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南宮蘇秦,在他被押到這個房間沒多久,派來了御醫給他處理頸子上的細長傷口。
那御醫是個盡職的人,見他頸子上的勒痕如此明顯,猶豫了一下,也沒有問什麼,拿出藥油輕輕塗上按摩了一圈。
把藥油留下,要他自己晚飯後再塗抹按摩,勒痕會在兩三天裡消除。
晚飯後?
在懸崖邊上的窗前站了一個多時辰的寧長安收起遠眺的目光,轉過身來,算算時間,晚飯應該送來了。
蕭葉啊蕭葉,我真不知道是希望你立刻就出現幫助我脫離困境,還是期望你不要來這裡,南宮蘇秦正等着你自投羅網。
從南宮蘇秦的話裡聽得出來,你這個可惡的女人對青州而言,好像比我這個太子還要重要,怎麼辦呢?
心裡還在爲蕭葉煩亂難平,門口傳來女子溫柔的聲音。
“公子,我給您送晚飯來了。”
語氣極其的小心翼翼,不用看,寧長安也知道,在他房間外站崗的侍衛是如何的小心謹慎。
中午宮女給他來送飯,檢查了好一會兒,飯都冷掉了,他懷疑是冷劍交代他們故意這麼做的。
想起冷劍,他的心裡一下子起了一股子無名火,雙拳一握,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他要做困獸之鬥嗎?
鬥了又怎麼樣?
這裡是齊國的地盤,到處是齊人,憑他一人之力能做什麼?
心裡的不甘瞬間爆發。
現在很確定南宮蘇秦一時半會兒還不想要自己的腦袋,所以,自己還是能做些什麼。
打開門,果不其然的看到門口站崗的兩個侍衛,一個手裡端着他的晚飯,另一個正在搜宮女的身,雙手正摸到侍女的胸口。
“放肆。”
從小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主子當慣了,呵斥奴才的語氣當然不會比南宮蘇秦差。
這一聲呵斥,把正要搜宮女胸口部位的侍衛給嚇了一大跳,轉身看他,有些膽怯。
“你們到底是聽南宮蘇秦的還是聽冷劍的?”
奴才們的心思,寧長安從七八歲開始就拿捏的很準。
雖然他父皇的後宮比較特別,就兩個女人,皇后和貴妃,不用爭風吃醋,一個月分成兩半,他母后是皇后,多出來初一十五這兩天。
後宮雖然只有兩個女人,但是,奴才們可是爲了爭主子的寵愛,從來沒有停歇過彼此往來的陰謀算計。
就憑寧長安毫無畏懼的喊出南宮蘇秦的名字,在門外站崗的四個侍衛都傻眼了。
這個人是齊國人嗎?難道他不怕殺頭,沒有人可以直呼主上的名字,結果只有一個——死。
“看什麼看,老子是越國太子寧長安,被你們用卑鄙無恥的手段劫持到這裡來,就算要我死,也得讓我做一隻飽死鬼,你,把飯端進來。”
“奴婢遵命。”宮女低着頭,身子顫抖着,也被嚇傻的樣子,走到端着木質托盤的侍衛跟前,伸手向他要。
侍衛猶豫了一下,還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順手把托盤還給了她。
“把門關上,把窗戶關上,老子要安安靜靜的吃一頓飽飯。”
寧長安坐在飯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惱火的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火大的指着窗戶那裡的兩個侍衛,叫囂道:
“看什麼看,老子想喝口熱茶都沒有,這是你們齊人的待客之道嗎?老子怎麼說也是越國的太子,你,等會兒給我換一壺熱茶來。”
指着把托盤放在桌上的宮女,趾高氣昂,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主子派頭。
咦,這個宮女的個子怎麼比中午來送飯的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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