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進來之後與黃長清打了一個照面便被打發出去了。
見着那人並不是鏢局中的人,想來應該是蘇雲博身旁的信賴之人,想到這兒他倒是不覺得奇怪,那人是特意來幫助殿下的,定然希望一切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想着殿下那樣子也不像是什麼破案的人,所以倒不如直接讓蘇雲博接手來的快一些。
兩個人繼續濃情蜜意一番之後,那周康這才被黃長清使了一個由頭打發了出去。
巡按府中這一夜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但也只有黃長清才知道那剛入府張三已經去那荷花池旁探查了一番了。
夜幕降臨,草叢中甚至傳來了幾聲蟲鳴聲,但是在二樓的蘇雲博等人卻是將這聲音聽的有一些稀疏了。
見着眼前的人一雙眼睛盯着那外面,蘇雲博倒是有些着急了:“真是不知道那人到底行不行?”連黃長清都沒有辦法探查到的地牢那人真的行嗎?
張三雖然是自己信賴的人,但是對於那些五行八卦什麼的可是一竅不通的,自己之前本想着找那些所謂的鏢局的人喬裝前去的,但卻被眼前這個人直接的攔下了,這番樣子倒是有一些不像是他的作風了。
這樣想着心中更是覺得奇怪了。
嚴恪朝着窗外望了很久,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等到那蘇雲博抱怨了好一陣時候這纔開口:“不管是誰都不會查探清楚的。”那荷花池並不是安裝的一般的機關。
蘇雲博聽的這話心中悶悶的,這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明明知道那機關他們沒辦法找得到卻還是派人費盡心思的進去了,眼下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收到,本來以爲他會有什麼辦法的,誰知道他直接這樣的一句話便將自己打發了,這讓自己怎麼能夠接受呢?
“那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那張三的作用又是什麼?”蘇雲博開口這般說着,語氣中帶着一絲不高興卻是不能夠對眼前這個男人怎麼樣。想了想他現如今只是一個百姓了,但自己這個刑部尚書卻還是這樣的害怕他,還真是沒志氣啊。
嚴恪朝着他的眼神看了許久,似乎是猜透了他心中的小心思一樣,勾了勾嘴角卻是不說話。但就是這樣深沉的眼神卻是讓那蘇雲博心中有些發怵,連忙將那心思甩了開。
“張三和黃長清的作用都是一樣的,接替旁人。”這句話說出來之後,那人繼續恢復成爲了那副深沉的樣子。
啊?
這下子輪到那蘇雲博震驚了,這能夠將一個張三安排進去都完全是因爲那黃長清的配合,多麼困難啊,現如今聽的這話他似乎是打算再一次將一個人安插進去了,這怎麼可能呢?
嚴恪望着星辰,這才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順着那星星圍繞的樣子粗略的比劃了一下:“貴人相助。”自己是應該說事情太過巧合呢,還是那丫頭的命格太好呢?這樣一籌莫展的時候居然出現了貴人,那貴人便是破案的關鍵,這番想着回憶起了今日自己在二樓看見的場景,有一個男人四處的詢問一個女
子的蹤跡,想來那便是丫頭的貴人了,這般想着嘴角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了。
弄得一旁的蘇雲博摸不着頭腦,朝着他看了好一會兒卻都不見他跟自己解釋,那貴人到底是誰啊?這般想着心情也是有些煩躁起來了,真是的,明明是自己來辦這件案子的,偏偏自己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啥也沒幹,這跟着來的“隨從”倒是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了。
也不知道是那嚴恪良心發現,還是被這人那哀怨的眼神看的心中不爽,他居然難得的開口了:“今日我瞧見了一個男人,在尋一個女子的蹤跡。”若是沒猜錯的話那女子定然是被周董父子抓走了,否則的話碩大的一個活人怎麼會突然的不見了。
聽到小二的話似乎是那女子與男子鬧了彆扭便自己一個人往前跑了,這男子這也才追了上來,卻在這江州城見不着她的蹤跡了,你說這事兒奇怪不奇怪?
蘇雲博也是一個聰明人,聽到他說這話便是知道了些什麼,嘖嘖了一會兒眼神中有些惋惜:“看來那姑娘怕是遭受毒手了。”
嚴恪點點頭:“那姑娘被人從巡按府擡出來之後扔去了亂葬崗。”
這話說的很是淡然,似乎自己在說一件很是尋常的事情一樣。
蘇雲博若是剛聽到這話的話一定心中也有一絲憐惜,但自己來這江州城已經有段時日了,將那周董父子做的事情也聽了個七七八八,所以此刻聽着這話倒是覺得符合那周董父子的風格了。
想着之前嚴恪所說的有貴人相助,蘇雲博這才猛地看着他說道:“你是說那男人會幫着我們?”
嚴恪點點頭,聲音仍然是淡淡的:“他的打扮似乎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有一個規矩向來是有仇必報的。不管那人是誰?”
所以若是那男人知道了自己的女人是被周董父子害死的話一定會前去巡按府找他們報仇的,但在激動之下的動作卻是極其容易被人發現的,若是機緣巧合的被黃長清救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不準那男人便會成爲他們的一大助力了。
那些機關什麼的也只有讓江湖中人來破解才能夠事半功倍。
要說那蘇雲博其實也算的上是一個聰明人,只不過和嚴恪比起來那腦子卻是轉的有些太慢了,但此刻聽着嚴恪這樣的話也是一下子想清楚了一切。
但那輕鬆的神情沒有太久,又像是突然的想起了什麼一樣,朝着那嚴恪看了一眼說道:“你如何確定那黃長清一定會救下那男子呢?”
嚴恪沒有回答他的話,朝着那窗外的星辰看了看:“天機如此。”
蘇雲博順着他的眼神朝着那星辰看了看,卻是什麼也沒有看懂。這便是自己和嚴恪的又一個不同,他能夠觀測天象,從天象的角度來破案甚至是推測出接下來會大致發生的事情,但自己卻是做不到的。想着朝着他看了一眼這才說道:“我倒是覺着這刑部尚書的位置讓給你坐纔是最爲合適的,既然看星辰都能夠推算出來一切那不是能夠更好破案了嗎?哪像自
己整日奔波找那些蛛絲馬跡來推測。”
聽的這話嚴恪的表情還是淡淡的,卻是朝着他瞟了一眼弄得他有些發怵:“天象只能夠測吉凶,人的禍福。”若真是能夠如他說的那般的話,那不就成神仙了。
自己方纔那般推測也只是就這那男人的禍福吉凶來推斷的,他去巡按府是一定會被發現的,但最後卻是有驚無險,甚至那殺氣最後也是淡了,這便說明了他定然是有人相救的。在那裡能夠救他的人,除了黃長清還能有誰?
想到這些嚴恪這纔再次閉上了眼睛,神情突然有些落寞起來。
自己能夠推斷出旁人的吉凶禍福,卻爲何推算不出自己和丫頭的……
窗外的那輪明月還是高掛在那裡,卻是有一個男人輾轉反側的睡不着,似乎總覺得身邊缺少了什麼一樣。
第二日清晨當黃長清醒來的時候便連忙的喚來了那張三詢問昨晚上的事情。
張三本就是蘇雲博派進來協助黃長清的,所以自然是知道此刻這女人便是他。於是便也將昨日的事情說了,但最後的結果卻還是一無所獲,倒是讓黃長清心中有些不安了。
看了他一眼,竟然連蘇雲博派來的人都查探不到嗎?
那荷花池中的秘密到底是什麼?想了想繼續對着眼前的人說道:“之前我去探查的時候便見着有人從那荷花池中走出來,但那草叢上卻是沒有一點兒溼潤的感覺,想來定然是用那荷花池做的掩護,你抽個空去好好探查一番。”
那人聽着這話點了點頭,但那眉頭卻仍然是皺的緊緊的,本以爲是一件尋常的事情,但昨夜自己卻是沒有發現絲毫的問題。自己跟着蘇大人辦案子已經有些年頭了,但這樣奇怪的事情倒還真是第一次見着,還真是奇怪啊。
正當兩個人談論着那荷花池的事情的時候,便聽着遠遠的傳來了一陣聲音:“清兒可曾起來了?”
聽到這含情脈脈的話,黃長清的嘴角一陣抽搐,朝着面前的張三看了一眼顯得有些尷尬。
周康進來之後見着自家夫人房中居然有着一個男人,那臉上的表情突然的愣住了,卻聽見那張三說道:“少爺!方纔少夫人說那荷花池中的睡蓮已經枯萎了,便想着讓小人出府去重新採辦一些花籽。但小人卻不敢,正勸說着少夫人和少爺商量這件事情呢。”
黃長清也是一個聰明的,聽到他這樣的措辭連忙做出了一副有些生氣的樣子來,那小嘴一嘟直接說道:“還說是你的少夫人呢,就想着讓人出去採辦一樣東西都要經過你的同意,真是無趣。”
周康見着她這幅樣子,突然笑了起來:“夫人這可是生氣了?哈哈、”
一旁的張三見着那魁梧的黃長清做出此刻這般得表情來也是覺得忍俊不禁直接的笑了出來,那周康見着了忙對她說道:“你瞧瞧他都笑了,你也不怕他出去跟你表兄說一聲,看他怎麼笑話你!”周康只以爲眼前的下人是因爲她的表情笑了起來,卻是沒想那麼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