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調教

第二天,昭華還是虛弱無力的躺在牀上,虹姑再次來照顧他,喂他湯藥。落月來看他,命人架着他在院裡活動,因爲明天就要開始□□,皇帝急着要使喚。

寢宮裡,皇帝心不在蔫的翻着書,一擡眼看見落月進來,問:“你又去瞧他了?”

“是,陛下。”落月知道他指的是誰。

文康沉默一會兒,口氣冷冷地問:“死了嗎?”

“沒有。畢竟年輕,底子又好,換上常人,受如此重刑恐怕撐不過去,遵照皇上的旨意沒有用藥,只怕好得慢些。”落月慢條斯理地說。

“哦。”文康眼皮一跳,黑眸噴火。“你還真的聽話。”

“皇上的旨意誰敢不聽?”

“那太后那邊有何反應?”文康壓着漸粗的呼吸問道。

“太后派虹姑來看望,奴才已經允許她進來了。”落月嘴角逸出不可察覺的笑意。

“朕這裡不是給奴隸養身用的,哪有時間等他慢慢休養,去把宮裡最好的傷藥七寶水精膏還有固元活血丹,靈參丸給他,朕還急着使喚呢。”

“老奴遵旨。”落月躬身答應,此刻他已經基本摸到了年輕君主的真實意思。

文康又沉思了一會兒,把玩着手裡的茶杯,似是漫不經心地問:“你說,怎樣可以完全徹底的征服一個人?比如一個來自敵對方的,有可能對自己不利,而且很棘手的人?”

“殺了他就行了。”落月很乾脆地答。

“不,不,朕不想殺他,還要留他在身邊。”文康否定,又不知該怎樣表達自己的意思,想了想說,“難得棋逢對手,征服一個具有實力的人,讓他屈服在朕腳下,豈不美妙。”

落月看了看他的臉色,憑着從小伺候他長大的經驗,有點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回答說:“用鎖鏈禁錮,用鞭杖責打,用酷刑懲罰,讓他害怕畏懼,不敢反抗,一切聽從您的旨意,完全屈服在您的腳下,不敢有一絲反抗的念頭。”

“朕要的不僅僅是這個。”

“那您還要什麼?”落月看着他。

文康眼神閃爍,沒有說話,許久嘆了一聲:“你是不是覺得朕太過狠心?爲了泄憤,不顧兒時舊情,甚至不惜傷母后的心,手段太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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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並不這麼認爲。至今爲止,陛下所做都是按一般降人的處置來對待,並未過苛。”

“朕日後還會對他更狠酷,打磨掉他的銳氣和剛性。”文康自嘲地一笑,“他在六國中極有聲望,素有雄心壯志,又是智勇雙全。如今雖然成爲階下囚亡國奴,但是必不會安份死心,恐怕會有所圖謀,現在不打掉他的氣焰,日後他做出自尋死路的事來,誰都保不了他。”

落月提醒他:“太后就算明白陛下的用意,也會恨陛下手段過苛。”

“朕要讓他安份,忘了以前尊貴的身份,接受現在的處境,完完全全地屈服,留在朕身邊……”文康有些煩躁,不知說什麼好,“也許朕把他留在身邊,可能有害無益……”

面對從小把自己帶大的老奴,皇帝沒有了人前的威嚴冷酷,如一個大男孩般,想訴說困擾自己的難題,卻不知怎麼說纔好,雜亂的思緒讓他心煩,隱隱約約感到不安,同時又有種說不出的微妙期盼,連他自己都理不清。

落月仔細思忖一番,很謹慎地說:“您可以在他徹底屈服後,再對他好一些,這樣他就會受寵若驚,成爲您恭順的奴隸,一切遵照您的旨意行動,不會有任何對齊國不利的舉動。”

頓了一會兒,又語重心長地說:“陛下,做人不可貪心,哪怕是至尊的帝王,有些東西也是得不到的,強行爭取,會傷害自己。所以,您只需要享受奴隸的身體和伺候就行了,不要想得到更多。這個世上,即便是擁有一切的帝王,也有求不得的東西。”

文康眼神閃爍不定,不知在想什麼,一臉凝重,與他的年齡很不相符。

宮裡最好的傷藥果然效果非凡,那七寶水精膏是齊宮最珍貴的外傷藥,紅色的膏藥盛在精巧的玉盒裡,散發着奇香,挑一小匙抹在傷口上,流血不止的傷處奇蹟般的收口止血結痂,只一晚上,昭華身上的傷開始癒合,服下固元丹,靈參丸後,也恢復了些體力,怕觸怒皇帝,不敢借着傷病在牀上休養。

只得強撐着起來,好在落月用刑時,後面一百鞭並未使力,再加上昭華練過武功,也不是嬌氣的弱女子,所以勉強可以走路。

第三天,落月開始正式對昭華訓話。

“你既然是皇上的奴隸,就要安守本份,你的所有行爲都要順從主子的意志,你的任務就是隨時隨地滿足主人的各種慾望和要求。如果讓主子不滿意,將會受到嚴懲。”

昭華一聲不吭地站在他面前聽着,垂着頭也看不出什麼表情。

“在齊國皇宮,每個奴隸都有一個編號,你的編號是十九,以後這就是你的名字,也許主子心血**會給你賜個名字,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接受和適應。”

昭華還是沉默。

“你要想活命,首先要做的就是順從,不可反抗,敢違抗皇命就是死罪,懂了嗎?回話。”

“懂了。”昭華小聲說。

“好了,現在你就要學着做一個令主子滿意的奴隸。跪下。”落月指着地上的一條鐵鏈說。

昭華微微一擡頭,沒有行動。

“剛教過你,要學會服從,不懂嗎?不服從的後果知道是什麼嗎?”落月揮動着手裡的鞭子,一鞭抽下去。“再說一遍,跪下。等我說第三遍你會很慘。”

昭華咬咬牙跪了下去,跪到指定的鐵鏈上,難以形容的刺痛從膝上傳來,前幾天膝行上山拜陵,又跪着從大宮門外跪行進殿,膝蓋已磨爛,已經受了傷還沒完全好,現在再跪在鐵鏈上更是疼得難忍。

落月給他薄薄兩張寫滿字的紙,道:“這個奴隸手冊是每個奴隸進宮後都要背會的,遵守上面的規矩,是一個奴隸應盡的本份,否則會受嚴厲懲罰。你必須完全照這上面的去做,你老老實實地背會。背不會不許起來,不許吃飯,直到背會爲止。”

又說:“好心警告你,皇上會隨時問,如果沒有背會,你會很慘。”

說畢,落月去伺候皇帝用膳,命自己的副手也就是寢宮二總管桑田來監視。

“以後對他具體的教導由你負責,儘快教會他宮裡的規矩禮儀,和伺候主子的方法。”

宮奴們都是師徒相傳,桑田負責對昭華的具體□□,昭華必須恭敬地喊他一聲“師傅”,接受他的訓練、教導和責罰。

昭華聰明絕頂,過目不忘,如果是詩詞文章,再難的東西,他最多隻讀兩遍就會背,可是這個無比屈辱的兩張奴隸手冊,他用了近兩個時辰,也沒背下來。只覺得膝蓋痛得鑽心刺骨,被鞭打過的地方疼,被烙過的地方也疼,全身上下無一不痛。

落月伺候完皇帝,來到奴隸下房問昭華背會了沒有,昭華咬着牙不吭聲。

落月搖頭嘆氣:“你真是不知死活。”轉頭對桑田說:“你來教訓他吧。”說完回自己房中休息,留下跪在鐵鏈上的昭華,和手拿鞭子的桑田。

“拒絕背奴隸手冊,你知道要受什麼懲罰嗎?”桑田甩着手裡的鞭子,不待回答自顧自地說。“拒絕背手冊,是對主子的不敬,要受站籠之刑,那比一百鞭還要重,受刑的人會筋肉受損,一個月都起不來。如果還背不下來,要受挖眼砍腳之刑。你可要想清楚了。”

看昭華眼中閃過一絲畏懼,有了服從的意思,桑田開口道:“跟我念奴隸手冊,我念一句你跟着念一句。”

“第一條:主人可以隨意處置,使用,轉送或殺死奴隸,隨主子的心情和意願,不需要任何理由。奴隸唯一要做的就是無條件服從主人的命令。時刻滿足主人的任何要求,不可有任何質疑,反抗或頂撞。”

“第二條:奴隸身體的每一部分每一根毛髮,包括子孫後代都歸主子所擁有,必須隨時隨地供主子使用。”

“第三條:無論做什麼都要先徵得主子的同意,主子的任何懲罰恩典都要心服口服地接受。”

“第四條:主子的問話必須回答,沉默、點頭、搖頭等等,都是對主子的不敬。更不可以撒謊欺騙。”

……

一句句屈辱無比,毫無人格的奴隸手冊,桑田念一句,昭華跟着念一句,念得慢了或是錯了一個字,桑田手裡的鞭子就會抽下來,雖然只是擦着身體虛抽,沒有真抽到,卻也把他緊張得冒冷汗,不得不跟着念,反覆唸了幾遍,伴隨着膝下難忍的痛,終於背了下來。

“這就對了,要想活命就要低頭,寧折不彎的後果就是受到更殘酷的對待。”桑田終於讓他起來。

跪了兩個時辰,膝蓋不聽使喚,疼得如骨頭裂成碎片一般,昭華兩腿打顫,換上其它人,跪兩個時辰鐵鏈後兩天都不能自如行走,好在他武功不弱,憑着多年打的底子,勉強從鐵鏈上站了起來,眼前陣陣發黑,停了一會兒才站直身子。

然後桑田吩咐他去沐浴更衣。

一個年輕消瘦的小太監把水桶提滿水,浴桶內一桶涼水,對於受了鞭傷烙傷的身體來說,涼水比熱水更有助於恢復傷勢,只是更痛苦一些。

昭華摸着冰冷的水,縮回了手。

桑田看着他,面如寒霜,遣退所有人,然後捲起袖子把手臂浸入水中。

昭華驚訝地看着他,確切說是盯着他手臂上的紋身,一片柳葉。

半響,昭華纔開口:“這個柳葉紋身遇水則現,平時是看不見的,是燕國柳葉暗衛的標記。”

當前天下大亂,各國征戰,許多國家都在其它國家埋伏細作暗衛收取情報,柳葉暗衛是燕國的細作機構,分派各國打探消息,做一些暗地裡的活動,歸於青葉社,成員以柳葉紋身爲標記,在各國暗衛中行動能力算是不錯,燕國暗衛向來由大將軍南山璧指揮,齊燕之戰中,南大將軍殉國,暗衛名單傳給其子南敬亭,昭華沒來得及接掌,但是暗衛的記號和特徵行事都是瞭解的。

桑田打發那個瘦小的太監出去守着,然後運起內力,仔細聽得四周的動靜,覺察沒有人在旁邊,才壓低聲音說道;“沒錯,我就是燕國的柳葉暗衛,埋伏在齊國已經二十年了。好不容易熬到今天的位置,得到齊皇的信任,其間的屈辱痛苦一言難盡,爲了得到上頭信任,不得不犧牲了好幾名弟兄,在宮裡,我是混得最高的暗衛了。”

“嗯,你的代號是什麼?”昭華也知道做暗衛要忍受許多非人的磨難,甚至要犧牲肉體。比如象桑田這樣爲了能進宮必須自殘身體做宦官。

“屬下代號二十三。”

爲了保護暗樁,聯繫時用的是編號,昭華沒想到那個送出齊國宮廷線報的二十三居然是眼前的太監副總管桑田。

“方纔提水的那個編號十六的小太監是陳國王子,兩年前齊國滅了陳國,他被充入後宮,遭受宮刑,貶爲賤奴。” 桑田的語氣帶着隱隱的傷痛,慢慢地說。“你看,爲了生存,要付出多少代價。”

“是啊,活着真難。”昭華長嘆一聲,只覺一股心酸充溢胸間。

“是。”桑田道。“要保燕國不滅,只有保住太子不死。只要太子還在,復興燕國就有希望。所以,無論多麼痛苦,太子都要忍下去。你從無比風光的最高處跌下來,只有忍耐,纔有機會再回到原處俯視天下。”

“只要心中還有希望,沒有什麼痛苦是不能忍受的。”昭華微微一笑,清澈的眼神恢復平靜,掩飾了所有不該存在的情緒。

任皇帝折磨凌虐,任他報復泄恨,等他消氣了,厭倦了,心軟了,再求他發慈悲放自己回國,回去後好好發奮圖強,恢復河山。這就是他所有的希望,爲了這個希望,他要做的只有忍耐。

“現在最要緊的是保住性命,再圖東山再起。爲了這個目標所有人都會爲你效命甚至犧牲。”桑田跪下去,仰視着他。“您現在不是一個人,您身上擔負燕國復國重任。燕國的舊臣,全國的百姓,還有我們這些安插在齊國的暗人,所有人的希望都在你身上。都希望你平安歸國,帶領他們復國。”

也不知這個身子能不能回去。昭華苦笑了一下。想到肩上擔負的責任,想到熬過這段黑暗的時光,就可以迎來光明,又覺得身上又有了力量。

桑田緩緩站起來:“皇帝這個人,殘忍暴躁,許多宮奴常常無故受責,時有被虐待至死的。所以你要記住,無謂的反抗只會招來更殘酷的懲罰,以後皇上還會用更嚴酷的手段折磨你,他要打掉你的傲氣磨掉你的銳性,要你安份守已認命屈服死了復國之心,所以,你要忍耐和順從,儘可能的保護自己不受更大的傷害。滿足皇上的征服心,讓他得意驕傲,放鬆戒備,這樣你纔可以活着等待機會。”

昭華點點頭。

桑田又恢復面無表情的樣子說:“現在趕快沐浴,不會有舒服的熱水。今晚皇上要召見。”

昭華順從地進入浴桶,冰冷的水刺激着滿身的傷痕,疼得直冒冷汗。

等他打着哆嗦浴完出來,桑田又給他一疊衣服:“把它穿上。”

衣服是宮中最下等奴隸們穿的衣服,奴隸服與一般平民服和貴族服的區別是,貴族衣用絲綢綾羅,顏色鮮豔,長袍廣袖,裡外三層。平民着布衣,顏色普通,衣長及膝,裡外兩層。奴隸服只一層,用結實耐用的粗麻,上衣更短,僅及腰下,下着窄褲,爲了方便幹活,也爲方便撩起上衣捱打時不扯破衣服。褲腿不到腳踝,衣袖也不及腕,也沒有衣領,這是爲方便使用頸圈手銬腳鐐。顏色是粗麻本色,淺褐色。

因爲要侍候的是皇帝,不能太不象樣污了聖目,所以還有衣服穿,不至於象其它地方的奴隸那樣衣不蔽體。

奴隸也分等級,高級一點的奴隸如總管太監可以着綢緞。象昭華這樣最下等的賤奴只能赤足着草鞋,穿粗麻本色的短衣,上面還繡有編號,按入宮次序編排,昭華頂替的是剛死了的奴隸,編號是十九。

昭華只略一猶豫,就穿上那套屈辱的奴隸服,粗糙的麻布磨擦在受過鞭刑不久的柔嫩的肌膚上,一陣陣的生疼。

這時候他不但身上疼,而且膝蓋也疼,又累又餓,雖然休息了兩天,但是身上的傷還沒有全好,現在又跪在鐵鏈上背手冊半天,一點東西也沒吃,現在已經累得搖搖欲墜,快要暈過去。

看文不吭聲等同吃飯不給錢一樣,是不利於社會河蟹滴,所以我們的口號是:不要霸王。

當然這個目標很難實現,親們也不必每章冒泡,只要留個爪印表示一下對作者勞動的鼓勵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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