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鬼啊……”
麗麗和莎莎被零柳嚇得驚叫,衣服都忘記穿就要逃跑。
夏正聰眼睛一瞬間變得深邃起來,他直直盯着面前臉色蒼白,氣息虛弱的零柳,彷彿在審視他。
此刻他身上的襯衣還脫到一半,露出精壯的胸膛,但他毫不避諱。
零柳也直視他,兩人眼神就那麼正大光明的對上,誰都沒有退讓。
夏正聰這纔有些驚訝,眼睛更加深沉。
零柳剛剛從牀上爬下來,渾身衣服凌亂,頭髮披散,完全就像是個病號。
她淡淡的掃視一眼那兩個逃的老遠的女人,又把目光移到夏正聰身上,然後沙啞着嗓子開口了。
“把你手機借我用一下。”
她的聲音就像是乾枯的井,讓人感受到一股清冽。
夏正聰好整以暇的望着她,猜測着他的來歷。
此刻他是絕對不會把這個病秧子和衛宇軒的前妻聯想到一起的,因爲衛宇軒是個超級顏控,只喜歡大美女。
而零柳此時此刻,真的非常憔悴。
夏正聰只以爲她是衛家的客人,生病了在心裡休養。
“我憑什麼借給你?”
他來了興趣,決定逗一逗這位壞了他好事的女人。
誰知零柳對他的話並不感冒,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然後看向他們三個扔在地上的衣服。
那上面放着麗麗和莎莎的手機,非常醒目。
零柳上前一步,剛要彎腰把那兩個手機撿起來時,衛宇軒卻趕在她前面,迅速的把手機撈走。
零柳的動作還停留在彎腰的階段,此刻被人戲弄,她只是皺了眉頭,慢慢擡起頭,盯着得意的夏正聰。
很顯然,這男的存心找茬。
“你什麼意思?”零柳淡淡的問。
她現在真的心力交瘁,剛剛好不容易累得睡着,卻被噩夢吵醒,一秒都不想在待下去,只想快點離開這個監獄一樣的鬼地方。
夏正聰看到她皺眉,微微一笑,有些輕佻的說,“沒什麼意思,你剛剛打擾了我的好事,要想我幫你,那你也得幫我滅滅火啊。”
說完,他無恥的看了看自己脫到一半的衣服,意味深長的對零柳一笑。
找死!
零柳臉色一變,怒視着他。
麗麗和莎莎暗叫不好,這鬼地方,怎麼盡是些暴脾氣的人啊。
走了一個暴脾氣的衛宇軒,又來了一個暴脾氣的女鬼,她們還以爲今晚會是個攀高枝的好機會呢,誰知道都是些大爺,惹不起。
零柳雖然生氣,可這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她只能儘量不惹事。
她忍了忍,決定忽視夏正聰,把目光投向客廳。
這裡既然是客廳,那肯定就有固定電話。
零柳在沙發和茶几上找了找,最終在酒櫃上看到了一部座機。
她高興的拿起來,興奮極了。
夏正聰把襯衣的扣子慢慢扣上,目視着零柳的背影。
一種好奇和神秘的感覺,縈繞着他,第一次見到撞破別人的現場還能如此鎮定,且跟他要手機的女人,呵,有趣。
零柳迫不及待的撥了慕琉星的電話,焦急的等着。
然後等了半天,電話卻沒有半點動靜
。
夏正聰輕輕一笑,善意的提醒到,“喂,估計是線路被掐了,你打不通了。”
零柳一愣,又撥打了另一個號碼,果然還是沒有迴音。
她猛地舉起電話,咚的一聲砸在地上。
衛宇軒,我要你不得好死!
此刻怒火徹底燃燒,她不管不顧的轉身,直接朝門外走去,也不管是不是有人會阻止她。
“夏少爺,她是不是瘋子啊?”
麗麗和莎莎被嚇壞了,兩人看着零柳氣勢洶洶的朝客廳門走去,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夏正聰望了望樓上,衛宇軒沒有下來,不知道他是不是不知道,還是故意不現身。
這個女人的身份,還真是讓人好奇啊。
夏正聰猛地站起來,衝那個倔強的背影喊到,“喂,你要幹什麼?說出來,我幫你!”
零柳腳步一頓,回頭望他,似乎在思考他這話的真實性。
夏正聰痞痞的笑了笑,輕狂的說,“怎麼,還怕我吃了你?放心,本少爺喜歡豐滿的,看你病怏怏的,我哪裡忍心下手啊。”
零柳嘲諷一笑,淡淡的說,“諒你也不敢!我昨天剛剛殺了我的老公,前天墮了胎,你敢麼?”
夏正聰一愣,顯然沒料到答案如此勁爆。
這樣的女人,顯然不是衛宇軒的菜啊。
殺老公,墮胎,衛宇軒那個斤斤計較的男人,肯定沒這麼重口味。
不過他麼,就無所謂了。
如果他真的對一個女人在第一眼產生了興趣,那麼,哪怕她得了艾滋病,他就算帶套也要和她來一發,他就是這麼不怕死。
“那美女你一定很難過,sorry,希望你心情好點。請問你是要藉手機嗎?”
零柳看着忽然笑得溫和的夏正聰,懷疑他在耍花樣。
不過,這對她並不重要,她只要打電話就好。
“那你把手機扔過來,我懶得走過去。”
兩人之間隔了一段距離,爲了避免夏正聰搞小動作,零柳決定不靠近他。
夏正聰無辜的聳聳肩,揚了揚手,把手機甩了過去。
零柳輕鬆接過,動作瀟灑。
夏正聰吹了一聲口哨,欣賞她的水平,那動作可真是行雲流水啊,漂亮得很。
莫非,她練過?
一個病秧子,墮胎,殺父,出現在衛宇軒家,半夜不睡覺,自己沒有手機,找別墅裡的客人藉手機,毫不避諱別人的親熱,這可真是個牛人。
有趣,太有趣了。
零柳一邊撥號,一邊警惕的盯着夏正聰,防止他突然襲擊。
夏正聰無辜的攤手,表示自己很正人君子。
電話終於接通,聽到慕琉星聲音的那一刻,零柳簡直要哭出來。
“星星,是我!”
那邊慕琉星立刻大喊大叫,“你個死女人,你怎麼回事?出了那麼大的事,一晚上就變了天,你都不知道聯繫我!急死我了!”
聽到好友的聲音,零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星星,你快來接我。我被衛宇軒軟禁在他的別墅裡!”
慕琉星震驚的說,“衛宇軒?那個大衛?他爲什麼軟禁你?”
“一言難盡,你快來,我一秒都不想待下
去。”
“好,我馬上到。”
兩人合作多年,默契十足,沒有半句廢話,立刻掛了電話。
零柳彷彿用盡了一生的力氣,只想快點逃走,別的事,她真是沒精力管了。
“宇軒軟禁你?爲什麼?”
夏正聰聽到零柳的話,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了。
零柳淡淡的瞟他一眼,看在他藉手機的份上,回答道,“我跟他有仇,他有病,我也有病。”
夏正聰哈哈大笑,這女人真是太有意思了,他喜歡。
“你有病我看出來了,身體很虛弱,他麼,他是什麼病?”
“神經病。”
“哈哈哈,這話要是被他知道了,估計你我都會很慘。”
零柳沒理他,如果慕琉星要趕過來,那麼她就不能硬闖,否則衛宇軒如果把她轉移到別的地方,那就不好了。
所以,她決定回去接着睡覺,等慕琉星來了後,再直接走。
“你幹什麼?”
夏正聰看零柳調轉方向,剛剛明明是要出客廳的,此刻卻往上樓的方向走。
“回去睡覺,我朋友會來救我。”零柳面無表情的說。
“哈哈哈,你真是太有意思了。真的,我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你這樣好玩的人。”
夏正聰已經笑得不行了,這女人真的太對他胃口了,簡直是他的開心果。
零柳覺得他像一個弱智,動不動就笑,很傻。
“你是不是愛上我了,不要隨便說一個女人有意思,我看你就挺有意思的。你還是好好陪陪你那兩個美女了,人家剛剛衣服都脫了,你還沒滿足人家呢。”
要比嘴貧,零柳可是比慕琉星不差。
“哦,我以爲我剛剛英雄救美,會讓你對我有些好感,沒想到你居然對我和別的女人完全不介意,讓我好傷心啊。”夏正聰半真半假的說。
他心裡確實有些複雜,因爲被一個女人忽視,可是有損他男人的魅力和尊嚴。
樓上忽然傳來一聲動靜,零柳和夏正聰同時擡頭看向對方,兩人都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靜靜的等了一會兒,沒看到衛宇軒開門出來,兩人才移開目光。
那一刻,兩人的心情都有些異樣,說不出爲什麼。
零柳默默的上了樓,關上了門。
“夏公子,我們……”
夏正聰目光還望着樓上,所有所思。
“都到客房去休息吧,我今天沒興致了。”
“是。”
等到那兩個女人離開,夏正聰才從褲兜裡拿出一個手鍊,那是零柳剛剛不小心掉的。
他望着那個手鍊,很久很久,才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樓上。
“你說什麼,要我去見你父母?”
衛宇軒一手打開臺燈,一手拿着電話,語氣有些不好。
他剛剛睡了一會兒,悠悠就打電話過來,此刻纔剛剛天亮,他心裡很煩躁。
這女人真是不懂事,誰大清早吵人,神煩。
“我爸媽說,既然雙方都挺滿意的,那就……”悠悠有些羞澀,下半句話沒說出口。
“你是說訂婚?不可能,我的確要結婚了,不過新娘不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