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坐在牀邊睡得有些昏昏沉沉的時候,隱隱約約地聽到了舒子曠發出了一聲嚶嚀,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手幾乎是本能地朝着他探了過去,查了他的脈象,發現一切正常才稍稍的放了心,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舒子曠正因爲酒勁上來,全身燒得火熱,難受得很。凌秋探上他的手腕,那種清涼的觸感讓他頓時神氣一清,索性把凌秋拉到了自己的懷裡,攫取她身上更多的清涼。
倒在舒子曠懷裡的凌秋這才一下子意識到了他想要乾點什麼,掙扎着想要脫身出來,卻被舒子曠在她耳邊溫軟的一句話喊停:“凌秋,你不是說等我的病好起來,你就會把你自己給我的嗎?”
承諾這種東西一旦開啓了記憶,帶來的連鎖反應就常常不是人爲所能控制的了。是啊,那時候爲了讓舒子曠有信心把他的病治好,她曾經那麼肯定的給過他這個承諾。是到了踐行承諾的時候嗎?凌秋放棄了反抗,而是轉爲迎合舒子曠的動作,一雙玉手緩緩地移到了舒子曠的腰間。
舒子曠渾身就像是觸了電一樣猛地一震,遲疑片刻,猛地低下頭,對上了凌秋冰涼的櫻脣。他的嘴裡還滿滿的都是酒香,清冽而不帶一點雜色,就像是他一開始的時候給洛凌秋的那種感覺,一身白袍,迎風而立,彷彿這周遭一切的紛擾繁雜都與他無關。
凌秋在這股酒香中漸漸得沉淪了、迷醉了,平日裡強勢的她此時就像是風雨飄搖中的一朵小花,嬌弱得讓人憐惜。舒子曠等這一刻,等了有太久了,天知道他有多麼渴望洛凌秋在身體和心靈上都徹徹底底地成爲他的女人。就像是一個在久旱的沙漠中行走了太久的旅人忽然看到了一泓清泉一樣迫切,他低頭狠狠地吸吮、啃噬,卻又恰到好處地控制着力度,像是生怕弄疼了她。
“子曠、子曠......”凌秋在他的耳邊低吟着,喚着他的名字,卻不知道爲什麼,兩行清淚就這樣毫無理由地落了下來。
舒子曠注意到她眼角的淚水,很明顯愣了一下然後輕輕地用脣吻去,停止了動作,微微有些顫抖的抱住了她:“凌秋,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這樣對你?”
凌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用行動做出了最好的解釋,她反身擁上舒子曠的腰,用有些不熟練的動作輕輕地吻過他的鎖骨。
舒子曠的的最後一絲理智在這一刻分崩離析,身體裡的***被徹底地點燃了,他欺身把凌秋壓在了身下,粗重的喘息聲就在她的耳邊一道道地滑過:“凌秋,你願意把自己給我嗎?”
酒勁早就已經過去了,現在的舒子曠幾乎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他清醒的認識到,今夜的他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渴望擁有這個女人。
凌秋的衣衫已經被舒子曠褪到了腰間,寬厚溫暖而又微微有些粗糙的大手覆上凌秋的渾圓,舒子曠從她的脖子一路親吻下來,在凌秋白皙勝雪的肌膚上留下了一朵朵燦爛的嫣紅。
雲香雨膩,一室旖旎。
第二天,凌
秋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日頭有些刺眼,大概天色也是不早了,倒是難爲今天沒人來催。她的身上到處都是痠軟的,累得她連一動都不想動,都是拜舒子曠所賜,這個喪心病狂的人,居然一夜之間要了她三次,得是有多麼***難耐。
舒子曠還在她的身邊安安靜靜地睡着,昨晚他也真是太累了吧。陽光透過窗子打在他微微閃動的睫毛上,這張臉看起來就像是在畫中一樣的美好。凌秋有些頑皮地伸出手指,輕輕撥動了一下舒子曠的睫毛。舒子曠卻在這個時候稍稍動了一下,凌秋趕緊閉上眼睛縮回他的懷裡裝睡,只聽見舒子曠輕笑一聲,然後自己的脣就被未知的柔軟堵上了,嚇得凌秋趕緊睜開眼睛,這舒子曠什麼時候學會趁着別人在睡覺的時候偷吃人家的豆腐了!
“舒子曠,你幹嘛,你偷襲我!”
“算不上偷襲,誰讓你自己裝睡來着,”舒子曠糾正着,他可是剛醒的時候就發現這人吃他豆腐玩他的睫毛了,不趁着這個機會趕緊吃回來怎麼行呢?
凌秋捂住自己的嘴脣,狠狠地瞪了他一會兒,卻又實在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舒子曠,你出去,我要起牀穿衣服了。”
舒子曠一臉無害的笑意:“可是我也還沒有穿衣服啊。”
難道我還會偷看你不成?凌秋腹誹着。好吧,確實會,但是,但是......
“再說了,你全身上下還有哪個地方是我沒看過的?不就是一身的泡泡肉嗎?”舒子曠壞笑着。
泡泡肉?什麼泡泡肉?她洛凌秋可是標準身材,標準的美女咧好不好!舒子曠你沒品位,你怎麼那麼沒品位!凌秋哼了一聲,閉上眼睛轉過頭去不理他。
舒子曠臉上的笑意凝固了一下,又重新展開,他笑着起牀穿好了衣服,纔去推凌秋:“我先起牀啦,房間讓給你。你想睡就多睡一會兒。愛妃,昨晚辛苦你了。”最後一句話,舒子曠實在她的耳邊呵着熱氣說的,那種癢癢的暖意,猝不及防的,就鑽進了凌秋的心裡。
換上了家常的衣服,凌秋才起身,夢熙已經端着熱氣騰騰的早餐走了進來,放在桌上,然後自覺地走到妝臺邊上開始給凌秋上妝梳頭:“主子,公子說了,雖然時候不早了,但是這早餐多少還是要用一點的,不然容易傷了身子。”
凌秋點了點頭:“夢熙,等你弄完了陪我一起吃吧。”
夢熙手上的工夫已經很熟練了,反正凌秋左不過也就是在家裡待着,又不出去見人,只需要最簡單的髮髻就可以了。凌秋的膚色本來就白,不施脂粉倒是反而顯得自然好看,就算是這樣見客,那也是合禮的。
隨便找了點水洗了洗手,夢熙就在桌邊坐了下來,一邊把點心什麼的往自己嘴裡塞,一邊還顧着凌秋:“主子,你也吃一點。”
凌秋拿起來咬了一口,卻沒有什麼食慾,索性看着夢熙吃,她最羨慕的就是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偏偏還有個追痕時時刻刻地護着她,什麼都
捨不得讓她懂。
“夢熙,追痕對你好嗎?”
夢熙點了點頭,注意力還是主要集中在食物上。
“那你喜歡追痕嗎?”
夢熙恍了恍神,點頭點得有些遲疑了:“夢熙喜歡很多人啊,喜歡主子,喜歡公子,喜歡宇文皇子......”
凌秋趕緊打斷了她,要是被追痕聽到她喜歡宇文皇子,還指不定能鬧出什麼事情來呢,“嗯,追痕他也很喜歡你的。”
夢熙頭一點一點的像是小雞啄米一樣,反而逗得凌秋笑了起來。像這樣無憂無慮的,多好啊。
也不知道舒子曠和宇文凜說了些什麼,他們居然一致同意讓她留在這裡多休息幾天再走,凌秋想想都覺得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但是這樣的事情她也不好開口解釋,於是耐着性子又留了兩日。宇文凜在這兩天的時間裡把一應的車馬用具都準備得妥妥當當,答應了要準備的那支影衛也立刻開始着手準備了。
第三天的清晨,天才矇矇亮,凌秋就感覺有人在她脖子後面輕輕地呵着熱氣,不用看都知道是誰了,天天早上都這樣鬧,真是太過分了,凌秋翻了個身不欲理他,準備接着睡,舒子曠卻正對着她雪白的脖子吻了下來,唉,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凌秋猛地坐起身,用哀怨不平的眼神憤憤地盯着他看。
“凌秋,車馬已經在小門外備好了,快收拾收拾,我們要走了。”舒子曠趁着她還沒開始發火,趕緊說明了來意。
喔,要走了。凌秋昏昏沉沉地要站起來拿牀頭的衣服穿,舒子曠卻賴在她的牀前一點自覺意識都沒有,眼睛,哎!眼睛還往哪兒看呢!早知道真不應該把自己給他的,天知道這人會從一個謙謙君子一下子變成一個無處不在的***。
凌秋知道一趕這人他就又要開始裝可憐了,索性在心裡努力地催眠着自己,就當他不存在好了。若無其事地起來換了衣服,把頭髮隨手一挽,隨便找了根木棍固定住。反正是出門嘛,也用不着什麼正式的妝容。
早點什麼都是些乾爽的點心,早就打點好了放在車裡。那車並不是什麼豪華的馬車,看起來相當低調,但是用料都很精緻,感覺起來也很舒適。宇文凜一路送着他們兩人到了門口,“凌秋子曠,此去可千萬要一路小心,在下在這裡等着你們回來再聚。”
“兄弟,有我在呢,你就放心吧。”馬瀚然拍了拍宇文凜的肩膀,胸有成竹地保證着。
舒子曠拉着洛凌秋登上了馬車:“宇文兄,我們就先走了。一路上如果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老方法聯繫。”
宇文凜點了點頭,馬車的簾子被遮上。趁着清晨街道上人還不多的時間,這樣一輛低調的馬車,是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的。也真是難爲宇文凜,他們在西威住了這麼久,居然沒讓西威的皇帝聽到一點風聲。
出了城門,車上沉寂的氣氛才被打破,衆人也都輕鬆下來。夢熙拽着馬瀚然的袖子:“大鬍子,你要帶我們去哪裡玩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