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門口
任嫺歌在跟完顏朵介紹完沈傾月後,完顏朵便將任嫺歌拉在一旁教訓了一頓,話語中卻是道出了沈傾月並非善類。
“放心,我心裡頭有譜。”任嫺歌說完這話,對着完顏朵揮了揮手,便帶着任樓樓出了酒樓。
出了酒樓,任樓樓突然說道:“孃親,你說完顏姐姐說的有沒有道理啊?我也覺得你那個表姐不是什麼好人,孃親可不要被她的外表騙了,而且她長得也沒有孃親好看呢,你看她看孃親的那個眼神,根本就不是關心。”
任嫺歌見任樓樓輕輕皺着眉頭,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不禁啞然失笑:“樓樓,你也覺得那個沈傾月不是好人?”
“對啊,我看他就不是好人,反正我不喜歡他。”任樓樓噘着嘴,不滿的說。
任嫺歌笑着摸了摸任樓樓的腦袋,說到:“孃親知道,那個沈傾月不是想和孃親玩麼,孃親和她玩,反正孃親有的是時間,只不過,孃親擔心沈傾月受不了呢。”
“孃親,你要怎麼和那個壞女人玩啊?我看她這次來找你如果不是想害你,那就是一定有別的目的,孃親可要好好和她玩哦。”任樓樓想了想,狡黠地說道,眸子裡帶着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和機智。
說完這話,母子二人這才離去,在兩人離去後,沈傾月也從完顏酒樓中走了出來,回想到方纔完顏朵的眼神,心底有幾分發毛,那眼神就像是被看穿了一般,讓她渾身難受。
她本是想替代完顏朵,可在看到完顏朵這個人之後,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又看在任嫺歌和完顏朵的關係似乎並不一般,於是沈傾月心裡又有了別的念頭,那就是利用任嫺歌,吞併酒樓的一半資產!
不過這事不急,還需從長計議,但這完顏酒樓她要定了!
沈傾月轉過身脣角勾勒出一抹冷凝地笑容,這才離去,在她離去之後任樓樓走了出來,清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沈傾月,接着低下了頭看着還在轉動的風車,脣角揚起了一抹笑容。
一陣風吹過,只留下了一地的落葉,與一個隱在樹葉之中的風車還在轉動着。
院子裡,任嫺歌見任樓樓怒氣衝衝的回來,手上也沒有拿風車,還以爲任樓樓被人欺負了,於是笑着調侃到:“怎麼了?被人欺負了不成?”
任樓樓見任嫺歌這麼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於是十分不爽:“孃親,你被自己的表姐算計,你還這麼高興啊?”
“哦?”任嫺歌十分走心地笑了一聲,伸出手將任樓樓抱在了懷中,十指插在任樓樓的墨發中,爲他梳理着長髮。
任樓樓撅了噘嘴,說道:“孃親,沈傾月不是好人,她可能要害你!”
“嗯,隨她吧。”任嫺歌喝了一口茶,漫不經心的說到。
任樓樓看着任嫺歌,還以爲她是聽進去自己的話了,於是再次說到:“孃親,她這樣的人連同我都能看出她沒壞好心思,你怎麼不聽呢?她真的不是好人,我方纔還看到她對着完顏酒樓露出貪婪的神情。”
任嫺歌聽到任樓樓這麼說,於是皺着眉頭捂上了任樓樓的嘴:“樓樓,這話可不能亂說!”
任樓樓見任嫺歌有些生氣,於是“哦”了一聲就乖乖的坐好,可是纔剛剛坐好,又是扭來扭去,十分不安,任嫺歌見他這個樣子有些好笑,於是示意他要說什麼繼續說。
任樓樓得到任嫺歌的批准,於是再次說道:“孃親,說實話,完顏姐姐也真心覺得這個沈傾月不是什麼好東西,完顏姐姐見過的人非常多,但是像沈傾月這種女人,完顏姐姐是打心底有些排斥,所以孃親你可千萬不要被沈傾月給騙了。”
誰知道任嫺歌只是鬆開了任樓樓,遞給了他一杯茶,然後說道:“嗯,孃親知道了。”
任樓樓卻不知道任嫺歌是怎麼想的,還以爲任嫺歌還在顧及她和沈傾月以前的情意,但是這麼一個算計別人的表姐,在任樓樓看來,不要也罷。
“孃親,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不能那麼相信沈傾月那個女人,你不要被她騙了!”任樓樓再次說到,做着最後的掙扎。
任嫺歌坐直了身子,認真的看着任樓樓,輕聲笑了笑,回答道:“樓樓,你長大了,孃親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孃親明白。”
說完,就站起了身子離開了院子,任樓樓一臉懵逼的看着任嫺歌離開的背影,有些不解,“明白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孃親現在到底相不相信沈傾月?”
任樓樓歪着腦袋,坐在椅子上仔細的想了想,剛纔孃親的話雖然很敷衍,但是貌似並沒有說自己相信沈傾月。
見着任樓樓這幅模樣,任嫺歌噗嗤的笑出聲來,這個小子剛纔明明還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現在卻是哼着小曲,這心思還真是擴,想到他們所說的話,任嫺歌輕微的勾了勾脣角,“好戲纔剛剛開始……”
幾日後,完顏酒樓。
任樓樓趴在桌上,如同一隻蔫了的花兒一般,有氣無力地對着完顏朵問道:“完顏姐姐,你說孃親這是怎麼了?”
完顏朵斜靠在太妃椅上,妖豔的容顏上有着幾分深思,一雙玉手倚靠頭邊,爽心悅目,眸中精光微閃,面上卻帶着淡淡的笑意,她認識的任嫺歌可不是個蠢貨。
任樓樓趴在桌上的臉看了眼深思的完顏朵,發出哀嘆一聲,“孃親,這幾天都跟着那個表姨母,我連見面的都可能見不到了。”
完顏朵聞言,鳳眸一笑,柳眉一彎,伸出手摸了摸任樓樓的頭,像是被他的話逗到了一般,笑顏如花,輕聲慰道:“唉,不管如何,你孃親這樣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酒樓外,任嫺歌靜靜的站在那兒,好一會看着沈傾月離去的背影,眼裡笑意不達眼底,不細看根本無法察覺那明媚的眼底之下,是那麼層層攝人的冷意,讓人覺了抖上一抖。
直到沈傾月的身影完全消失,任嫺歌拿起面具直奔皇宮,皇宮之內,不比往日的冷清,還沒到城門便瞧見一輛輛價值不菲,裝飾的奢侈華麗的馬車進進出出,像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一般,讓任嫺歌產生了幾分好奇。
難不成這幾天自己不在,宮裡還發生別的事不成,任嫺歌想着,身形輕閃,腳步矯捷的輕易的越過了那些徘徊的士兵,直奔着正德宮,正德宮裡除了徘徊守衛的侍衛的,就只剩了那些打掃的宮女在那裡打掃着。
“阿醜姐姐,你可回來了!”一個清掃的宮女見到從正門回來的任嫺歌,神情有些激動的跑了過去激動的抓着任嫺歌的肩膀語無言次的說道。
感受到宮女情緒的變化,任嫺歌低垂了眼,有些不悅的看了眼抓着自己手臂的宮女,低低的道:“怎麼了?”
宮女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連忙放下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剛纔茉晴姐姐過來,說是請姑娘你過去一起品茶。”
“品茶?”任嫺歌輕嗯一聲,有些詫異的道,這個茉晴是許佳偲身邊的人,她來請自己莫不是許佳偲遇到了什麼事不成?
宮女輕嗯一聲,解釋道:“平康公主在宮裡,邀了許多貴族裡的小姐前來一起參加。”
說完宮女有些羨慕地看着任嫺歌,能被平康公主相邀,這得是多大的殊榮!
“阿醜姑娘,可算等到你了!”宮女匆匆跑來,解釋道,“奴婢是平康公主身邊的宮女,原本茉晴姐姐和自己一道來,不過姑娘當時正好不在,臨時有事便先出去了,姑娘既然如今已然回來了那就隨奴婢前去吧。”
“久等了。”任嫺歌低垂着的眼輕微的顫了顫,露出一副隨和的笑容。
那宮女聞言笑了笑,不以爲意的搖了搖頭,“姑娘說的是哪裡的話,時候不早了宴會馬上就要開始姑娘隨我來吧。”
說完,那宮女便帶着任嫺歌朝着御花園而去,御花園旁,清雅而幽靜的湖畔之上一座亭子靜立其上,不少苗條典雅的少女,站在那兒靜靜的欣賞着亭中的景色。
遠遠地還等聽來,來自於少女間的談笑聲,幾個打扮的光鮮亮麗的世家小姐眉宇之間帶着一股盛勢凌人的傲氣和那種不可一世的篾視。
“那位是哪家的姐姐?”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少女,手拿玉扇遠遠的看到那被宮女恭敬領來的任嫺歌發出驚歎一聲。
忙活的茉晴聽到少女的驚呼聲,眉頭輕皺當看到來人時,輕輕舒緩了些放下手中的東西朝着任嫺歌的方向而去。
“茉晴姐姐。”那領路的宮女見到茉晴行了個標準的禮儀,在得到茉晴的暗示後後便悄悄退下,面帶微笑的朝任嫺歌點點頭,剛想出聲便被幾聲驚疑聲打斷。
茉晴看到任嫺歌的身影,那些世家小姐因爲驚呼聲也自然把注意力投向了任嫺歌,紛紛走了前來,用審視般的眼神上下的打量着任嫺歌神情蔑視,嘲諷道:“本小姐還當是哪家的小姐,原來是一下賤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