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就在擱在榻邊的茶几之上,伸手可及。
電話那頭,海芋聽着她的聲音有些低沉和慵懶,叫道,“我說女人,你不會這次又睡着了吧,這麼美好的時光,不拉着你家那位浪漫一下?”
千尋翻了翻白眼,心裡說,正浪漫着呢,不是被你打斷了嗎?
“你跟君翔不是在山頂看流星雨嗎?這麼浪漫的時光用來給我打電話,豈不是有點浪費。”
“我這不是想你了嘛,就給你打電話了,你還記不記得前年我們在海邊看流星雨,你睡得像頭死豬一樣,怎麼叫都叫不醒。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你當時到底是真睡着還是假睡而已?你說安安一個小孩子吧,叫不醒還情有可緣,可是你一個大人,雖然工作很累,但困成那個樣子也不至於啊,你是不是知道當時艾維爲你準備了節目,所以故意裝睡的逃避,你老實交代。”
“你深更半夜打電話過來就是爲了這事?”千尋感覺頭疼地,這女人,還真是人來瘋一個。
一旁的紀君陽,是滅了海芋的心都有。
“你別迴避問題啊。”海芋緊追不放,一副八卦的心理,“反正都過去那麼久了,說說實話也無所謂了嘛。”
“要聽實話?”
“當然,假話誰要聽你的。”
“好吧,我實話告訴你就是,我真不知道你們安排了什麼節目,當時爲了一個策劃案,我已經兩天兩夜沒睡覺,困得我倒地不起的心都有,當然是有睡趕緊補覺。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先掛了。”
說到最後,千尋感覺自己的音調都變了,要知道,紀君陽此刻正故意地在她的身上煽風點火,每一處的撩撥,都讓她感覺到肌膚的顫抖和心跳的悸動。
可是海芋卻在叫,“先別掛啊,我還有話要跟你說呢。”
不知是故意,還是真的有話要說。
“唔……”千尋忍不住低呼了一聲,微微弓起了身子,狠狠地瞪着始作俑者。
“你可以慢慢聊,我先給你熱熱身。”燭光映襯下,紀君陽的脣角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意,在她的另一隻耳朵邊輕聲低語,誰讓這小女人還有閒心搭理不相干的人。
千尋心裡一陣哀嚎腹誹,他這樣,還讓她怎麼正常說話?故意整她的。
電話那頭海芋也在問,“你怎麼了?”
千尋尷尬地,“沒事,你要跟我說什麼?”
身上,是他不斷製造的火點,她極力保持着聲線的平穩,也不知是不是燭火的映襯效果,那小臉,紅通通的,甚是可愛。
紀君陽忍不住跟她的脣舌糾纏了一會,只聽得海芋在話筒裡道,“你有沒有看今晚的流星雨?可比前年那場規模大多了。”
千尋是有口難言,嘴巴被男人堵了個嚴嚴實實,她感覺到握着手機的掌心在出汗,挪開了與耳朵的距離,怕話筒裡傳進那脣舌交纏的聲音。
海芋半晌等不到半句迴應,在那頭叫,“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喂……”
千尋推着紀君陽,那點綿綿之力哪推得動他緊壓的身軀。胸腔裡的那點氧氣,差不多被他抽盡,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了她,改攻別處下手。
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讓千尋瘋狂得想要大聲尖叫,太可惡了這個男人,她也嚴重懷疑電話那頭那個女人是故意整她的。
貪婪地呼吸了一口空氣,她纔開口,“我正在看呢,你山上的信號不好,有事明天再說,我先掛了。”
果斷關機。
“真乖!”紀君陽埋首在她胸前得逞地笑着,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乾脆而果斷地關機,不拖泥帶水。
兩人的世界,容不得第三人的侵擾。
千尋將手機丟到一旁,揮着雨點般的拳頭砸在他的肩上,“紀君陽,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害她差點就糗大了,真是可惡。
紀君陽捉住她的手,反扣在榻上她頭頂的上方,笑得魅惑橫生,“恨是因爲愛到極致,丫頭,你口是心非的樣子還是這麼地可愛。可知,你的身體,已經爲我做好了準備。”
“可是我並沒有讓你瘋啊。”千尋用無辜的眼神看着他。
“我瘋我樂意還不成嗎,小妖精。”紀君陽鬆開她的手腕,順着臉頰撫摸過她的肌膚,手指來到她身側連衣裙的拉鍊處。
小丫頭卻在這時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說,“老公,我們來玩個小遊戲好不好?”
“嗯?玩什麼?”他頗感興趣地,雖然箭在弦上很想發射,但他亦想看她又整什麼鬼主意。
千尋的遊戲其實很簡單,“剪刀石頭布。”
“這有什麼好玩的。”這麼大個人了還玩小孩子的遊戲,又不是過家家。
“別那麼性急啊,這個遊戲又不會很長。”她故意地把那個曖昧的字眼咬得極重。
“好,不急,你想怎麼玩?”反正跑不出他的手掌心,那就陪小丫頭玩玩,逗她一樂有何不可。
“咱倆衣服都穿得不多,你三件我三件,剪刀石頭布,誰輸誰脫衣服,最先脫光的那個,有三個選擇,一是在玻璃房裡裸奔三十圈,二是俯臥撐或者仰臥起坐三十個,三嘛,讓我想想……”
紀君陽脣角一勾,接着她的話說道,“前兩個對我來說太沒意義,你要是輸了,只需做一件事,今晚主動取悅我一次。”
既然有這樣有趣的遊戲可玩,他自然是要想方設法佔盡小丫頭的便宜,這樣才更有意思。
小丫頭的眼睛果然鼓鼓地,像生氣的青蛙,“遊戲還沒開始呢,你怎麼知道輸的那個人就一定是我。”
玩真心話大冒險她都沒有輸過,她會輸給剪刀石頭布?太小看她了吧,她纔不會輸呢,她要看他裸奔三十圈,還要給他拍照留作紀念,哼哼。
千尋心裡冒出邪惡的小火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紀君陽一看就知道她心裡一定在算計着她什麼,伸手理了理她的頭髮,“我要是輸了,就由我來負責把你侍候得舒舒服服,絕對要了還想要。”
“你臭流氓加老狐狸。”說來算去還不是奔着同一個目的。
只不過,夫妻情愛這種事,她已能坦然面對,玩個小遊戲,其實不過是增加一點閨房之樂罷了。
紀君陽欣然接受她饋贈的稱號,“可以開始了嗎?”
“我一定要讓你裸奔三十圈給我看。”千尋發誓般地,將雙手藏到背後,蓄勢待發。
紀君陽笑道,“好啊,只要你有這本事,三百圈我也毫不猶豫地跑給你看。”
“我數一二三,同時出,不許作弊,作弊的算無條件徹底認輸。”
“你覺得我是作弊的那種人嗎?”
輸和贏對他來說其實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丫頭享受這個過程就好,就算裸奔三十圈又如何?不過是個私密的空間裡進行的事,單向視線的玻璃並不用擔心被外面偷窺的可能,小丫頭想怎麼玩都可以。
“廢話少說,開始了。”她提醒他,開始發號施令,“一……二……三。”
兩隻手齊齊亮相,她的剪刀剪開了他的布。
“嘻嘻,承讓了,紀先生,脫吧。”千尋得意地朝他挑了下眉。
紀君陽脫得毫不猶豫,一件家居的t裇衫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千尋提醒他,“小心點,衣服別亂扔,地上有點着的蠟燭,小心引起火災,我可不想明天有新聞傳出說明湖別墅某某棟號發現兩具恐怖焦屍。”
紀君陽拍了下她的頭,“瞧你說的什麼話。”
他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有那樣不可逆轉的失誤發生,跟她的人生還長着呢,他一點也沒過夠。
千尋嘿嘿地戳了戳他胸前的兩塊肌肉,“好結實哦,紀先生,跟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也沒見你鍛鍊過身體啊,爲什麼身材保養得這麼好。現在大街上的男人不是腰和腿比女人還細,就是肚子比孕婦還大,像你這樣身材勻稱的可真是百裡挑一了,有什麼秘決可以介紹不?你看我肚子上的肉都肥了一圈了,再這麼發展下去,就得變水桶了。”
她在自己的腰上誇張的比劃着,剛還笑眯眯的樣子,轉瞬間便作愁眉苦臉,紀君陽忍不住輕輕搖頭,這丫頭,哪肥了?
男人其實並不太喜歡排骨一樣瘦的女人,至少他就是,他喜歡他的女人身上長點小肉肉,抱上去更有質感。
“放心,你兩個水桶大我也不嫌棄。但前提是,不論胖也好,瘦也罷,必須保持身體健康,要不然,我就天天拉着你去跑步。”
“我不喜歡跑步。”千尋苦着臉,可能,她屬於那種天生不愛運動的人,缺乏那種細胞,平時工作生活又忙碌,沒有那種意識。
“不跑步也成,我送你去練練瑜珈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