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雅楠話音還沒落,其他人也都跟着起鬨,藍亞甚至笑得滿地打滾。
文飛白樂不可支,捂着肚子大笑:“厲瑾臣你是馴馬呢,還是被馬馴呢?這馬甩起你來,就像是印度拋餅,哈哈,笑死我了!”
“你要是能在馬背上堅持十秒鐘,今晚我請你喝酒。”黎向晨也隨口附和,本就痞氣十足的俊臉因爲笑得過火,顯得有些扭曲。
“臣,你的本事哪裡去了?可別讓這些殺手小瞧了你。”
喬恩過於柔媚的嬌笑讓地上的厲瑾臣結結實實的打了寒顫,他可以忍受任何人調侃,唯獨這個人妖不成。
爬起身拍掉屁股上的塵土,厲瑾臣繃緊了五官,下意識的看了眼“看臺”,當他的視線與魅影的視線在空中交匯的剎那,厲瑾臣的心口忽的又拱上一股惱火,總覺得她眉眼見的笑是在嘲弄他,於是他再一次翻身上馬。
這一次,他是打定主意抓緊繮繩,死活都不會撒手,他要用拿出特種兵王的力量來征服這匹野性難馴的野馬,他要讓“看臺”上那個女人看看,作爲曾經的特種兵王,他身上有着不輸皇甫尊的王者風範。
雙手死死的拉住繮繩,強壯有力的雙腿也繃緊夾緊馬腹,厲瑾臣整個人都繃緊神經,抱着誓死的決心去征服這匹難馴的野馬。
怎奈這馬似打了雞血,厲瑾臣剛跨上馬背,便聽一陣破天的嘶鳴,黑色的駿馬似是離弦的箭,猛的躥了出去,疾速狂奔過程中,不斷的廖着蹶子。
厲瑾臣雖然拉緊了繮繩,可身子還是被甩在半空,幸而他腳下踩着安全馬鐙,才勉強控制住。
這一次他沒有被甩下馬背,所以厲瑾臣有一絲小小的得意,他開始覺得自己有能力馴服它。
黑馬繼續狂奔,就在厲瑾臣以爲找到控制這野馬的訣竅之時,它猛的停下,巨大的慣性使得他的身體向前躥去,他用力抱住馬脖子,整個身體都伏在馬背上。
正在這時,黑馬忽的揚起前踢,幾乎站立起來,而後猛的落地,翻起後蹄,馬背上的厲瑾臣如同從波峰瞬間降至波谷,被力量強壯的馬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一邊的欄杆上,之後滾落幾圈停下來。
狄雅楠打個冷顫:“那一定很疼。”
魅影白她一眼,“這還不是你做的好事?”
“我也不知道這馬這麼烈啊。”
狄雅楠還在爲自己狡辯着,“看臺”上的人卻都站了起來,原本趴在實驗室窗口看戲的歐陽宇澤趕緊跳下露臺,以最快的速度的奔過去,扶起被摔得有些眩暈的厲瑾臣,“你怎麼樣?”
厲瑾臣撞上欄杆的剎那,只覺得眼前一黑,耳朵也只是嗡嗡作響,根本聽不見周圍的聲音,直到歐陽宇澤將他扶起,他的意識才漸漸回覆。
“還好嗎?能聽見我說話嗎?”
歐陽宇澤此刻正用左臂拖着他的腦袋,所以無法檢查他的情況,唯有詢問。
厲瑾臣聽到他的聲音,搖晃了下腦袋,眼前纔算漸漸清晰,他勉強扯出一抹微笑,“還活着,這該死的馬太烈了。”
“這匹馬是從漢諾威運來的野馬,專門爲那些喜歡馴馬捕來的,喜歡刺激的人準備。鷹命人運過來之後,一直沒有時間馴服它。剛到達農場的時候,這馬就似得瘋了一樣,是我射了一針麻醉劑才讓它安靜下來,沒有一定技巧的人,恐怕很難馴服它。”
歐陽宇澤一邊解釋,一邊扶着厲瑾臣走到人羣之中,索性他都是皮外之傷,否則恐怕自己要帶着傷給厲瑾臣手術。
“醫生,你的傷要不要緊?”
魅影向前緊走幾步,語氣擔憂的問。
一聽她關心的不自己反而是歐陽宇澤,厲瑾臣有些吃味。他不禁在想,如果剛剛傷得重些,是否會好些?
歐陽宇澤溫潤的笑了笑,輕聲道:“我不要緊,沒有抻到傷口。”
魅影轉向厲瑾臣,語氣矜淡的問:“你呢?”
聽她終於問到了自己,厲瑾臣趕緊站直身體,挺直腰板,佯裝無事的低笑:“不礙事,我還可以繼續,如果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可以馴服它。”
知道他是在逞強,魅影沒有戳破,只是輕笑不語。卻見狄雅楠撇着嘴,大聲道:“你還來什麼啊?都已經被摔成這個樣子,再繼續下去,萬一真出了事,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還是讓鷹來吧。”
狄雅楠絲毫沒給面子,那負氣的語氣好似是恨鐵不成功,說得厲瑾臣的俊臉登時紅了。偏巧喬恩這人妖也衝他擠眉弄眼,嘴角輕佻的笑意該死的刺眼,厲瑾臣索性冷哼一聲,一屁股拍在椅子上,冷聲道:“我倒要看看皇甫尊是如何馴服野馬的。”
“今天我就讓你開開眼,什麼樣的男人才配站在魅的身邊。”
皇甫尊狂傲的話非但沒有打動魅影,反而讓她簇起眉心。
見識了那匹馬的烈性與野性,魅影心中更加擔憂,不由拉住正準備上前的皇甫尊,凝眉道:“我看還是算了吧,連厲瑾臣都難以馴服,更何況你看不到它呢?”
皇甫尊不以爲意,緊握兩下她的手,柔聲安撫:“放心,不過就是一匹馬而已,相信我。”
說着,他大步流星的走向黑馬。
狄雅楠倒戈相向,“鷹,加油,我看好你。”
其他人也都像是即將看到更好看的一幕,目光灼灼的盯着皇甫尊的背影。文飛白搖晃着二郎腿,粗獷的臉上全然不見桀驁,只剩下幸災樂禍。
蘇曼妮瞟了一眼,高深一笑:“你放心,你絕對看不到鷹出醜。”
“這麼篤定?老子認識他好幾年,你覺得是你更瞭解他,還是我更瞭解他?”
蘇曼妮纔不稀罕與他口舌之爭,看了一眼面上無波的魅影,她就更加篤定。因爲魅是強者,那麼與她匹配的必然也是強者,“鷹”就是這樣的強者。
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皇甫尊又怎麼會與狄雅楠一起胡鬧呢?
皇甫尊精緻的臉上始終掛着一抹淺笑,與那黑馬越近,就越是放慢腳步,他甚至雙手插入口袋,一派優雅與雍容沉澱,明明感覺不到任何殺氣,卻有種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他儼然是夜色下的王者。
一個優雅得縹緲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