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兜心兜肺的嘔吐卻吵得他沒辦法聽下去,只得氣急敗壞的跳下牀,好吧,活該自己倒黴,碰見這樣一個逆天的女人。
和老同學聊天就聊成這個德行?什麼酒品什麼人品吶?
於是,我們很同情的看見,西安最豪華的香格里拉酒店某間房裡,一個眉目俊朗,大BOSS身份的男人正苦逼的爲一個毫無節操的酒醉到不省人事的女下屬擦洗身體,更換被她自己弄髒的衣服,喂她白開水,然後替她打掃拖洗被她吐得一塌糊塗的賓館衛生間。
最可氣的,這個女人閉着眼睛,嘴裡一直在撕心裂肺的大叫大嚷:“童瑜,你這個混蛋,你說過要和我結婚的,你說過的啊,爲什麼?爲什麼啊?我那麼愛你,那麼愛你……我不要活了,我不想活了,童瑜,我想你,想你……想你……”
湯俊峰嚇得趕緊把打開透氣的窗戶合上,這半夜三更的,像什麼話?
她開始哭泣,嘴裡嗚咽不清,皺着眉頭,痛苦輾轉,哼哼唧唧的鬧着,在湯俊峰百般安撫下哄勸下,好容易才沉沉的睡去。
童瑜?
這又是哪個男人?居然談婚論嫁了都?
酒醉吐真言,是什麼的男人可以令這個女人如此痛苦?真奇男子也!
湯俊峰不由地在心裡嚴重的景仰了一下該男子。
看來那個陳校草也不過是個苦逼的備胎。
自己是不是該考慮一下,離她遠一些?
林安琪睜開眼睛足足有三分鐘的茫然:我在哪裡?
她努力的想了很久,然後纔想通一件事情:完了。
她可能毫無懸念的又被人遺棄了。
因爲,房間裡空曠而又安靜,很明顯,只有她一個人。
好吧,但願他給自己留一張返程機票的錢。
她慢慢的從牀上爬起來,只覺得胃裡難受極了,那種喝傷酒的難受。
坐起身,林安琪嚇了一跳,她看見湯俊峰居然裹着一牀毛毯睡在牀左邊的地板上。
林安琪暈了一下,這人是不是有病啊,這麼寬的牀……好吧,居然一點聲息也沒有,什麼意思嘛?
“嗨!”
然後她看見自己身上的睡衣,林安琪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地對着那個貌似有些憤怒的蜷縮背影說道。
湯俊峰沒有動,也沒有理睬她。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其實他剛從她身邊溜下來不久,他沒那麼傻,去睡一夜地板。
林安琪不禁笑了一下:“我以爲……你不在房間裡。”
湯俊峰掀開裹在身體上的毛毯,從地上爬起來,皺皺眉頭:“嗯,你醒了?”
語氣和神情都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勢。
林安琪趕緊尷尬的調整了一下面部有些曖昧的表情:“對不起,我……昨晚可能有些喝多了。”
湯俊峰已經趿着拖鞋走進衛生間呼呼啦啦刷牙洗臉刮鬍須,林安琪有些訕訕的,跳下牀,雖說他這個勞什子隨行秘書是他強加於她的,不管怎麼說,她也沒有抵死反對不是?
呃,好像是她……太有些把他們的關係當回事太目中無人了吧?
自己可能是不小心,已經挑戰了他驕傲的boss底線。
站在衛生間門口,林安琪有些期期艾艾:“你……是不是生氣了?”
湯俊峰對着鏡子擺着貌似很酷的造型往頭髮上噴發膠,語氣淡定卻似有譏誚的說道:“沒有,怎麼會?你這種人纔是我們公司很需要的,會喝酒,很好,很好啊。”
林安琪怎麼聽,這個人的語氣都是諷刺,不禁有些生氣,會喝酒怎麼了?會喝酒的女人就是人才,這樣的人才多了去;以爲他是誰的誰呢?你既然可以和美女同學敘舊一天,沒道理不允許她林安琪見見老同學嘛。
賭氣走到牀邊坐下,湯俊峰已經收拾妥當,拿起公文包:“是這樣的,林小姐,昨天我預約了一個西安的客戶談加盟的事情,今天晚上會有一個飯局需要你出席,我今天有些事情,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然後看一下文案。”
口氣端正**的叫人絕望。
他看看手機上的時間,“七點的時候,我會叫人過來接你。”
林安琪鬱悶的擡起頭:“這也是我的工作嗎?”
湯俊峰微笑了一下:“是的,如果這次加盟合作可以談成功的話,你可以獲得一筆豐厚獎金,二十萬,折現,如果你拿不下這個客戶,不好意思,林小姐,我將代表一世情解僱你。”
湯俊峰看了一下林安琪,畫蛇添足的說道:“林小姐,我不是和你開玩笑的。”
林安琪看了他一眼,居然有些嗤之以鼻的說道:“是嗎?我有說你和我開玩笑?”
湯俊峰立刻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他夾起公文包故作淡定的走出房間,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他是落荒而逃。
走出香格里拉前臺大廳,看見李智的路虎,他還在懊悔,自己是不是要給這個女人笑話圖窮匕首見了?
林安琪聽着門鎖“噠”的一聲輕響,扯起單子就矇住了自己的臉,仰面倒在牀上。
什麼玩意?大BOSS了不起啊,有美女同學了?把自己誑到西安,折騰一夜,輕飄飄的尋個藉口,就給扔了?哼!她一下又跳起來:老孃還不耐煩伺候了呢,愛咋咋地吧。
真以爲在他身邊躺了幾夜,就要千方百計賴上他啊?切!
衝進衛生間,刷牙洗臉劃拉頭髮,包包裡河圖蕩氣迴腸的《如花》響個沒完沒了,林安琪賭氣不接,估計不是湯俊峰就是陳鐸,臭男人,沒有一個是好玩意。
PS:無辜的陳鐸躺着也中槍。
收拾好自己,林安琪已經積極的做好了全部心理建設,準備瀟灑的炒了湯大BOSS的魷魚:拍拍屁股走人。她打開包包,想清點一下自己的錢,看看夠不夠一張返程的機票。
電話又響,原來是徐曉曼的。
“琪琪,你沒有睡醒啊?這老半天的不接電話?”
徐曉曼那邊車水馬龍的聲音,可以想象她一邊急匆匆的擠着地鐵一邊氣急敗壞的給林安琪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