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淺淺當時就不樂意了,猛地一拍桌子:“老孃參賽管你屁事啊,你廢話這麼多,趕緊給老孃登記!”
登記官一臉爲難,“這個……不是小的不給你登記,實在是,實在是這個自古以來都沒有女人蔘賽的啊,你就不要爲難小的了。”
卿淺淺指着一旁的參賽規定,“看清楚,這上面規定了女的不能參賽嗎?”
登記官嚇得膽顫,深怕卿淺淺一個不高興就要動手,想他們家九代單傳就這麼一個兒子,萬一給打折了可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啊,於是往後縮了幾步,結結巴巴的道:“沒,沒有。”
“那不就結了嘛,既然你們的參賽規定沒有寫明女的不能參賽,老孃爲什麼不能參賽?趕緊給老孃登記,拿號,老孃很忙,分分鐘幾百萬上下,沒閒工夫和你在這裡耗着。”卿淺淺拍拍手,一副流氓大姐大的架勢。
登記官也是個膽小的,但是比起丟飯碗來說,這時候膽子再小也得硬着頭皮上啊,“這個,這個大姐……”
卿淺淺立馬橫眉豎目:“大姐?”
“哦,哦,不是,不是,是小姐。”
“誰是小姐了?你給老孃說清楚,誰是小姐了!”
登記官杵在哪裡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了,喊大姐也不對,喊小姐也不對,這是要鬧哪樣嘛,人家只是個登記的而已,幹嘛這樣爲難人家啊。
公儀珩站在一邊欣賞,覺得其實原來她對自己,還是很溫柔的嘛。
“哎呦,這不是卿家三小姐嗎?”一道調戲的聲音,十分下流無恥猥瑣的響起來,只見一個身穿淺綠色長袍的男人走了過來,他身後跟着幾個公子哥,一看就知道是永安城中有錢人家的少爺。
卿淺淺不認識這幾個人,但是公儀珩卻認得。
依照卿淺淺的性格,立馬就是要去揍人的,可是以卿家現在的情況,這個人還真的是揍不得,公儀珩當即就把卿淺淺拉到身後,笑容滿面,抱拳虛僞的打招呼:“蘇侍郎蘇公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廷尉蘇牧的兒子蘇長安,上一屆武王爭霸賽的冠軍得主,後被聖上欽點爲兵部侍郎。別人用一輩子才能坐上去的位置,他卻只憑一個武王的稱號就做到了。
蘇長安笑得十分猥瑣,目光一直盯着公儀珩身後的卿淺淺,早就聽聞卿家三小姐卿淺淺乃大永朝第一美女,今日一見,果然是不同凡響啊,雖然說這個女人給別人生了兒子,可是如果能得到這個女人,也不失爲一件美事啊,蘇長安這樣想着,看卿淺淺的目光就更加的猥瑣下流。
卿淺淺何曾受過這樣委屈,當即就要揍人,公儀珩拉着她手死活不讓卿淺淺出手,卿淺淺今天要是出手,那這參賽的事就肯定黃了,卿淺淺氣不過,死死掐着公儀珩,公儀珩臉都疼僵了,又只能順着卿淺淺。
“三公子好豔福啊,天下第一的美人都是你的,我要是三公子
,也捨不得回南唐去了。”蘇長安猥瑣的看着卿淺淺,嘴巴里說的盡是些下流無恥的話。
蘇譽之這貨這刻衝破搶錢的那道防線,跳出來大聲道:“誰說淺淺是他的了?”一把把卿淺淺拉過來,“我告訴你,不要以爲你是蘇牧的兒子老子就怕你,老子是鑄劍的。”
蘇長安當然認識蘇譽之,算起來兩人還算是遠房親戚,可是蘇譽之他們家是蘇家正統,一直不屑與蘇長安他們家來往,所以蘇長安見着蘇譽之就不爽,“本公子知道你們家是鑄劍的,只可惜蘇老爺子當年鑄了把無邪劍之後,蘇家就再也沒有鑄造出更好的劍了,蘇公子現在有心思在這裡爭風吃醋,不如回家好好研究研究怎麼鑄劍,說不定還有機會鑄出把像樣的劍來。”
蘇長安的話直戳中了蘇譽之的痛處,蘇譽之臉色都變了,往前一步,咬牙切齒雙目森冷的看着蘇長安:“你有種就再說一遍。”
蘇譽之是天下第一的劍客,做起事來又從不遵循章法,這一點蘇長安是知道的,所以即使心中再窩火,也不敢再說,眼中劃過一抹狠戾,很快又嬉皮笑臉起來:“蘇公子何必動怒呢,我不不過說的玩笑話而已,不要當真不要當真。”
蘇譽之拿鼻子不屑的哼了一聲,臉扭到半天,卿淺淺這回倒是比較欣賞蘇譽之的,如果蘇譽之再動手了,她就更欣賞了。
公儀珩這時微笑,道:“聽聞蘇侍郎也參加了這屆的武王爭霸賽,蘇侍郎去年就已經奪魁,今年倒還有這個興致來參賽。”
蘇長安一聽,立即意氣風發起來,好像他已經奪得今年武王的冠軍似的,“區區一個武王爭霸賽,本公子確實覺得沒什麼意思,不過我爹說我們蘇家一門效忠聖上,只要是聖上看重的事,就是我們蘇家看重的事,武王爭霸也是爲我朝選舉人才,我身爲兵部侍郎,理應參賽。”
馬屁精!噁心!
卿淺淺和蘇譽之心中同時升起這個想法,朝廷裡就是有這些王八蛋攪屎棍在,所以才把朝政搞得烏煙瘴氣,妖魔橫行,他們蘇家就是最大的屎,還好意思在這裡自吹自誇,不要臉!
“蘇公子一門忠義,實在是讓我等佩服啊,只可惜在下武功不濟,不能爲國效忠,實在是慚愧啊。”公儀珩打官腔也是一把好手,平時本來就不要臉了,現在這種時候就更加的不要臉了。
蘇長安目光又投向卿淺淺,“剛纔本公子聽見卿三小姐好像要參賽?”
公儀珩連忙笑道:“哪能呢,蘇公子你聽錯了,淺淺一個女人家,怎麼能參加這些比賽呢,何況她武功又不好,上臺也是給卿家丟臉,蘇公子就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好了。”
蘇長安卻擋開公儀珩,看着卿淺淺,道:“卿家世代忠義,這次武王爭霸賽,卿雲因爲雙腿廢了不能參賽,難得卿三小姐有這份心思,你們還不快給卿三小姐登記。”
那登記官不敢違逆蘇長安的意思,立即就給卿淺淺
登記拿號了,蘇長安親手將號牌遞給卿淺淺,“卿三小姐,這號牌你可拿好了,比武之日可得要靠這個才能比賽。”
卿淺淺根本就懶得和這種人渣打交道,所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蘇長安臉色微變,心想老子堂堂兵部侍郎親自出手了,你竟然不給面子!你算是什麼東西?現在卿家已經失勢了,別以爲老子真的不敢動你!
公儀珩伸手接過了號牌:“淺淺她不懂事,蘇公子就不要和她計較了。”
蘇長安冷哼一聲,帶着那羣公子哥走了。
卿淺淺踢了公儀珩一腳,“老孃武功又不好,上臺只會丟人,你能幹你去給老孃打啊!”
公儀珩唉聲嘆氣,心想這女人怎麼會這麼小氣?他這是以退爲進在幫她好嗎?這女人平時看着挺聰明,怎麼關鍵時候就這麼笨!
蘇譽之還在一邊煽風點火:“就是,淺淺明明武功很好的,有些人都只是手下敗將,還好意思說。”
公儀珩翻白眼,這兩個人現在是在他面前演夫唱婦隨?
呸!
公儀珩一路都不受待見,卿淺淺甩臉子給他看,蘇譽之又一直在一邊煽風點火,搞得公儀珩都快瘋了,三人剛下了馬車,卿小安就衝過來,“爹爹,孃親,怪蜀黍你們終於回來了。”
對於卿小安衝向公儀珩這個舉動,卿淺淺非常不爽,公儀珩一邊高興一邊又害怕捱揍,他現在的命運已經不能用悲慘兩個字來形容了,反正就是卿淺淺一個不高興就要揍他,不需要理由,不喜歡就自己走人。
“孃親,舅舅醒了哦,外公說叫我等你們回來了過去看舅舅。”卿小安也瞅見孃親不高興了,連忙說正事來轉移話題。
卿淺淺一聽卿雲醒了,立馬就趕了過去,公儀珩從懷裡掏出把糖給卿小安,卿小安就更黏着公儀珩了,蘇譽之在一邊十分鄙視公儀珩這種下流無恥的行爲:“猥瑣下流!”
公儀珩也不生氣,笑眯眯的:“你管老子的,哼。”牽着兒子也跟了上去。
蘇譽之一個人在風中凌亂了好一會兒,最後也巴巴的跟了上去。
卿雲臥房,卿逸卿蒙和大夫人都在,大夫人性子淡薄,平時也是深居簡出,青燈常伴,可是卿雲畢竟是她兒子,所以此刻大夫人站在一邊垂淚。
卿蒙扶着她肩膀,無聲的安慰着,卿逸拄着柺杖坐在牀前,老眼也蒙了一層水圈。
卿雲剛剛纔醒過來,臉色依舊很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失去雙腿,對卿雲這樣的武將來說,比失去生命更加的痛苦。
“爺爺,爹,孃親,孩兒不孝,孩兒……”卿雲昏迷多日,這個時候又才醒過來,說話的聲音難免嘶啞。
卿逸平時不輕易流露感情,此刻也忍不住哽咽了,“雲兒,男子漢大丈夫,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想我卿家世代忠義,最後卻是這般下場,雲兒,你放心,這個仇,爺爺一定會替你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