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恪在聽到了他說這樣話的時候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此刻的自己已經只是一個老百姓了,不想要去管那些朝堂上的事情了,倘若那丫頭真的被唐嫣然所害的話,自己便帶着她一直流浪下去便是了。
蘇雲博嘆了口氣,看着眼前的這人:“我說嚴丞相,你還真是打算見死不救了嗎?要知道那唐家倘若真的成了皇帝的話,那我們還有那些百姓可就慘了,你之前在那朝堂中呆了多年,該是知道他們的性子的。”
輕抿了一口茶水,嚴恪的一雙眼眸再一次的看向了窗外,那集市外面小販不停地吆喝着,此刻他們一個個的都面帶笑言,他們……還不知道那皇宮中的事情,更是不知道他們的皇帝已經病入膏肓。
“我說過……那種事與我何干?”
還是那般的輕描淡寫,這件事情所有人都是局內人也只有自己置身事外罷了。
蘇雲博瞧着自己如此的低聲下氣但眼前的人卻還是這般,於是面上也是直接的收斂了那笑意了,朝着這男人輕瞟了一眼:“嚴恪……你還真是見死不救啊?”
雖然這件事情兩個人也是考慮過的,但卻是沒想到居然發生的這樣快,將蘇雲博直接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不理會眼前的這人,早在之前嚴恪就和眼前的這人商量過了,而且也是跟眼前的這人說過日後他的處境和選擇的。
蘇雲博見着他一直站在那窗邊望着外面的集市,也是直接的端起了那茶杯走了過去了,朝着集市看了一眼,這才轉過頭來望着嚴恪:“他們此刻還當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呢。”
這便是作爲這普通百姓的悲哀了,他們永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每日這般的過着平靜的生活,卻是不知道這東晉早就已經不太平了。
嚴恪沒有接話,心中卻是同樣的心思了。
過了許久之後蘇雲博恍然想起上一次兩個人商量的那些事情,於是朝着這嚴恪看了一眼也開口了:“你說我什麼時候離開會比較好?”
之前嚴恪便告訴過自己,如果不想要投靠那唐家的話,那最好便是在一切結束之前直接的選擇離開,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讓自己避開這一切的爭端。否則的話只怕他的下場還會比這嚴恪還要慘上許多了。
知曉他是想明白了,此刻斷然不是他那般作死妄想着力挽狂瀾的時候,於是朝着他看了一眼這纔再次開口了,不過那話中卻是未曾給他出主意,而是提起了另一個人了:“這事兒定然是瞞不住那段撫機的,你不妨問問他準備如何?”
其實這事兒不用嚴恪提醒,蘇雲博也是去過了的,但卻是直接的吃了閉門羹了,此刻見着這嚴恪提起了,便越發的覺得心中憤憤不平了:“你以爲我沒去過啊?那段撫機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直閉門謝客,說是什麼生病了不便見人。倒是讓這朝中許多前去拜訪的人都吃了閉門羹了,就連我也是不例外的。”這般說着語氣中也是帶上一絲疑惑了,自己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是想要看看這嚴恪到底能不能夠幫自己解釋一下這件事情了。
在聽見了這樣的話之後,嚴恪的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詫異了,似乎早就已經猜到一切了,見着眼前的同窗還是這樣一副疑惑的模樣這才提了一個醒兒了:“你上次去詢問那段撫機事情的時候他說什麼?”
這問題一下子的直接的將那蘇雲博的回憶帶到了之前去了,想了片刻之後這纔回答:“上次他說的這樣不是更好,他便能夠繼續的閒雲野鶴去了。”
說完這話之後便見着那嚴恪一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聯合了一下這一次的事情這才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雖然是這般猜測着,但卻還是覺得這樣的事情有些不可能了。
嚴恪朝着他看了一眼這才繼續詢問:“他閉門謝客直到現在有幾日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已經有三五日了吧。”具體幾日自己也是不怎麼清楚的,只是隱隱約約覺着那皇上重病時候這段撫機便漸漸的與人斷了來往了。
聽的這話笑了笑,原來這文武百官都比這段撫機直接的矇在鼓裡了啊,想着初次在那人家中作畫的場景,嚴恪便是知曉的那人可不是一個想要在朝堂中呆着的人,這樣的事情或許在別的百官看來是一件極其不爽的事情,但是在那段撫機看來卻是一個大好的機會了,至於這天下亂不亂的事情與他何干?
“那段撫機只怕早就已經人去樓空了。”這般說着,但卻是帶着一種自信在裡面,那段撫機在某種情況下和自己是有着相似之處的,所以自己纔會這般篤定的。
突然聽到這樣的話明顯的蘇雲博也是一愣,許久這纔回過神來:“那段撫機果真是一個老狐狸啊。”此刻所有人都在關心那唐家,所以就算是他和往常有着什麼不一樣,也不會去多加註意的。
想清楚了這些之後,蘇雲博這才突然的嘆了一口氣了:“唉……早知道我便和那段撫機一起了,也不會弄到這樣的地步了。”
但此刻的這蘇雲博也只有這樣抱怨纔是了,卻是不敢真的跟着那段撫機去做的了,其實自己心中也是知道的那段撫機是一個極具才能的人,所以對於這樣的人才唐家不會籠絡過來也是絕對不會太過爲難的,但自己卻是不一樣了。
當初唐家和嚴恪之間可是很大的仇家,現如今這嚴恪因爲成爲了百姓所以直接逃過一劫了,但自己卻是不一樣了,自己可還在朝堂爲官,而且身爲嚴恪之前的同窗說不準唐家人就在自己身上出氣了。
這般想着蘇雲博也只有嘆了一口氣,爲今之計便是想一個法子離開都城纔是了。
朝着一旁的嚴恪看了一眼在,說了說自己心中的想法,見着他沒有理會自己便直接的離開了。
他走後不久嚴恪也是直接的回去了。
那織鏡還在家中等候,見着他回來了滿臉的欣喜,忙迎了上去:“阿恪……快些用飯吧。”
之前在丞相府的時候,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很喜歡自己
做的這些飯菜的,但現如今物是人非自己想要眼前的這人嘗上一些也終究成爲了奢望了。
朝着他看了一眼,嚴恪心中想着那蘇雲博說起的事情,倘若到時候丫頭真的被迫害的話,那自己定然是會護着她的,但是……
擡起頭來看着那織鏡目光還是淡淡的,倒是讓人看不出什麼情緒來了:“你的身子已經是大好了。”這樣沒來頭的一句話卻是直接的讓那織鏡白了臉色了。
咬了咬朱脣,看着面前的男人:“阿恪……你這是……”莫非想要將自己趕走了嗎?
想到會有這個可能這織鏡心中便是說不出的難過了,雖然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但自己心中卻終究是有着一絲奢望的,希望眼前的這個男人能夠回過頭來看看自己,看看自己一直以來的默默付出。
見着她露出這樣的模樣來,嚴恪倒是沒有再說話了。
只是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織鏡……我終究不是你的良人。”說完了這話卻是再也不開口了,回到了房間中順手帶上了那房門了。
這房門似乎是將兩個人的心直接的隔開了,織鏡望着那扇門,眼中有着許多的淚水卻是倔強的不讓它們流下來。
阿恪……爲何,你總是看不到我的付出呢?
你該是知道的我一直以來心中都是有你的,莫非就因爲之前的我走錯了路所以你便直接的切斷了與我聯繫的一切情誼了嗎?這般想着她心中更加難受了,一雙眼眸便緊緊地盯着那扇門,有着說不出的怨氣來。
這一切都是因爲那天闌珊,都是因爲她搶走了你。
但我卻是不知道爲何你們之間的身份已經這般懸殊,你卻還一直對她念念不忘呢?
呵呵,阿恪……我不能理解啊。
等回到了那將軍府之後,天闌珊幫將自己手中求來的那護身符遞給了獨孤其鏜,或許是因爲去了一次容和觀,所以自己心中也是有了一定的心理安慰了,所以這天闌珊此刻倒是放心了許多了。
看着那手中的護身符,獨孤其鏜勾了勾自己的嘴角,盯着那天闌珊有些似笑非笑了起來,自己倒是不知道她居然還相信這些。
但終究也是知道這一切都是眼前這人的心意,所以直接的將那護身符放入懷中了。
見着她這般舉動天闌珊心中的大石頭這才放下了,見着那桌上擺放着的包袱方纔開口:“已經收拾好了嗎?”
見她這樣獨孤其鏜點點頭,看向一旁的黃長清語氣也是一下子的變得嚴肅了許多:“黃侍衛,你定要好好保護好殿下。”皺着自己的眉頭,自己深知那唐家得位之後是絕對不會那般輕易放過眼前的人了,所以現如今自己唯一能夠做的便是提醒這人希望她能夠保護好自己纔是。
這樣的事情在場的幾個人都是知道的,但這天闌珊卻是爲了臨行前的獨孤其鏜不那樣擔憂,所以連忙笑了起來:“放心吧,獨孤,倘若他們真敢怎麼樣的話,那我就用尚方寶劍砍掉他們的腦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