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忘記,現在是關鍵時刻,你是總裁,你去不坐鎮,誰來?難道是阿良?”
一聽魅影點到自己,龍俊良馬上苦了臉:“魅小姐,我的傷還沒好。”
魅影冷然道:“我知道,我不過是讓你家少爺認清自己的身份。”
他的身份?他是什麼身份?養活這麼一大羣人的奴隸?身爲皇甫集團的總裁,皇甫尊不覺得到公司處理公事有什麼委屈,可聽魅影的話,他便覺得刺耳。
尤其是剛剛的那一幕,她給厲瑾臣抹哪門子鵝肝醬。越想越氣,皇甫尊徹底沒了胃口,他冷哼一聲,拍案而起。
他本打算拂袖離去,卻敏感的察覺到魅影嘴角翹起,似心情很是舒暢,於是屁股剛剛離開椅子便又坐了回去,臉上的怒氣也瞬間散去。
魅影挑眉看着他,心裡暗笑:這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這麼一會功夫就想通了?
只見皇甫尊拿起剛剛她準備好的三明治,津津有味的吃起來,一雙黑眸雖然暗含笑意,卻是沒有任何溫度,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心底在盤算着什麼,一頓飯就在這樣互相探究的氛圍中吃完。
擦了嚇嘴角,皇甫尊站起長身:“小潔,我們走吧。”
“哦!”
白曉潔本來沒有吃完,但聽他催促,也就扔掉手裡的麪包,擦了嘴角跟着起身。
其他人早已吃過,只是一直陪着坐着,瞧皇甫尊準備去上班,也都三三兩兩的散去,忙着各自的事情。
魅影面無表情的看着皇甫尊的背影,心裡有些氣。昨天這個時候,他可是無恥的賴在身邊不肯上班,怎麼今天連聲招呼都不肯她打?
悄悄的跟在身後,她站在車庫門前等着兩人。白曉潔將車子停下,讓皇甫尊上車,而後搖下車窗,微微一笑:“魅,我們走了。”
魅影露出一抹薄笑,輕輕頷首,隨後將目光轉向了皇甫尊。卻見那男人彷彿沒有察覺到她似得,向前傾了下身子,露出極其迷人的笑容,輕聲問:“小潔,還在爲我昨天的事生氣嗎?”
白曉潔略有一絲茫然,愣怔片刻,忽的一顫,“你知道我生你的氣?”
“我當然知道,那之後你一直沉默不言。昨天是我沒有顧及到你的心情。”
雖然沒有“對不起”三個字,卻是讓白曉潔很開心,他的話說得已經很明顯,況且早上他給她一個很熱情的擁抱,所以白曉潔早就忘記昨天他漠然揮開自己的傷害了。
魅影聽着兩人的對話,微微一挑眉,“昨天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啊,不是的……”“小潔。”
白曉潔剛要說話,皇甫尊便打斷她,只見他的嘴角扯出一抹高深的笑意,拉長了輕音回答:“這是我跟需小潔之間的秘密,不足對外人道也。”
魅影登時眯起冰眸“我是外人?”
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有憤怒,沒有醋意,可是聽在皇甫尊的耳裡,他還是聽出了魅影是吃醋了,只見他笑得像只偷腥的貓兒,輕快道:“小潔,快開車吧,我們該遲到了。”
白曉潔狐疑的“哦”了一聲,衝着魅影乾笑兩聲:“魅,稍微後退一下,別再刮到你。”
魅影冷着臉直起腰,果真向後退了退,隨後就見白曉潔一踩油門,車子開出農場。
一雙清冷的眸似被冰霜覆蓋,閃着寒光的視線追隨着皇甫尊的車子,魅影站在原地抿着薄脣,半晌未動。
她很清楚,皇甫尊那小肚雞腸的男人是在跟她較勁兒,有意說那句傷人的話。不過,既然他想跟她玩“看誰醋勁兒更大”的遊戲,她一定奉陪到底。她倒要看看,這個時刻在她面前無賴的像個孩子一樣的男人,究竟能撿起多少節操。
她還得讓皇甫尊知道,在她面前裝酷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白曉潔從後視鏡偷瞄一眼,不禁打了個寒顫,轉頭問皇甫尊不解的問:“剛剛爲什麼不讓我解釋,難道不怕魅我誤會嗎?”
“我就是要她誤會!”
皇甫尊嘴角撇了瞥,不滿的回答。
白曉潔不明所以,擰着眉心想了想,忽然大聲道:“啊,我知道了,你是在怪她剛剛催你上班,怪她給厲瑾臣抹鵝肝醬?”
“哼,那小女人的惡行豈止這些?”
白曉潔翻個白眼,隨口補上一句:“還有她說一時激動,看了別的男人的裸 體,被人壓在牆上?”
皇甫尊沉默以對,白曉潔卻嘴角一抽,真是小氣的男人。若是他仔細想想,不難聽出魅會那麼說,不過是因爲他抱了她而吃味。像她那麼強悍的女人,除去皇甫尊,哪個男人有本事把她壓在牆上?
剛纔自己跟他說的那些話,足夠讓魅糾結一陣,只怕這一天都會琢磨她跟皇甫尊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儘管魅跟一般女人不一樣,但她終究是個女人,是女人就會嫉妒,一旦嫉妒,思維就會有些極端。就好似她明明決定要快些研製出對抗E病毒的藥物,卻下意識的放慢進度一樣。女人的極端,不是男人可以想象的。
而白曉潔對皇甫尊心情的揣摩只是對了一半。她哪裡會知道,一直對魅影寵愛無度的皇甫尊狠心讓魅影誤會,不僅僅是小小的懲罰一下她,更多的是想讓她一整天都因爲揣摩他的心思而苦惱,這樣厲瑾臣想要藉着皇甫尊不在農場的時間趁虛而入,就會比登天還難?
皇甫尊要的很簡單,不過就是希望魅一整天都在想着他,而已。
車子早已脫離目光所及的範圍,魅影卻仍舊站在原地發怔,厲瑾臣都已經快要走到跟前,才察覺到他的氣息。
厲色掃了眼正走向自己的男人,旋即斂蔽一切情緒,魅影面上平靜無波,語氣也出奇的冷靜:“找我有事?”
厲瑾臣有絲赧然,看着她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開口:“昨天的事……我很抱歉。”
“抱歉什麼?你有你的職責,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值得道歉。”
她的話一出口,厲瑾臣頓時懊惱的皺起眉頭,心裡暗暗斥責自己。他究竟是怎麼了?明明靠近她只是想隨便聊幾句,怎麼會爲昨天的事道歉?難道只是因爲早上她給自己抹了鵝肝醬,就一時得意忘形?
況且,如同她所說,找回屬於SVC的黑盒,那是他的職責所在,他根本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即便她是自己心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