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安流煙幽幽的嘆息了一口,她緩緩的從凳子上面站了起來,走到柳雪瑤身邊的時候,她湊在柳雪瑤的耳畔低聲的說道:“本宮要你想辦法讓本宮潛進王爺所住的宮殿裡面。”
“啊?”柳雪瑤失聲叫了出來,她捂着自己的嘴,眼睛瞪大的看着安流煙,眼底流露出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她有些語無倫次的開口:“娘娘,後宮之中人多嘴雜,若是讓什麼人看到了娘娘去見王爺,恐怕又不知道會出現怎麼樣的風言風語了。”
“雪瑤。”安流煙低垂着頭靜靜的沉默了許久之後,才擡起頭來用一種堅毅的目光看着柳雪瑤,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本宮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安流煙猶豫了一下,手在自己的小腹上面輕輕的摩挲着,似是在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本宮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去見王爺一次。”
“娘娘。”柳雪瑤似乎還要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被安流煙打斷了,安流煙擡起頭來朝着窗外望去。
“雪瑤,本宮知道本宮這樣的要求是太爲難你了。”安流煙嘆息了一口,然後一本正經的拉起了柳雪瑤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跟着本宮這麼多年,應該比誰都要了解本宮的性子纔是。”說到這裡安流煙停頓了一下,握着柳雪瑤的手下意識的用力:“本宮想要做到的事情一定會去做的,如果你不幫本宮,那本宮就自己想辦法溜進去。”
“娘娘,別。”柳雪瑤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懼怕的光芒,她的手下意識的握着安流煙的手,然後安撫一般的說道:“娘娘,千萬別衝動,奴婢幫娘娘想想辦法。”
她們誰都沒有注意到窗外有一道小巧的人影一閃而過。
一個小丫鬟湊在夏靜言的耳畔細細的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夏靜言的脣瓣浮起一道詭異的笑容,她朝着小丫鬟輕輕的揮動了一下手,語氣之中帶着笑意的說道:“做得好,你可以下去領賞了。”
“多謝娘娘。”小丫鬟的臉上蕩起一道笑容,緩緩的離開了。
沈心藍坐在夏靜言的對面,一臉迷惘的看着夏靜言,過了片刻之後,她才疑惑的開口問道:“看你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本宮不知道的事情?”
夏靜言的臉色微微一變,但是旋即她就恢復了鎮定,她緩緩的走到沈心藍的身邊,壓低了聲音湊在沈心藍的耳畔,低聲的說道:“藍妃娘娘的事情不就是本宮的事情。我現在跟娘娘可是一條船上的人呢。”
“哦?”沈心藍似笑非笑的挑動了一下眉毛,脣瓣微微的勾起,她伸出一隻手搭在夏靜言的手背上面,一字一句的說道:“妹妹能夠這麼想,自然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只不過?”說到這裡,沈心藍微微的停頓了一下,語氣之中的警告意味顯得尤爲的明顯。
“呵呵。”夏靜言呵呵的假笑了幾聲,然後湊在沈心藍的耳畔緩緩的說道:“娘娘不是想要除掉凝妃嗎?現在有一個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
“是嗎?”沈心藍微微的挑動了一下眉毛,露出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她微微的勾動了一下脣瓣,眼底泛起一種似笑非笑的
光芒:“凝妃現在深得太后的喜愛,要是除掉了她,本宮跟你還會有什麼好下場嗎?”
夏靜言的目光在沈心藍的身上繞了一圈,然後脣瓣微微的掀起,目光之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娘娘以爲凝妃還是當初那個高高在上安流煙了嗎?現在安家已經自身難保了,娘娘想一想,現在的安流煙依舊認爲自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丞相千金嗎?若是她知道了安家現在的狀況,你認爲她還會安心的在這後宮之中將孩子生下來嗎?”
沈心藍託着下巴靜靜的思忖了片刻,她搖了搖頭似乎想要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緩緩的說道:“皇上現在下令不得任何人在凝妃的面前提起安家的事情。”說到這裡沈心藍微微的停頓了一下,她的手輕輕的在椅背上面撫摸了兩下,“若是讓皇上知道了我們的部署,恐怕我跟你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娘娘怕了?”夏靜言的脣瓣微微的揚起一個弧度,眼底泛出一種似笑非笑的光芒,她伸出一隻手搭在沈心藍的手背上面,一字一句的說道:“在這後宮的鬥爭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當初在太子府中娘娘不是應該已經深諳這個道理了嗎?怎麼到了這後宮之中,娘娘突然變得膽怯起來了?”
“不。”沈心藍的眼神猛地變得堅定了起來,她的牙齒緊緊的咬着自己的脣瓣,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把你的計劃說給本宮聽聽。”
夏靜言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幽深而晦暗了起來,她陰笑着湊在沈心藍的耳畔將計劃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好。”沈心藍的手緊緊的攥着夏靜言的手臂,脣瓣若隱若現的揚起一個微笑的弧度,眼底泛出一種極度駭人的光芒。
夏靜言一個人獨自坐在院子裡面,她的手中握着茶杯,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道陰霾的光芒。
“今非昔比啊。”一道老邁的聲音在夏靜言的耳畔響起,夏靜言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滾燙的水從茶杯裡面濺了出來,將她白皙的手背燙的通紅。
“是你?”夏靜言背過身子去,在對上鬼婆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之後,眼神之中閃現出一種戒備的光芒。
“想不到?”鬼婆的脣瓣微微的勾起,她渾濁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道銳利的光芒,一隻形容枯槁的手用力的壓在夏靜言的肩膀上面:“想不到你跟心藍都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背叛主子?”
“背叛?”夏靜言無意識的嚥了一下口水,她擡起頭來看着鬼婆的臉頰,兩隻手在衣袖下面交疊着,無意識的搓揉着,眼神微微的閃爍了一下,脣瓣淡淡的勾起:“現在我跟藍妃都是皇上的女人。”
鬼婆從袖子裡面掏出一把匕首扣在夏靜言的脖子上面,聲音之中帶着濃濃的寒意:“可是你們都是主子的人,難道你忘記你體內有一種毒嗎?若是我催動了你體內的毒,後果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夏靜言的手心已經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她的手有些顫抖的伸出來,握着刀尖,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鬼婆,你認爲你的主子還有多大的可爲?”
“什麼意思?”鬼婆的臉色微微一變,聲音之中的寒意
更濃了。
“現在皇上已經登基了,本宮知道你們主子想要得到這未央朝的天下,但是現在你認爲你們主子還有多大的希望?”夏靜言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她用眼梢瞄了一眼已經微微有些呆滯的鬼婆,將鬼婆扣在自己脖子上面的匕首推開了一點,然後繼續說道:“當初你們的主子貴爲當朝的貴妃,但是現在呢?她只是一個無名小卒,鬼婆你是一個聰明人,怎麼要選擇,你應該比本宮清楚得多。”
“呵呵。”鬼婆呵呵的笑了兩聲,她將匕首從夏靜言的脖子上面移了下來,渾濁的眼底泛起一種奇異的光芒:“看不出來你這個女子倒是有幾分膽量,但是我老婆子跟着主子多年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惠江國。”夏靜言冷靜的從自己的口中吐出了三個字,當目光觸及到鬼婆微微顯得有些詫異的臉龐之後,她的脣瓣微微的掀起:“鬼婆你真正的主子應該是惠江國的國君纔是吧?”
“看來你倒是做好準備了。”鬼婆的眼底泛起一種讚賞的光芒,她將匕首收起來,脣瓣掀起:“這件事情並不是我老婆子一個人能夠做主的,待我稟告國君之後,自有定奪。”
“那本宮就靜候佳音了。”夏靜言的眼底泛起一種志在必得的光芒,她伸出一隻手搭在鬼婆的肩膀上面,脣瓣掀起:“本宮相信鬼婆定然不會讓本宮失望的纔是。”
貴妃一襲黑色的單衣佇立在一幢民房之內,黑色的髮絲在空氣之中飄散開來,整個空氣之中飄蕩着一種異樣的香味。
“主子。”夜淵跪在貴妃的面前,他雙手抱拳,眼底泛出一種森森的寒意。
“情況怎麼樣了?”貴妃的聲音沒有一絲的起伏,聲音之中盡是散不去的涼意,但是緊握成拳的手卻暴露了她此刻的內心。
“夏靜言似乎說動鬼婆了。”夜淵遲疑的擡起頭來看了貴妃一眼,繼續說道:“不知道主子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惠江國的那隻老狐狸。”貴妃狠狠的拂動了一下衣袖,將桌子上面所有的東西都掃落在地上,絕美的臉龐上面閃現出一種陰毒的光芒:“等到惠江國那邊有了結果,就立刻解決了那個老婆子。”
“但是?”夜淵有些猶豫的看着貴妃,聲音之中滿是不確定的說道:“現在我們手下的很多人都是鬼婆的人,如果我們解決了鬼婆,怕不怕下面的人會暴動?”
“暴動?”貴妃的眉毛微微的挑動了一下,嫣紅的脣瓣翹起:“要是他們膽敢暴動就殺一儆百!”
“是。”夜淵沒有再多說什麼,抱拳離開了屋子裡面。
貴妃擡起頭來,一雙漆黑的眸子在黑夜之中熠熠生輝,她的手用力的衣袖裡面握緊,長長的指甲扎進肉裡,嫣紅的鮮血沿着指縫滑落了下來,一滴一滴的低落在地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娘娘。”柳雪瑤抱着一件小太監的衣服偷偷摸摸的從門口跑了進來,白皙的額頭上面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雪瑤?”安流煙微微皺起眉心,看着柳雪瑤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道遲疑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