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賀羽,二十八歲,他是老蕭最得意的弟子,剛毅冷硬的面部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王者氣勢,黑色的袍子映襯出他孤傲的性子,從邁進大帥府中庭看到大帥和老蕭並排而立,眼睛裡清冷的眸光閃了一下,加快了腳步。
“參見大帥。”在殷長亭跟前停下,雙手抱拳,從來都是平穩沒有起伏的聲調裡帶着一絲雀躍,“師父。”朝大帥行完禮,緊接着給老蕭鞠躬行禮,臉上的表情稍微有了一絲變化,“看到你身體無恙,徒兒放心了。”
“你怎麼來了?”老蕭摸摸光滑的下巴,不解的看着他,“我身體棒棒的,沒病沒痛,你這話是何意?”
殷長亭很有默契的含笑站在一旁,讓他這個當師父的來問話,賀羽突然回來,這其中必有原因。
“不是給我發來手諭,讓我回來述職?”賀羽的雙眉輕輕跳了一下,從懷中取出一份公文,雙手恭恭敬敬的遞給殷長亭,朝老蕭不解的一皺眉,“那個送來公文的人說,師父身體有恙,最近都在家中休養,我來時,還想着要不要先到家裡去看你。”
“這公文是真的。”殷長亭看了一眼手中讓賀羽回來述職的公文,不禁擰起了眉頭,“老蕭,這事實在蹊蹺的很,讓賀羽回來述職,有什麼目的?”
老蕭接過述職的公文,前後左右研究了一下,哈哈一笑,道:“公文倒是真的,但下面蓋的卻是青州府的官印,賀羽,你沒有發覺嗎?”
把公文遞還給賀羽,神情一緊,目不轉睛的看着他把公文接過去,仔細看了一眼,露出驚訝的表情來。
“師父,我只看到大帥的簽名,沒有注意蓋的是青州府的官印,疏忽了。”賀羽低下頭,心中忐忑不安起來。
“難道是把你騙回青州,想在定州那邊鬧事?”殷長亭伸手製止老蕭想要批評賀羽,“先別發火,我們想想,把賀羽騙回青州,到底是何目的。”
“這也奇了,定州跟大梁國接壤,齊國和大梁國一向是水火不容,不可能結成聯盟共同對付我們越國,難道發生了我們不知道的事?”
老蕭當然想先好好教訓自己最中意的徒兒一頓,但大帥讓他先不要責怪賀羽,也只能待會兒私底下好好罵一頓,這些年白教了他,這麼輕易就被人騙了,這還是名震邊關的白狼嗎?
“狼大回來了啊!”宋凱滿頭大汗的跑了來,原本焦急的心情一下變好了,腳步輕快的跑到賀羽身邊,朝他狗腿的笑笑,“好久沒見,狼大白淨了些。”
“怎麼回事?”老蕭見他剛進來的時候滿臉焦急的表情,見着他的偶像白狼就什麼都忘記了,不悅的喝問道,“事態緊急,敘舊的話等解決當前的危機再說。”
宋凱被他一說,立刻挺直身子,正色報告道:“後院發現入侵者。”
老蕭的雙眉緊鎖在一起,厲聲道:“帶我去看看,賀羽,你守着大帥,半步不得離開。”一把抓過崇拜的望着賀羽的宋凱,擡起腳踹了他一下,要他趕緊帶路。
兩人腳步匆匆離開了中庭,朝後院去,大帥府都被入侵了。
這一回,齊國的刺客真是比他們想象的厲害。
殷長亭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從他接掌三關起始,這些年來,不知道遭遇過多少次明槍暗箭,在沒有看到磐石鎮收復之前,絕不會被殺,而且,殷家唯一的女兒還沒有給他生下孫兒,他可是期盼着當外祖父呢。
“別杵在這裡了,到裡面喝杯茶,跟我說說,今年的新兵,有多少入你的眼能調到飛虎營來?”揹着手,腳步悠閒的朝會客廳走去。
賀羽跟着他走了幾步,臉上的神情一變,眼睛裡殺意頓起,藏於袖中的匕首輕輕滑落握在手中,兇狠的朝殷長亭的背部狠狠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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