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嚴恪說的倒也是不錯的,那清河縣也是離桃花鎮不是很遠的,所以在經過了五個時辰之後兩個人總算是到達了那清河縣的城門口了。
此刻的天色也已經是矇矇亮了,這天闌珊朝着後面望了過來掀開那車簾看了眼那半依靠在裡面的嚴恪這才笑了笑。
放下了車簾心中卻是有了一個別的想法了,此刻居然只有自己和相爺在一起呢,這樣的感覺這是前所未有過的美好,這個地方沒有織鏡也沒有那些煩心事情,自己和相爺之間就這樣的相互望着,還真是人世間最爲美好的事情了。
“進城了嗎?”或許是因爲傷口一直未曾得到什麼包紮所以此刻這嚴恪的聲音倒是顯得有着幾分沙啞了。
也正是這樣沙啞的聲音直接的將那天闌珊的心思拉了回來了,想着那嚴恪渾身是傷口,自己居然還好意思想着那些東西果真是太過討人厭了,於是臉色一紅這才點點頭,聲音有些細小:“已經到了、”
或許是因爲此刻那唐嫣然的聖旨還未曾發到這個地方來,所以天闌珊二人倒是很容易的便直接的進了城中了,朝着一旁看了一眼這才詢問了一個人然後直接的奔着那醫館的方向去了。
聽着外面的聲音,馬車中的嚴恪也是直接的勾了勾嘴角了,這種被丫頭關心的感覺似乎也是不錯哦。
想着搖了搖頭直接的將這樣的思緒拋開了,兩個人此刻可是在逃命的,怎麼還能夠想着這些事情?
到達了那醫館之後一個小童便幫着天闌珊將那嚴恪攙扶下了馬車了。
大夫看着他渾身是傷,表情有些疑惑,此刻倒是那天闌珊直接的解釋了:“我們在路上遇到了山匪,瞧!那馬車也已經是被毀的不成樣子了。”
也不知道是那大夫相信了她的說辭,還是瞧着這兩個人的衣着打扮不像是什麼壞人倒是未曾詢問什麼了,讓兩個人將嚴恪扶到後面去了,這纔跟着走了過來。
脫去了那嚴恪的衣裳,卻見着天闌珊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的注視着這邊,心中瞭然這纔開口了:“姑娘放心,老夫定然可以幫着你醫治好你夫君的。”這大夫見着她這般模樣,倒是直接的下了定論了,卻是沒有發現自己爲他脫去外衣的那男子身子卻是突然的一僵了,下意識的朝着那天闌珊看了過去,是啊,之前他們兩個人可不就是夫妻的嗎?如若沒有之前的那些事情恐怕又有孩子了吧。
天闌珊聽的那樣的話也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接口了,臉色紅紅的朝着嚴恪看了一眼卻見着他也是用着同樣神情的目光注視着自己。
那大夫倒是未曾將兩個人的小動作看在眼中,將那嚴恪身上的衣服脫下之後這才朝着天闌珊看了一眼:“你跟着小童過去打些熱水進來吧。”
本就是覺得站在這裡有些尷尬的天闌珊聽到這樣的話之後便急忙的跑開了,見着她這般小女兒家的一面嚴恪的嘴角不由的勾了勾。
等到那熱水打進來之後大夫給他清理了一下傷口這才上藥包紮,開好
了藥便給了那天闌珊了:“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日三次編號。”
將大夫的話統統的記在了心裡天闌珊便再一次離開了。
因爲這大夫名聲在外,所以前來看病的人也是多得很,斷然是沒有一直停留在這裡的道理,於是跟着那嚴恪交代了一些事情這便離開了。
所以等到那天闌珊再一次回來的時候便見着那未穿衣服的嚴恪半依靠在牀頭看着自己了。
陽光就這樣的灑在他的臉上,讓人乍一眼看過去還以爲是神仙一樣了。
天闌珊,你們之前可是夫妻,啥事兒沒幹過?此刻這害羞算什麼樣子?不是白白的惹人發笑嗎?
雖然心中這樣自我安慰着,但是那天闌珊卻還是一步步走的極其的緩慢的。
瞧着她這幅模樣,嚴恪發笑了,聲音中帶着明顯的笑意開口調侃:“你很害怕我嗎?”
“沒有!”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天闌珊爲了表示自己並沒有說謊,直接大一步走三步的過來了,將那藥直接的遞給了眼前的嚴恪了,見着他喝下之後這才放心。
將藥碗放在了一旁,看着他那上半身幾乎全被紗布纏好的傷口一下子覺得有些觸目驚心了起來:“很嚴重嗎?”此刻的嚴恪倒像是半個木乃伊了。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子,那嚴恪也是笑了笑,還真是沒想到居然會被弄成這樣,有些哭笑不得:“倒是無妨,不過是那大夫做事太過認真些罷了。”本是幾個小傷口這樣一次性的纏繞起來倒是讓人覺得有些嚴重了,也難怪眼前的這個女子覺得這樣害怕了。
雖然這樣解釋了一邊,但是那天闌珊的眼神卻是明顯的不相信了,倘若真的如同他講的那般輕而易舉的話,那那大夫怎麼會說了那麼多的事情呢?
朝着他看了一眼倒是直接的轉移了話題了,倒不是因爲自己不想要談論這個,只是知曉那傷口是極其疼痛的,所以直接的訓了一個法子想要引開這人的注意力罷了:“對了,我們在這裡安全嗎?那些人會追上來嗎?”
本是有些輕鬆的氣氛,卻是因爲天闌珊這突然找到的一個話題變得明顯的凝重起來了,朝着天闌珊看來一眼這纔開口了:“之前我原本想着我們一路上去雲城便可以了,但現在看來恐怕他們已經知曉我們的打算了,所以此刻也只有用着最快的速度去雲城了,此刻那官道倒是不能夠再走了,跋山涉水倒是能夠來的快一些了。”
說完了這話朝着自己的傷口看了一眼:“一會兒找那大夫拿上一些藥我們便出發。”
其實自己的這傷倒是不要緊的,只是因爲自己擔憂眼前的她罷了。
聽着那前面的話天闌珊倒是一次又一次的點頭了,但是在聽到這最後一句話卻是她卻是不同意了:“不可以!”自己怎麼可以那樣自私,讓他都沒有辦法好好養傷便讓他立刻離開呢?這樣的事情自己可是做不到的。
嚴恪似乎沒想到她居然再一次的不同意自己的話了,一雙眼眸中也是覺
得有些奇怪了,就那樣愣愣的看着她:“此刻不是任性的時候,乖。”以爲她還是如同之前一樣被自己安慰一番便聽話了。
但這嚴恪卻是忘記了,眼前的天闌珊在經歷了那樣多的事情之後也是有了自己的心思了,朝着他看了一眼這才繼續開口了:“他們應該一時半會兒也是找不到這裡的,我們就在這裡呆幾天你也可以好好養傷,等到你身子好了一些之後我們再跋山涉水也可以的。”雖然這話中似乎是帶上了一絲商量的語氣,但是看着天闌珊的這幅模樣便是能夠看的出來這樣的事情她已經是下了決心再也沒有任何悔改的餘地了。
嚴恪瞧着她這般搖搖頭笑了笑,這丫頭倒是聰明瞭不少了啊,但在那高興之後心中卻也是有些心疼了,之前的丫頭倒是太過質樸和單純了,一直被自己和那龍玄蔘保護的好好的,但這幾次的事情她的親人、朋友一個個的離她而去,也難怪她會如此了吧。
見着嚴恪還是不說話,天闌珊以爲他是不同意自己的想法了,這才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避開了他的傷口處就那樣的抱着他,許久之後這纔開口說話了:“我再也不能夠失去你了……”
一句話那般細小,那般柔弱,但卻是充滿了一種悲傷,直接的收服了這嚴恪了。
用着那手輕輕的撫着她的肩頭,似乎要用這樣的方法給她安慰一樣:“我知道……”
因爲這樣的情景,所以嚴恪倒是直接的同意了這天闌珊的意見了,但卻是也給了她一個命令了,不可以出這醫館的大門。
其實這也是帶着一絲僥倖在裡面了,這樣不出門總歸是少了幾分被找到的機會了不是,這天懶散也是知曉事情重大的所以也是乖乖聽話的沒有出門了,許多事情也都是直接的交給那小童讓他去辦了,還美其名曰自己要照顧相公,不放心。
這段時間那小童和那大夫也都是將這兩個人直接的當作了一對恩愛夫妻了,兩個人也是沒有直接拆穿了,似乎這樣的感覺很好,聽着這樣的稱呼他們彼此也似乎是產生了一種幻覺了,似乎兩個人從未分開過,似乎兩個人一直都是那夫妻一樣。
許是因爲那大夫的藥真的很管用,所以才幾日的時間這嚴恪的傷口也已經是大好了,但這兩個人未出門的這幾天卻是不知曉外面發生的事情了。
城門旁也已經是貼上了那通緝令了,說是天闌珊其實是假公主,殺了之前的真公主冒名頂替的。
當小童將那通緝令收下一份拿回醫館給那大夫的時候,他也是嚇了一大跳,忙讓小童不要說出去,便一個人直接的來到了兩人的住處了。
在看到上面的內容之後,嚴恪的神情也是突然的凝重起來了。一雙眼睛便那樣直愣愣的盯着那大夫卻是不開口,似乎是想要知曉他的心思一樣。
卻不料那老大夫卻是撫了撫自己的白鬍須嘆了口氣說道:“老夫瞧着兩位也不像是這等兇惡之人,所以才未曾讓人前來捉拿,但爲了我這醫館還請二位快些離去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