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反被敵人降服了呢?
夢小雅啊夢小雅,你這沒出息的。
看着他脣角那絲俊美的不懷好意的笑容,夢小雅真想抽自己兩丫子,剛剛居然鬼迷心竅地被他一個刎就差點棄械投降了!
言天錦挑了挑眉,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環住手臂,深戾的眸眼氣定神閒地睨着她,“若我真不要臉,你進我房間那次就不會踢你走了。”
他涼薄的嗓音,輕柔地提醒着她那次晚宴的糗事。
夢小雅雙頰紅得更厲害了,抖了抖脣,“言天錦,我再申明一次喔,那次不是我進你的房間,而是我被人陷害進了你的房間,OK?先生請你搞清楚這個主動和被動的關係!”
他沉默了稍許。
黑曜石般的墨瞳,閃過一絲精戾,漂亮的脣角難得地上揚,“做還是不做?”
她知曉他的意思,其實從他剛剛開口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一直到現在,她的腦袋基本是混亂狀態。
唯一清醒的地方,便是知道自己不可以。
他有未婚妻,不管他最後娶的是不是裴黛兒,他將來也必定有自己的妻子。
那麼她夢小雅算什麼?
這麼多年來,母親劉芬身爲父親在外面的女人,那些無日無夜的痛苦日子,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是如何一點一滴熬過來的。
更何況,她還帶着陽陽在身邊。
她又怎麼開口跟他說,五年前那段屈辱的過去?
思想爭鬥了一番,夢小雅暗暗深吸一口氣息。
清湛的眸眼,幽幽掃過他俊美的臉孔——
“不做!”
要說出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原來竟是這般艱難。
似是早會料定她會拒絕那般,言天錦不怒不笑,一平如鏡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隱藏得沒有一絲破綻。
她噎嚅着嘴兒,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言天錦,我可是你老爸請來的秘書,你別指望在我身上打什麼主意!我告訴你喔,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你要找誰找誰去,那是你家的事,但請千萬別來染。指我!”
“染。指?”言天錦眉眼一挑,眸子裡劃過一絲笑意,“夢小雅,你懂染。指的意思麼?”
察覺到他語氣中的輕浮,夢小雅眼神一晃,尷尬地噘了噘嘴兒,“別跟我玩文字遊戲!總之言天錦,今天這件事我不會跟你老爸彙報,就當做沒發生過,也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說這樣逾矩的話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總裁大人!”
刻意公式化的語氣,怕他再加刁難,夢小雅轉身就往門邊走。
當她握到門把手的時候,言天錦那低沉的嗓音自背後傳來——
“打個賭,如何?”
他語氣輕佻得讓她心絃莫名亂跳。
她頓住腳步,不情不願地問了聲,“什麼賭?”
“賭你一週之內主動答應做我的女人!”
這次,他刻意強調主動二字。
她小身板兒明顯一顫!猛然轉過身,漆黑的眸子對上他的視線。
他脣角一勾,一貫冷靜的臉孔上,露出難得的笑容。
她怔鬆了一下,沒想到這男人的笑容竟然這般勾魂攝魄,遠比他的面癱表情好看了不止千百倍!
然,可惜的是,這笑容刺眼得很!
彷彿是包裹着絢爛外表下的食人花兒,只要你稍不小心沉溺在他的笑容之下,後果絕對是慘不忍睹……
夢小雅背脊忽然一涼。抿着脣,不敢吭聲。
“怎麼,害怕了?”他挑笑道,“你贏了的話,我有辦法讓你不需要跟我父親交代的情況下,離開言氏,並且補一筆賠償費給你……”
他顯然一早知道,她是在何種情況下與父親達成的交易。既然不是自願,那麼她最渴望的,就是自由。
不等他說完,夢小雅急忙應道,“好!”
“呵呵呵……”他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好聽得似是深海里跳躍的水浪,“夢小雅,你似乎很篤定你會贏?”
她臉色僵硬了一下,深吸一氣,勇敢地迎上他的眸眼,驕傲地說道,“當然!我相信你不會用些下三濫的手段逼我屈服,所以,我不會輸的!”
事實上,她知道以言天錦的驕傲,絕不會像李廣甚那樣卑鄙,因爲他不屑!
言天錦眸底閃過一絲讚許的眼光,抿了抿完美的脣線,低低輕笑了一聲,“很好。夢小雅,我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看到你輸的樣子了……”
夢小雅看了他一眼,忽然覺得,她想要知道昨夜他車裡的那個女人是誰,這個男人不但絕口不提。
反而,還倒打她一耙,居然厚顏無恥地要她從秘書做到總裁的女人!
不知爲何,看着他脣角噙着的訕笑,她覺得在這男人絕美的外表下,似乎藏着一顆很黑很黑很黑的心……
*
次日早晨。
屬於他們的賭局,第一天開始了。
夢小雅認爲,這不僅僅是一場秘書與Boss大人之間的賭局;還是一次女人與男人的較量,更是一隻小兔子與一個野狗子的鬥爭!
所以,當她雄赳赳氣昂昂地將作戰書打印出來,風塵僕僕地趕到醫院,扔到言天錦身上,讓他簽字的時候——
某隻男,看到那張白白的A4紙上,密密麻麻的方塊字時,臉色陰暗了——
這是她擬定的一張賭局承諾書,中間密密麻麻、絮絮叨叨的語句,總結下來,不外乎三個條件:
第一,在這一週之內,夢小雅必須得到比平常工資高三倍的薪水,以補償高強度的精神壓力所帶來的損失。
第二,在這一週之內,言天錦不準利用野蠻權力對夢小雅進行人身搔擾,尤其是身體部分。
第三,在這一週之內,言天錦不得耍手段贏得賭局。
言天錦幾乎將紙給捏個粉碎,深壑的眸子凝着她,“所以你是覺得自己贏定了?”
夢小雅挑了挑眉,一臉微笑,“當然。莫非總裁不敢立字爲據?”
挑挑脣,言天錦冷笑一聲,然後大筆揮了幾個字,之後非常不屑地扔回給夢小雅。
她撿着皺皺巴巴的紙,攤開一看,只見他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赫然躍於眼前——
附加條件:夢小雅在這一週七天168小時內,必須聽從言天錦的任何吩咐,不得離開言天錦的視線範圍之內。
然後是落款簽名。
她愣愣地瞪大眼睛,叫囂道,“憑什麼這七天都得呆在你身邊啊?還得聽你任何吩咐?”
“嗯哼。”他鼻子冷哼一聲,“你答應這個附加條件,我就答應你的所有條件。”
夢小雅盯着A4紙,看了又看,實在找不出什麼破綻來。心想反正只要言天錦不耍手段不強迫她,就一定沒問題!
皺了皺眉,她應允道,“只要你肯遵守我的條件,我可以勉爲其難答應你的條件。”
言天錦深如海的眸眼微微劃過一絲光芒。
斜靠在病榻上的他,看了一眼時鐘,“上午九點。從現在開始計時,七天後的這個時間,就是決定勝負的時候。”
夢小雅身子一顫。
“就算……這七天都要在你這裡打地鋪,我也總得搬點換洗的衣裳過來……”
“不用了。”他冷冷打斷她的話語,“這些我會叫人去給你準備新的,你人先搬過來。”
人先搬過來?
感覺颼颼一道冷風吹過,夢小雅汗毛立起,怎麼覺着有種掉進狼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