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尊也未推脫,將梅子放在地上,任由她赤着腳丫飛奔回房間,隨後就是“嘭”的一聲關門聲,他這才轉過頭來。
對梅子,皇甫尊的心態已經可以控制。
會縱容她是因爲他認爲自己有責任,但一旦梅子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那麼責任也將不復存在,這是皇甫尊的底線。
“看夠了?”
魅影一邊不鹹不淡的問着,一邊回了自己的房間,皇甫尊嬉皮笑臉的跟了進去,隨後便關了房門:“我的眼裡只有你,對其他女人都是不屑一顧的。”
對他的舉動,魅影倒也沒說什麼,將那身束縛的皮衣脫去,她徑直走進了浴室。皇甫尊揚了下英挺的眉頭,似乎是嗅到了什麼暗示,於是賊溜溜的尾隨在她身後。
此時,魅影已經舒服的躺在了浴缸裡,斜睨一眼偷偷扯掉領帶的皇甫尊,見他正在解開襯衫的扣子,她眉梢揚了揚,“你想做什麼?”
皇甫尊邪魅一笑,磁性的聲音微微暗沉:“繼續剛纔未做完的事。”
“我們有什麼沒做完的嗎?”
她明知故問,皇甫尊也不惱,將自己脫得一絲不掛,緩緩走了進去。
他的身材很完美,光是看着就令人臉頰一熱,心口也緊縮一下。她不禁暗暗感嘆,皇甫尊就是皇甫尊,不論何時都散發着狂野的魅力,令所有女人招架不住,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她。
但魅影可不想皇甫尊得意,於是故作淡漠的問:“誰讓你進來了?”
“你一個人泡那麼大的浴缸,肯定會冷的,兩個人一起也好取暖。”
這個理由真是有些啼笑皆非,而皇甫尊已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撲了上去,魅影笑着一閃,高大的男人便跌進了浴缸,濺出了大片的水花,也讓玻璃浴室內水汽氤氳,瞬間染上一抹曖昧色彩。
兩個人擠在一個浴缸裡,空間還很寬裕,但皇甫尊偏偏就喜歡跟魅影擠在一起,非但緊着往她身邊湊,大手還不安份的摸到了魅影的腿上。
“啪!”
打掉他的魔爪,魅影忽的坐直了身體,背對皇甫尊,有些桀驁的道:“女王肩膀有些酸,給我揉揉。”
皇甫尊眉梢一挑,這女人竟然還真當自己是女王了?難道她忘記了他可是負氣回來的,以爲他就不需要她說幾句好話哄哄嗎?
她有脾氣,他也是有男性自尊的啊。
他的女人跟喬恩那人妖在房裡,拉着窗簾他能不多想麼?再說,喬恩那色胚剛剛明明就是盯着她的胸在看。
儘管她將自己裹得很嚴實,但她穿的那身皮衣卻包裹了她曼妙的曲線,光是看着她胸前的線條就已足夠讓男人血脈噴張了,何需再窺見內裡的春光?
越想越覺得委屈,皇甫尊忽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悶聲道:“魅,你得哄哄我,你爲了喬恩而推開我,我吃醋。”
“跟人妖吃醋,你真沒水準。”
雖然是這樣說,可魅影卻忍不住勾了下脣角,顯然是心情不錯。覺着皇甫尊的下巴硌得她有些疼,她不由震了下肩膀,“你揉不揉?”
“揉,當然揉。”
剛剛還一臉委屈的男人馬上換長諂媚的俊臉,惹得魅影哭笑不得。
坦白說,連皇甫尊自己都忍不住鄙視自己。剛纔還信誓旦旦,說什麼也要讓她哄哄自己,可是一瞧她不肯服軟,他再一次沒節操的放棄了。
一邊揉捏,一邊還安慰自己,皇甫尊心想,他不是沒節操,更不是狗腿,他只是心胸寬廣,男人怎麼能跟女人一般計較?
在她肩膀上揉捏着,皇甫尊原本就春心蕩漾,撫摸着她絲般柔滑的肌膚,他的大手又開開始不安分起來,從肩膀順勢滑到了不該放的地方。
魅影瞪着完全罩在胸前的手,涼涼的問:“我的肩膀何時換到這個位置了?”
“就在剛剛。”
邪魅一笑,皇甫尊忽然抱緊她,雨點般的吻便落在她的背上,魅影一陣輕顫,卻不似其他女人那般欲拒還迎,而是猛的轉過頭,扣住皇甫尊的後腦便吻了上去。
熱情的吻,甜美的吻,激烈的吻,魅影是在用這樣的方式補償皇甫尊,他懂了,心池蕩徹間,更是暗暗竊喜:若是每次吃味都有這樣甜蜜的代價,那麼他願意時時吃醋。
……
靈竹陵園,坐落在T市與C市交界處,依山而建,環境優美安逸,是逝者安息的好去處。
靈竹陵園之所以聞名遐邇,是因爲這裡的墓碑奢華名貴,但凡T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死後都將安葬在這裡,並非是爲逝者尋求安息之處,而是爲了滿足他們的虛榮心。
素來好面子的杜睿,早在多年前就已經給自己買了墓地,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住進去。
杜睿的葬禮,是繼杜氏易主之後又一件轟動整個T市的大事。
先前對杜氏袖手旁觀,任由它與皇甫集團相互廝殺最後被鯨吞的那些名流們,也都掛上一副虛僞的嘴臉,紛紛露出悲天憫人的姿態,對着哀痛中的杜明軒噓寒問暖,左一句“人死不能復生”,右一句的“節哀順變”,再補上一句有困難來找“XXX伯伯”“XXX叔叔”,看起來好不慷慨。
然而他們自己很清楚,這些話不過是說來聽聽,場面話而已,真若求到他們身上,只怕就避而不見了。
杜明軒自然也明白,但他畢竟是個溫儒的人,即便面對這些虛僞的嘴臉,也依舊是在哀痛中擠出一絲禮貌的笑容,一一回應着。
都說男人三十而立,然而杜明軒卻同時失去了至親之人與杜氏的大權,這對他的打擊不言而喻,所以他的身子已不再是筆挺,而是僵直。
面對着紛紛前來弔唁拜祭的人們,他在努力讓自己表現得更像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可他自己都知道,他快撐不住了。
站在半山腰上,遠遠的看着下面的人山人海,魅影與皇甫尊的表情各不相同。
魅影覺得這個男人似乎忽然倒下了,他臉上的痛色更是讓人覺得有些心疼。
皇甫尊負手而立,彷彿置身事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也許是爲了配合這墓園的氣氛,亦或許,他其實沒有成功的快感。
一場商戰,很多條無辜的生命喪生,不論他們動機是什麼,也不論他們是爲誰效命,總之命是丟了。
若是往常,皇甫尊從來不會去思考別人的死活,但是今日他不知道是怎麼了,也許他是從杜明軒的身上看到了自己過去的影子。
在皇甫韶華死的時候,他也曾這樣孤單無助過,周圍再多的人都無法融入他的世界,那時候的絕望,別人是無法瞭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