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麒抱着墨青甯借壁着力,緩解了下墜速度,最後完美的腳踏實地,頭頂那一點白光也被黑暗取代,整個空間陷入無邊的黑暗裡。
墨青甯鬆了一口氣,擡頭看向頭頂,靠在玄天麒寬闊的胸膛道:“我們寶寶長的一定也是個勇敢的孩子,畢竟我們帶着她這麼驚心動魄的冒險來着。”
玄天麒輕笑,“看來墨雲寶也是被你這麼嚇大的。”
墨青甯滿頭黑線,四下太過黑暗,墨青甯伸手在袖子裡掏了掏,一顆夜明珠在她手心靜靜的躺着,柔和的光芒將整個陷阱照得通亮,也將墨青甯的眸子照得璀璨如星。
她微笑着看向抱着她的玄天麒,絲毫沒有因爲深陷困境而擔憂,玄天麒的心也因爲她的這一笑而舒朗,墨青甯永遠不知道,她的這份淡然給了玄天麒怎樣的震撼。
玄天麒也被墨青甯的笑容感染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沒心沒肺的丫頭,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
墨青甯挑挑眉,任由玄天麒抱着,絲毫沒有要下地的意思,任由玄天麒抱着她,她揚了揚手裡的夜明珠笑道:“天麒夫君,現在我們深陷黑暗,有了夜明珠的光芒是不是看到一線希望?都說天無絕人之路,上天爲你關上門的瞬間,一定會爲你打開一扇窗戶的!”
玄天麒抱着墨青甯原地轉了一圈,這才道:“甯兒可是看到上天爲你開的窗了?”語氣帶着一絲調侃,倒也沒覺得太過沮喪。
墨青甯這才拍了拍玄天麒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來。腳落地後,墨青甯原地跳了一跳,當然,她跳躍的幅度並不是很大,玄天麒還是皺了皺眉提醒道:“甯兒,你再跳下去,肚子裡的寶寶要被你給跳出來了!”
墨青甯冷汗,她現在才懷孕兩個月好嗎?而且,她剛剛也就原地跳了跳,腳跟脫離地面絕對沒有四釐米。
墨青甯吐吐舌頭,拿着夜明珠在陷阱的巖壁上摸索了一圈,左敲敲右打打的,看得玄天麒一頭霧水。
繞着圓形的巖壁一圈後,墨青甯停在一處側耳聽了聽,嘴角漸漸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以爲小小的陷阱就可以困死他們夫妻了?玄天華也太小瞧她墨青甯,她可是二十一世紀盜墓界精英,盜墓派第十八代傳人,這個陷阱一看就是偷工減料臨時挖出來發的,都沒來得及將陷阱裡的泥層加固起來。
玄天麒見墨青甯笑的詭異,也將耳朵貼在巖壁上聽了聽,果不其然,他聽到裡面傳來嗚嗚的風聲。
墨青甯擡頭期盼的看向玄天麒問:“夫君,這面牆你能用內力砸開嗎?”那小眼神似在說:夫君,看好你呦,我們能不能順利出去就在你的一掌之間!
玄天麒沉默了一會,不太確定的說:“可以一試。”
墨青甯一把拉住躍躍欲試的玄天麒道:“算了,耗費內力你會吃不消的,待會就不能抱着我逃跑了,還是用火藥炸開好了!”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火藥遞給玄天麒,自動退到安全地帶捂住耳朵。
玄天麒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火藥球,嘴角抽了抽,一個孕婦,身上居然攜帶這麼危險性的東西,剛剛要不是他及時接住墨青甯,她那以炮彈般下墜直接會被火藥炸的連渣也不剩下吧!
想到此,玄天麒瞪了墨青甯一眼,後者無奈又委屈的扁扁嘴,她也是爲了防身才帶着的不是,那麼兇惡的瞪着她做什麼,她很無辜的好嗎?
玄天麒擡拳用上內力在牆上砸出一個窟窿,將火藥球放進窟窿裡,隨後退到墨青甯身邊,拿起一塊石頭準確無誤的朝火藥球扔去。
隨着轟隆一陣巨響,瞬間石屑紛飛,玄天麒將墨青甯緊緊擁在懷裡,用袖子將她整個人罩住,免去被灰塵洗滌的命運。
爆炸聲漸漸消散,墨青甯隱約聽到有人的慘叫聲,但聲音被爆炸聲取代,顯得很微弱,她也沒有太在意。
待到塵埃落定,墨青甯與玄天麒同時朝黑洞看去,藉着夜明珠的光芒果然看到一條甬道,只是這條甬道彎彎曲曲很黑暗,不知道通往哪裡。
兩人攜手而行,在碎石堆裡,墨青甯發現一條腿。
墨青甯拉了拉玄天麒的衣袖,“這裡怎麼會有人?難怪剛剛聽到一聲慘叫聲。”
玄天麒也有些困惑,擡手將人拉了出來,一探鼻息後搖頭道:“死了!”
墨青甯拿着夜明珠湊近那人看了看,“夫君,他好像不是皇陵的守衛,難道是盜墓的?唉,這就活該他倒黴了,在我們放炸藥出洞時出現在這裡!我們也不知道對面有人不是!”
玄天麒嘆了口氣,“他是因爲貪婪而死,這條甬道很有可能是他挖出來的,順着這裡出去,必定能走出皇陵。”
墨青甯點點頭,“誤打誤撞,不過這個人也的確因而我們而死,不如就將他埋在這裡吧。”
玄天麒點點頭,在墨青甯刨坑埋人時,他也將炸出來的大洞用大石和泥土補上。一切搞定後,兩人才攜手繼續往前走。
果不其然,彎彎繞繞不知走了多久後,兩人果然走出了皇陵,一出洞,外面已是黑暗的夜幕,四周荒草萋萋,一看就沒什麼人。
墨青甯與玄天麒合計了一下,還是找來石塊將出口給堵住,也算是杜絕那些盜墓賊的路。
墨青甯:第一次進皇陵沒有偷任何的寶貝,唉,希望下次來這裡的時候,不是這般場景。
兩人打量一下方位,發現他們此刻是在麒麟山東背面,玄天麒見天色已晚,就打了獵生火燒烤,解決晚餐後,兩人就着火堆相擁而眠。
夜漸漸深沉,一縷淡雲在天空緩緩飄移,蓋住明亮的月光,之後又緩緩移開。
墨青甯打了個盹,突然打了個激靈,緩緩睜開雙眼,身上只披着玄天麒的外衣,身邊早沒了他的蹤影。
遠處傳來一聲狼叫,在暗夜裡足以讓人聽得頭皮發麻,墨青甯雙手抱臂打了個哆嗦,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墨青甯騰的站起身,嘴裡喃喃,“玄天麒!”
她將外衣披在身上,急匆匆的朝着狼叫的地方跑去,一種可怕的念頭充斥她都腦子,她拼命的搖頭,將那個想法從腦子裡搖開,不會的,她的夫君一定不會變成那樣子的!
磕磕絆絆不知道跑了多久,墨青甯扶着樹大口大口的喘氣,額頭漸漸沁出豆大的汗珠,擡手抹去,儘管腳還在發軟,但她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停留,她要立刻馬上看到玄天麒。
終於,墨青甯爬過半坐山,躲在灌木叢裡,她看到月下極爲血腥的一幕,似乎連着天上的月亮也染上一絲血紅。
玄天麒白衣飄飄手持一把染滿血的長劍臨風而立,他站着狼羣裡警惕的盯着身邊野狼的一舉一動,墨青甯看到玄天麒的眼眸變成紅色,那是她從未見過的詭異色彩。
十幾頭野狼圍着玄天麒四處打轉,它們眼裡是看到獵物的幽藍色眼眸,露出森森白牙對着玄天麒哼着氣,狼身上有多處劍傷,傷口不斷往外冒着血,看上去很是滲人。
隨着狼仰頭一聲狼鳴,身邊的狼塊而迅速的朝着玄天麒身上撲去,玄天麒手腕翻轉,一朵朵劍花自他手裡翻轉而出,他身形如鬼魅,在狼羣裡穿梭着,刀光一起,帶出一道雪花,空氣裡瀰漫着死亡的味道。
墨青甯目瞪口呆的看着玄天麒與那些狼作戰,刀刀之命,出手很絕,好似在發泄心裡的不痛快一般,看得人頭皮發麻,有些狼是被他削去腦袋的,還沒來得及張口咬上對方胳膊就已經腦袋落地。
有些狼是被他一劍破開整個肚皮,裡面的腸子五臟六腑流瀉一地,在慘叫聲中悽慘的死去。還有些狼驚恐的想要逃走,被玄天麒一劍刺中後腦勺,流了一地腦漿死去的。
墨青甯自己的心跳感覺這一刻停止,她從未想過玄天麒會被成現在這個樣子,不再高冷如芝蘭玉樹,卻嗜血成魔。他就如地獄來的修羅,將這片青草地化爲血色的修羅場,血腥至極。
墨青甯蹲在地上,雙手捂着嘴,長長的睫毛顫抖着,似在極力忍耐眼角的眼淚滑落。
血色的長劍劃破長空,血順着長劍一滴滴滴在青草地上,血劍也一寸寸朝墨青甯所在的方向而去。
墨青甯緩緩擡起頭,視線被淚水朦朧,面前站着的是拿着長劍,面無表情,雙眸赤紅的玄天麒。
他緩緩舉起長劍指向她,墨青甯騰的站起身,抓住玄天麒的胳膊道:“天麒夫君,你的蠱毒發作了對嗎?我是你妻子,你不認識我了嗎?”
玄天麒盯着墨青甯染滿水霧的眸子,手指微微顫抖着,血紅的眸色漸漸恢復正常,手中的長劍顫抖着脫手而出,咣噹一聲落在地上。
墨青甯嘴角緩緩展開一抹苦笑,她的夫君終於恢復理智了,可這蠱毒要怎麼解?
玄天麒迷茫的看着墨青甯,“甯兒,你怎麼哭了?”他擡手要爲墨青甯拭去眼淚,手才伸到一半,雙眼一翻,軟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