂落到地下,揮劍,再次直指着他的頸脖。可是這一次,她是正面對他!
他擡眸,終於看到了那熟悉的臉。可那冰冷的眼眸,好似真的沒有任何情感,竟仍是那麼的恨他!
他心中一陣刺痛,只聽得血滴的聲音,不願再去看她!
風千雪咬了咬脣,本只想和他開個玩笑,可他那神情怎麼那麼視死如歸?
她氣他爲何沒在她醒來的時候讓她眼就見到他,她更氣他在見到她之後,並沒有像她想象的那樣欣喜若狂!這讓她心裡極不舒服,好像她回不回來,他都無所謂!
這怎能讓她不恨?
突然,她丟了劍,然後轉身,再從地上一躍而起。
“你想死你就自己解決吧!最好不要活着再在我面前出現!否則,有你好看!”
留下這話,她素白的雪衣身影,便消失在屋頂那漫漫的金光之中。
他愣住了,她……她竟然叫他自行了斷?
她真的不願再見他了?
他白了臉,竟一直坐在地上,出神的望着那銀白長劍,卻久久都沒有做下決定。
她讓他去死,他就去死嗎?
不!除非她親自動手,他斷然不會自行解決!
於是,他終於將那長劍收回劍鞘,撐着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何況現在,她還懷了自己的親生骨肉。如今她回來了,能說話了,還記起了他對她的所有承諾。他爲何不去努力,一點一點的化開她心中的所有仇恨?
想到這,他亦是輕擡腳尖,朝她離去的方向驟然飛去。
重新回到那間屋子的時候,風千雪已經尋不見了那太悟真人,聽上官越和司徒靜說,太悟真人完成任務後,就帶着他的一塊水晶原石返回玉峰山了。她好懊惱,她都還沒來得及再去好好謝他!而且她還想問,他究竟活了多少歲,爲什麼如今他的樣貌,和在現代時,那個古城裡的太悟大師完全一樣?還有關於南書航的情況,她都好想去問一問。
可他居然走了……
不過,他是南炎睿的師父呀!或許,她回頭也可以讓南炎睿帶她上那玉峰山……
但是,她又突然想到,那個傢伙現在……
哎,一想就鬧心!
“夫人,教主呢?”看到只有她一個人回來,司徒靜不由又問。
風千雪臉色不是很好,敷衍的答了一句:“不知道他!”
司徒靜不再問,只愣愣的看向門口,那裡,正站着一抹暗暗的雪青身影。上官越有意識的去推了推她,示意他們此刻該回避一下了。
兩人都出去後,南炎睿反鎖了門。風千雪聽到動靜,心下雖然明瞭,但卻慪氣的沒有回頭。
“還懂得回來!你不是想死嗎?怎麼還不去死!”她雙手交叉在胸前,咬了咬脣。
他走近,從身後輕輕摟過她的腰,抱住了她,“除非你真的動手殺我,否則,我斷然不會自己結束生命,拋下你們母女……”
什麼?
風千雪忽然一愣,什麼母女?難道她……
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驟然竄上心頭,她下意識的伸手拂過小腹,然後又偷偷被自己把了把脈。
天啊!她自己是醫,卻沒發現自己原來……
這是多大的禮物?她一回來,就收到了這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雪兒,答應我,把孩子好好生下來,不要去傷害她……”他依偎着她,將臉頰朝她耳旁貼近。
熟悉又清淡的紫荊香味瞬間將她牢牢包圍,這讓她懷念已久的氣息,如今真的再次感受到了!這一瞬,她心中跳躍着,欣喜着,只願往後都不要再離開這氣息了……
淚水忽然矇住了眼,差點從她眶中落下。可是有一點,她覺得有些奇怪,爲什麼,聽他的語氣,好像她想要傷害那個孩子呢?
而他見她不語,聲音便還在繼續:“只要你不傷害她,你傷我多少次都可以。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千萬不要拿孩子來……”
他話才說到一半,忽然就被她制止住了。一隻冰涼的手覆在了他的脣邊,好似那夏日裡清涼解暑的一根冰棍,讓他恨不得咬上一口,深深吸允。
“我爲什麼要傷害孩子?”她從他懷中轉身,如星辰般的瞳眸怔怔的看他。
他心中猛然一震!
她怎麼會這麼問?難道她不是帶着那潛意識的記憶一起回來了嗎?剛剛還吵嚷着要殺了他!
他好不確定,只試探着問:“你不是不想懷上我的骨肉,想連我也一起……滅了?”
她被問得莫名其妙,他這是被害妄想症發作了吧?難道她離去的這段時間,他被她逼瘋了?
“你!你真是要氣死我嗎?我若不想懷上我們的骨肉,在你每次完事後,爲什麼不喝下那避孕的藥?這樣,我還有機會懷孕嗎?”她恨恨的,踩了他一腳!她還想去敲他的腦袋,看看能不能將他敲醒!
然而她的這番話,再次讓南炎睿震撼不已!
她剛剛是不是在說,那是“我們的骨肉”?
猛地,他眼中閃出一道光亮!從身體到心,彷彿獲得了新生一般!
是上天垂簾,沒讓她那被他塵封的記憶與她的靈魂一起折返回來!
他開心極了!忽然捧着她的臉,狠狠狠狠的吻了下去。那個深愛着他的風千雪回來了!他多高興,就連老天都站在了他這邊!
許是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衝昏了頭,風千雪雙手不自覺的攀上他的頸脖,踮起腳,將自己的身體往他身上靠,甚至還在腿間,抵住了他燃火的慾望。
他一把將她擄上了牀,垂頭,又繼續啄吻她的面龐。眉毛、鼻尖、嘴脣……他的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從她頸前的空隙中慢慢伸進……
就在這時,她拍開了他的手,勒令叫停!
“這不是你師父的住處?你怎麼能在這裡……”
他挑一挑眉,“你怎麼知道,這是我師父曾經住過的地方?”
她眸光微動,忽然將他從牀上拉起,“那個棋臺呢?”
“放在客棧了。”他答完,俯身又想朝她吻去。
她一手止住了他的薄脣攻勢,“你帶我去看看。”
他覺得奇怪,她都回來了,那個迷心陣就等於破了,她還看那個棋盤做什麼?
“先親熱一下,回頭再看吧!”他說着又要低頭朝她吻去,她再次用雙手擋住,還捏了捏他的臉。
“看你猴急的樣!我現在可是孕婦,你別對我動手動腳,會嚇到孩子!”
他一聽她在擔心肚裡的寶貝,欣慰得心裡喜滋滋的,他終於不用成天提心吊膽的防着她會想出不同的法子來對付他的孩子,也終於有人和他一起期待這孩子有一天的呱呱落地。
“那好,爲了我們的,我暫時忍忍。但是,不能吃肉,肉沫總可以吧?”說着,他快速的在她脣上親了一口,再繼續往下,朝他宵想的地方尋去……
“你怎麼知道是女兒?萬一是兒子呢?”她又推了他一把。
“女兒好!兒子也行,不過,這胎十有八九是個女兒,還是長得像你的女兒。”
“人家都說女兒長得像父親。”
“嗯……”他低低應着,又再次朝她吻了。不管了,就算這是師父的地盤,他也要借用一下。不能吃肉,摸一摸,舔一舔也行,先解了他的相思之苦,再帶她回去看那棋盤。
而和這裡的濃情蜜意不同的是,迦蘭國天元關的暗室內,花天佑盯着那無端破裂的水晶原石已經好大半天。在他眸中,那跳動的火焰幾乎要將這暗室點燃!
這怎麼可能呢?
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能破得了他這次設下的迷心大陣?
除非是他自己的師父,迦蘭國師左丘贊,否則這世間,究竟還有誰,能有這個本事?
然而,這次他的水晶原石又碎了!即使他想再施那陣法,就算拾取那些破碎原石,頂多迷惑一下那些無關緊要的阿貓阿狗,又怎還對付得了真正功力深厚的人?
他越是想,就越是惱!
“!”這時,又有人進來稟報。
他側頭,冷着眼看向來人。
“將軍的屍首被送回來了。”那人一直低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眸。
他揮了揮手,“交給拓跋將軍處理便可!退下吧!”
那人應了聲,剛要離去,又聽他叫,“還是沒見着蛇嗎?”
那人搖頭,“沒……”
花天佑緊咬着脣,握拳的手只聽得那關節聲“咔咔”作響。
南炎睿,一定是那傢伙在暗中搞鬼!等着吧!他還沒有輸!
……
花婉月今天又打潑了一碗湯藥,只因她剛想喝下,就立即覺得不對。自從上次杜芸青差點給她喝下那紅花湯藥以後,她如今,每次喝藥,都不得不小心翼翼。
她雖然沒有達到像風千雪那般聞香識藥的功力,但幾種能下毒的藥材,她還是識得的。而如今,她就在這藥碗裡,問到了類似巴豆的氣味。
“冬芸,我不是說,以後煎藥,都不能離開嗎?”她很早的時候,就吩咐過冬芸,把那藥材和藥罐都拿到門外自煎。而且每一副藥,她都有親自去確認。爲了惡補她對中草藥材知識的缺漏,她還讓冬芸去太醫館那借來了幾本醫書。
“回太子妃,奴婢真的沒有離開過半步!”冬芸突然跪了下來,“這些藥,太子妃您也是親自看着放下去熬的,怎麼會還有……”
花婉月半信半疑的看着冬芸,心想她畢竟不是自己從迦蘭帶過來的丫鬟,即使如今看着像站在她的身邊,可誰又能確定,這丫頭不是其他人派來的眼線呢?
這個皇宮,她已經待得心驚膽戰。
她現在什麼都不奢求,只希望能和孩子好好的出宮就行。
可是,這好像卻成了一種奢望。
她如今到處地方,生活過得小心翼翼,也還是無法避免類似的情況繼續發生。她該怎麼辦?如今的孤立無援,讓她越來越想起了被她趕走的宇文飛。
她錯得太多了。
“你撿起來吧,我到外面去走一走。你不用跟了。”
她心中默默嘆氣,推門往院落走去。擡頭是一片翠綠的木棉樹,偶爾被風吹落的葉子,飄飄搖搖的墜入那平靜的人工湖中,就好似她凋零的心,有一天,那滿樹的枝芽,總有枯竭的時刻。
是她的奢望害慘了她,想去把握那份執着的愛意,卻還是和他越行越遠。他從沒有正眼瞥過她,她在他身邊宛如塵埃一般渺小,他看不到,也不想看到。
一邊走,她一邊低頭看路上的石子,突然頭頂傳來一陣厚重的扇翅聲,她下意識擡頭,猛的瞥見一隻大鳥從樹上飛過。她一驚,即刻雙手覆上未佩戴面紗的臉龐,她怎麼會忘記那隻鳥?風千雪從外面帶回來,專門抓蛇的鳥!
可她如今已經沒有蛇了,它怎麼會被放到這來?
她不敢朝它接近,只往另一邊方向走去。她曾經聽冬芸說,前兩天太子和皇貴妃娘娘一起用膳的時候,桌上又擺上了一道美味佳餚,好像就是用蛇肉做的。
她聽到這事情的時候,心中不由又是一緊。怎麼還會有蛇?難道是哥哥又從宮外傳來消息。可她什麼都沒有收到。
她還聽說,太子前陣子新釀了一罈酒,裡面放着的全是蛇!而且還是斷碎成一截一截,連膽囊都出來的蛇!可是那蛇酒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被皇貴妃娘娘找人送出去了。因爲這事,太子和皇貴妃娘娘還鬥了一天的嘴。
不用多想,花婉月就已隱隱感到,那些蛇,必定也是青蛇!
可那杜芸青將蛇送人,又是送給誰呢?
她直覺一個不好,不會是……哥哥吧?
那如此說來,他們暗中打算靠蛇傳遞消息的事,就暴露了?
那哥哥,是否也知道了她如今正處於進退兩難的地步?
她好想走!她不想在這皇宮待了!她想出宮去找宇文飛,和他遠遠的逃離這裡!
也不知她是不是心中想的事情太多,竟沒注意,撞上了迎面走來的某一個人。
“啊!”她嚷了一下,擡頭看向來人,卻不想是新來的秀女唐秀香。
披着唐秀香面孔的紀雲珂,冷冷的雙眸對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道:“太子妃走路那麼不小心,要是把那腹中的寶貝震落下來,可怎麼辦啊?”
花婉月聽後猛一震驚!
她怎麼知道她懷了孩子?
難道是杜芸青告訴她的?
不,杜芸青恨不得偷偷滅掉她腹中的胎兒,又怎可能會告訴別人,她懷有身孕的事?
“怎麼,你這肚子裡,怕是大寶貝吧?懷個孕,還偷偷摸摸的,怎麼不讓那老知道來保護你?這樣藏着掖着,是想方便人家對你下手嗎?”最後一句話,紀雲珂將臉朝她面前貼近,好似威脅一般,吐氣都帶着隱隱的殺意。
這讓花婉月不得不連忙後退幾步,然後一不小心,竟一腳踩空,跌進了那人工湖中!
“嘩啦啦”的水花四處濺了開來,耳膜想起池水渾厚又駭人的聲響,花婉月不會游泳,只能不停的伸手朝上拍打,直呼救命!
紀雲珂哪裡理會?甚至從袖中抓出了一條細長金蛇,朝那湖水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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