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亮了,清脆的鳥鳴吵醒了沉睡中的風千雪,入室的陽光有一束金黃,暖暖的照在她身旁那寬闊的胸懷上。
她揉了揉眼,終於看清了躺在她身邊的他。如花般的眸子依然緊閉着,長而濃密的睫毛偶有輕微的顫動,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撫上。
她剛想掀開被子下牀,才發現被褥下,兩人的身體依舊是一絲不掛。而且……
天!他昨夜居然根本就沒有從她身體中抽離出來!
緋紅再次佈滿雙頰,她憶起了昨夜,他吃足了她後,兩個人才餓昏昏的跑去廚房填飽肚子。結果,他一恢復體力,又將她摁倒折騰了一回。
身上又多了一道道羞紅的印記,不過他也被她抓傷了少許。她一看到他白皙皮膚上那一簇簇淺紅的抓痕,竟習慣性的伸指觸摸起來。
猛地,她的手指被一溫暖的掌心握住,她驚了一陣,擡眼看到那泛水的桃花眸居然睜開了。
“雪兒,大清早的,你是在勾引我麼?”
她臉又一陣紅,掙脫開他的手,轉過身去,背對着他。
在這樣明媚的清晨,和他如此坦誠相對,她實在是羞得只想將自己牢牢藏起。她亦是不敢去直視他那如水的桃花瞳眸,視線彷彿只要稍一碰撞,就會將她墜入無底的慾望深谷,讓她着迷又無法自拔。
他很快就又朝她貼了上去,伸手將她的腰圈在懷中,頭貼上了她的頸間,親吻着她的耳廓,低聲細語,“原來這就是幸福,一睜眼就能看見你了,還能想吃就吃呢……”
是幸福,還是性福?造就這個詞的人,真真是博大精深。
但他也說的沒錯,這也是她想要的幸福,簡單的生活,相愛的人。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做任何事,而不會再被什麼阻擾。
可今天就又要啓程趕路,離開這能實現她夢想中幸福的地方了。
他們,以後真的還能再回來嗎?
她隱隱的感到有一些不安,這幸福來得太快,太簡單,反倒讓她患得患失了起來。
不知道花天佑會弄出什麼陣呢?南炎睿不能和她一起進去,她一個人,真的沒問題嗎?天!她從什麼時候起,竟對他依賴了起來?
她搖了搖頭,不行,她還是不能太依賴他。
兩人又睡了一會,等精力又重新恢復了,她這才動身下牀,撿起被他扔到地上的單衣,給自己披了上去。
他微微撐起身,欣賞的看她曼妙的身體在柔和的衣料中若隱若現,才真正領悟到,什麼叫秀色可餐的真諦。
“若寒,早點起來吧,我去廚房弄點早餐,一會吃完,就繼續趕路。”她說着,也將他扔在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
他忽的將她的頭擄到眼前,深深吻了吻她的脣,然後道:“雪兒,你放心吧!你會平安出陣的。即使你在裡面遇到了什麼,那花天佑就是再阻撓,我也會衝進去。”
她輕輕一笑,也吻了吻他的眉心,“嗯,我相信你!”
吃過早餐,風千雪看見莫無痕駕着的降黑馬車已經泊在柵欄門外,南炎睿替她拎起了行囊,又拿了些放在廳堂臺上的紅色糕點,這才和她出了屋門。
臨走前,她有些不捨的又回頭多看了一眼,試圖將這一切都記錄下來。記下昨天,記下今天,數着以後的日子,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來。
她和他在這裡拜堂了,雖然只有他們兩個人,但那是獨屬於他們兩人的婚禮。想到這,她不由會心笑了。
剛一上馬車,南炎睿就將那紅色糕點丟在了莫無痕手上。
“喜糖喜餅,吃一點粘粘喜氣,說不定你也會遇上春天……”
風千雪聽後差點忍不住笑,莫無痕神情有着些許的不自然,但還是很聽話的咬了幾口那遞來的糕點。過了一會,馬車才緩緩的行駛起來。
南炎睿掀起車內的窗簾,遙遙看着那遠遠的白皚山,忽然道:“等這次破陣回來,我們可以順道去那看一下了。我將你師姐們的屍身都埋在了雪坑裡,所以保存應該是沒問題的。”
聽他如是說,她心中一暖。如果那天他不是也在山上,她可能會悲傷到不知該如何解決後面的事。
不過……
“若寒,那天你怎麼會在山上的?你用馬車送我出城後,自己也跟過去了嗎?”
聽她一問,他便將臉轉向了她,“是啊!你剛下馬車,我便上去了。還眼睜睜看着你和那姓夜的……”
他語氣中泛着濃濃的酸味,幽怨的看她。
她瞥他一眼,沒理。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你抱他抱那麼緊幹嘛?我巴不得你摔下去……”
他還在怨。
“……”她依然沒應。
“你後來還親自給他下廚,專門去集市給他買菜,做他喜歡吃的菜式,那頓飯吃得真不是滋味……”他終於有機會對她大吐苦水了。
她翻了翻白眼,那次是他自己過來吃的,她可沒有請他。
“而我昨天要你做的菜,還是我讓人事先給你買好的,唉……”差別待遇啊!聽說她還嫌棄了,不情願了。
“你以後就打算這麼對你相公我麼?”他攬住她的腰,一把將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她心覺不妙,即刻伸手擋在他的胸前,“你別亂動!這外面可還有個人呢!”她可不要玩什麼車震,她還沒開放到這個程度。
“哦……”他聽罷,狠狠的朝車簾外的莫無痕瞪了一眼。
可憐莫無痕此時本在專心駕馭馬車,突覺背脊一涼,整個人感覺頓時不好了。
降黑馬車這一路又是沒停,晌午過後,他們便來到了第二個落腳點,上堯。
上堯城風千雪是第二次來了,南炎睿讓莫無痕去訂了住的地方,便拉着風千雪進了館子。
“來口福”的掌櫃一看到他遞去的木牌,即刻給他們安排進一間上好的廂房。
“爺,您這要點什麼菜?”臨走前,掌櫃恭敬的問。
“當然是最好吃最新鮮的!哦,拿點可以滋陰壯陽的藥膳上來……”他眉眼一笑,差點迷惑了那掌櫃。
只見那掌櫃哈了哈腰,煞有介事的看了看風千雪,便躬身走了。
風千雪面色十分不好,她自然是聽見了他剛剛和那掌櫃提的要求,他功力何等深厚,還需要壯陽?那她今後不是要扶牆走路?
不行,不能再壯了!
她要看看一會那掌櫃給他們上些什麼菜,她得適當做些手腳,將那滋陰補陽的藥膳中和過來……
而此刻,同樣在上堯城,花天佑一行也在這裡。
“殿下,林姑娘到。”有人來報。
花天佑點點頭,擡眼朝門外看去,一身雪衣的林婧兒幽幽的出現在門口。
林婧兒冰雪般高冷的眸子在看到他的時候,總會微微的露出一絲暖意。她走向他,沒有行禮,便直接坐在了他身旁。
他給她倒了一杯清酒,朝她遞了過去。
“殿下,你忘了我不喝酒。”她推開了。
花天佑挑了挑眉,自己將那杯酒飲了。
“我聽說,殿下要娶千雪?”林婧兒忽然問。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聲。
“爲什麼?”她眸中有受傷的神色,“殿下看上她了?還是隻想玩玩而已?”
他脣角微彎,斜眼看她,“我想玩玩?”或許,一開始是有想玩玩的心態。當他知道她將來會成爲那擺佈南陵國命運的人時,他就非常的想插上一腳。看看這天象,還會不會有什麼異數。不過,他現在,好像還不止是玩玩那麼簡單。他想困住她,即使她心有所屬,他亦是想將她佔爲己有。
“殿下,您不是說,千雪她是……”
“是,她就是那龍虎之爭中能助一方得勝的貴人,是天邊那閃爍的啓明之星。可這又如何?雖然本殿下對天象之理信仰頗深,但亦是覺得,人、定、勝、天!”他微眯了眼,想起那時在南陵皇宮看到的天象奇觀,到現在,他都還是銘記於心。而他在後來也終於確定了那道光代表着誰,是她——風千雪。
看他堅定的神色,她不由得皺起了眉。然後起身,轉身欲走。
“林姑娘。”花天佑突然喊住了她。
她站定,回頭看他。
“你師兄那邊,怎麼樣了?”他纔想起,似乎一直沒關心過這件事。
她淡淡一笑,“我相信他,有一天,自會接受我的提議的。”
他向她舉杯,“那我祝你成功。”
她瞥了他一眼,往門外去了。
“殿下,我有一事不明。”一直坐在旁邊的拓跋峰等那林婧兒一走,好奇心又開始犯了。
“何事?”他又給自己斟了半杯。
“之前皓月關之戰,那七王爺也是和我們在場上對戰過的,而且末將聽聞,他口碑極好,也一直在爲那南陵的老皇帝治病。就這樣一個人,殿下您爲何要拉攏他?如果殿下真要替慕容將軍報仇,要對付那南炎睿,最該拉攏的應該是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
花天佑挑眉,“你指的是誰?”
拓跋峰往前微微一傾,“南陵國的另一個皇子,南炎熙。”
“南炎熙?”花天佑重複了這個名字,又道:“你有了他的消息?”
拓跋峰點頭,“末將的眼線剛剛傳來消息,南炎熙曾經在迦蘭境內活動過,只要我們找到他,就可以……”
花天佑聽到後點了點頭。這曾經的大皇子南炎熙,雖然之前和這人接觸不多,但他亦是有所感覺,即使邱家在朝堂上的陰謀敗北了,但那股勢力,卻還沒有完全滅絕。
“這自然是好事。可惜他官星不強,只怕很難撐到最後。不過,稍加利用一下,也還是能助我們一臂之力的。你趕緊吩咐下去,務必儘快與他取得聯繫!”
“是!”拓跋峰光榮領命,可他還是沒有明白,爲什麼他的殿下還不放棄那個七王爺。就因爲那七王爺的官星高照,勢不可擋?他還想問,卻沒想花天佑已經先回答了他的問題。
“至於那個七王爺,我也相信林婧兒,有一天,他會過來的。”說罷,他一手轉了轉那一直握在掌心的小水晶球,淡淡的笑了。
入夜,上堯城下了一場極大的雨,一直持續到翌日清晨,這雨才停了下來。
花天佑的隊伍早早就出發了,而南炎睿卻仍然睡在牀上,身旁的位置卻是空的。風千雪昨天到了客棧後,就開始翻看南炎睿給她的陣法書籍,惡補一下相關知識。這一看,竟是足足看了一夜。害得被冷落的南炎睿,只好憋屈的一個人睡下。
伸了伸腰,風千雪頭疼的將那終於翻完的書放在一旁,看了牀上躺着的人一眼,不想過去弄醒,也便就在桌子旁趴臺睡了。
南炎睿忽然翻了個身,下意識伸手朝身旁一摸,空的。
他終於清醒了些,揉眼睜開,朝四周看了一會。那素白的身影,竟還坐在桌前,只是她不知是何時睡的,就這樣伏在桌上,也不回牀。
他微微皺了皺眉,掀被而起,下牀朝她走了過去。
昨天他給她翻看的書,也不知她是不是熬夜看完了。那都是一些基本的陣法常識,可如果在實際運用,還差了很多。但短時間內,也只能先給她補補基礎。
不行,如果真讓她一個人進去,他還是不能放心。那花天佑,究竟會弄怎樣的陣?
他捋了捋她散在肩後的長髮,然後彎腰將她整個打橫抱起,往牀上走去。
她似乎覺察到有什麼動靜,身子動了動,輕輕睜開了眼。
“若寒?”
她看他竟在抱她,剛想開口讓他放她下來,可他卻比她先說話了。
“熬了一夜看書,這樣對身體不好。今天我們就晚點離開,反正明天就能到皓月關了,我們有降黑馬車,不急。”他說着,還在她眉間輕輕吻了一下。
她享受着他的溫柔,欣慰的笑了笑,點頭。
他將她平放在牀,替她鬆了髮髻,然後也跟着躺在旁邊,輕摟着她。
她也下意識的朝他懷中靠去,淡淡的紫荊香讓她聞着非常安心,但也很快,她便又睡了過去,確實,太困了。
南炎睿只這樣抱着她,慢慢的,自己也重新入了夢鄉。
皓月關外的戈壁灘離上堯雖然不算太遠,但也讓花天佑一行人多行了一天。這戈壁,平時極少下雨,皓月關就像是一個分界點,將關裡關外的天氣區分開來。
出了皓月關,再經過一大段黃沙路,他們終於回到迦蘭境內的第一個城關——天元關。
天元關與皓月關遙遙相望,關內遍佈了一萬精銳部隊,都是花天佑坐上太子之位後親自挑選出來的。迦蘭國的人擅長用毒和蠱,於是關內,亦是養着鎮關之寶——沙漠金蠍。
這些沙漠金蠍,個個身體修長,螯肢粗壯有利,尾部很長,毒囊巨大。整個尾部,還有發達的觸毛。它們性情兇猛,但對人卻較爲友善。從小養殖的話,它們甚至還能被人利用作爲進攻和防守的工具。
這也是迦蘭國極少有人敢入侵的原因,但也讓這個國家的皇族氣焰囂張,往往喜歡主動侵犯他國邊境。
見到他們的太子回來,那些兵將們齊齊行禮,駐守的邊關將軍秦浩宇亦是親自出來相迎。
“太子殿下,您回來了!”
花天佑點了點頭,讓拓跋峰安排兵將下去休息,自己則上到關牆上,朝那眼前的戈壁遙遙望去。思索了一會,再擡眼,看那蔚藍的天空,似乎沒有什麼變化。
“殿下。”拓跋峰將兵將們安頓好後,也跟着他上了關牆,“這個陣,你打算怎麼佈置?”
花天佑看了他一眼,微微的彎起脣角,“我布的陣,和別人的向來與衆不同。瞭解敵情,攻其弱勢,便是成功。”
“那麼……”
“到時候,你們聽從分配就可。其他的,無需擔心。這個陣,我就不信她能闖過。”他信心十足,即便她身邊有個精通陣法的南炎睿,也未必會成功破陣。
我等你,風千雪,無論如何,我都會想辦法困住你的。
他眸眼輕輕一笑,轉身走了下去。
補足一覺的風千雪,如今終於恢復精力,整個人感覺舒服多了。而南炎睿此刻卻不見了蹤影,風千雪在屋內尋了一陣,除了在桌上放着事先送來的糕點,他似乎沒有留下其他東西。
他去哪了?
心中好是疑惑,剛要開門下樓,終於聽見熟悉的腳步。
“咦?雪兒你終於醒了?這是要到哪去?”看到她像是要出去的樣子,南炎睿不由得問。
“你去哪了?”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開口問了他。
他眨眨眼,忽然笑了,“怕我跑了?”
她嗔他一眼,卻還真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讓人給我拿東西過來,可能晚些時候會到。”他於是說。
“是什麼東西?”
他拉着她坐下,“你還記得我們在依祁鎮過那依祁江的時候,我在船上擺的那盤棋嗎?”
她點了點頭。
“我讓人去給我拿過來。那盤棋,可是助陣神器。當時是我從師父手中借過來的,如今,又得問他老人家去要了。”他邊說邊給她倒了杯茶,再拿了塊糕點遞到她的口中。
她咬了一口,又接着問:“那是什麼棋?”
“那上面的棋子,黑色的是用紫雲玉做的,白色的是白雲玉。這兩種玉石極有靈性,無論是什麼陣,只要將那棋臺一擺,上面的棋子就會自動步出陣法的走勢。”
她聽到後,忽的信心倍增。
“等你吃完後,我們便出發吧,你知道你一共睡了多久嗎?”
她搖了搖頭,看看窗外,依然是白天。
“一天一夜了!雪兒,你足足把我憋了一整天啊!”他好抗議,這才新婚多久,他就“獨守空房”了。
她白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吃東西填飽肚子。怪不得呢,她醒來的時候那麼精神,原來真是睡得足了。前兩日被他折騰得疲憊的身子,如今終於恢復元氣。
不一會,他見她不再吃了,也便動身收拾行囊。莫無痕早已將降黑馬車泊在樓下,待他們一上去,即刻馬不停蹄的向前駛去。
“雪兒,我給你看的書中,大多是以道家的陣法爲主。和尋常的陣相比,這類陣,已經是極難破了。只要佈陣的人精通道術,熟悉《易經》之理,那麼即便是武林高手,也很難突破此類陣。我看那花天佑極通天象,怕也就是佈置這類陣的人了。”
南炎睿說着,握住了她的手。
“沒關係的,我相信他也不會傷我。”她施以一笑,知道他其實還是很擔心她。
他忽的沉默,就是因爲知道花天佑不會傷她,他才更加擔心。如若設一個陣只是爲了奪人性命,那破除之法也便簡單得多。可如若不是爲了索命,而是爲了……困住一個人的話……
最怕的,便又是那迷心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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