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天錦帶着秦火,跟警方做完筆錄,中午才從警局裡出來。
wWW •т tκa n •℃O
經過警方初步判斷是電梯的纜繩斷裂,導致電梯下墜。
言政天還有陪同他的,兩個酒店裡的工作人員因此而喪命。
坐進車裡,秦火滿臉疑惑的問言天錦:“主子,爲什麼不把在地下室裡看到的那個可以車輛說出來?”
言天錦擡眼看了看秦火:“你覺得說了能有多大用處,沒有牌照的車他們怎麼去查?”
“那您能確定是唐天澤乾的嗎?”秦火問言天錦。
言天錦點了點頭,我很熟悉他的聲音,而且還有在地下室見到的他那張臉。
秦火擰了擰眉頭:“既然現在警方暫時沒有其他結論,我看還是咱們自己來查好了。”
說道這裡,秦火又有些犯了難。即使他們認定是唐天澤乾的,但是現在手裡掌握的,相關唐天澤的信息簡直是少之又少。
不說別的,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秦火最後還是決定先打電話給手下,讓他們先從夜魔大酒店調取視頻監控,看看這一天有什麼可疑的人進出過這裡,尤其是相關一輛白色無牌奧迪A6的信息。
任務下達完,秦火開車帶着言天錦往言家老宅的方向駛去。
途中,又接到了言晏的電話,說宋心鈺暈倒,已經送到了中心醫院。
最終,言天錦的車出現在了中心醫院裡。
言天錦在秦火的帶領下,來到了宋心鈺住的VIP病房裡。
他們站在觀察室裡,隔着玻璃看見宋心鈺緊閉着雙眼躺在病牀上。
言天錦微微皺了下眉頭,轉身問言晏:“玲姨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言晏長出了一口氣:“還能怎麼樣,我媽得知爸出事的消息後,急火攻心就暈倒過去了。經過醫生檢查,大問題已經沒什麼了,只是需要一段時間等她醒過來。”
言天錦點了點頭。爲了避免再次發生類似老爺子的意外事件,言天錦讓秦火在醫院裡加派了人手。
並吩咐沒有得到自己的親口同意,任何人以任何理由都不能帶宋心鈺離開這間病房半步。
言晏對言天錦招了招手,然後走出了病房。
言天錦也跟了出來。
病房和公共走廊裡說話不方便,他們一前一後,走到了安全通道里。
這裡很少有人經過,說話也不用顧忌很多。
言晏身體斜靠在樓梯的扶欄上,雙手插在口袋裡,低頭看着腳下的地板:“酒店裡的事故,警方怎麼說?”
言天錦看了看他,然後從衣袋裡拿出煙夾,從裡面拿出一隻叼在了自己的嘴裡,又拿出了一隻遞給言晏。
言晏本來是極少抽菸的,但是此刻他也破了這個例,接過煙叼在嘴裡。
並拿過言天錦手裡的打火機,給他和自己都把煙點上。
言天錦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將警方給他說的,又跟言晏說了一遍。
言晏聽完輕輕搖了搖頭,冷冷一笑:“鋼纜斷了……”
接着,他也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後擡頭看着站在對面的言天錦,眸子裡散發出一股寒冷。
然後慢慢說了一句:“爸今天做了你的替死鬼。”
言晏的語氣中帶着很多的怨毒,接着他的身子離開扶欄,緩緩的走到言天錦的面前,伸出有些微顫的手臂,緊緊的抓住言天錦的衣領。
言天錦微微的一皺眉,但是他沒有立刻將他的手從他身上弄開。
言晏死死的盯着言天錦,他的眼頓時紅了起來:“要不是你突然改變婚禮地點,今天死的那個人就應該是你,不是應該是他!做這事的人分明就是衝你來的。”
言天錦也看着他,眸子中顯得很淡定。
接着,他伸手將言晏的手從自己的衣領上拿開:“你說的沒錯,他們是衝着我來的。如果不是爸,估計我現在就……”
“你很冷血。”言晏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冷血,對於言天錦來說,換做以前,他真的是百分百的。
但是如今,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這個詞對於他來說,已經感到有些刺耳。
他吸了一口煙,接着說:“這事情雖然警方這裡暫時查不出什麼,但是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爸的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哈……”言晏冷笑一聲:“替爸報仇,說的輕鬆。那人既然敢這麼做,還能蠢到留下什麼線索讓警方去找嗎。”
言天錦的眉頭挑了挑:“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辦法。你這幾天還是把手頭的應酬全部推掉,好好的陪陪玲姨。”
說道這裡,他將手裡的煙丟在地上,用腳踩滅後轉身出了安全通道。
言晏也跟着走了出來。
當他們剛回到宋心鈺的病房不久,宋心鈺從昏迷中甦醒了過來。
言晏和言天錦趕緊走進病房,站在她的病牀邊。
她剛剛甦醒,加上心裡受了很大的打擊,現在顯得還很虛弱。
她慢慢的睜開了雙眼,打量了一下四下的環境,她知道自己在醫院裡了。
接着伸出顫巍巍的手,拉住言晏的手:“晏晏,孩子們呢?”
“媽,你放心吧,已經讓老李送他們回老宅了。”言晏看着自己老媽倒在病牀上,雖然平時和她經常頂嘴,但是此刻他的心裡還是很難受的。
她又看到了在言晏身邊站着的言天錦:“天錦,你爸他……”說到這裡,她的嘴脣開始顫抖,眼中流出了一行眼淚,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言晏連忙拿出自己的手帕,替母親擦了擦眼淚。
言天錦彎下身子,伸手緊緊的抓住宋心鈺的手:“玲姨,我爸的身後事我會處理妥當的,你就不要操心這事情了。”
宋心鈺緩緩的說:“你爸現在哪裡,我想再看他一眼。”
雖然宋心鈺對於言政天有很多的怨恨,尤其是在遺產分配方面,居然連一分錢都沒有給言晏。
但是同牀共枕這麼多年,還是有深厚的感情的,言政天的橫死對於她來說打擊還是非常大的。
“玲姨,你現在要好好養身體,等你好些了我就帶你去看他。”言天錦說到這裡,輕輕的將她的手交給了言晏。
對他說:“你在這裡好好陪陪玲姨,我先回去處理爸的身後事了。”
說完他轉身帶着秦火離開了VIP病房。
他們剛從VIP病房出來,就見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二叔,別來無恙啊。今天你大婚卻不給我們大房通知一聲,是不是有些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啊。”
這個人說話這麼輕佻刻薄。
不用看,一聽就知道是言於峰來了。
“於峰少爺,你怎麼來這裡了?”秦火有些意外,尤其是他質問主子結婚爲什麼不叫老大一家。
言於峰冷冷一笑:“言家的事,說大可大,說小不小。尤其是我剛剛收到風,二叔的酒店出事,有人受傷。我就過來看看。”
說到這裡,他看着言天錦說:“該不會受傷的就是二叔吧?”
言天錦盯着言於峰:“你來只是爲了看笑話的吧。”
言於峰笑着擺了擺手,然後湊到言天錦的耳邊低聲說:“聽說酒店的事情鬧得挺大,還死了人……”
沒等言於峰把話說完。
“砰……”
他的臉上就重重的捱了言天錦一拳。
這一拳來的過於突然,言於峰一點都沒有防備。
他被打的倒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倒。幸虧被跟着他的兩個黑衣男人給扶住了。
言於峰站穩了身子,甩開撫着他的兩個人。
惡狠狠的看着言天錦。
他身邊的兩個人,已經開始挽袖子準備在這裡和言天錦好好的較量一番。
瞬間升起的火藥味,讓在這裡經過的人,都很自覺的躲他們遠了一些。
秦火見這個局勢已經是一觸即發了,他咬了咬牙擋在言天錦身前,準備血拼一場。
宋心鈺病房外突然的混亂,讓言晏不由得一皺眉。
他安撫了一下宋心鈺後,拉開門出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當他出了房門,只見兩幫人已經擺起了架勢。
一邊是言天錦和秦火,一邊是言於峰還有兩個陌生男人。
言晏乾脆就站在了兩幫人中間:“唉唉,你們這是鬧得哪一齣啊,怎麼自家人打起自家人了。”
言於峰見言晏從病房出來了,感到有些意外:“三叔,你怎麼在這裡?”
還沒等言晏回答,言天錦伸手把秦火往身邊一拔,指着言於峰說:“夜魔大酒店的事你有沒有參與!”
言於峰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我要是參與了,還會來這裡自尋死路嗎!”
言晏走到言於峰面前:“你二叔現在心情不好,你也別去招惹他。”
“三叔,你還沒說你怎麼也在這裡呢。”言於峰繼續問。
言晏挑了挑眉毛:“我媽她在這裡。”
言於峰恍然大悟:“該不會酒店發生意外,出事的就是奶奶吧?”
言晏苦澀的搖了搖頭:“出事的不是你奶奶,而是你爺爺。他在這次事故中去世了。”
言於峰乍一聽爺爺去世的消息,心裡忽悠一下,就好像是從萬丈高樓摔下一般。
從小到大,他可以說是被爺爺一手帶大的。
比起天天來說,他對爺爺的感情是最深的。突然聽到這樣的噩耗,他的臉色立刻都白了:“這不可能,爺爺不是已經住院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酒店的?”
言晏長嘆一聲:“說來話長。以後再給你說吧。你奶奶就是因爲知道你爺爺去世了,一時接受不了暈倒了。所以就送到這裡來了。”
原來事情居然是這樣的一個經過,他看着言晏說:“二叔,我想進去看看奶奶。”
言晏點了點頭:“你進去吧。”
言於峰轉身對身邊的兩個男人說:“你們在外面等我一會。”然後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那兩個男人則站在了病房的門口。
言晏又轉頭看了眼秦火:“這裡沒事了,於峰在這裡不用擔心。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
然後又對言天錦說:“孩子們現在都在家裡,我沒有跟他們說爺爺已經去世了,所以他們也只是知道奶奶暈倒這件事。”
言天錦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後帶着秦火向電梯間走去。
*
今天早晨夜魔大酒店的電梯意外墜落事件,在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便成了A市最轟動的新聞。
當言天錦帶着秦火剛從電梯裡走出來。
此刻的醫院的大廳裡,已經有很多記者聚集在這裡了。
他們正交頭接耳的時候,見言天錦走出來了,便一下子就蜂擁而上。
很快的就把言天錦和秦火團團圍住了,以至於他們的面前沒有任何出路。
“言天錦先生,我是都市報的記者。您對今天早晨,夜魔大酒店電梯纜繩突然斷裂事故,有什麼樣的看法?”
“言天錦先生,我是新娛樂報的記者。聽說在這次事故發生之前,你正準備秘密進行婚禮。那麼這事情結束後,你還會繼續進行婚禮嗎?”
“言先生,聽說在這次事件中還有言家的人受傷了,請問……”
記者們窮追不捨的提問,照相機閃光燈在他眼前的不斷閃爍,讓言天錦變得十分的煩躁。
他崩起臉,瞪着這羣像蒼蠅一般的記者。
在衆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伸手搶過一架正瞄着自己的攝像機,然後舉到高空,接着用力的將它摔在了地上,又狠狠的踩了幾腳。
言天錦一項都給人以溫文儒雅的形象,現在如此突發的情況,讓在場的所有記者們都驚呆了。
話筒、照相機、攝像機一下都收了起來。
記者們頓時就安靜了起來。不光如此,整個醫院的大廳裡也變得安靜了下來。
看病的人都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在記者後面探頭探腦的往裡面看。
秦火跟在言天錦身後微微皺了下眉頭,緊接着他擋在了主子的身前:“主子,咱們離開這裡。”
他說着,伸手分開記者和後面看熱鬧的人羣。護送着言天錦走向停在門廊的車旁。
言天錦看着車上裝點的鮮花和綵帶,伸手將它們全部都扯了下來仍在了地上。
“主子,上車吧。”秦火知道現在他的心情不好受,但還是小心翼翼的提醒他一下。
說着他把門給言天錦打開了。
言天錦出了一口粗氣後上了車。
秦火也緊接着上了車。
記者們反應過來後,又向汽車涌了過去。各個長槍短炮的又齊齊對準了言天錦和他的車子,將剛纔他憤怒扯花車的鏡頭都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