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很好奇的也想跟着過去,但是被安妮給攔住了。
洛翰帶着洛喬來到餐廳,臉立刻就沉了下來。
洛喬仰頭看着哥哥那陰沉的臉,她故意打趣道:“你能不能陽光一點啊,陰沉着臉,小心把陽陽給嚇到了。哎,你什麼時候又當起人家老師來了,可別誤人子弟啊。”
剛纔她也知道了哥哥來這裡,完全就是因爲他是陽陽的老師。
洛翰板着臉看着妹妹:“我沒問你,你倒是先問起我來了。你先把眼鏡拿開。和哥哥說話有這麼沒禮貌的嗎。”
洛喬癟了癟嘴,最後還是伸手把眼鏡往頭頂上一卡。
“你這是從哪裡剛回來,怎麼都不回家去。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走爸媽有多傷心。”洛翰盯着妹妹的眼睛,語氣中充滿了責備。
洛喬不服氣了:“他們憑什麼就不許我做我想做的事情,非要讓我念什麼法律。行,我聽他們的話去念了,也念出來了,但是爲什麼還要干涉我做什麼。”
“爸媽都是爲了你好,你怎麼就是不能理解呢?真是平時把你太過於嬌慣了。”洛翰真是有些恨鐵不成鋼。
“他們爲了我好,我心裡清楚,也很感激他們。但是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從前那個能隨意讓他們擺佈的小丫頭了。我有我自己的人生道路。”洛喬說着,真是越來越激動。
她接着說道:“你怎麼不說說你自己,爸媽不是也讓你做律師嗎,怎麼到後來不也是當了教書匠。你這樣做不也是在傷爸媽的心嗎。”
洛翰聽妹妹這麼一說,頓時也變得啞口無言了。她說的是沒錯。
曾經父親對他悉心教導,本想着可以讓他來繼承家裡的衣鉢。但是後來雖然學有所成,但是他的志趣卻是教書育人。
也因爲如此,父親纔開始又對妹妹給予了希望,到後來……
他們這對兄妹倆,到頭來都還是深深的傷了父母的一片苦心。
洛喬怒目看着哥哥,只見他的臉色變了變,已經不是那麼嚴厲,而是顯出了一絲的失落。
其實他們這也是同命相連,都不喜歡當律師,但是都被迫選擇了律師的這份職業。而且又很一致的到了最後背棄了父親的厚望。
“喬喬,你說的沒錯。作爲兒子,我深深傷害了父母的心,作爲哥哥,我也給你做了一個很壞的榜樣。”洛翰的語氣變得柔和了許多,他看着洛喬繼續說到:
“但是,你作爲爸媽的女兒,總不能一離開家就幾年都不回來。你知道嗎,爸媽一直保留着你的房間,就和你當初離開時的一樣。媽經常給你打掃着房間,希望有一天你回去的時候可以有地方住。爸也是看到有你演的戲,他都會和媽一起坐在熒幕前看着你表演,還經常抹着眼淚。”
“哥,你別說了。是我當初太任性了。我在外打拼的這麼多年一直沒敢回家就是怕爸媽見到我生氣,沒想到他們其實是更想見到我。”說到這裡,洛喬轉身就要往出走。
洛翰一把拉住妹妹:“喬喬,你要幹什麼去?”
洛喬含着眼淚轉過頭看着哥哥說:“我這就回去看看他們。”
洛翰目光柔和的看着妹妹,輕輕的點了點頭:“我正好也準備回去了,咱們一起走。”
兄妹倆一同走出了餐廳。
見他們出來了,安妮關心的問:“你們沒事了吧?”
洛翰微微一笑:“沒事了。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我這就帶着喬喬回家。”
安妮點點頭:“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有了什麼矛盾,不過能說清就是最好的了。”
她的話音剛落,夢小雅沒精打采的回到了家裡。
自打她和王律師從言氏集團回來,兩個人之間就多了一些的小矛盾。
尤其是王律師,他認爲夢小雅仗着有云不凡在撐腰,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無所顧忌。
而夢小雅則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不妥,她覺得沒必要像王律師那樣的對言天錦那麼的卑躬屈膝。
整整一個下午,對這個案情兩個人都沒有任何進展。
看他們倆之間相互牴觸的情緒,雲不凡乾脆讓他們也別加班了。因爲帶着這樣的情緒加班,也只能是白費時間。
*
當她回到家裡的時候,一擡眼就看到了洛喬被一個和秦火身形差不多的男人拉着。
她的一雙眼睛已經通紅,好像是哭過的樣子。
安妮和兩個兒子就在他們身邊站着,但是也並沒有上前勸阻的意思。
“喬喬,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她說着走到洛喬的面前,還不時的用懷有敵意的眼神看着那個拉着她的男人。
看他們兩個人的架勢,這個男人是要拉她離開這裡。
洛喬見夢小雅回來了,立刻露出了笑容:“我剛拍戲回來,本來直接回酒店的,但是一想好久沒有見你了,就直接先過來看看你和孩子們。”
“那這位先生是?”夢小雅看着她身邊的男人,疑惑的問道。
洛喬笑着指了指身邊洛翰說:“這是我哥哥,叫洛翰。沒想到我剛一進門就碰到他在這裡了。”
夢小雅不好意思的對洛翰點了點頭:“對不起,我叫夢小雅,是喬喬的好朋友。”
她真是越聽越糊塗了,怎麼喬喬的哥哥會先到自己家。似乎他並不是爲了喬喬而來的。
看着夢小雅一臉疑惑的樣子,安妮說話了:“小雅,實際上是這樣的。這位洛翰先生,今天來這裡是給陽陽補課的。”
洛翰優雅的對夢小雅點了點頭:“夢小姐,我叫洛翰,是言斯陽的家庭教師,是言先生安排我今天過來的。”
夢小雅終於是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洛老師,既然都來了,怎麼就這麼着急回去呢,你看已經要吃晚飯了,不如就留在這裡吃完再走吧,反正在哪不是吃嘛。”
陽陽一聽,心花怒放,他可是巴不得洛翰留在這裡的。立刻也在一旁幫腔道:“是啊洛老師,你就給我媽媽點面子吧,留在這裡吃飯好了。”
“這……”洛翰有些遲疑,他和妹妹對視一眼,洛喬微笑的點了點頭。
妹妹點頭了,又見夢小雅這麼熱情的挽留自己。
再回絕人家就有些不近人情了,洛翰點了點頭:“好吧,我們就在這裡打擾了。”
洛翰同意留下來了,陽陽是最高興的,他跳起來大聲的歡呼起來。
接着轉身跑到臥室,從行李箱裡抱出來遊戲機:“洛老師,咱們比一比。”
夢小雅一看陽陽,這傢伙真是到哪裡都離不開他的遊戲機。
“陽陽,你的作業寫完了沒有就玩?”夢小雅見大家都是自己人,也就和往常一樣問陽陽。
“我已經寫完了,不信你問洛老師。”陽陽一邊插着連線,一邊說道。
夢小雅倒也是詫異,陽陽什麼時候這麼早寫完過作業,每次不熬過半夜十二點,他是收不了工的。
再看看他和洛老師的那個親密樣,看來洛喬的哥哥教孩子還真有那麼一手。
既然這樣,夢小雅也不再管他了,拉着安妮就往廚房走,準備做飯。
這時候天天小心翼翼的跟她們進了廚房。
夢小雅一回身:“寶貝,你怎麼不過去和他們玩,來這裡做什麼?”
天天小聲的說:“媽媽,妹妹還在安妮阿姨的臥室裡。”
安妮一聽,頓時想起來了,她小聲對夢小雅說:“今天下午洛先生來了,我就怕他知道久久在,所以我們躲在臥室裡一個下午,現在她還在裡面藏着呢。”
夢小雅立刻皺起了眉頭。
洛喬倒是無所謂,但是她哥哥洛翰是言天錦給陽陽請的家庭教師,他要是見到了小小寶貝,會不會給言天錦說呢?
她想了一下對天天說:“寶貝,你把喬喬姨叫過來,我有話對她說。”
天天立刻明白了,他跑到客廳。
這時候洛翰已經和陽陽開始玩了。洛喬坐在一張小板凳上看他們玩。
天天湊到她的耳邊,小聲的說:“喬喬姨,媽媽叫你過去一趟。”
洛喬點了點頭,站起身拉着天天來到了餐廳。
“小雅,有什麼事還要天天來偷偷告訴我,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
夢小雅先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還好陽陽把遊戲的聲音調的夠大。
“喬喬,小小寶貝已經來了……”
洛喬一聽,眼睛立刻一亮,一臉的興奮:“小雅,她在哪裡,在哪裡?”說着開始四下觀看。
“喬喬,你聲音小點。”
安妮接話:“她現在就在臥室裡。但是我們不知道你哥哥能不能幫我們保守這個秘密。”
洛喬笑着說:“你們放心,他有什麼不能保守的。”
夢小雅顯出了一絲顧慮:“我是擔心,他是言天錦派來教陽陽的,要是見到了小小寶貝,就怕他會說出去。”
洛喬這才明白她們是什麼意思,自信滿滿的說:“我哥他最擅長的就是守口如瓶。就給你打一個這樣的比方吧,要是抗日戰爭時期,他就好比是地下黨,任憑鬼子使出千方百計,也不會從他嘴裡套出一個字。”
夢小雅一聽,既然喬喬能有這麼大的把握,那就決定冒這一次險好了。
她打定主意,看着洛喬一臉嚴肅的說:“喬喬,那你把洛先生叫過來,我有些話要對他說。”
洛喬也明白夢小雅要對哥哥說什麼,她點了點頭走出了廚房。
“喬喬姨,我也去。”天天說了一聲也跟在了洛喬身後。
洛喬走到哥哥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洛翰扭頭一看是妹妹,只見她一臉的嚴肅。
他放下游戲手柄:“喬喬,有什麼事情嗎?”
“哥,我們有話要和你說。”洛喬說着,又看了一眼坐在哥哥身邊的陽陽:“陽陽,喬喬姨要和洛老師說點事情,你自己玩吧。”
陽陽正玩着興起,突然被打斷了有些不高興了“喬喬姨,你把洛老師叫走了,我找誰玩啊。”
這時候天天走了過來:“我跟你玩。”說着,坐到了洛翰的位置上。
“也好,拿你先練練手,一會再和洛老師過招。”陽陽有這麼足的底氣,那也是因爲他僅有的幾個能比天天強的方面中,玩遊戲是其中之一。
洛翰跟着妹妹來到廚房:“夢小姐,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
夢小雅想了一會,最終還是打定了注意。
她看着洛翰說:“洛先生,我和言天錦之間的關係,我想你也瞭解一些了吧。”
洛翰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只好點點頭:“多少知道一點,你是陽陽的生母。其他的我不想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
夢小雅點了點頭:“如今,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洛先生能替我保守一個秘密。”
洛翰倒是有些意外:“保守秘密?我和夢小姐並不是很熟,爲什麼還要我幫你?”
夢小雅看着洛翰說:“因爲你是喬喬的哥哥,還有你是陽陽的老師。雖然我們只見不熟,但是你和我的朋友還有家人都非常熟悉。”
夢小雅接着簡單的將她和言天錦之間,一些關於孩子的事告訴給了洛翰。
說完又讓安妮,從臥室裡抱出來已經睡熟的久久。
她看着久久,伸手輕輕的撫着她的小臉蛋。她睡得是如此的香甜,圓潤的小臉上露出甜美的微笑,好像她正在做一個很美好的夢。
夢小雅的臉上,此刻也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然後很真誠的對洛翰說:“洛先生,這是我的小女兒,她叫久久,也是我和言天錦的。但是她現在還太小,經歷了之前的一些事,我很怕言天錦知道後,會將她搶走。可是,我現在已經不能沒有她了。洛先生,我請你理解一下我這個做母親的良苦用心,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洛翰緊鎖着眉頭,他真的不成想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和言天錦之間的故事居然是這樣的。
尤其是當時轟動A城的奪子案,那時候他也是有所耳聞的。也和同情夢小雅的處境。
如今她這麼做無非就是,想把自己的孩子留在身邊。這樣的想法並沒有什麼錯。
“行,夢小姐,我可以答應你不會把久久的事情說給言先生聽。”
大家一聽,心裡的一顆手頭都落地了。
洛翰接着說“但是我還想給你說句,我這個身份不該說的話。那就是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對他們來說,纔是更加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