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美瞧她並不搭腔,不由又上來一股怒氣,尖銳的道:“你別得意的太早,我現在是聲名狼藉,我也無所謂了。可是明天的報紙你會成爲主角,人們會同情你還沒嫁給皇甫尊就已經被拋棄,那時候你的滋味不會比我好過。”
這一次,魅影終於忍不住火氣。
試想如果身邊有隻鴨子不停聒噪,無論是誰都會反感的發飆吧?
陰惻惻一笑,魅影寒聲問:“林月美,你是怪我那天手下留情,還是想要再次感受一下冰火兩重天的滋味?”
俏臉頓時一白,林月美又是不甘,又是懼怕,面目不由有絲猙獰。
魅影不再理會林月美,而是將森然肅殺的視線投向了皇甫尊。
她想知道,那個男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又知不知道他這樣做會引起什麼後果?他以爲她會輕易原諒他今晚的行爲嗎?
魅影不是個完美主義,但如果皇甫尊有一絲背叛,她絕對不會原諒他。殺手的愛情本就是個奢侈品,而當這個奢侈品出現在生命中,她要保證絕對的純潔。
所以,她不會給皇甫尊任何背叛的機會。
在魅影暗忖的時候,皇甫尊並未察覺,他只是跟在梅子的身後,像是被勾了魂一樣。
終於,他們兩人到了安靜的角落,皇甫尊急不可耐的將她困在自己的身體與牆壁之間,急促的問:“梅子,是你嗎?”
梅子羞澀的垂眸,“尊哥哥,我是梅子,但不知道你說的梅子是誰。”
她不是沒有過男人,可是皇甫尊身上的壓迫感讓她的心臟狂跳不止。
此時梅子才發覺,對付皇甫尊不若她想的那般簡單,因爲除去要思考如何對方他,她更要提防自己對這個男人動心。
如同Anne給她的資料上說明的一樣,對皇甫尊動心,是一件輕而易舉的小事。
但是,除去提防,梅子還要做出小鳥依人,含羞帶怯的模樣,因爲只有這樣,她纔是那個對皇甫尊動心的“梅子”。
既要表現出動心,更要剋制自己當真動心,這對梅子而言,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梅子的否認令皇甫尊的俊容驀地一僵,旋即鬆開了她,有些苦澀的低喃:“對,你不可能是她,她已經死了,是死了。”
皇甫尊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如夢似幻的俊臉上有着雍容沉澱的笑容,他就像是這個城堡裡的王子,飄逸的讓人尖叫。
雙手優雅的插如口袋,皇甫尊轉身欲走,卻聽梅子怯怯的叫住他:“尊哥哥!”
“嗯?”
笑睇梅子,他一臉興味。
梅子的心口猛縮了下,她別過臉,輕聲問:“梅子……是誰?”
黑眸微微閃爍,皇甫尊柔聲道:“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
“那……梅子可以取代她嗎?”
含羞帶怯,我見猶憐的眼神,那樣的梅子,有誰忍心拒絕?皇甫尊望着,俊臉一柔,雖然沒有說話,卻是相當於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邁開修長的腿,皇甫尊本想回到魅影身邊,卻在鎖定那個黑色倩影的瞬間,冷了眉眼,腳步也定住了。
因爲,他看到了林月美,更因爲他看到了鏡月。
那個身穿銀灰色西裝的男人,正邁着挺拔的步伐,沉穩的走向魅影。
鏡月是個出色的男人,自然也屬妖孽級別,但他的俊美卻不同於任何人。
他有着一頭耀眼的銀髮,美則美,卻又有些不真實,仿若是神話中的美男子,被施了什麼魔法而來到人間。
此刻,他那射人的琥珀色眸子緊鎖着魅影,渾身都散發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尤其是當夜晚的浮華之色落在鏡月的身上,讓他透着致命的吸引力。
人們看着,有這樣一種錯覺:如果說黑白配的魅影與皇甫尊是最完美的組合,那麼銀灰色與黑色,則成爲一個魔魅的存在。兩個同樣外表出色的魔性男女,看起來也是異常般配。
這個男人究竟是誰?爲何從未見過有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他跟皇甫尊的未婚妻又是什麼關係?
一時間,好事的人羣都屏氣凝神看着這一幕,在他們看來,今晚來參加黎敬天的Party,最大的收穫便是今天這個插曲。
城堡內,Anne瞪着鏡月,恨得咬牙切齒。
該死的男人,跟他說過不要出去,他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爲何那麼深的愛着魅影?爲什麼成熟嫵媚的她卻是抵不過一個冷傲年輕的小姑娘?
被Anne壓在心底的不甘再次瘋長,她甚至恨不能馬上命令幻影狙殺魅影,然而當這個念頭竄入腦海,理智還是戰勝了嫉妒。
她要看着魅影被梅子折磨得痛苦不堪,她更要看着鏡月因爲魅影的痛苦而痛苦着。
眼看鏡月走向自己,魅影薄脣輕抿,此時與機場的驚鴻一瞥不同,與組織更不同,不知道是否因爲皇甫尊的反常舉動,使得她看教官如此走來,竟有些不適。
黎向晨與狄雅楠在一邊偷閒,時不時的瞟上一眼,不緊不慢的道:“今晚還真是狀況百出,先是鷹像着魔一樣抱着其他女人,而現在鏡月教官又在魅影被人議論的時候挺身而出,英雄救美,有意思。”
狄雅楠卻笑得開懷,語氣輕快的道:“我倒是覺得有好戲可看,一直以爲教官是悶騷男,不過目前看是我錯了。”
當狄雅楠看到皇甫尊那雙要噴出火來的雙眸,撇了下嘴:“活該!今晚回去,鷹肯定會被修理得很慘。”
“先別說回去,看樣子馬上會打起來,我們從未見過見過跟鷹動格鬥,你說誰會贏?”
狄雅楠扔進嘴裡一刻葡萄,含糊的道:“不會打起來的。”
“你這麼肯定?”
“因爲有梅子啊。”
皇甫尊陰鶩着雙眸,死死的瞪着鏡月,此刻他的拳頭已經握緊,只要他願意,他可以立刻去殺掉那個銀髮男人。
然而,皇甫尊還未邁開腳步,身後一柔若無骨的小手猛的拉住了他的衣角。
他眯着森冷的雙眼扭過頭去,儘管未說話,卻讓梅子瑟縮的鬆了手後抿。
“嚇到你了?”
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麼可怕,皇甫尊凝視着梅子。
梅子搖頭,清純的小臉上是令人疼惜的柔弱,她怯怯的道:“尊哥哥,你能陪我一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