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身處在皇帝這個位子上,也有無可奈何的事啊,當初我是念在你娘曾經救過我的份上,將你們母子保全下來,有恩必報,是我做人的原則,這倒好,臣子們聽說你們母子還活着,天天在我跟前提什麼不斬草除根,將來必成大患,等等,等等,聽得我耳朵都生老繭了,這才放你們母子離京,沒想到會害了你們,還不如當初將你們留在宮中。”
“母親還在南宮府上軟禁着,兒臣雖然是不得已當了齊國的奸細,也沒有做過對不起越國的事,但是,畢竟是齊國的奸細,還請皇叔責罰。”
“這話不能這麼說。”寧長安趕緊幫腔,“父皇……”
“你先別囉嗦,我還能不清楚這孩子的秉性嗎?”寧禕瀟朝他一瞪眼,不想讓他打斷與侄兒的談話,“土狼,嗯,這個外號我喜歡,你以後就叫土狼,寧景宸這個名字,是絕不能再出現了,孩子,以後你就留在長安身邊,有合適的機會,我要收你爲義子,賜寧姓,讓你重新回到皇家。”
“兒臣感謝皇叔的信任,不過,兒臣還是想回到青州去,一來,離我母親近一些,二來,兒臣想要替皇叔保衛青州,寧姓對兒臣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只要我永遠記得自己是皇叔信賴的侄兒,就足夠了。”
“陛下,得把若雪妹妹救回來啊。”皇后垂淚,想起那個美若天仙的賢王側妃,想起她溫婉的笑容,高超的醫術,不禁心疼萬分,“這麼多年了,她不知道怎麼樣了?”
“皇嬸,母親被軟禁在南宮府守衛最嚴密的地方,尋常人根本無法接近,想要把她救出來,根本沒有可能,但願南宮蘇秦看在她身上的血能夠解百毒,善待她,一旦有合適的機會,我一定會把她救回來。”
想起孤身一人在臨都的母親,土狼的神情一黯,想念的心從未停止過,他深信,總會有一個合適的機會,讓他把母親從臨都帶回來。
“不,不,我不能放你走。”寧禕瀟連連擺手,“孩子,我不妨對你坦白的說,你爺爺跟我父皇是親兄弟,因爲他是庶出的身份,纔沒能繼承帝位,他從來都沒有過一絲抱怨,對我也是視如己出。他死的早,你父親纔會被奸人矇蔽,勾結起來釀成了越國的內亂,他被殺,我留下你,因爲你母親救過我的命,也因爲你爺爺這一脈,我得留下一點香火,延續下去。你如今回來了,必須得給我好好呆在長安身邊,哪裡都不準去,你母親,我會讓老蕭想辦法給你救回來。”
“父皇,我多嘴說一句,你這樣要求他是沒有用的,他是飛虎營的人,即便人在京城裡,心早就飛回了青州。”
“我不管他的心在哪裡,人必須得在我身邊。”寧禕瀟的語氣很堅決,“他的身份不能曝光,但是,他是朕想要保護的人,朕必須要保護他。”
自稱一下子就變成了“朕”,土狼知道,自己還是先答應下來,微微一笑,“兒臣會留在皇叔身邊,等出了那道門,兒臣就是土狼,土狼會保護在太子殿下身邊,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