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會變成嫺貴妃……
任嫺歌看着許盎城,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許盎城沒有回答,轉向雪兒道:“你先去吧,晚膳……朕要陪嫺貴妃一起吃。”
雪兒眼神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好半晌,才喃喃應了一聲:“是,雪兒知道了。那皇上陪嫺姐姐,我先走了。”
眼神依依不捨的從許盎城身上挪開,雪兒神色複雜。許盎城始終沒開口,直到雪兒完全退出重華宮。
任嫺歌看的好笑,淡淡道:“如此佳人,眉目含波,你居然能視而不見?不是聽說你對她挺不一樣的嗎?”
許盎城湊近任嫺歌,像是完全忘了方纔的痛,帶着調笑的意味:“怎麼,你吃醋了?”
“好笑,我爲什麼要吃醋?你是堂堂皇帝,後宮佳麗三千都是正常的,我吃醋吃的過來嗎?”
許盎城的目光越來越有深意,任嫺歌沒好氣的把他一把推開,冷冷道:“不是要用晚膳了嗎?我躺太久,餓了,去吃飯。”
許盎城被一把掀翻在軟軟的牀榻上,看着任嫺歌起身套上外衣下了牀走去桌旁,笑道:“嫺歌,你方纔那句話,就是真的吃醋了。”
面對許盎城的緊追不捨,任嫺歌翻了個白眼,沒再理他。再說,面對滿桌子的美味佳餚,還有心思去想別人,那她纔是真的有病。
剛吃過藥的嘴巴有些苦,許盎城貼心的送上甜湯,直到她把嘴巴里的味道,全都清除乾淨,只剩下淡淡的甜味,才正式開始用膳。
許盎城似乎沒那麼餓,任嫺歌也沒客氣,見着自己愛吃的就去夾,碰上不在自己面前的,直接起身伸長了筷子往過送,宮裡的規矩早被丟到了九霄雲外。
不知是許盎城提前有吩咐,還是下人們對這個忽然就跳過許多級別直接被封爲貴妃的人畏懼不安,總之,一頓飯下來,是沒有任何人用“規矩”這兩個字來煩她,任嫺歌也樂得自在。
等用完膳,時間也不早了。許盎城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之前昏迷着也就算了,現在她完全清醒,這人還是執意留下,那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夜已深,皇上也該歇息了。”任嫺歌提醒。
許盎城擡起頭,看着抱着手臂倚在門邊的任嫺歌,又看了眼天色,“的確時候不早,貴妃難道不伺候朕沐浴更衣就寢嗎?”
任嫺歌瞪大眼睛看着他,“皇上要沐浴更衣,難道不應該傳宮女伺候?本宮可是金科玉貴的嫺貴妃,什麼時候輪到做這些粗使宮女的活計了?”
許盎城只是隨口一句調l戲,倒也沒有真想怎樣,但看到她這般神情,仍是忍不住順着一本正經的解釋:“愛妃錯了,伺候朕,粗使宮女只配伺候朕更衣,至於沐浴就寢這等肌膚之親的事,當然需要貴妃來伺候。”
任嫺歌本想揶揄幾句,但忽然想到什麼,狡黠一笑,“皇上確定要我伺候沐浴就寢?”
許盎城樂在其中,沒發現什麼異樣,點了點頭,隨即招呼下人去準備湯池,然後走上前一把牽過任嫺歌的手,帶着她出了重華宮。
“說起來,朕還沒有和嫺歌泡過鴛鴦浴呢,不如今天咱們試一試,想來一定會是咱們兩個永生難忘的。”許盎城想着鴛鴦浴的場景,腳步像是要飛起來一樣。
任嫺歌任他拉着往前走,聽到這話粲然一笑,“當然,第一次的鴛鴦浴,我保證會讓你‘永生難忘’!”
當然,只不過會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永生難忘。
許盎城沒注意到有什麼不對,等到了溫泉湯池,惦記着等一會的刺激,也沒管任嫺歌不肯上前爲他更衣,自己把衣裳脫了,然後大大方方的跨坐進溫水中。
看任嫺歌始終沒有動靜,許盎城坐在水裡對她招招手,笑道:“你這是在害羞嗎?”
“怎麼會呢?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沒發生過的,連孩子都有了,有什麼可忌諱的。不如,我來給你按摩?”
說着,她已經走到池邊,挽起袖子打算動手了。
許盎城難得見她這麼主動,欣喜之餘卻也連忙護住了自己的腰間,“你該不會又來剛纔那招吧?”
任嫺歌中的是**,藥效過了時間久了,自然也就沒事了。她虛弱之時他尚且受不住,這會她氣力恢復,若是再來那麼一招,他還真的扛不住。
許盎城下意識的防備,看在任嫺歌眼裡卻忍不住撲哧一笑。
“放心,我不會再……欺負你了。”
之前裝作宮女阿醜的時候,她臉上什麼時候出現過這樣的神采?許盎城總想要把人留在宮中,可現在看來,宮裡確實不適合她。
明明是個開朗活潑的性子,卻一直要被宮中的規矩束縛着,謹守本分……好像也沒有那麼的謹守本分。
任嫺歌見他陷入沉思,悄悄上前,打算把人按到水裡去。可剛一伸手,許盎城就已經回過神來,見到她伸手,也本能的伸手握了上去。
任嫺歌見計策不成,立刻就想退,可許盎城力氣很大,雖然沒有故意往下拽,但她這邊一用力,那邊掙不開,整個人自然而然的就往水裡掉下去。
許盎城見狀,連忙伸手,打算抱住任嫺歌。可任嫺歌身子一歪,他的手直接抓到了任嫺歌胸口的位置。
入手的柔軟,讓他冷了片刻,等反應過來那是什麼,另一隻手已經攬住了她的腰。
這樣的姿勢,讓任嫺歌整個身子都緊緊貼在了他身上,顯得格外的曖.昧。
“你……放手!”任嫺歌叫道。
許盎城本來也沒有輕薄她的意思,下意識的鬆開了。可手裡的柔軟迅速離開,還是讓他忍不住有些留戀。
任嫺歌看到他回味的表情,又羞又氣,一掌拍了過來,許盎城連忙後退,可本就在湯池邊上,退也退不了多少。
好在任嫺歌也沒用太大力氣,再加上畢竟在水中,掌風到面前已經弱了,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許盎城趁勢抓住她一隻手,往懷裡一帶,輕輕鬆鬆就把人禁錮住了,然後低頭,看着仍在掙扎不休的人,笑道:“現在這是嫺貴妃要弒君呢,還是任嫺歌要謀殺親夫?”
任嫺歌想把手抽回來,可試了幾次也沒能成功。
沒好氣道:“這是棒打登徒子!”
“朕和自己的貴妃鴛鴦浴,哪裡就登徒子了?”許盎城理所當然道。
此刻兩人都在水中,身手大打折扣。尤其是任嫺歌,個頭比許盎城矮了一節,不想嗆水,就得略略踮着腳,再加上許盎城有意無意的毛手,實在是辛苦。
身上已然溼透,衣服飄散在水中,彼此緊貼着身體,任嫺歌分明感覺到有東西頂到了自己的小腹,等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想也不想便要將對方推開。
對於自己因爲貼的近就起了反應,許盎城的尷尬只在一瞬。他當然明白任嫺歌不可能這時候配合他什麼,本來也沒打算真的怎樣。
可當任嫺歌雙手伸過來的時候,他怕她摔倒嗆水,摟在她腰間的手趕緊緊了緊。
任嫺歌半個身子栽歪過去,被這樣一扯,倒是沒有倒下去,但異樣的感覺卻更明顯了。
“放開!”任嫺歌厲聲喝道。
許盎城趕緊鬆手,一直掙扎的身體在離開的瞬間,藉着力道伸腳往下踹去。
許盎城嚇了一跳,轉身躲避,一手穩穩抓住她踢過來的腳,“你這是打算讓朕斷子絕孫嗎?”
剛纔那一腳,分明就是朝着他那個地方去的!
任嫺歌哪裡還能回答什麼,一直腳被他控制,另一隻腳在水裡完全沒法保持平衡,直接摔了下去。
湯池子裡都是溫水,倒也摔不疼,可嗆了水卻也更難受。
雙手撲騰着想要起來,偏偏不知道衣服勾到了什麼,怎麼用力都透不出水面。
“救……救命……”任嫺歌不拿自己性命開玩笑,斷斷續續叫了起來。
許盎城卻並沒有當回事,他知道她會游泳,不怕水。剛纔打了這麼半天,她一點也沒有擔心自己出事的跡象,現在他放了手,任嫺歌已經安全了,卻忽然開始起起伏伏的喊救命?
“嫺歌,你要朕放手,朕可是放了啊,你要是想繼續留下鴛鴦浴,我也不介意。你不用這麼……”
他這邊隨口調笑,任嫺歌肺裡的空氣卻在急速告結,掙扎浮沉的力度也漸漸弱了下來。可她連罵人都已經罵不出口了。
許盎城遠遠看着,暗道演的挺像,若不是剛纔都動起了手,他是肯定要被騙的。
任嫺歌掙扎了半天,始終也沒有投出水面,不斷撲騰後,力氣也漸漸消失,整個人都開始往下沉。
雖然還有着最後一絲清醒,可已然控制不了。
許盎城一直注意着這邊的情況,眼見她沉下去,心裡也不禁跟着緊了緊,趕忙道:“嫺歌?別鬧了,朕不會怪你的……”
任嫺歌聽是聽到了,但一張口,水立刻涌進來,聲音也消散在水中,連自己都聽不到,更不用說許盎城了。
一時間,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情況可以說是十分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