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澳洲的夜空下。
正在給兒子收拾行李的夢小雅,心臟莫名揪痛了一下!
“……”
見她神情有些異樣,雲不凡趕緊走過來,動作輕柔地扶着她在chuang邊坐了下來,“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夢小雅搖搖頭,示意他別那麼緊張,“我沒事……”
她也不懂自己爲何有種莫名的傷感涌過心頭,手指下意識地撫過還不太凸顯的小肚,“不凡,我是不是懷。孕之後太敏。感了?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太安穩……明天去參加天天的頒獎典禮,真的不會出岔子麼?”
雲不凡笑着搖搖頭,“傻。瓜,有我在,你怕什麼呢?你不用擔心言家的人會突然出現,一是因爲天天刻意瞞住了他得獎的消。息,所以言家的人現在還被矇在鼓裡;二是言天錦……他現在就像只花蝴蝶一樣在女人花叢中流連忘返、樂不思蜀,哪還有心思顧及自個兒的孩子呢?”
夢小雅瞳孔一縮,指尖有些泛白。
點了點頭:“也許是我多慮了。天知道我現在就恨不得飛去天天的身邊,拉着他的小手兒,站在全世界面前,說他是我的驕傲,媽媽以他爲榮……”
“我知道!所以有時候我很羨慕言天錦,羨慕他有你、有天天、有陽陽,還有你肚裡的寶寶……”雲不凡笑着摟住夢小雅的肩膀,“瑜瑜,也許我現在說這些話會讓你覺得突兀,可是我只想坦坦蕩蕩地告訴你,我喜歡上你了。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許是在走廊裡第一眼見你的時候,又許是知道你是陽陽媽的時候……但我不會強迫你什麼,你也不用覺得有壓力,就把我當家人一樣看待,我就心滿意足了……”
“……”夢小雅心口一陣涌動,她眼角泛光,睨着雲不凡有些說不出話來。
“呵呵,怎麼?被我的深情感動了?還是現在才發現,我雲不凡其實也是風丨流倜儻、英俊瀟灑、卓爾不凡的美男子一枚,不比言天錦差吧?別猶豫了,撲倒我吧!快快快,快到我的碗裡來……”雲不凡突然耍寶似的笑道。
“撲哧——”夢小雅破涕爲笑,“雲不凡,告白都告得這麼有病,天底下也就你這個奇葩男了!”
“轟——”雲不凡捂着心口,“你聽見了嗎,我的心破碎了……你居然認爲我的告白有病?瑜瑜,你太桑我了……嗚嗚……”
“得了!”夢小雅笑罵一聲,“趕緊幫忙收拾,明天一早還得坐飛機去悉尼呢!”
“遵命!”
看着雲不凡手腳利落地收拾起來,夢小雅不由得心裡默默嘆息……現在,她的心裡除了孩子們,其它都不敢想了……
她已經辜負了於峰,面對雲不凡,她覺得自己更加無力了……
*
A市,言家大宅。
金色的陽光衝開清晨的薄霧,萬物復甦。
言天錦在一陣痠痛中甦醒過來……
睜開迷濛的眼,他反射性地伸手遮住刺眼的光芒,才發現自己的手被紗布纏繞住了。
嘴角、肩膀、手臂、身軀……彷彿處處都泛着疼痛感,他下意識地粗喘一聲,“……”
腦海閃過昨夜酒醉時的零散片段,和白慕西的那一架現在回憶起來竟然有些模糊……
“天錦,你醒了?”
一道柔和的嗓音,將言天錦拉回了現實。
他張開眼,望向坐在chuang邊的宋心鈺,沙啞地吐了聲,“玲姨。”
說着,掙扎着掀開被子就要坐起來。
“呀,別動啊天錦,你受傷了。”宋心鈺趕忙吩咐一旁的傭人給言天錦身後墊幾個枕頭。
言天錦眉心深鎖,眸子裡是毫不掩飾的疲憊。
宋心鈺嘆氣一聲,“天錦啊,你最近怎麼回事?常常看你喝得醉醺醺的回來,是不是遇上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不妨和玲姨說說?”
言天錦揉了揉太陽穴,抿着脣,“沒事,玲姨你多心了。”
“唉……你這孩子,從小就是這樣。有什麼事情都在心裡悶着,誰都不肯說……”宋心鈺一邊搖頭一邊嘆息,“裴黛兒那樁婚事,玲姨知道你是徹底攪黃了,你和那個蘇小姐的事,你。爸現在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如今我們都老了,很多事情也由不得我們做主……可你這樣天天酗酒,現在還弄得渾身是傷的也不是個事兒啊……如果你真想娶那個蘇小姐過門,要不改天就帶她回家,和我們一起吃頓飯?”
自從裴市長被拉下馬,進了牢房之後,裴家一落千丈。
言老爺子始料未及的是,言天錦下手居然這麼快狠準,幾乎不給裴家任何翻身的餘地。裴黛兒現在是腹背受敵,早就不知道淪落到哪裡去了……
於峰又被逼走他鄉,言老大夫婦天天以淚洗面……偏偏,言天錦這個始作俑者,雖然經常上各種媒體雜誌的封面,表面看起來春風滿面,可每晚,他永遠是喝得醉醺醺地回來,腳不着地兒似的,比從前還要冷漠還要寡言了……
言老爺子見這種境況,以爲言天錦這麼頹廢是爲了蘇映婉而煩惱,畢竟姓蘇的那個女人跟了天錦不少年了。所以無論當初老爺子有多反對言天錦和蘇映婉在一起,現在也只有妥協退讓一步了……
“沒這個必要。”言天錦冷冷地挑了挑眉,坐直身子,準備下來,“如果玲姨沒什麼事,那我去上班了。”
宋心鈺沒想到天錦對蘇映婉的事也如此心不在焉,她急忙道:
“等等,天錦,你聽玲姨說完這幾句,好嗎……”宋心鈺頓了頓,想起遠在澳洲的天天,於是深吸口氣,繼續吐道,“玲姨知道,你。媽媽那件事對你打擊很大,可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天錦,你也有自己的孩子了,不管過去你經歷過什麼,難道你要天天也走你走過的路,受你所受過的苦麼?”
言天錦眸眼一緊,“玲姨想說什麼?”
宋心鈺搖搖頭,“……其實玲姨沒別的意思,看你每天一身酒味地回來,現在又傷成這樣,好像你這些日子心裡頭有事情那樣,玲姨看着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