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洛凌秋詢問,舒子曠便說道:“剛剛暗衛來,給了我京城地下的機關圖紙。”
聽了舒子曠的話,洛凌秋不由得有些驚訝的說道:“京城底下的機關圖紙?也就是說在京城地下的機關是不只一處了。”
“是的,誰都沒想到巍峨皇城,天子腳下,居然有人在裡面遍佈了機關玄術,若不是這次派魅他麼跟着舒雲誤打誤撞的看到了舒雲動用這個機關,我們怕是到現在還是被矇在鼓裡呢。”舒子曠說道。
“居然能在京城之中遍佈機關,對方果然是好大的手筆,非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到這些的,可有查出來,這些機關是什麼人做的嗎?”洛凌秋問道。
“我派巧七看過了,說是裡面的機關怕是有些年頭了,不是本朝的時候做的。如今是在原來的機關上面加以改造做成的,如果真正的要查下去的話,怕是要花費不少的功夫。”舒子曠說道。
“那些機關都是如同舒雲之前用過的一樣,利用着機關陣法的掩護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的機關嗎?”
“不,那只是這個機關的一種。巧七看的時候說之前皇城底下的機關遍佈,看起來是防禦外敵用的,如今重新的利用起來不過是一部分。其中的一部分的能夠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掉,還有一部分的機關就是能夠襲擊人。巧七說了,還好對方學藝不精只能將皇城的機關用起了一部分,若是將皇城裡面所有的機關喚醒的話,怕是整個皇城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了。”舒子曠臉色有些不好的說道,畢竟這些機關有那麼多年頭的話,也就意味着對方早就將這個陰謀醞釀了許久,若不是無意之中發現這些東西,等到京城完全的被他們掌控了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呢。
“那也算是天佑黎國,早些的發現了。只是要利用着這個機關一來要查出幕後的人,二來的話要找一些線索,不然應該早些將這個機關毀了纔是。”洛凌秋說道。
“那些機關巧七雖然不知道是誰所建的,但是巧七說看這些章法上來看的話,這些機關建立的初衷應該就是爲了保護這座皇城而建。雖然這麼些年過去了有些機關不能用了,但是如果想辦法將機關恢復到之前的樣子的話,那麼我們可以利用這些機關,以防止到了後面外地來侵犯的時候可以用這機關做擋箭牌。”舒子曠說道。
“你口中的巧七是誰呀,我之前似乎沒有見過呢,他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將原本已經快要作廢了的機關恢復到原來的模樣嗎。”洛凌秋對於舒子曠口中的巧七有些好奇,不由得問舒子曠。
“巧七是我三千門客之中的一個,擅長機關陣法之術,一生研究機關成癡了,我的那些陣法機關都是他交給我的。”
看着洛凌秋像一隻好奇的貓一樣看着自己,似乎很想見到這個傳說中的奇人一般,舒子曠笑着說道:“如果你想要見他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目前還不是時候,他這一生都在追求着機關之術。如今到了皇城底下,看到那麼一大座的機
關,簡直是讓他高興瘋了,如今每日沒夜的在研究那些機關呢,就連我想要見他一面都很難,如果你想見他的話,等着他將機關研究好了,我把他帶給你看看。”聽着舒子曠的話,洛凌秋不由得點頭。
京城機關的事情還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出來,舒子曠在等着胡國和毓王那邊能得到什麼消息。
但是,舒子曠沒有想到的是,在這邊等回來的並不是毓王那得來的線索,而是毓王在進京的過程中服毒自殺的消息。
聽到毓王服毒自殺,舒子曠說道:“毓王是哪裡來的毒藥,好端端的怎麼就在你們的眼皮下面自殺了呢。”
見着舒子曠皺着眉頭問,跪在地上的暗衛說道:“屬下們是按照吩咐整日的看着毓王,不敢出任何的差錯,可是沒想到的是毓王居然在牙齒下面藏毒,在我們不注意的時候自殺了。”
聽着暗衛們的話,舒子曠皺着眉頭說道:“不可能的,毓王這個性格我是瞭解的,貪生怕死,既然被捉住的時候都沒有自殺身亡,怎麼可能會在快到京城的時候自殺了呢,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蹊蹺的。”
洛凌秋問道:“莫非是毓王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有人怕毓王在進京之後將這些東西告訴你,忍不住就對毓王下手了?”
“只有這個解釋,一路上,毓王的表現怎麼樣?”舒子曠問暗衛。
“雖然毓王被我們捉住,但是毓王似乎一點的都不擔心一樣,一路上對我們呼來換去的,一點都沒有爲自己進京之後的命運擔心的模樣。似乎認定了,太子不會殺他。”暗衛回答道。
“毓王這般的表現,肯定是因爲他手中掌握了某些的東西,可以和我交易,換取到他的一條性命。這個東西肯定是對京城中的某些人不利的,所以冒着很大的風險,刺殺毓王。”舒子曠是個聰明人,很快的就相處了事情的大概。
“還真是可惜,毓王死在了途中,不然的話將毓王押解到京城裡面來,不就是有了那幕後人的線索了麼。”洛凌秋有些遺憾的說道。
“是我疏忽了,原本就想着讓毓王回到京城處斬,沒有想到他還有這麼大的利用價值,沒有派人保護好他。”舒子曠嘆氣說道。
“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是想着如何的從毓王的死得到一些對我們有用的線索纔是最重要的,既然毓王不是自殺的話,那麼我們就順着這一條線索細細的查下去,看能不能查出個什麼來。”洛凌秋說道。
此時的黎國內,風雨漸漸的平息,而遠在千里之外的胡國又不何嘗如此。
吳氏一族的反叛終於被鎮壓了下去,隨着吳妃被賜死,吳氏一族這個百年的大家族,終於是瓦解了。
胡國早早的就飛起了大雪,吳妃的宮中如同冷宮一般,點着燭火,此時吳妃沒有之前的狼狽模樣,將自己梳好妝,對着菱鏡穿着嫁衣,雍容華貴,風華無雙。
身後的胡政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吳氏一
族一連串的打擊讓胡政漸漸的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整個人蒼老了許多一般。
兩個人靜靜的沒有說話,胡政許久之後才說道:“這纔是你們吳氏一族的風骨不是嗎。”
吳妃沒有意外他的到來,雍容的眉眼之間一片的冷冽,沒有哀傷,也沒有怨恨,似乎已經是心死如灰。
“我出生的時候,有術士說此生命格無雙,貴不可言,可以給吳氏帶來無上的榮耀,所以我一出生,便被父兄奉爲掌上明珠。”吳妃緩緩的說道,似乎只是在說一個事不關己的事實一樣。
“我的出生是迎接着無上的榮耀萬丈光芒出生的,所以死去的時候,必定不會那般的狼狽死去。要死,也應該死的體面。”吳妃說道,從那天開始讓吳氏反擊的時候,她就已經預知到了自己的宿命一般,對胡政說道:“王上,跟了你這麼多年,能賜我一個全屍嗎?”
冰冷的話語,依舊平和的語調,她便這樣平靜的看着胡政,卻讓胡政有一種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覺。
“夫妻一場,賜你一杯毒酒而死。”胡政壓下心中的感覺,也淡淡的說道。
當年初見於他的時候,他是草原上的英雄,降烈馬,拉長弓,眉宇之間神采飛揚。當年初見的情景彷彿還歷歷在目,不過是昨天一般。但是已經過去了許多年了,曾經草原上的英雄,也白了頭髮,彎了腰,那一雙手親自遞給她毒酒的手,可還能再挽長弓呢?
胡政沒有讓人進來,因爲他知道這個女人向來是高傲的,就算是在臨死的時候,也不想別人看見她那般狼狽的樣子,便親自將毒酒遞給了她。
吳妃看着胡政,縱然之前有千言萬語,可是如今面對的時候,還能有什麼話說呢。年少時的愛戀不過是一時的迷了心腸,應該在這些年與他的明爭暗鬥之中消磨了,在這些年雖然榮華極致但是如同冷宮之中消磨了。
胡政沒有想到,吳妃接過了那一杯的烈酒,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就算是在臨死之前,也一句話都沒有對他說。
這是見血封喉的毒酒,吳妃喝下去之後便感覺到了燒心的痛,但是還是撐着身子,胡政以爲她會到殿中皇后的位子上面坐上去,畢竟這個女人對權勢的迷戀是用盡了一生的。爲了這個位置,她的手中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啊。
可是胡政沒想到的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撐着身子一步步的走到了宮外,每走一步,胸口的疼痛都會加深一分的。
在這座宮殿裡,她渡過了一生最好和最壞的時光。當初入宮之時,母儀天下,風華無雙,是那般的高興,草原上的明珠,當然要嫁當世最好的男兒。
可是呢,後來便也是這個地方困住了她一生,無數個日夜,看着胡政對着許氏無限溫柔,她卻只能獨守在着一座冷宮一樣的牢籠中。
推開硃紅色的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門終於緩緩的被打開,門外飛雪,天地一片蒼茫,似乎是最終又回到了最初之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