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琴樓裡面有這麼多的書生,洛凌秋也大概的明白了舒子曠的用意。
舒子曠和洛凌秋的到來倒是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洛凌秋帶着面紗,穿着素雅的淡綠色的衣服,容貌都遮掩在面紗之下倒是沒有什麼。
因爲舒子曠之前一直是半隱居在王府裡面,認識他的人比較少,所以他這次出來沒有特意的遮掩下容貌。只是穿了一身淡藍色的儒衫,頭上沒有如以往一樣用玉簪將長髮束起來,倒是戴了一塊儒巾。
剛開始舒子曠換上這一身衣服出來的時候,着實的讓洛凌秋驚豔不少。
舒子曠穿着天水藍色的儒衫更顯得風度翩翩,加上他本身皮膚白皙有一種儒雅的氣質在那裡,拿着一把摺扇站在那裡確實如同一個書生一般。只是比一般的書生好看了不少而已。
如今舒子曠特意的是穿着和書生一樣的打扮,但是因爲不俗的相貌和天生的帶着貴氣在那裡,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因爲也是書生打扮,只想着這個書生樣貌不俗,身份應該不簡單。
琴樓裡面今天是有幾個愛好聲樂的書生在比試,所以此時琴樓裡面人滿滿的,沒有位置坐了。
舒子曠打量了一下四周,就見有一桌那邊坐了四個書生,正好還有兩個位置,於是舒子曠前去問那書生能不能拼坐一下。
舒子曠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說話也比較溫文爾雅,於是四個書生當中穿着青衣長衫的書生說道:“無妨,坐吧。”
洛凌秋跟着舒子曠在那邊坐下,順便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同坐的書生。
只見四個書生裡面跟他們答話的是那個青衣書生,青衣書生看起來是四個書生之中比較年長一點,二十多歲年紀,氣質也比較沉穩,眉目俊朗,不似一般書生那樣的文弱,反而還有一點武人的風骨。
坐在旁邊的也是個穿着青色衣裳的書生,有着一張娃娃臉,年歲在他們中間應該是比較小的,有幾分書呆子氣,他們過來友善的衝着他們笑了笑。
而其餘的兩個個書生,一個穿着淺藍色的衣衫,一個穿着白色衣衫,看衣料要比那兩人要好些,應該是富貴人家出身。
穿着淺藍色衣衫的書生長的比較清秀,給人一種溫文爾雅可親的感覺;穿着白色衣衫的書生長的不錯,只是性格應該比較清冷,見到他們過來只衝着他們點了點頭。
不過這四個人氣度風華都不一般,舒子曠特意的挑這邊坐應該也是有他的理由的。
因爲舒子曠算博覽羣書的,和這些書呆子在一起的話自然的是能有共同的語言的。舒子曠在和他們聊下來,很快的就和這四個人打成了一片,從古今聖賢討論到國法律條,從琴棋書畫談到風花雪月,舒子曠總能適時的接上幾句的,幾個人很快的就和舒子曠稱兄道弟起來。
舒子曠化名是凌雲,他們一個個就稱舒子曠爲凌兄,在幾番交談下來他們的家底都幾乎被舒子曠給套出來了。
那個穿着青衣年長些書生叫做宋昱;娃娃臉的書生叫做許顏青;
藍衣服的叫做粱夢尋;白衣服的叫做柳雲書。
四個人都是江南人來京考的,提前過來是想熟悉一下京城的制度,只是沒想到科舉制度忽然又廢除了。四個人在京城拜訪了一些故友之後準備回江南了。
洛凌秋沒有看錯,在四個人當中,粱夢尋和柳雲書家庭條件是很好的,歷代經商,是江南數一數二的富商。因爲在黎國,從商的就算是再有錢但是地位還是比較低的,所以兩人的父母親對他們從小注重在學習上面的培養。
而宋昱和許顏青出身寒門,家庭條件比他們兩個人稍微的要差一點。雖然幾個人的家庭條件有所差異,但是幾個人的感情還是非常好的。
在他們自我介紹之後,舒子曠化名爲凌雲,只是說家裡面也是京城從商的,而洛凌秋是她的夫人。幾個書生笑着說道:“沒想到凌兄這麼早就成親了。”
舒子曠只是笑笑,沒有說什麼。
而離書生的比試還有一段時間,周圍的書生有在談論一些史書文章之類的,也有不少的書生在一邊抱怨說舒子曠做法太不靠譜了。
聽着他們的抱怨,捏着杯子心裡面還是有些氣,倒是舒子曠在洛凌秋的耳邊說道:“沒必要生氣,如今這些書生的反應恰恰不是說明了科舉制度的改革是真的對他們有利益的,這個提議還是他們認同的。”
洛凌秋沒有說什麼,唯一的讓洛凌秋能高興點的大概就是桌上這五位書生沒有抱怨舒子曠了。
而一邊的宋昱聽了他們的抱怨之後,反而低聲輕蔑了一笑,說道:“這些出身庶民的書生紛紛的去抱怨智王卻沒有從根本上考慮過是誰阻止了智王推行的新政。要我說這次的問題完全不在於智王,而是朝廷的整個的風氣問題。智王是有心想要推行新政,卻被這些在朝中勢力盤踞的老臣給阻撓了。”
見難得的有書生理智的爲舒子曠說了句話,洛凌秋在心裡對於宋昱的好感程度也刷刷的上升了幾個層次。而在一邊舒子曠也對於宋昱這塊十分的滿意,通過一些談話下來,發現宋昱無論是對於時政上的見解還是對於學問上面,都是可造之材。
宋昱說話的聲音很低,但是還是被旁邊的書生聽到了。
只聽着旁邊的幾個書生說道:“這人啊也分個高低下等的,有些出身寒門的庶民身份低賤就是低賤,還想着入朝爲官,也不掂量自己是什麼身份。”
說話的是個穿着紫色錦袍的公子,長的不錯,只是一臉的刻薄,旁邊的幾個說道:“是啊,他們以爲有了智王想要改革便能改革嗎?也不想想自己出身低賤還妄想着在朝中有地位,豈不是可笑。像出身庶民的永遠就是庶民,能飛的上枝頭做鳳凰嗎?”
那幾個人說話非常的難聽,而且用着挑釁的目標看着四個人,似乎是衝着這四個人來的。
但是這琴行裡面又不只是這四個出生庶民的一些考生,這幾個人的話一說出來當即琴樓裡面的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那些平民的書生紛紛的瞪着他們。
而
琴樓裡面出生世家子弟的和庶民的書生都是有的,本來文人相輕是正常的,這下子幾句話就挑起了樓中的人的一些是非。
宋昱人比較沉穩,聽了這些話之後倒是沒有說什麼,在一邊的柳雲書看起來就是個心高氣傲慣了的人,哪裡容得下別人這麼說,當即臉色都冷了下來,拍着桌子說道:“什麼出身高低貴賤,你們所倚仗的不過是父輩的庇佑罷了,哪裡有什麼真才實學。”
幾個人看起來結怨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倒是讓洛凌秋對於他們之間的恩怨有些好奇。
只聽樓裡面議論紛紛“這京城的四大才子又和江南的四大才子給對上了呀。”
“他們不和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京城裡面的那四位看那幾人不順眼很久了,遇到他們就挑釁,也難得的他們脾氣好。”
想不到這四位居然還是江南的才子呢,看起來也有幾分的真才實學。
舒子曠在心裡面細細的計算着,雖然對於京城的那幾個才能怎麼樣他不太清楚,但是就處事上面來說的話,京城裡面的對於這四位處處挑釁說出這麼的話來,在人格上面和氣度上面就輸了。
聽他們的意思是京城裡面的四位經常的挑釁他們,而柳雲書的話就是相當於中了他們的計,只聽那個爲首的紫衣書生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沒有真才實學了?那你們敢不敢和我們比試比試呢。”
一邊宋昱聽到比試兩字就知道他們是故意的,雖然文人之間的比試是正常的,但是這幾位自從他們到了京城來就到處的挑釁想要和他們比試也不知道安的是什麼心,於是就想阻止。
但是柳雲書的脾氣可能有些衝,宋昱攔都沒攔住,直接的就中了人家的激將法,說道:“比試就比試,誰怕誰啊。”
聽到柳雲書答應了比試,那邊的四個人就笑了,說道:“好。那我們就一一的來比試,不如我們比試之後定個賭注如何,有些賭注這比試纔有意思。”
柳雲書答應了比試已經相當於中計了,怎麼還敢和他們打賭有個賭注在這邊呢,於是說道:“比試便就比試,有輸有贏都是正常的,何必還要什麼賭注呢。”
那紫衣人輕蔑了一笑,說道:“怎麼不敢賭嗎?是你們怕輸了不成?沒關係,只要你們認輸我們也不會爲難你們的。”
柳雲書見宋昱阻止,連忙的說道:“誰怕輸,賭就賭,我們還比不過你們不成。”
一邊的洛凌秋悄悄的對舒子曠說道:“這一看就是個老實孩子,人家挖着坑等着他跳居然就這樣乖乖的跳了下去。”
舒子曠挑了挑眉,說道:“我對於他開的賭注還是比較的感興趣。”
那邊的紫衣公子說道:“好,果然是爽快人。我們如今比試一番,如果我們贏了你們寒門的子弟就要承認你們身份低賤,永遠的比不過我們。”
沒想到他居然說這樣的話,讓柳雲書氣的臉都紅了,說道:“若是你們輸了就承認你們仗着父輩的功勞在朝中爲官,比不過我們寒門子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