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剛纔把他們嚇得夠嗆的!”春曉想到剛纔霍之柔的架勢,她拍了拍也被霍之柔嚇到了小心肝,驚悚地說道。
霍之柔看着自家膽子還沒有練硬的丫鬟,白了她一眼,隨即說道:“記得和曹叔說好,今天務必將蔣谷秋帶過來的人一個個簽好賣身契,誰不籤的,這樣的人不必留下霍家!”
簽上賣身契,這些下人才真正和霍家有關聯,一旦背叛了她,霍之柔纔好處置這下傢伙,蔣谷秋要爭要吵,也爭不過理!
春曉聽到霍之柔的話語,收起臉上的驚嚇,恭敬地說道:“奴婢知道了!”
霍之柔聽到春曉的回答,滿意地點點頭。
而蔣谷秋這邊,她也從她的丫鬟那裡得知了霍之柔要給她帶來霍家的下人全都簽上賣身契的時候,氣得小腹一陣陣抽疼。
蔣谷秋忍着疼意,拉着洛興爲的手臂,說道:“老爺,大小姐她過分了,她這樣做,讓妾身怎麼活?”
洛興爲的臉色也是極其不好,聽到蔣谷秋的話語,沉着臉色看着蔣谷秋,說道:“不活了?這樣就不活了?霍家的家業我還沒有拿到手呢!”
蔣谷秋聽到洛興爲的話語,將不快壓下,心裡頓時冷靜了下來,是的,霍家的家業她還沒有拿到手,她還沒有收拾霍之柔這個臭丫頭,怎麼能不活了呢?她死了,也要拉霍之柔一起下地獄!
蔣谷秋眼裡露出滔天的恨意,來到霍家這兩天受到的恥辱,她這輩子也不會忘記!總有一天,這恥辱她得一筆一筆地還給霍之柔!
“你如今還懷着身子,實在不行,先離開霍府,等我將這裡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再接你們母子三人回來。”洛興爲想了想,對着蔣谷秋說道。
“不要!”蔣谷秋聽到洛興爲的建議,毫不猶豫地拒絕道,她好不容易踏進了霍家大門,怎麼就這樣輕易地離開,離開了,就是代表了她害怕霍之柔這個臭丫頭,不行,絕對不行!何況今天的局勢看起來,洛興爲竟然收拾不了霍之柔這個丫頭,讓她極其失望。
洛興爲聽到蔣谷秋的拒絕,眉頭頓時蹙了起來,不滿地說道:“在這裡你又受着氣,如果肚子裡面的孩子出了什麼事,那我可要唯你是問!”
蔣谷秋聽到洛興爲的話語,拉着洛興爲的手臂說道:“老爺,妾身會小心的,你在這裡孤軍奮戰,妾身怎麼能在外面享福呢?妾身也留下來幫幫您,可好?”
洛興爲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蔣谷秋的手背,憐惜地說道:“委屈你了!”
蔣谷秋將腦袋搭在洛興爲的肩膀上,對着他說道:“妾身不委屈,只是爲老爺您心疼,明明大小姐也是您的女兒,爲什麼她就不能尊重您呢?”
“她?”洛興爲眼裡露出兇意,氣惱地說道:“她和她那個死去的娘一樣,有氣死人的本事,當初我就應該讓她陪着她娘,留下她,真是留下了禍患!”
蔣谷秋想到以前洛興爲提及霍之柔的時候,並沒有說這個臭丫頭有那麼厲害的,怎麼她看起來,這個丫頭是一個難纏的傢伙。
“老爺,以前您不是
說大小姐會接受我們嗎?爲什麼和您說的不一樣呢?”蔣谷秋眉頭深深地蹙了起來。
洛興爲聽到蔣谷秋的話語,沉思了起來,過了一會,他點點頭,說道:“我感覺她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都不見這個丫頭敢忤逆我的,現在膽子倒是大了不少。”
“這大小姐會不會受什麼人的慫恿了?難道是那個曹管家,妾身看他這個傢伙不順眼,總是和您作對。”蔣谷秋俏臉一拉,想到她進門的時候就被這個下人輕視,語氣也不好了起來。
“他?”洛興爲冷笑,“他以爲他是霍家老頭子留下的人就可以眼高於頂了,放心吧,早晚有一天,我會好好地收拾這個傢伙!”
蔣谷秋聽到洛興爲的話語,想到剛纔賣身契的事情,話題重新轉了回來,說道“那真的要妾身帶進來的人籤賣身契嗎?”
洛興爲聽到蔣谷秋的話語,無奈地說道:“讓你離開你又不願意,只能這樣了,放心了,就算簽了賣身契,將來也會是我們的人!”
蔣谷秋聽到洛興爲的話語,只能憋屈地點點頭。
而跪在地上的丫鬟聽到蔣谷秋的話語,心裡拔涼拔涼的,讓他們簽了賣身契,他們還會是夫人的人嗎?看這位霍家的大小姐就不簡單,現在她都不敢輕視這位才十四歲的大小姐。
丫鬟心裡覺得悲哀,可是身爲下人的她們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呢?
翌日,霍之柔看着手中的一份份賣身契約,滿意地點點頭,對着面前曹管家最信任的手下說道:“找個機會我要見那個叫秋菊的丫鬟!”
這下人點點頭,隨後一臉凝重地對着霍之柔說道:“小姐,還有一件事,今早有人替了帖子給您。”
霍之柔聽到他的話語,有些疑惑,看着他從懷裡拿着燙金的請帖,“是誰?”
下人遞給霍之柔,霍之柔接了過來,當看到請帖上顯眼的一個“元”字,霍之柔眼眸一縮,“元家人!”
下人點點頭,說道:“是的!”
霍之柔打開請帖,只見請帖上相邀她去遊湖,霍之柔秀眉緊緊地蹙在了一起,對着他問道:“這請帖是給我的?而不是給我爹的?”
下人聽到霍之柔納悶的問話,恭敬地說道:“小的將這件事告訴曹管家,他也是驚訝不已,曹管家覺得這元門人突然邀請您有些奇怪,而且小的們也懷疑這邀請您的是到底是不是元門的人,您又是女子,一旦是歹徒的話,到時對小姐您可是危險。”
霍之柔將請帖再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確定確實是給她的請帖,嘴角勾了起來,“去!怎麼不去,如果是元門的人,我到要看看是哪位大人物,如果不是元門的人,我看到底是誰想要算計我!大不了,多帶些人過去!”
這個下人聽到霍之柔的話語,點點頭,一會將大小姐的決定告訴曹管家。
翌日,陽光明媚,而這一天霍之柔打扮極其精緻。
一件羽藍色暗花祥雲紋晉錦上衣,逶迤拖地撒花百水裙,身披孔雀綠撒花連珠團花錦紋薄煙紗玉錦,烏黑的馬尾辮,頭綰風流別致百合髻,輕攏慢拈
的雲鬢裡插着織花五彩蝴蝶透玉篦,膚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個金鑲珍珠手鍊,腰繫半月水波腰封,上面掛着一個扣合如意堆繡荷包,腳上穿的是繡花鞋,看起來整個人顯得清雅秀麗。
當馬車停在晉城城東的月彎湖畔,霍之柔被丫鬟攙扶下了馬車,往湖面一望去,只見湖面上,綠葉叢中,一朵朵荷花亭亭玉立,如嬌羞的姑娘,滿臉緋紅,微微含笑。果然是一個遊湖賞荷的好時機。
望眼看去,只見在湖邊停着一艘畫舫,霍之柔嘴角勾了起來,對着身邊的春曉說道:“走吧,去見見這位貴客!”
岸上站着一位婢女,面無表情,看到霍之柔,朝着她行了一個禮之後說道:“霍小姐,奴婢元音,奉主子命恭候您!”
霍之柔看着眼前這位婢女,樣貌雖然清秀,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卻讓人生不起厭惡感,她有一雙聰慧的明眸,雖是丫鬟,可是氣度缺不似丫鬟那麼簡單,舉止比起大家小姐還優雅,如果眼前這位姑娘真的是元門的一個丫鬟的話,看來元門也不簡單啊!
霍之柔想到這裡,心裡更爲期待一會所要見的人,對着元音含笑地點點頭說道:“元音姑娘,麻煩你帶路!”
元音點點頭,伸出手,示意道:“霍小姐,這邊請!”
霍之柔跟着元音的身後,面上看起來輕鬆而悠閒,可是眼睛卻觀察着這艘畫舫,奢侈!這是霍之柔給這艘畫舫的評價。
畫舫的頂上樑漆着黃漆,漆卻不似普通的黃漆,隱隱散發着淡淡的清香,卻不刺鼻,如果霍之柔沒有猜錯的話,這黃漆便是簡直不菲的香漆,一般都是皇家貴族纔會使用。而船柱雕樑上雕刻着百獸,走近,才發現是大家之作,百獸刻得相當的栩栩如生。
上一世,霍之柔也曾坐過齊王司昊然的畫舫,可是,比起這個畫舫還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元門果然了不得,而且,他們壓根一點也不畏懼財不露白!
元音帶着霍之柔來到畫舫最前面視野廣闊的屋子,只見四周掛着精緻的彩燈。而在裡面,一個女子輕紗掩面,身着羅衣輕彈琵琶,而在她的面前,一位身着藍色雨花錦夾袍的男子,一頭烏黑茂密的長髮簡單地綁着身後,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霍之柔雖然是千金大小姐,但是卻不是平時養在深閨的小姐,上一世,司昊然手中也有不少生意,常常帶她在身邊,而霍之柔見過不少男人,而司昊然也是一個英俊的男子,但眼前這位英姿煥發的男子還是讓她閃神了一下,不過她卻很快反應過來。
霍之柔含笑地朝着面前一副慵懶模樣的男子說道:“請問是元公子嗎?”
元博瀚仔細地看了一番今日霍之柔的打扮,眼裡的笑意更加濃了,慢慢地站了起來,身上衣錦隨着元博瀚的起身,本來的皺痕一瞬間撫平,元博瀚低沉,卻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的聲音對着霍之柔說道:“霍小姐,你太客氣了,在下元博瀚!”
元博瀚!
霍之柔聽到眼前男子的介紹,眼眸頓時一縮,眼前這個男子,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元門大當家——元博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