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眼前的人這樣說着,那黃長清也只是略帶尷尬的笑了笑沒有開口,心中卻是在鬱悶了,這殿下也真是夠了,居然完全不知道那福州在哪裡就敢直接的接下了皇上的這個案子,卻不說這一路上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那神女可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阿。心中想着卻是不願意勸說眼前的人,想來她決定了的事情也是堅決不會改變的吧。
正想着,便見着一旁的新桃走了過來,給兩個人各自遞過來一個水袋:“殿下,喝些水吧!”
經過這樣長時間的趕路,天闌珊也是口渴了,也不理會那些所謂的禮節了直接將那水袋中的水飲下,樣子倒是有些滑稽。黃長清二人自然是見慣了這樣的她了,所以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那目光放在了遠方。
三個人歇息了好一陣之後,這才重新的啓程了。
或許是知曉這車中是兩個弱女子,那黃長清這一次趕路倒是沒有之前那樣快速了,放慢了速度,一兩個時辰之後便停下車來讓兩個人好好的歇息一陣。
馬車開始形式,新桃卻是掀開了那車簾往後面看了看,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相爺到底追上來沒有?自己的那消息到底傳遞過去沒有?或許是因爲之前自己便見着那嚴恪將殿下保護的好好的,所以每一次遇見危險的時候自己都很是希望在殿下身邊還是有着相爺的存在,似乎那樣纔會讓自己感到安心一樣。
朝着後面看了許久之後還是收回了視線,卻正好對上了天闌珊一副有些疑惑的眼眸。
笑了笑這才垂下眼眸說道:“我們離都城倒是越來越遠了,不知道那福州到底又是何番景色?”
天闌珊見着她這幅模樣倒是也沒有多想,直接的相信了她說的話,也是掀開了那車簾看了看外面的那些大樹以及碎石子路:“不知道!不過我想着福州應該會比那江州要好上許多的吧。”眼神中充滿了無限的憧憬,似乎真的是在期待着什麼一樣。
新桃聽的這話卻是沒有在開口了,只是在心中擔憂着另外一個人,也不知曉相爺此刻到了哪裡了?與殿下可千萬不要遇上纔好,自己是知曉的此刻的殿下心中對相爺的情感是極其矛盾的,想要見着卻又不願意去面對,或許這一次福州之行也不會是兩個人冰釋前嫌的日子了。
天闌珊坐在馬車中甚是愜意,只要想着自己不需要跟着那文淵先生那般的苦讀便覺得心情很好,真是不知道皇兄心中是怎麼想的,自己可是一個女兒身,怎麼學習的那些東西卻是怪怪的呢?話說這古往今來學習治國之道的公主自己應該是頭一個吧,她倒是沒有多想,只是以爲那龍玄蔘自己每日公務繁忙,所以見不得自己悠哉所以纔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來讓自己學習。
深吸了一口氣,好在此刻自己已經出來了便不去計較這些東西了,想到這裡心中越發的高興,甚至是巴不得自己一直在外面流浪着,再也不回到那令人心中壓抑的皇宮中去了。
新桃朝着天闌珊看了一
眼,嘴角微微彎起卻是不說話。
三個人這樣一路說說笑笑的趕着路,但有一個人卻是已經到了那福州境內了。
嚴恪放慢了身下馬兒的速度慢慢的進了城,剛剛進去便是感受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氛了。擺着地毯的百姓都看着自己,眼中卻是帶着一種呆滯,莫非這便是被那所謂的神女控制了嗎?嚴恪這樣想着,下了馬在街上一步步的走着,總算是來到了一家客棧了。
那客棧門口的小二倒是極其熱情的連忙將他帶了進去,然後將那馬兒牽到後院去了。
客棧老闆朝着他看了許久這才道:“這位公子雖然衣着平凡,但神色中卻是帶着一股子高貴,想來應該不是什麼尋常人家吧。”這話雖然說的極爲的和藹,但語氣中卻是帶着一絲試探。
嚴恪表面不露聲色,只是笑了笑:“家道中落罷了,何談什麼高貴呢?老闆怕是說笑了。”語氣淡淡的,朝着一旁的空桌走了過去。
點了一兩樣菜這才坐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
或是那店老闆覺得這人氣宇不凡,便直接的親自端了一盤菜過來順勢坐了下來:“這位公子可千萬不要太過謙虛了,老夫也是覺得你是一個人才纔會這般好心提醒着,你可切莫見怪啊。”
方纔進門的時候,嚴恪便覺得這店老闆有些奇怪,見着他這樣說着倒是想要知道他接下來準備做什麼了,於是也給他倒了一杯茶水示意願意聽他詳說。
朝着那茶杯看了一眼,店老闆這才繼續道:“公子,老夫倒是覺得你是一個人才,如若能顧和老夫一般崇尚神女的話,定然能夠長命百歲,不但如此更是能夠飛黃騰達千古留名,如此豈不是人生幸事?”
想着自己離開都城時候蘇雲博對自己說的話,這福州的百姓全部唯那神女馬首是瞻,看來眼前這人也是受了那神女的蠱惑了,這樣對自己說着只不過是想要用這些東西來誘惑自己繼續的加入到那神女的陣營中去的吧。
伸出右手來撫着那冒着熱氣的茶杯眼眸一下子沉了下來,萬物皆有命,何況人乎?如若那神女真的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以及年紀的話那這天下豈不是亂套了嗎?前有秦始皇追求長生仙丹,後有顧文帝一心成仙,如若這長命百歲真的那般容易便可以做到的話,那這些皇帝爲何一直苦苦追尋卻不能求得呢?可見這神女之說本就是荒謬之談。
想到這裡嚴恪眼眸一沉,卻是沒有將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
那與他對坐的店老闆瞧着他不說話,以爲是認同了自己的決定這才繼續道:“公子?可要老夫爲你引見神女?”
這話中充滿了誘惑,嚴恪朝着他淡淡的瞟了一眼,卻是見着了他眼中那無比的尊敬,看來這店老闆受到的蠱惑也是不淺啊。閉上了眼睛回憶着自己剛剛進城時候的場景,自己總算是知道那些擺攤之人眼神中的空洞是什麼意思了。
是失去了自我,他們定然也是那神女的蠱惑者,不過那些
人裝神弄鬼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呢?
想到這裡他更是眉頭微微皺了皺,沒一會兒幾樣小菜便上齊了,嚴恪直接的忽視了面前一直在自己喋喋不休的人開始動筷子了。
那店老闆許是從未見過這番不識擡舉的人,索性也懶得繼續理會他了,走到一旁看了看直接上了樓。
等到他離開之後嚴恪這才朝着那客棧中正在用膳的人瞟了一眼,看似是隨意的眼神,卻是將這些人直接的印進了自i的腦海中了。
這些人中有老有少,更有年輕體壯之人,他們都如同平日一樣用着午膳,不過那眼神卻是沒法騙人的,那眼神中是一種對神靈的崇拜,這福州此刻的神靈還會是誰?想必就是那神女了。
用過了午膳,這才收拾東西上了樓層,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朝着那街道望了過去,倒是有着不少人在念着咒語,隱約間似乎是在求着神女保護自己一樣。見着這些他的眉頭更是皺了起來,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才能夠讓這些百姓對神女這般的相信沒有絲毫的懷疑?之前蘇雲博提起過的所謂的神蹟又是什麼?莫非這一切都是人爲?但是那幕後主使之人做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想了好半天都沒辦法想出一個所以然來,嚴恪皺了皺自己的眉頭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看來想要真正的瞭解那神女的行事作風便要親自的下去感受一番了,茶館……突然嚴恪眼前一亮。
放好了包裹之後這才下樓去了,掌櫃的朝着他看了一眼見他要出去這才說道:“公子這是要去何處?”語氣中有着一絲不耐煩,似乎是覺得眼前這人不崇尚神女便不是好人一樣。
嚴恪想來懂得勘察人心,見着他這番這才解釋:“方纔聽的老闆那般介紹,在下心中好奇想要去瞧瞧那神女的神蹟到底是什麼?”
聽到這樣的話掌櫃的這才笑了笑,露出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來朝着東南方的位置指了指:“那裡被人供奉着一塊巨石,便是漲潮時侯露出來的,更是那天上的神仙對神女身份的認證。”
這樣的話讓嚴恪笑了笑,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來:“在下這便去瞧瞧!”語氣中的迫不及待表現的極其的明顯,讓那老闆也覺得心中舒坦了不少。
與他告辭之後這才朝着東南方的位置走了過去,一路走過去,見着不少人的門前都堆着一個瓷盆,裡面還有着尚未燃盡的東西,看着那殘留的一角似乎可以判斷出來那東西是紙錢,但是這好好的爲何要燒紙錢呢?
帶着心中的疑惑往前方走去,卻見着一個老婆子一邊燒着嘴中一邊唸唸有詞,似乎是什麼咒語一樣。
嚴恪在這裡等待了許久,等到那老婆子將所有東西唸完之後這才走上前去問道:“老人家,在下是從外地來的,請問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老婆子睜開眼睛,朝着他看了一眼這才道:“原來是外鄉人,難怪不懂,我們這是在做功德,只有這樣才能夠獲得神女的庇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