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想遵命過去,卻抖得更厲害,咬着嘴脣,臉色發白,一動不動。
文康有些不耐煩:“快脫,這溫泉對你的身體有益。下來,一起洗。”
昭華平息急促的呼吸,盡力維持往日的淡漠,不肯與他對視,垂着頭道:“奴才身子髒污,不配與陛下共浴,恐玷污御體。”
文康怔了一下,好象被重錘擂了,直盯盯地望着他,眼睛裡似燃着兩團明亮的火焰。突然上前,猛的一把將他拉下水,幾下撕掉他的衣服,一邊惡狠狠地說:“你給我聽好了,第一,不許自稱奴才。第二,不許認爲自己髒污。聽到沒有?”
說着,狠狠咬/噬着那兩片紅脣,動作狠烈狂熱,一雙手臂如鐵鉗勒得昭華喘不過氣來,溫熱的舌頭兇猛的擠進去,追逐挑/逗着,一邊……蹭着他的下/體。
文康從來不用他尊貴的脣/舌碰觸任何人,即使對方是最寵愛的妃子。可是對這個人,他象瘋了般吻起來,除了用脣舌舔/弄,連牙齒也用上了,好象要把對方吞下肚去,貪婪地啃/咬着那蒼白的脣。
昭華被他抱得好象肺裡的空氣都擠空了,想掙扎也掙扎不脫。好不容易文康放開他,他大喘了一口氣,有些驚懼地望着眼前的人。
文康卻又溫柔地把他壓到池邊的玉石壁上,臉對着臉,注視着那雙黑亮的眼睛,輕輕地說:“你不髒,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是這世上最乾淨的人。”
昭華吃了他不少的苦頭,也沒有他在面前流過一滴淚,聽他說了這一句,眼眶發熱,一滴淚珠從睫毛下滾落下來。
這滴淚徹底融化了文康心裡的寒冰,他又把火/熱的脣貼上去,這次卻是溫柔小心的吻去那滴眼淚,淚水越來越多,他不停地吻着。
雖然無數次告誡自己要和他保持距離,不要對他憐惜溫柔,可是又忍不住一次次靠近,近一個月的分離他已經難以忍耐,他發現分離並不能使自己淡忘了他,反而思念如野草瘋長,鋪天蓋地,漫無邊際。他從來沒有體會過思念一個人的感覺,更沒有爲一個人心痛過,原來思念的感覺是那樣痛苦,又那樣幸福,因爲畢竟這世人還有一個人可以讓他思念,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個坐在龍座上的機器,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他不願意再忍受這咫尺相思之苦。
經過昨晚燈會上的試探,他放下戒備和猜疑,打算服從自己的內心,不再勉強剋制。
只要能夠擁有他,他願意付出代價。
輕輕的吻,帶着深深的渴/求。第一次他想溫柔些,卻不知道怎樣纔算溫柔,只知道今生今世,他絕對絕對不會放過這個人。
昭華從未受過這樣的熱烈的吻,一時間腦袋發暈,想不通有人會這樣全心全意地吻他,象是抱着一個珍貴的瓷器,彷彿這人不曾傷害過他,彷彿他是他最心愛的。
他開始迷糊起來,竟對這如幻覺般的溫柔起了一絲憧憬。
文康看着他的眼睛,逐漸恍惚迷/亂,覺得如飄過雲彩,不知不覺已沉/溺在這兩潭秋水間……
溫柔的親/吻,熱情地挑/逗,有力的揉搓,耐心的插/入,試圖抹去前幾次性/事的痛苦回憶。
雖然以前抱過他無數次,但是文康卻把這次當成初次,把他當成日後要相伴終生的人,把這一天當成洞房花燭夜。
雖然忍得非常辛苦,目光卻一直定在昭華的臉上,觀察着那上面的細微的變化,期待着他露出沉醉滿足的表情。
他不是第一次佔有屬於自己的獵物,卻第一次迫切想要討好身下的獵物。心裡的甜蜜漲得滿滿的,這種感覺是第一次。
也許是在溫暖的水中有足夠的潤/滑,也許是首次被這麼溫柔憐惜的對待,也許是沒有經過侍/寢前屈辱的灌洗,昭華沒有覺得劇痛難忍,居然有種酥麻的感覺,甚至可以稱得上愉悅,渾身滾燙,好象體內有什麼在燃燒,快/感一波一波猛烈地衝擊着額頭。
浮在水面上的花瓣在兩人胸前一起一伏。
昭華臉頰通紅,全身酥/軟無力,若不是文康支撐着他,他早滑入池中。
一股熱流注入,昭華一陣虛軟,幾乎站不住,文康把他從水中抱起,放到牀上,進行又一輪的攻擊,
明明是不情願,他居然感覺到肉/體的快/感,起初的痛感變成了快樂,他緊閉雙脣,不想發出任何愉悅的聲音。從俘虜、奴隸變成男寵已經夠糟了,若是被人玩弄得爽起來,豈不是丟盡了臉?
昭華仰起頭,緊緊抱着文康的脖頸,大口喘息着,……卻還用僅存的一絲理智勉強維護着高傲的自尊,不肯吐出令人臉紅的聲音。
文康愛死了他現在陷在情/欲裡卻又拼死剋制着的模樣,在他耳邊下命令:“不許忍着。”
待見他眼神迷濛,動了情/欲,便愈發賣力,生平第一次希望給他快樂,情不自禁地,他希望昭華能夠在和他的相處中得到樂趣。他要他永遠記住這一次的美妙。
“陛下……停……不要了……”昭華忍不住出聲,虛弱的求饒,想推開他卻手足酥/軟,反而更象欲擒故縱的挑/逗。
“叫我名字。”
“姜文康。”
“不對,象小時那樣叫我,叫我小康。”
“……”
“叫啊,叫我小康。”
“……”昭華牙關咬得更緊。
文康見他就是不肯叫,用力咬他一口,見他吃疼倒吸一口冷氣,又伸舌去撫慰被咬痛的地方,加倍愛憐。
情/欲大動的昭華別有一種媚惑力,全身肌膚被汗水溼透,泛着迷人的粉紅色,文康更加□難耐,一邊掌握住他的弱處,一邊熱烈抽/送。
昭華顫抖得愈發厲害,伸出手去。
文康握住他:“別急,我們一起……”
一聲低叫,……,兩人一齊登上高峰。
殿堂內擺放的蠟梅和水仙仍然默默吐着芳香,兩人都筋疲力盡躺在玉石牀上。
不知不覺天已快亮,文康也不敢想象居然從午後折騰到夜裡,可是昭華高/潮後失神的臉,實在太動人了。他忍不住又湊過去再次吻個不停。
昭華卻是羞慚萬分,原先被人強要了,可以當做被狗咬一口,心靈還能保持清白無污,可是現在,他在這種狀況下居然也感到愉悅和快/感,竟然在凌/辱自己的敵人身下發出令人臉紅的聲音。
這不是酷刑,卻是比酷刑更難忍受的屈辱。
羞憤地閉上眼,不願再睜開,只覺得心裡悲涼無奈。
“起來,你要躺到什麼時候,還是想再來一次?”文康坐起身來,沒察覺到,自己嘴邊綻出一抹開懷的笑容。
“奴才全身疼得起不來,陛下要人侍候找別人。”昭華還是沒睜開眼。
“我說過,你不許自稱奴才。”
昭華睜開眼,冷笑道:“這不是陛下要這樣嗎?你要我做你的奴隸,不是很得意嗎?心裡不是覺得很有成就感?”
“我是想把你變成順從的奴隸,可是做不下去。”文康皺眉道。“你摸良心說話,我真的把你當奴隸了嗎?我如果真把你當做奴隸,早就把你淨了身送到調/教處,調/教成一個沒有靈魂沒有思想,連最基本的羞恥感也沒有的玩偶了,或者打發你去淨房刷馬桶或到採石場做苦力。還會讓你陪我讀書習武嗎?還會把御膳御衣給你用嗎?還會因爲你受辱於皇后而發怒嗎?還會多次爲你招太醫嗎?難道你想讓我把你送到長春宮做男寵,天天關在院裡等着朕想起你時召幸一次?”
說着又惱怒地捶他一下:“不知好歹的東西。”
好象他多仁慈似的,昭華本想反駁,可是提起淨/身,不禁打一哆嗦,不敢再激怒他,想了想,又道:“算我不知好歹。既然你說你沒有把我當奴隸,那是什麼?男寵?玩物?俘虜?還是供你炫耀戰功的戰利品?”
“都不是。”
“總不可能是愛人。”昭華冷笑,他知道對於驕傲的文康來說,最能踐踏他的自尊的東西就是“愛”了。他這樣一個驕傲自大,目中無人的人,怎麼可能會愛上別人,他只會等着別人來愛他,然後高傲的瞥一眼再把這愛踩在腳下。
“愛人?”文康重複了一下,他只知性/愛不知情/愛,什麼樣的人才算“愛人”他還沒想過。“什麼是愛人?”
“就是有了他,你覺得活着真美好。這個人就是愛人。”
文康認真想了想,說:“我沒這種感覺,我只有一種感覺,就是沒有你活着很不美好。”看着昭華瞪大了眼睛,哈哈一笑,道:“真的,如果沒有你,我想不出這一腔怨憤該朝誰發泄,活着很沒意思覺得不美好。不知道這算不算愛人。”
昭華搞不懂他的亂七八糟想法,直接問道:“當我是證明你偉大的戰利品?”
“沒有你,朕照樣能證明自己偉大,不管你安着什麼心思,都是刀俎上的肉。”
“那你把我當什麼?”
文康怔怔地盯着,默然不語,半響,說出兩個字,把昭華驚得幾乎要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