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還好。”鍾貞說着的時候眼睛有點不敢去看鐘千鴻。
“那就好。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馬上說出來,知道了嗎?”鍾千鴻走到窗前一手輕輕的放在鍾貞的肩膀上拍了拍說到。
“嗯。我想休息一下。”鍾貞不自然的將臉轉到一邊說到。
“也好,你剛剛醒過來也需要多休息。我讓人去給你燉點補品,你就好好休息吧。雅封,我們出去吧,讓貞貞好好休息一下。”鍾千鴻看着鍾貞不太好的臉色說到。
“Fiona,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樓下,你有什麼事就叫我。”古雅封拍了拍鍾貞的手說到。
“我知道。”鍾貞對着古雅封點了點頭。
古雅封將鍾貞扶着重新躺回牀上,替她掖好被子後,然後便和鍾千鴻離開了房間。
只剩下鍾貞一個人獨自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愣愣的出神。
誰都沒有想到被刻意以催眠術寸封的記憶又重新回到了鍾貞的腦海裡,鍾貞不僅想起了六年前被人在小巷子圍堵,最後在緊要關頭迫不得已將出生還未滿月的滕世啓放在冰冷的電線杆底下。
還想起了原來這幾年來一直被自己叫做哥哥和叔叔的人,竟然就是自己在六年前苦苦想着要報仇的對象。
鍾貞的心亂了。
她不知道在所有的記憶又回到了自己的腦海裡的時候,她究竟該如何去面對如今這樣的局面。
“滕天盛,你在哪裡?”鍾貞下意識之下竟然叫出的了滕天盛的名字。
鍾貞不知道的是,當天她被迎面駛來的車子撞到的時候,滕天盛坐着的車就在離她不遠的五十米處停了下來。
“貞貞!貞貞!”當看到鍾貞被車撞到了之後,最不能理智的就是滕天盛了。
如果不是坐在旁邊的陳默拉住了衝動的滕天盛的話,也許此時的滕天盛就根本不可能安然的脫身了。
“滕總!你理智一點!如果讓人發現了我們,我們就更不可能將鍾小姐救走了!”陳默拉着滕天盛說到。
“我要下去看看!我一定要下去看看!”滕天盛掙扎着說到。
陳默想要盡力拉住滕天盛,但是此時情緒極度不穩定的滕天盛卻是力氣十分的大。
三兩下滕天盛就從陳默鉗着的雙手當中掙脫了出來,來開車門,滕天盛就衝了下去。
陳默也是隨後下了車在滕天盛後面跟着。
但是剛跑下車的陳默就看見在他前面跑出去沒幾步的滕天盛便是自己將腳步停了下來。
“滕總?”陳默不明所以的跑到了滕天盛的身邊問到。
“走,快走。”滕天盛卻突然對着陳默說到,然後便率先轉過了身朝着車子走去了。
“滕總,怎麼了?”回到車上的陳默再次對着滕天盛問到。
“是他,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裡?”滕天盛不解的自言自語到。
“他?”陳默更加的糊塗了。
“滕豐斌,是滕豐斌。”滕天盛稍微平復了一下內心的震驚對着陳默說到。
原來剛剛跑出去沒幾步的滕天盛就看到從車上走下來小跑到鍾貞面前的滕豐斌。
“滕豐斌?你是說是‘品盛’前董事長的兒子滕豐斌?”聽了滕天盛的話陳默似乎明白了爲什麼滕天盛會突然的停下腳步了。
只要是對滕氏集團以及“品盛”稍有了解的都知道,當年的滕志威也是用了一定的見不得人的手段纔得到了“品盛”董事長的位置。
當年的“品盛”前董事長卻在下位後不久就跳樓自殺了,而他唯一的兒子滕豐斌卻是從那以後就沒有音訊了。
卻沒想到滕天盛竟然會在意大利再次見到“失蹤”了多年的滕豐斌,更讓滕天盛驚訝的是,滕豐斌是從鍾貞跑出來的小轎車裡面走下來的。
“馬上找人去調查一下。”滕天盛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沉重。
滕天盛似乎想到了許多,如果幕後黑手真的是滕豐斌的話,那麼一切也就能夠說得通了。
雖然看見躺在地上失去了直覺的鐘貞滕天盛的內心無比的難受與痛苦,但是沒辦法,此時的理智戰勝了滕天盛的感性。
他沒辦法冒着更大的危險衝出去,這樣只會給鍾貞和他都帶來難以預料的危險。
在無奈之下,滕天盛也只得咬牙讓司機調轉車頭將車開走了。
但是滕天盛的離開就像他的到來一樣,沒有任何人能夠發現。
因爲所有的人都已經朝着躺在地上的鐘貞跑了過去。
古雅封和鍾千鴻沒有發現滕天盛一路跟隨着他們,滕豐斌的人也沒有發現滕天盛竟然就在離他五十米遠的地方出現過。
被撞得昏迷了的鐘貞更加不知道滕天盛爲了救她,竟然丟下已經千瘡百孔的公司跑到了意大利來了。
回到鍾貞的房間內,此時躺在牀上的鐘貞似乎比剛醒來的時候更加的痛苦了。
“世啓,原來我的兒子就是世啓呢。”鍾貞的臉頰上劃過淚水。
想到這裡鍾貞就不禁想到了自己在A城機場的時候,小小的世啓就那樣追在自己的後面叫着自己“媽咪“。
鍾貞的心裡又是覺得一陣暖流流過,但同時她心裡卻也是更加的思念此時正在A城滕家的小小的滕世啓。
六年了,這六年裡面鍾貞從未給予過滕世啓一點來自於母親的關愛。
更甚至當滕世啓在機場認出自己的時候,自己竟然還否定了兒子。鍾貞想到這裡就更加的覺得對不起滕世啓。
“世啓,媽媽對不起你。”鍾貞想到兒子的時候,臉上的淚就一直在不停的留着。
滿心都是對兒子止不住的歉意。
“滕天盛,爲什麼要讓我遇到你?”鍾貞突然喃喃的說到這樣的一句話。
此時的鐘貞終於是正式了自己對於滕天盛的感情,又愛又恨。
愛恨交織在一起的時候是最讓人痛苦的了,此時的鐘貞就是備受着煎熬。
她知道就算隔了六年,但是自己的心裡面仍然沒有抹去自己對於滕天盛的感情。哪怕是在被刻意的催眠失憶了以後,這樣的感情也仍然沒有被阻斷。
但是同樣的,她的心裡面又在不停的痛恨着滕天盛,痛恨他當年幫自己,讓自己爲她生下世啓竟然只是爲了利用自己。
想到這裡的時候,鍾貞的內心就一陣心絞痛。
“嘭嘭~”就在鍾貞細數着之前的回憶以及最近這兩年發生的事情的時候,門突然被敲響了。
“誰?”鍾貞趕緊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警惕的問到。
“您好,鍾先生讓我給您送燉品來了。”門外一個不太流利的
中文在鍾貞的耳朵裡響起。
“請進。”鍾貞趕緊胡亂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對着門外的傭人說到。
走進門,鍾貞看見的是一個膚色比較黝黑的菲傭。
“小姐,這是鍾先生讓我給您燉的補腦的。”那名女菲傭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對着鍾貞說到。
“你放在哪裡吧。”鍾貞看也沒看菲傭送進來的補品說到。
聽了鍾貞的話菲傭將補品放下之後就出去了。
樓下的古雅封和鍾千鴻此時也是一臉沉重的坐在客廳裡面。
“怎麼樣?小姐吃了嗎?”鍾千鴻對着菲傭問到。
“先生,小姐只是讓我將補品放下就走了。”菲傭如實的對着鍾千鴻回答到。
“Fiona是有哪裡不舒服嗎?”聽了菲傭的話古雅封立即對着菲傭問到。
“小姐沒有說,不過……”菲傭說着的時候言語裡有點猶豫。
“不過什麼?”聽到菲傭的猶豫,古雅封的心一下又着急了起來。
“不過我剛纔進去的時候,看小姐的樣子像是哭過。”菲傭猶豫了一下還是老實的回答說到。
“Fiona哭了?這是爲什麼?”古雅封不太理解的說到。
“貞貞哭了嗎?”鍾千鴻也是不太理解的問到。
“我上去看看。”說着古雅封就朝着樓梯的方向走了過去了。
原本鍾千鴻想要阻止的,但是嘴脣蠕動了一下後最終也沒有開口阻攔古雅封。
古雅封在樓梯上走着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突然生出了一股不好的感覺,但是他卻又說不上來是爲什麼。
但是直覺告訴她,鍾貞醒來之後給他的感覺和以前似乎不太一樣了。
有點陌生的感覺。
“嘭嘭~”鍾貞房間的門被再一次敲響了。
“Fiona,是我。我可以進來嗎?”古雅封站在門外敲門說到。
“進來吧。”裡面沉默了大約五秒鐘的時間後,鍾貞的聲音終於是響起了。
其實鍾貞的內心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單獨見古雅封的,但是她知道這個時候古雅封上來,一定是從菲傭那裡問到了什麼。
“Fiona,聽菲傭說你不舒服是嗎?”古雅封走到鍾貞的身邊問到。
“沒有呢。”鍾貞將頭偏了偏不去看古雅封的眼睛。
“你哭了?”古雅封坐到牀邊,用雙手將鍾貞的頭轉了過來看着自己。
果不其然,菲傭沒有說假話。鍾貞的眼睛裡面還可以明顯的看出有哭過的痕跡。
“爲什麼哭了?”古雅封有點慌張的問到。
在古雅封的記憶中,鍾貞一直都是一個堅強的女人,不管是生病還是什麼,她都一直是一個很堅強並且喜歡微笑的人。
鍾貞這樣的哭泣,在古雅封的眼裡是幾乎見不到的。所以當聽到菲傭說她哭了的時候,古雅封的心裡纔會那麼的慌張。
因爲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纔可以讓得一個如此堅強的人流下眼淚。
“沒什麼呢。”鍾貞在逃避着。
“告訴我好不好?Fiona,我們認識這麼久以來,你哭過的次數就沒有超過三次。每一次除非是有讓你很難過很傷心的事情,你纔會哭的。”古雅封捧着鍾貞的臉說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