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阿暖別慌,別慌 奉上加更
只聽白拂輕輕擊了三掌,便有兩輛黑篷馬車從枝繁葉茂的林間緩緩駛了出來,在前方稍微平坦些的地方停了下來,白拂走到馬車旁,站在那兒等着司季夏與冬暖故。
司季夏見冬暖故只是緊抓着他的手臂不放而沒有要走動意思,司季夏不由柔和了眉眼,提醒她道:“阿暖,把行李拿一拿,我們該走了。”
冬暖故先是將司季夏的手臂抓緊得指甲都要透過他身上的斗篷及衣裳嵌進他的皮肉裡,而後才倏地轉身,飛快地走到方纔司季夏坐過的樹腳處快速地將那打開着的木盒合上,再快速地將其散開在周側的黑布裹好,隨之將其與那隻正方的包袱往肩上一甩,站起身後匆匆忙忙地往他們的那駕灰篷馬車走,以最快的速度將裡邊的行李全部抱到身上,看也不看正站在旁要接過她手上東西的司季夏一眼,便三步並作一步小跑般地往兩輛馬車的那個方向走。
司季夏的手顫了顫,看着冬暖故因背上懷裡都抱着大件行囊而微弓着背的背影,眼神有些恍惚,即刻合了手中的弩機爲手臂狀,跟在冬暖故身後大步走着。
白拂沒有上前幫忙,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只是神色平平地站在後邊一輛車篷沿下未綴掛流蘇的馬車旁,客客氣氣地將車簾掀開,看着冬暖故緊抱着滿懷的大小件行囊頗爲艱難地登上馬車仍舊沒有要稍稍伸出手替她拿過一件行囊的意思。
而司季夏就站在冬暖故身後,定定看着就算滿懷東西登馬車登得頗爲困難卻不肯先將一件東西先行放下的冬暖故,不由自主地擡起了手,卻又在將手擡起到半的時候又垂了下來。
因爲他手裡拿着他的機甲手臂,他縱使伸出了手,也無法幫她拿上一件行囊。
司季夏的眼神黯了黯,待得冬暖故上了馬車入了車廂後,他朝白拂再次微微垂首,這才也登了馬車。
白拂將車簾放下,往前邊的那輛馬車走去了。
入了車廂後的冬暖故緊忙地將懷裡及肩上的行囊一股腦兒地放到了馬車內置放着的一張窄小矮榻上,放下了之後只見她迅速轉過身來看着正弓腰進到車廂裡來還未來得及坐下的司季夏,忽然伸出雙手緊緊環向他的脖子,司季夏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在她面前跪坐下身,以讓她能離得他更近些,也讓她不用難受地半坐起身便能摟着他的脖子。
冬暖故不說話,就這麼緊緊地摟着司季夏而已,將臉埋在他的頸窩,深吸着他身上才獨有的淡淡桂花香,卻又不待司季夏說話,她又緊忙鬆開了雙手,先是將他手上的機甲拿開放到那矮榻上,再將他的斗篷解開扔到一旁,最後從衣襟裡取出一張錦帕擦拭着他嘴角的血,可無論她怎麼擦,似乎都擦不淨那抹腥紅得讓她心慌的血。
“爲何擦不淨?爲何擦不淨……?”冬暖故的手愈來愈抖,眸光也愈來愈晃顫,眉心愈擰愈緊,面色愈來愈晃亂,便是連這喃喃自語的聲音都顫抖着,“平安,平安……”
“阿暖。”司季夏被這般慌亂的冬暖故攪得心也都慌了亂了,忽地擡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讓她停了手上那幫他拭血的動作,柔聲安慰着她道,“我沒事的,沒事的,阿暖別慌,別慌。”
然冬暖故卻像聽不到司季夏的聲音似的,只定定看着那仍不斷從他嘴角蜿蜒而出的血,倏然擡起手,吻上了司季夏的脣角,以脣舌來代替手上的帕子來爲司季夏舔淨嘴角的血。
司季夏驚住,捏住冬暖故的肩將她輕輕往後推,讓她寒涼顫抖的脣離開他的嘴角,眉心緊擰成“川”,慌張道:“阿暖看看我,看看我!”
只見冬暖故眼眶顫抖目光有些凝滯,暗沉沉的眼眸微微轉了轉後目光還是定在司季夏的嘴角,令司季夏心頭一緊,將她緊抱在懷裡的同時微垂下頭將臉頰貼靠着冬暖故的臉頰,一下又一下地摩挲輕蹭着她的臉頰鬢髮,邊緊張又溫柔地反覆呢喃道:“阿暖,我沒事的,別慌,別慌,別慌……”
“阿暖你瞧,我不是還好好着?嗯?阿暖?可聽到我說話?”司季夏每輕蹭一次冬暖故的臉頰都會用鼻尖輕輕碰碰她的耳朵,在她耳畔吐着最溫柔的鼻息。
他想親吻她,可是他不能,他嘴裡髒,盡是血,他不想讓血髒了他的阿暖,是以他只能用臉頰和鼻尖輕蹭着她的臉頰鬢髮及耳朵,一聲聲喚着不安到了極點的冬暖故。
“阿暖,我真的沒事,你看,我還能抱你,還與你說着話,所以,別慌,別慌……”
冬暖故還是沒有什麼反應,這下令司季夏柔和的聲音都顫抖了,忽地將她在懷裡懷裡環得緊緊,不安道:“阿暖別這樣,別這樣,別嚇我……”
“平安……”就在司季夏收緊手臂讓冬暖故整個人都貼到他身上時,冬暖故終於應了他,只是聲音沙啞得緊,依然帶着顫抖,將下巴搭在司季夏肩上,難過到了極點,“我忽然覺得……我一無是處啊……”
她再不是前世那個能將人踩在腳下對她俯首稱臣的毒女三十,如今她的不僅弱小,且還無能,不僅幫不了平安任何事情,反是在緊要關頭成爲束縛他收腳的包袱。
若不是爲了顧及她,平安就不會受傷,她一直以爲她是在待平安好,實則……卻非如此。
冬暖故的話讓司季夏渾身如遭電擊般猛地一顫,將下巴緊扣着冬暖故的肩膀沉默了下來,過了片刻,才聽得他用安慰的口吻柔柔緩緩地道了一句:“不妨事的,我有用就行。”
“……”冬暖故怔了怔,忽爾醒神,隨之一把用力推開了司季夏,有些惱怒地瞪着司季夏,道,“平安你嫌棄我?”
這下輪到司季夏怔住了,忙解釋道:“我怎麼會嫌棄阿暖?我喜歡阿暖還來不及……”
“你嫌棄我沒用。”冬暖故還是瞪着他。
司季夏一頭霧水,更慌忙地解釋:“我何曾嫌棄過阿暖沒用?阿暖莫要胡想……”
然不待司季夏解釋完,冬暖故便打斷了他,“就在方纔!”
“方纔……?”司季夏愈發疑惑不解了,回想了自己方纔說的話,並未覺得有何不妥之處,卻還是認真改口道,“那……我重新說一遍?阿暖怎會沒用,阿暖最是有用了。”
“……”冬暖故伸出手在司季夏肩上用力推了一把,惱道,“傻木頭,你再說一遍。”
偏生司季夏沒覺得自己哪裡說錯了,竟真的將話重複一遍,且還十分認真,“阿暖最有用了。”
“傻木頭!”冬暖故惱得撲到了司季夏身上,張嘴就在他臉頰上咬了一口,憤憤道,“這會兒你怎麼就沒腦子了!?我讓你重複你就真的重複一遍了!?你這根本就不是在誇我,這是在赤裸裸地嘲笑我就是沒用!”
冬暖故的動作很突然也很用力,撲得司季夏一個措手不及跌坐在車板上且還被冬暖故壓着微微往後仰倒,被冬暖故張嘴咬上臉頰時先是怔了怔,再聽得冬暖故一串惱怒的話後擡手環上了她的腰,輕輕笑出了聲。
“呵呵……”司季夏被冬暖故這般用力壓撲在身上,索性整個人往後仰倒躺在車板上,看着神情模樣較方纔那讓他慌亂不安的模樣變化快得就像夏日的天,竟是說變就變,根本不給人絲毫的準備,可是他喜歡她這樣的變化,是以他忍不住輕笑出了聲,也顧不得他心腹正疼得緊且嘴角還有血在流出,只眉眼微彎地笑道,“阿暖是娘子,娘子說的話,相公豈有不聽的道理?”
“司季夏!”冬暖故坐在司季夏身上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喝了他一聲。
司季夏則還是淺笑着應道:“我在的阿暖。”
而就在司季夏話音還未全然落下,便見着冬暖故忽一個俯身,覆上了他的脣,誰知司季夏卻是緊緊閉着脣,讓她也僅僅只是覆着他的脣而已。
可偏偏冬暖故很執拗,司季夏沒有好好地讓她親吻,她便在他脣邊又啃又咬,使得司季夏想要推開她卻又不捨,便只能擰着眉看她,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這般。
冬暖故吻得不滿意,稍稍擡起頭,司季夏便逮着這個空檔急忙道:“阿暖,我髒——”
司季夏一個髒字還未說完便被冬暖故迅速堵住了嘴,司季夏身子繃緊,冬暖故嚐到了滿嘴的腥甜。
司季夏終是努力別開了臉,抗拒了冬暖故的吻,有些痛苦道:“阿暖,莫這樣。”
這下冬暖故卻是不固執了,沒有繼續逮着司季夏的脣不放,而是坐起了身,用手背抹了一把沾滿司季夏血水的脣,也從他身上下來,轉身往矮榻上扯過那隻包裹這司季夏藥箱的包袱,跪坐在司季夏身旁邊急急忙忙地解開包袱邊問道:“平安今日還未服過藥,還是尋常服的那幾瓶麼?”
冬暖故一邊問一邊叮叮噹噹地翻找着藥箱裡羅列擺放的大小瓷藥瓶,她的手依舊有些輕顫不已,她明明已經拿起了她每日都會拿起的那隻深藍色細頸瓷瓶,卻又放下,藥箱裡藥瓶的擺置她明明已經很熟悉,可現下她卻像是從未打開過這隻藥箱似的,幾乎將所有的瓷瓶都挨個拿起來看過都還未拿出這些日子裡她只看一眼便能拿準的藥瓶,可見她的心該是有多慌亂。
在她第二次拿起了那隻深藍色的細頸瓷瓶卻又將其放回藥箱裡時,司季夏忽然從她身後抱住了她,握住了她輕顫不已的左手,將臉頰貼在她的耳畔吐着最輕柔的氣,“阿暖別慌,別慌,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我只是覺得心腹難受得呼吸有些困難而已,沒有大礙,別慌,別慌。”
“阿暖這般……我的心都亂了。”司季夏只覺他懷裡的冬暖故身子輕輕抖了抖,卻是沒有說話,他便握着她的手將那隻深藍色細頸瓷瓶從藥箱裡拿了出來放到一旁,而後接着又握着她的手去拿第二隻藥瓶,邊柔聲道,“來,阿暖拿這隻藥瓶,今日我要多服三種藥,目下沒有條件到藥鋪抓藥回來煎,便只能先用這藥瓶裡的藥丸。”
司季夏一聲聲一句句柔柔地揉平冬暖故心中的不安,他的視線有些模糊,卻還是極盡溫柔地安撫着他懷裡因他而不安的人兒,“沒事的阿暖,我的身體自小多病,但凡流血大多時候都很難止住,止住了便好了,說來還是要感謝阿暖的,若非方纔阿暖攔我,我怕是無法自控,這會兒怕是不省人事了。”
“我只是不能太過度催動內力而已,畢竟我的身體和常人有別,我現下還醒着便不會有事,所以阿暖莫慌。”司季夏說着又在冬暖故鬢邊輕輕蹭了蹭,“下回我會注意的,不會再讓阿暖這般爲我擔心。”
他極少惱怒,可方纔,他卻一而再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不能忍受任何人這般拿他的阿暖當玩笑。
他萬萬不能倒下,他若倒下,他的阿暖該怎麼辦?誰來保護他的阿暖?除了他自己,他不相信誰人能保護好他的阿暖。
司季夏微微閉起眼,讓眼前總是晃成無數道影子的所見沉澱下。
他不能讓阿暖察覺他過多的異樣。
他不能總讓她感到不安。
“平安還要有下回?”冬暖故的身子繃得有些緊,此時此刻,她的心如她的身子一般,緊繃着且微微顫抖着。
司季夏又在她鬢邊輕輕蹭了蹭,改口道:“阿暖不想,那就不會有下回了,我會好好的,不讓阿暖擔心。”
“說話當真?”冬暖故感受着貼着她手背的司季夏掌心冰涼的溫度,咬了咬脣。
“我何時騙過阿暖?”司季夏輕輕一聲反問,握着冬暖故的手將那拿到的第二隻藥瓶從書奩裡拿了出來,接着去拿第三隻藥瓶,“我不會騙阿暖的,永遠不會。”
冬暖故的手抖了抖,沒有應聲,只是任司季夏握着她的手從書奩裡取出了五隻藥瓶,這才輕拂開司季夏的手,按着司季夏的要求迅速地將藥瓶裡的藥丸倒進掌心,待她從最後那隻深藍色的瓷藥瓶裡倒出三枚烏黑的藥丸時,她掌心的藥丸竟摞得像一座小小的山坡,還不待她將手擡起,便見司季夏躬下身吻向她的掌心,將她掌心裡那十數枚大小不一的藥丸盡數含進了嘴裡,再在冬暖故擡手來輕捧他的雙頰時將其一口氣嚥下。
只聽冬暖故顫着心疼的聲音道:“傻木頭,這般多的藥丸不知道分成兩三次來咽麼?”
一口嚥下的藥丸有些多,喉嚨有些堵而暫時無法回冬暖故的話,司季夏便用臉頰在她掌心裡輕輕摩挲着,與此同時擡手貼上她的手背,眸中有着溫溫的笑意,好似在說“沒事的,我早已習慣如此”一般。
冬暖故卻是將眉心擰得緊緊的,慌忙地轉身去矮榻上翻找着什麼,邊翻邊焦急道:“水囊,水囊落何處去了?平安要喝些水纔好。”
司季夏沒有再伸手攔冬暖故,只是在旁靜靜看着她,看着她將他們那寥寥幾件行囊都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水囊而有些怔怔地盯着被她翻得亂糟糟的行囊,司季夏覺得心壓抑得有些難以呼吸,卻沒有伸出手將冬暖故摟進懷裡來,而是垂下頭將額輕靠在她肩上,用疲憊的語氣道:“阿暖,我有些累了。”
司季夏這句話才說完,冬暖故立刻轉過身來擡手將他抱住,與此同時坐直身子讓司季夏不用太彎腰便能將頭靠到她的肩上,掌心在他手臂一上又一下反覆摩挲着,邊緩聲道:“那平安靠着我睡一會兒,若是到了,我再喚平安起來。”
“好。”司季夏應着聲,緩緩閉起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駛上了夯土官道,也點上了風燈,速度平穩,就像司季夏此時的鼻息,緩和平穩,似乎已經睡了過去。
冬暖故這才緩緩擡起手,用指腹輕拭掉了還沾在司季夏嘴角的血。
這一次,冬暖故終是能將他嘴角的血擦乾淨。
她還是緊緊摟着司季夏,她以爲他已睡着。
只是她不知,今番情況下,她醒着,他又怎會睡着,他只是換個方式,讓她不安的心緩下來而已。
然現下,他們都沒有辦法撫平自己因對方而緊擰的心。
冬暖故背靠着車廂,將頭輕靠在窗櫺邊上,看着車窗外一搖一晃的風燈火光,左手垂在身側,右手則是緊緊抓着司季夏的手,讓他靠着她的肩,一動也不動。
司季夏的頭髮垂散在面上,半遮了他的眉眼,冬暖故一直看着車窗外的火光,並未注意到司季夏正眼瞼低垂微微睜着眼。
此時此刻,方纔司季夏與冬暖故遇見白拂的那個岔路口。
一名黑緞錦袍的年輕男子將目光那輛從馬背上卸下被扔棄在路旁的灰篷馬車上邊移到那八名已然斷氣的黑衣人身上,面色陰沉得可怕,好似心底正有一場可怕的狂風暴雨在醞釀着。
有一名三十五歲左右、身穿深褐色衣袍的男人站在男子身旁,瞧着躺在地上的八具黑衣人屍體再加兩具不明身份的屍首,瞪大了眼,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的驚駭。
“殿下,這,這——”身穿深褐色衣袍的劉智驚駭得連話都說不清了,那兩個人,居然能殺了殿下的影衛!?而且是一個不留的全都殺了,這,這怎麼可能!?
此時正有一名與那死去的黑衣人衣着打扮相同的二十五歲左右男子在挨個探那些橫陳在地的黑衣人的鼻息與他們身上的傷勢,試到最後第八個黑衣人的鼻息時,他掃了一眼周遭的景況,眉頭緊蹙,眼神暗暗沉沉,站起身,走到那名黑緞錦衣的年輕男子面前,將背及頭弓得低低的,小心翼翼道:“稟殿下,他們……都已嚥氣。”
“六集,將你的話,再說一遍。”男子的話幾乎是擠着牙縫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雙手緊緊捏成拳,陰佞的眼眸中滿是即將狂掀而起的暴怒之火。
六集將頭垂得更低了,嚥了一口唾沫後才忐忑地重複道:“稟殿下,他們都死了。”
“啪——”男子一巴掌扇到了六集臉上,突然怒吼出聲,“本殿不關心他們是死是活!本殿只關心那個女人在何處!一個個都是廢物!”
男子怒吼着,反手一巴掌竟是甩到了站在他身後的劉智臉上,嚇得劉智連忙跪到地上,“殿下恕罪!下臣已命人加緊四處搜尋了!”
“尋!?你們這一個個廢物,尋到了還不是讓他們給跑了!?你們是不是誠心要看本殿的笑話!?”
“下臣不敢!”劉智冷汗涔涔。
“屬下不敢!”六集連忙應聲,戰戰兢兢道,“殿下,依屬下觀察,像是有人出手相助了!”
“有、人、相、助?”男子一字一頓,每一個字裡都帶着陰狠,“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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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姑娘們想看二更,叔也想給姑娘們二更啊~雖然雞血沒達到數,但是姑娘們已經很努力了!所以叔來奉上加更!18閱點!19號白天更新依舊,只是會晚些,姑娘們彆着急啊~!
哦呵呵~阿季他們去到雲城又會發生甚麼事情~叔還是那句嘿嘿嘿的話:雞血保持!叔就能突突突地讓姑娘們快快知道!
謝謝姑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