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被人冤枉,你可以去找京兆尹。如果你有什麼委屈,可以去跟你的家人哭訴。我們無親無故的,你來與我說這些又有何用?”寧爾嵐不爲所動的看着寧傾煙,她會幫助她,那她真的就是瘋子了。
“王妃,除了你沒有人能夠幫民女了。民女是,是偷偷逃出來的,那些人要將民女嫁給一個將死的老男人……民女不能嫁……王妃,你一定要救救我……我們怎麼說都是姐妹一場,難道你真的要眼睜睜的見死不救嗎?”寧傾煙看着寧爾嵐臉上淡然的神色,剛纔壓抑的脾氣全部都涌了上來,眼中盈滿了怨恨。
“本妃見死不救?你以爲你是誰?你憑什麼來求本妃?本妃又爲何要救你?”寧爾嵐不屑的冷笑,她跟寧傾煙要麼是敵人,要麼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不會再有第三種關係。
她還真是好奇了,她憑什麼覺得自己會幫助她,她到底是從哪裡來的自信。
“我,我怎麼說也是你的姐姐,如果我的日子好過,也能夠幫襯你……”寧傾煙看着寧爾嵐眼中的冷漠,突然覺得有些失去了底氣。她也是着急了,再過兩個月她就要嫁給那個老不死的做繼室了!他的孫子都比自己還要大,要她怎麼甘心!
“是幫襯我,還是幫着別人如何算計害死我?”
“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害你的……你救救我,我不能嫁給他,不然我這輩子就毀了……”
“心悅,心晨,本妃累了,送客……”寧爾嵐已經不願意再聽她廢話,直接讓兩人將她送出去。
“寧爾嵐,你,你救救我啊……寧爾嵐……”
寧爾嵐無語的揉了揉太陽穴,命令門房以後看見寧傾煙直接關門,不用來向她通報了。
“寧爾嵐,你好狠毒的啊,我可是你的親姐姐……”寧傾煙被心悅和心晨拉着,掙扎不開,可嘴裡卻是不閒的大喊着。
心悅厭惡的皺起了眉頭,拿出一塊布將她的嘴巴堵上,直接從側門將她推了出去。
寧傾煙赤紅着雙眼,將嘴裡的布拿了出來狠狠的扔到地上。眼中的陰狠顯而易見。
側門是一條小巷子,所以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邊。寧傾煙雖然氣恨,現在卻不得不離開,不然被那些人發現她以後想要再出來就難了。
她從衣袖裡拿出一條帕子將臉給矇住,微低着頭從巷子裡走了出來。
這凌王府到寧府有好一段的距離,她還要走着回去!
一路上寧傾煙都小心的避開了行人,這些年明姨娘都將她當時是正當的嫡女在養着,所以在這方面她多少有些看重,骨子裡頭的那份驕傲總是在無形中顯露出來。
就在她要穿過最後一條街時,一個小孩子沒有注意看前面的人,朝她撞了過來。“啊……”
寧傾煙驚呼一聲,但她很快又噤聲了。這可是在大街上,絕對不能讓人將她認出來。
“姑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孩子的父親連聲道歉。
寧傾煙擺擺手讓他們走了。
她剛一擡頭想要繼續走時,突然看見一抹挺拔的身影。腳步猛的頓住了。她左右看看,轉身閃到了一旁躲了起來,又探出頭來看。
那是一間在巷子裡的小院,那抹身影站在門口像是在跟什麼人說着話。一刻鐘之後,那抹身影便轉身離開了。
寧傾煙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看着那抹身影的確是離開了之後才小心的走到那條巷子裡。走到剛纔的那個小院子前。深吸一口氣,伸手敲響了門。
“是誰?”應聲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嬸的聲音。
“我是想要討杯水喝的,不知道方不方便。”寧傾煙壓着聲音說道。
門沒有馬上打開,而是等了好一會兒,等到寧傾煙以爲不會開門的時候,那扇門被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大嬸,剛纔應該是她應聲的。
大嬸將寧傾煙上下打量了一遍後皺眉頭。“你是來要水喝的?”
“是啊大嬸,我今日從府上出來逛街,後來卻跟我的丫鬟走失了,我走了好一陣子的路,實在是太渴了,可我身上又沒有銀子,所以就想到大嬸這裡討杯水喝。”
聽她這麼一說,又看她身上的裝扮,大嬸點了點頭。“你等一會兒。”說着轉身走了進去。
寧傾煙在外面伸長了脖子往裡面看,就在她脖子都要扭斷的時候,她看見了一抹窈窕的身影走進了屋子裡。
這是一間小院子,裡面只有四間屋子。似乎只有剛纔那個大嬸和剛纔那個窈窕的女子。
不知道想到什麼,寧傾煙的心情突然變得飛揚起來,甚至都沒有等那大嬸出來,直接轉身就走了。
三日後,寧爾安接到聖旨,讓她入宮去給昭武帝看病。
在她知道大秦有這麼個皇帝以來,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他有生病過的。雖然好奇,但卻不得不去,聖旨裡可說了,如果她身體不適,就算是用擡的,也要把她給擡着進宮。
這幾日衛凌霄似乎有公幹,都沒有回府,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看見他的影子了。
接她進宮的馬車已經候在了王府外,寧爾嵐讓心晨陪着她,把心悅留下來照看着。
到了皇宮之後,宮人直接將她帶入了昭武帝的寢殿。
“凌王妃請稍後,奴才這就進去通報。”
“有勞了。”
寧爾嵐和心晨站在昭武帝的寢殿外候着。不多會兒那宮人就走了出來,讓寧爾嵐進去,不過心晨卻要候在外面。
“你在外面等着就是了。”
“是,奴婢在外面等着王妃。”
寧爾嵐在宮人不注意的時候壓低了聲音對心晨道:“如果我兩個時辰後沒有差人出來跟你說一聲,那你就馬上去找王爺過來,知道嗎?”
心晨眨了眨眼。“奴婢明白,王妃放心的去吧。”
“……”
寧爾嵐剛走進內殿就聽到一陣高亢的咳嗽聲,那聲音似乎是想要將自己的肺給咳出來似的。
“凌王妃,奴才在這候着,您裡邊兒請。”
寧爾嵐點點頭,拿着藥箱走了進去。
在屋內偌大的龍牀上躺着一個人,走進一看,赫然就是平時威風凜凜的昭武帝。
“兒臣叩見父皇。”
“咳咳……起來吧……咳……咳。”昭武帝說話的聲音虛弱了許多,一句話幾乎要說不全。
“謝父皇。請讓兒臣爲父皇請脈。”寧爾嵐走上前,拿出一塊白色的帕子撲在昭武帝的手上,開始細心的替他診脈。
片刻後,寧爾嵐收回自己的手,站起來微微皺眉的看着昭武帝問道:“父皇覺得身體有哪裡不適嗎?”
“不舒服。怎麼,有什麼問題?”昭武帝躺在牀上,轉眸看向寧爾嵐道。
“兒臣無能,不能夠診治出父皇到底得了什麼病。”寧爾嵐跪了下來,微低着頭道。
“不能診治楚是什麼病?”突然,昭武帝從龍牀上坐了起來。半眯着陰鶩的眸子看着寧爾嵐,剛纔的病氣似乎在這一刻被掃空。
寧爾嵐眉眼微沉,還沒有等她開口,昭武帝已然先開口對外面吩咐道:“來人吶,凌王妃要留在宮中爲朕治病,這段時間就不回凌王府了。將凌王妃帶下去好好的安置了。”
“父皇這是何意?”寧爾嵐站了起來,她算是明白了。這沒事找事幹的昭武帝叫自己來根本就不是要看病什麼的,這是想要軟禁自己!
“何意?剛纔朕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王妃就在皇宮裡好好的給朕治病吧!”
很快,就有侍衛走了進來,上前就要抓過寧爾嵐。
寧爾嵐一個閃身躲過他們的觸碰。轉身就往殿門外走去。自古皇帝多變態,她可不願意落到變態的手中。
可事與願違,這些侍衛顯然是昭武帝爲她“精心”準備的。她還沒有跑到殿門就被抓住了,她想要掙扎,卻被堵住了嘴,生生了帶了下去。
昭武帝看着寧爾嵐被拖下去,又對門外的宮人道:“告訴跟隨凌王妃來的丫鬟,告訴她王妃要在皇宮給朕治病,這幾日不會回去了。你讓人把她送出去。”
“是,奴才遵命。”
殿門外,心晨在心裡估算着時間又時不時的想殿內望去,可卻遲遲沒有等到寧爾嵐的身影。倒是剛纔那個領着她們進來的宮人走了出來。
“公公,凌王妃呢?”
“你們王妃要留在皇宮裡給皇上治病,這幾日就暫時住在皇宮裡頭了。這能夠面聖就是福氣了,凌王妃能夠給皇上治病這可就是天大的福分,小椅子,送她出去吧。”
“是。姑娘跟雜家走吧。”
心晨剛開始被繞得有些暈,不過最後算是明白了,就是寧爾嵐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來!“公公,能不能讓奴婢跟王妃說兩句話?兩句話就可以了,不會耽誤多少時間的。”心晨眼珠子一轉,將一個荷包往公公手裡一塞。那公公掂了掂手上荷包的重量,隨後有些可惜的嘆了嘆氣。又將荷包塞回去給心晨。“回去吧,凌王妃,一時半會兒不會回去的。小椅子,送姑娘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