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沒有見過我,要是見過了,我還能在這行宮裡來去自由嗎?
蕭葉沒料到會在松濤館遇見他,她猜測南宮勝不過是南宮蘇秦手裡的一枚棋子,想用便用,想棄便棄。
什麼都想到了,唯獨沒有想到南宮勝在南宮蘇秦身邊長大,也許南宮蘇秦真的把他當成了南宮家的一員。
她不是神仙,當然也有失算的時候,好在她應對能力從小在老蕭的培養下,臨危不懼,亂而不慌,都是小意思。
轉身,眼波流轉,朝南宮勝近距離的盈盈一笑,朱脣輕啓,用假聲溫柔的說道:“奴婢也沒有見過您啊。”
南宮勝知道,能夠進入松濤館侍奉的宮女都是有來歷的,這裡不比臨都皇宮,很多看起來很普通的宮女,說不定就是暗藏不露的高手。
見蕭葉一點都不慌亂,反倒不懷疑她了。
雖然對於她的身形跟已經刻在心裡的女人很像,卻坦然的認爲,即便那個女人在青州橫行霸道無人能敵,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兩天不到的時間裡潛入到這裡來。
他可是聽說了,他二叔把邊境能潛入的地方都佈置了重兵,過境已經成了那個女人頭疼的事。
“沒事了,你走吧。”
蕭葉心裡暗暗諷刺道:對付你這樣的人,就是要理直氣壯,我要是慌張了,反倒會被你懷疑。
對他欠欠身,端着木盤繼續往廚房裡走,心裡不禁又想到,越長安頸子上的刀傷是他劃開的嗎?如果是,這個仇還是要報的,管他是不是白狼的弟弟,該揍的時候還是得揍。
“你給誰送飯去了?”南宮勝大步追了上來,攔在她跟前,目光如炬。
“關在思過房的那位公子,說自己是越國的太子,指着奴婢的鼻子一頓臭罵,奴婢等會兒還要給他送壺熱水去,要不然又得叫嚷半天。”
蕭葉故作嫌棄的語氣說道,回答如流,一點都看不出她端着木盤的手心已經滲出細汗。
她一向男子作風,無論是舉止還是言語,都沒有一點女兒家的溫柔體貼。
這次潛入涼石行宮前,在接頭地點,原本是要扮作侍衛進來的,心裡一動,越長安可以扮成女人,她爲什麼不恢復女裝呢?
化妝成玉環裡越國奸細的模樣,在內應的策應下順利進入松濤館,學是學過了女人的言行舉止,再多看幾眼松濤館的宮女,臨時抱佛腳,也算是過了關。
“我隨你去廚房,送熱茶這事我替你辦了。”南宮勝做了個請的手勢,心裡盤算着去會會傳言中老實可欺的越國太子寧長安。
南宮蘇秦沒有說他可以見越國太子,但也沒有說不可以去見,只要不被冷劍知道就行了,那個人見風就是雨,實在想不通以他老師的個性,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兒子來。
蕭葉再次欠欠身,不管他有什麼目的,只要沒看出來她就是蕭葉,事情就好辦了。
於是領着他到了廚房,泡好一壺上等的好茶交給南宮勝,目送他離開。
她可以確定,寧長安頸子上的刀傷不是南宮勝劃的,以他的表現,這是想去見一見寧長安。
“芳兒,你來吃飯吧。”年紀大一點的宮女招呼道,笑容滿面的朝蕭葉走了過來,“第一天來,很多地方不適應吧,慢慢來。”
蕭葉把托盤交給專職洗碗的小宮女,回頭朝她笑笑,一語雙關的說道:“就是總迷路,剛纔被那個人罵了一通,腦袋昏昏的,差點又回不來了。”
“芳兒姐姐,等下我陪你到處走走,只要不接近主上住的梅蘭軒,侍衛是不會阻攔的,彼此都有小憩的時候,侍衛們可是很有人情味的。”
“我餓了,先吃飯。”蕭葉對洗碗的小宮女感激的笑笑,心裡卻是暗笑不已,還用你帶路,老子早把撤退的路線給摸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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