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舒子曠不說話,只是眼露殺氣,明明只是初秋,追痕卻覺得主子周身的寒氣如同深冬般寒冷瘮人,足以表明怒氣有多大。只不過氣的不是那些散佈自己即將命不久矣的話語,氣的是那些將洛凌秋抹黑、妖魔化的字眼。
自從自家主子將那尚書府嫡女娶爲王妃後,主子的心神就波動得厲害。放在從前,就算是被離王派刺客差點將自己殺了,也不見主子這樣氣氛。
“這件事不用讓王妃知道,去將散步謠言的人查出來。”這謠言背後的人,舒子曠心裡已經十有八九。
“是。”
路過後院,看着那片已經翻新好的花圃,園丁正準備往裡面植上舒子曠最喜歡的白梅。舒子曠面色舒緩了許多,停下腳步說道:“讓他們把這白梅移植到偏院去吧,將這片苗圃空出來給秋兒種藥草。”
每年深秋冬日,舒子曠都喜歡在片盛開的正好的白梅下小飲一杯清酒。即便是染上了這怪病,也改不了這個習慣。今年卻把這上好的白梅移到偏院,那就無異於捨棄了這個多年的習慣。
當園丁接到舒子曠的命令時,也是無比的訝異,他自王爺小時候起便在王府裡幹活,在這花圃裡植過的白梅數不勝數,沒到冬日這白梅就是王府裡最美麗的地府,如今要把這白梅移到偏院,自己也是萬分不捨。
半月過後,初秋已過,這氣溫降得厲害,然而幾日前洛凌秋命中剋夫,智王舒子曠命不久矣的傳聞卻愈演愈烈。一向平靜的王府也開始私底下議論紛紛。
洛凌秋從鄧依霖處討要了些種子,又向鄧
竹君詢問了哪些比較適合秋冬種植。
說起這鄧竹君與洛凌秋,現在儼然是親友一般。鄧竹君這個單純又陽光的姑娘,還精通藥材種植,見到洛凌秋也無懼無怕,見面第一句話便是:“聽聞洛姐姐要種植藥草,竹君想一起,可以嗎?”
初見時鄧竹君還不知洛凌秋是王妃的身份,“洛姐姐”這個稱呼讓洛凌秋覺得很親切,便答應了下來,有個精通藥材種植的人一起,也是事半功倍。
後來才知洛凌秋與自己同歲,又是王妃,只是有些吃驚,但也不影響兩人之間的關係,鄧竹君還是叫着洛凌秋“洛姐姐”。
洛凌秋與鄧竹君開始忙於藥草種植,也開始鮮于與舒子曠一同用膳,除了早膳是舒子曠一定要與洛凌秋用膳。有時候舒子曠也喜歡在暗處悄悄看着洛凌秋認真的照顧藥草,或者是在潛心研讀《五毒寶典》。
洛凌秋不是不知道舒子曠的存在,只是不去理會,不覺得有何不妥,反倒喜歡這樣的感覺。
這日晌午剛過,鄧竹君被她那酒鬼老爹召回去喝酒了。洛凌秋現在看出了鄧依霖的本質——酒鬼神醫。
洛凌秋想去看看院子裡的藥草如何了,剛到後院,就看到幾個侍女背對着自己邊給其他花圃裡的花修剪枝條,邊輕聲議論着。
“你們說,這王妃是不是真真像外面說的那樣?”
“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是。”
“把王爺最喜愛的白梅換成她要種的什麼藥草,何其自私。”
“那王爺也寵着她不是……”
洛凌秋一言
不發,就這樣聽着,面上沒有表情。
“你們幾個!幹活時間竟敢在這竊竊私語,偷懶不認真幹活!還敢對王妃不敬!”洛凌秋身後的夢熙氣惱無比,這羣沒腦子的蠢貨,竟然跟外面那些沒見識的市井小民一樣目光短淺。
幾個侍女被身後的洛凌秋嚇得趕緊跪在地上。
“奴婢該死,請王妃恕罪。”聲音抖得不知是這天冷得,還是給嚇的。
“起來幹活去吧,王府養你們不是讓你們幹活偷懶的。”洛凌秋對於這幾個侍女方纔不敬的話語不屑一顧,這種閒言碎語聽得多了,也不在意這一句兩句。
幾個侍女趕緊退下,生怕慢了。洛穎和夢熙本以爲洛凌秋會生氣,但是洛凌秋只是說了那幾個一句便作罷了。
只是洛凌秋隱晦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迴廊拐角處,勾起嘴角,看來那條大魚,要忍不住了,準備可以收網了。
洛凌秋查看了藥草的長勢良好,想起自己本來想習武強身,但是這幾日一忙起來便給忘了。
“洛穎夢熙,我想向你們請教習武以求強身健體。可否教我?”洛凌秋對待洛穎夢熙像朋友般,洛穎夢熙也樂得衷心追隨洛凌秋,一聽洛凌秋想習武,洛穎犯難了。
“萬一……”本來想說“萬一傷着王妃可該如何是好,”只是洛穎還沒說出心中所擔心的事,夢熙這個就搶先一口答應。
“這個自然可以,我們教王妃習武,王妃教我們擲銀針!”這幾日看洛凌秋忙,學習銀針一事也就沒敢提,今日倒好,洛凌秋讓夢熙得到了提醒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