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丞相夫人天闌珊師承縹緲門,她上頭還有幾個師兄。
大師兄和二師兄自然不必說,一個立志把天闌珊養的白白胖胖的,另一個,就是個純粹的吃貨。
這三師兄趙華雲啊,可謂是大有來頭。
這,還要從他出生開始說起。
二十多年前,京城。
一個細雨濛濛的黑夜,京城首富趙休一直都在等着自己的夫人誕生麟兒,這個雨夜發動起來,他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還記得他夫人江氏在懷着孩子的時候,曾經有個高人批命,說這孩子估計會有先天不足之症,他們夫妻二人也不當回事,不過,趙夫人到底還是愛子心切,平日調養安胎還是盡心盡力得緊,但這臨近生產,趙老爺反倒心焦起來了。
“哎喲,哎喲,疼死我了,怎麼這孩子還不生出來啊!”
“夫人,您可別急啊,等奴才說讓您用力的時候,您再用力!”
趙老爺聽着產房裡頭江氏跟產婆的一問一答,立刻更急了,他現在就求神拜佛祖保佑,可千萬要讓母子兩人平安啊,不然他真是妄做這個京城首富,有這麼多錢有什麼用,自己的妻兒都保不住!
趙休這人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他貴爲京城首富,也少不了有人來巴結他的,可真心跟他相處稱兄弟的,卻是城南那個商賈,財力略遜於他的葉秋城。
這會兒葉秋城得知好兄弟的老婆要生產了,怕他也是擔心,也連夜跑過來看趙休,趙休的宅子是真的富麗堂皇,就是他跟她夫人的住處也是安排在冬暖夏涼的好地方。不過現在這邊就是隔着一個簾帳都能聞得到裡面的血腥氣味。
“趙兄,嫂夫人是在裡面生產嗎?”
“哎,葉兄,你也來了?葉夫人在家中可還好呢?”
“她還好,沒有事。你也放心吧,我夫人生產的時候也是這般兇險,但我當丈夫的也不能做什麼,只能聽着裡面的動靜,你再等等吧。”
趙休點點頭,產房裡面的江氏還在一個勁兒地呻吟着,產婆催着用力,這一下又過了半個時辰,葉秋城都快睡着了,可趙休一點睡意也都沒有,就全神貫注地看着產房動靜,突然有個小丫鬟拿着一盆血水出來,這可嚇壞了趙休,他上前詢問情況。
“碧荷,夫人情況怎麼樣啊?”
這時產房裡面傳來了產婆的聲音,“夫人,這胎兒看到頭了,您再用力!”
碧荷剛剛想跟老爺說夫人有可能難產,但看現在這情形,那位小少爺也是個吉人天相的,於是安慰了趙休幾句下去了,不一會兒又有個丫鬟提着新打的一盆水進去,趙休雖然捉急,卻也知道這急不得的。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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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剛出生的那一瞬間,這哭聲吵得葉秋城也給弄醒了,他一聽就樂了,“恭喜趙兄,這孩子哭聲如此洪亮,定然是個有福的孩子。”
就在產婆要出來報喜的時候,天空“轟隆”傳來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劈下,還把這房屋前的一棵梧桐樹給劈成了兩半,結果那回廊都給這重量不低的樹給砸了個七七八八,產婆嚇了一跳,繼而戰戰兢兢地出來向趙休回話。
“老爺,夫人
生了一位小少爺,只是這剛哭一陣,過會兒就不哭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趙休這時候都呆了。
葉秋城知道這趙休是初爲人父,反應自然跟他當年是一樣一樣的,所以趕緊給了紅包打發了產婆,又趕緊推了推趙休,催他進去。
趙休這才如夢初醒,進了屋,江氏因爲太過勞累已經睡下了,這一旁小丫鬟還抱着那孩子,小心翼翼的,趙休一接過,想起當時葉秋城家的千金出生的時候,他也是抱過的,這剛出生的孩子啊,都是個跟糯米糰子一樣軟糯糯的東西,弄得他心頭也軟乎乎的。
葉秋城也是笑,“恭喜趙兄喜獲麟兒。不過這孩子今天這出生也是驚天動地的,你看着天雷滾滾,沒一會兒就下雨了。可這孩子竟然也像是不怕,才哭這麼一會兒就咯咯咯在笑,還真是……說不上來的奇怪。”
“呵呵……這孩子,出生就遇到下雨,他這個時辰,命中註定也跟水是脫不開關係了,乾脆就叫他華雲,字驚雷好了。”
好吧,葉老爺覺得自己也要被雷個外焦裡嫩了。不過他想着,這孩子既然出生了,他也放心了,於是準備告辭。
“哈哈,趙兄,你這孩子也出生了,小弟心中也是寬慰。看這雨勢到了明天也不會停的,我現在還是早些回去,免得家中夫人擔心,也順便告訴夫人這個好消息,改日再帶內子來拜訪你。”
趙休想了想,看葉秋城也是急着回家,心中理解,也沒有挽留,但是還是吩咐了家丁找個好的馬車,給葉秋城做了擋雨措施,護着他回家。
這襁褓中的小華雲,真的沒想到自己將來有一天會成爲縹緲峰的弟子,不過,那都是一場機緣罷了。
時光飛逝,一轉眼,趙華雲已經五歲了。
這孩子越大,越讓趙休和江氏感覺到憂愁,自小,趙華雲就被當成家中的寶貝的。不過,自從江氏在他兩歲的時候帶他出去,一不小心讓他走失了以後,等江氏尋到他的時候,恰巧就看見別的小孩子在欺負他。
而趙華雲也不知道閃躲,只是感覺疼,卻又哭不出來,江氏看着自己的兒子被欺負成這個樣子,真是氣打不了一出來,再一看這孩子,竟然只是一個從外地遷往京城來投奔親戚的富人的孩子,這下也沒客氣,直接動手整治了他們。
不過也因爲這個遭遇,江氏曉得自己的孩子竟然是個癡呆,沒了辦法,只能約束自己的下人,別做什麼奴大欺主的事兒,好在趙家的下人多是家生子,本來就對趙家忠心耿耿的,這到了趙華雲五歲也沒什麼事。
趙華雲小時候也不像別的孩子那樣那麼聰明,天生的癡呆,就連說話都不能怎麼說全,說一句話,一個尾音就要拖得那麼長長長長長,趙夫人江氏頗是擔憂,這孩子,將來她要如何放心讓他去學堂?不如就請個夫子回來教他學識?
“娘……點心,好好好……吃……吃……”
江氏正在走神,聽見趙華雲說話,面容變得溫和了些,她看着這個孩子,壓着心頭的惆悵,柔聲道:“雲兒喜歡,那就多吃些,不過一天也只能吃一點兒,不然耽擱了正餐,肚子要難受的。”
趙華雲似懂非懂地點點
頭,江氏笑了笑,吩咐丫鬟看好少爺,自己則是打了馬車去了葉家。
要說起來,葉家的葉秋城生的那個千金葉靜婉也是有趣,這不,江氏過來拜訪葉秋城的夫人容氏,剛剛到了迴廊,卻看見那葉靜婉冷着臉不說話,這年紀明明不大,氣勢倒挺足的。
旁邊那個小公子,也葉靜婉年紀相仿,不過似乎好像也是在跟葉靜婉解釋些什麼,葉靜婉冷着臉也只是說了一句,“劉永,我就是不想理你了,看看你那個欺負華雲弟弟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劉家的君子之風!我平時看着劉叔叔是個好的,沒想到你的人品卻是如此低劣,我……”
江氏詫異了起來,劉家的小公子欺負了她兒子?她怎麼不知道?想來也是華雲那孩子善良,不想說吧?
不過,這個葉靜婉小姐還挺有意思的,看着面容冷冷的,沒想到對她兒子這麼好哦?
江氏想着,自家兒子早晚有一天會長大成人的,這讀書中舉是指望不上他了,不過,如果能娶得一位賢媳操持家事,那也不錯,畢竟趙家的後宅也不復雜,趙休這麼多年就江氏一個妻子,現在就是趙華雲找個少夫人回來,也斷然不會有那麼多讓人頭疼的事兒,只管將那些鋪子和莊子打理好了便是,以後再生個孫子……
好吧,她想的有點遠了,不過江氏這個心思蠢蠢欲動的,連帶着看葉靜婉的眼神都有幾分熱切。
葉靜婉雖然沒理會劉永,但是她感覺有個炙熱的視線在打量她,轉頭一看,是一個衣着華貴的婦人,這江氏她也是認得的,畢竟自打三歲認人起,江氏就經常串門兒,或者帶着她家那位癡呆的少爺,或者找她娘談心,總之,她們之間感情也是十分好就是了。
“趙夫人好。”
葉靜婉對着江氏行了個禮,江氏看着一個跟她兒子差不多大的小不點對着她行禮,有些想笑,但想起來自己的兒子也是這般懂事,只是比正常人反應稍微那麼慢了一兩拍,這個癡呆症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葉小姐免禮了,你娘現在在何處呢?”
江氏想着,那個劉家的小公子也不是什麼好人,那就別鳥他了,劉小公子一聽那是趙華雲的母親,說不緊張是假的,畢竟自己還是欺負了人家的兒子麼,現在看看,這趙夫人竟然將他無視了,偏偏他也說不上什麼話來,他年紀比葉靜婉大一點,自然也知道一些人情世故,如果因爲自己得罪了趙家,那自己的家族也有可能會不太好過的。
“趙夫人,我娘出門啦,您今天也見不着她的。不過……我能問問,華雲小弟弟還好嗎?”
江氏噗嗤一笑,趙華雲也不過就比葉靜婉晚出生了那麼一兩個月,這葉靜婉就真的拿他當弟弟看了。罷了,這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好了。
這世間的緣分,說來說去就是那麼湊巧,本來江氏還在擔憂趙華雲以後的人生,每夜跟趙休溫存的時候總會提着這事,這唸叨唸叨,過了一個月吧,有一天,就在趙華雲在院子裡玩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突然出現。
江氏還正看兒子玩的開心呢,突然看到了這個人,嚇了一跳。
再細細看着這個人的面貌,她大吃一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